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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然不由点头:“看见你这样子,我真的很难受。所以也自然可以说,我是在心疼你。好了,接下来的话,你就不要说了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这般难受了。”
听得谢静然的话,他的手微微颤了下,却是轻笑一声,说:“若我不对你全部说出来,我心里会更加的痛苦。反而现在将这些往事全部对你说出来之后,我心里却是畅快多了。”
看得他好受了一点,谢静然也不由一笑,这时才发现她的手还被他握着,不由双颊微微一红,慌忙要将手拿出来。
可是她的手却根本挣不出来,只因为她刚一挣扎,便被他紧紧地将手抓住,再也挣不出来了。
她朝他望去,没好气地说:“你干嘛一直握着我的手,难道想我对你不客气?”
他却只是对她一笑,说:“那你到底要怎样对我不客气呢?据我知道的是,现在你的手可是紧紧被我拉着,要说不客气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这人还真是让她彻底无语,刚才还是一副悲悲戚戚的模样,现在却忽然化身登徒浪子来调戏她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角色。
谢静然狠狠瞪他一眼,说:“端木夜歌,快点将我手放开,你应该知道,假如你真敢这样对我,我又会怎么样对你!”
他轻笑道:“那你又会怎样对我?你武功不如我,口才也不如我,你斗得过我么?”
谢静然被他说得真是无语了,可是却也知道,他应该不会对她干什么,只因为他此时的神态虽轻佻,但眼神却表明他的心里,并没有要怎样轻薄她的想法。
她不由叹气,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就尽管说吧,别担心我会拒绝。”
听她这样说,他不由一笑,说:“谢静然,没想到我的心思,却被你猜得透彻,你还真是我的克星啊!好吧,我的确有话要对你说,还希望你不要将我拒绝得太惨才行!”
话虽然这样说着,他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仍是紧紧地握着。
谢静然真是彻底无言,只好说道:“你快点说吧,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拒绝你?”
他扬眉一笑:“谢静然,你会答应我的要求?”
谢静然无言地翻了个白眼:“少废话了,快说!不然我在你还没开口之前,就要先拒绝你了!”
“哈,千万不要!”
端木夜歌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大惊小怪地说出这句话来。
收到谢静然的白眼后,他才舒了口气,说:“谢静然,我想郑重的问你一个问题。”
说着,他的脸色变得很是严肃起来,看到他这样的脸色,谢静然不由一笑:“你到底怎么了,忽然脸色变得这么严肃,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却没有笑,只是定定看着她,手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她看到他这个样子,只感到心里忽然忐忑起来,直觉地感到他说出来的话,将是会对她造成极大的震撼,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他就这样望着她,一字一字,认真无比的说道:“谢静然,假如,我不肯放你走,你会不会为我留下来?”
果不其然,他的这句话,真的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她不由怔住,愣愣地看着他,讷讷道:“你……你说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她,望向她的眼底深处:“你能为我留下来么?”
他的手有些微的颤抖,便如同他的声音一般,仿佛充满着几丝的忐忑和担忧,生怕她不肯答应他的惊惧。
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只是喃喃说:“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只要等你的皇位巩固下来,你就会放我走么?怎么,现在你却出尔反尔了?”
听得谢静然这样说,他也低下头去,轻笑一声,说:“你果然……还是不肯答应我的要求啊……”
谢静然见他神思恍惚,便趁机将自己的手自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他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却只是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
看到他这样,她仿佛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哀伤,不由也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这件事情,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
“是,我的确应该不必再问。”他自嘲地笑笑,“你对他的感情究竟多深,其实我早便应该明了的……便算是答应与我合作对付端木夜弦,你也是为了他,我又怎能及得上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呵,也许我真是痴心妄想了……”
他的话,让谢静然的心里也有些许的不好受,他对她的感情究竟如何,其实她也一直是在自欺欺人的吧?
她一直认定他和她之间,只是全数都是利用与欺骗,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丝别的情感,可是,其实在那时她沉入湖底,听见他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后,她便应该完全明了他对她的感情吧?
但即使知道,她也仍是选择继续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
也许,只有因为这样,她才能命令自己选择完全的冷静,不受一丝别的感情的左右,也永不会忘记对他放下警惕之心。
可是……他此刻的话,却更一步地加深了她心中因为他那时而受到的震撼,原来,他对她并非无情,并非只是因着利用与阴谋,而她对他呢?
她不由开始正视起这个问题来,暗中自问,却终是得不到任何答案。
她只是很坚决地知道,她很放不下他,她不忍心看到他受到丝毫痛苦的折磨,她也不忍心看到他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
但是,若要她留下来陪他,也向他袒露如他对她一般的情感,她却永不会答应。
那么,她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见着她沉默不语,他眼中期盼的眸光渐渐的黯淡了下去,唇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轻笑,说出四个淡若清风的字来:“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她对他的真实感情,并不是如他对她一般?
那么,在他的心里,他会否感到痛苦十分?会否因为这样,而让他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痛楚,再一次被掀了起来?
她不由朝他看去,却发现在这时,他的手已经无力地松开了她的手。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讷讷道:“端木夜歌,你……”
“好,我放你走。”
他轻轻一笑,说出这句话来,声音坚决,却似带着一种濒临死亡一般的绝望。
谢静然的心一痛,禁不住说道:“你愿意放我走了?为什么?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他苦笑了一声,说:“也许……我是真的改变了吧!换做先前,便纵是将你捆绑住,我也是不愿意将你放走,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愿意再做任何伤害你,并且让你伤心的事情了,同样,我也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你对慕容玄焱牵肠挂肚、情深意重的模样了。你可知道,见着你的那些举措,我的心里真的很痛,是我从未感觉过的痛!就算是我母亲当年在我面前死去,我的心也从未这样痛过,但是现在……我是否真的很没用,竟变得这般的脆弱……”
他还是第一次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将他心里所有真心的话语,都全数对她倾吐出来,让她只感到有种不堪重负的沉重感。
她真不知该作如何反应,只是低下头去,不敢去看他那副忧伤而美丽的模样,生怕看上一眼,她的心,便也会痛上一次。
他见她不接他的话,便接着说道:“你可知道,在那时,我是不愿意你答应跟我合作的。只因为,你若是与我合作,必定不是因为你自己,而是因为慕容玄焱!而这样的一个原因,又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我真的不能容忍,你是为了他,才与我一道来对付端木夜弦,但是,却也只有这一个原因,能令我有着与你这般接近的机会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该痛恨还是该感谢这个机会,也许,便如同是我的心,复杂得连我自己,也是永远也看不真切吧……”
谢静然禁不住抬头来看他,喃喃道:“夜歌,你为何要如此……”
他为何要对她钟情,他为何要将这些话语说出来?
若是不说,就一直保持着她和他以前那样互相对立的关系,也终是比现在这样的场景要自然许多,也要贴近许多。
反而将他的心事说出来,而令得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便仿佛疏远了许多。
他苦苦笑了声:“若不说出来,我怕此生都再无机会了……也许,你我明日分别之后,便再无见面的时刻了,此刻不说出来,以后还有说出来的机会么?”
谢静然无话以对,只有沉默不语,心里却感到很是难过,想安慰他,却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他见她这样子,又是一笑:“你也不要感到对不起我,也许,我终是有点自私吧,我不愿意让这一片情,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所以,我才会故意说出来,让你的心上,也要帮我承担一下这份情的重量。我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很自私?”
谢静然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到了此刻,还要来安慰她,这一片情,她又情何以堪?
莫非,现在她对慕容玄焱的爱,已经成了一种罪孽?
一种扼杀别人对她深情的罪孽,让他们的一片痴情,永远也得不到纾解与承担的罪孽。
她禁不住伸出手去,将他的手紧紧握住,叹了口气,说:“夜歌,真的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不希望我的这一份爱情,因为这一句对不起,而变得廉价起来……”
他也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唇边露出一抹脆弱却唯美的笑意:“谢静然,若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你便不要对我说这般道歉的话语吧!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绝掉我对你的想念,也让我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不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的这句话,又让她的心不由锐痛无比,她又想对他说对不起,才能纾解她心中的愧疚和痛楚,可是想起他的话来,她却又将这句话给吞回了肚子里面。
她只有将他的手握住,说:“好,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这一片情,我会记上一辈子!不过,我还是希望着你能够遇上一个你真正爱着的女子,到了那时,你可千万别忘记了请我喝喜酒啊!”
仿佛经谢静然这么一说,他的笑容也变得灿烂了起来,点了点头,笑道:“好,我也期盼着有那么一天!到了那个时候,便让我看看,究竟是你和慕容玄焱的感情深,还是我和我未来皇后的感情要深厚!”
看到他的笑容,谢静然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于是松开他的手,说:“今天夜已经很深了,我们便各自回去吧,毕竟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也要去送我回秦国。”
“好!”
他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见谢静然因为喝了酒,所以脚步有点虚浮,便慌忙走了过来将她扶住。
她的确也感到疲倦得很,于是便也懒得自己走路,轻轻倚在了他的怀中。
他伸出手来将她轻轻抱住,微叹一声,说:“这种感觉,真的太过美好,我一生都从未尝到过……”
听着他的话,谢静然的脸不由一红,现在她们两个的姿势可是暧昧得很,尤其端木夜歌还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又叫她怎么能继续保持镇定?
于是她赶紧伸出手去拉他环着她的手,说:“夜歌,我们这样子,似乎不是太好……”
“别动,我觉得现在这样,真的极好!”
端木夜歌却一把将她的手拉住,不准她挣扎,她脸越发的红了:“端木夜歌,我们这样子,真的不合礼法,你放开我好吗?”
真是的,因为之前听得他的那一席话,害得她现在连想对他说重话,也是根本说不出来。
而要拒绝他的动作,自然也是无法下重手做出来了。
他微微低下头来,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轻轻掠过,如暗夜精灵般魅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谢静然,不要动好么,我真的好想、好想一直体验着这样一种感觉……就像是,你永不会离开我一般,尽管我知道这是我的一种错觉,我也是宁愿选择相信!希望,你不要打破我的这种错觉,好么?”
听得他这样温言软语的话,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他对她情深意重,又加上他现在的心灵,确实脆弱得很,越发让她下不了决心去拒绝他了。
她只好叹了口气,说:“端木夜歌,你这是红果果地在吃我的豆腐!”
他挑了挑眉:“何谓‘红果果’?”
谢静然瞪他一眼,说:“我懒得跟你说!不过,你可给我小心点,要是再敢动我什么念头,我就真的会不客气了!”
他的轻笑在她耳边响起:“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事情的!”
虽是这样说着,但是自他口中吐出来的气息,却总是若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耳垂,让她感到很是不自在。
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算不算是一种特别的勾引,反正被他的气息这样弄着,她也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她慌忙稳住心神,没好气地说:“那就最好不过了!喂,你松一点行不行,抱这样紧,我都快没力气了!”
“我不要!只有这样做,才能彻底感觉到你身上的温暖,我是不会松开的!”
奇怪,怎么听起来,他的声音里面,似乎有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唉,不管了,反正他的外表看起来,就跟个正太似的,所以现在,就暂时将他看作是一个正太吧。
虽然他的内心,实在是跟正太半点边也扯不上。
他垂下头来,头枕在谢静然的肩膀上,柔软的黑发轻轻地垂了下来,在夜风中飘拂着,一点一点地掠过她的脸颊,痒痒的,凉凉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真的有几分的心猿意马起来了,禁不住伸出手去,轻抚着他在风中轻扬的黑发。
他的头发真的好软好柔,触手有种冰凉的感觉,却凉得沁入手心,让人只感到舒服得很,只希望着能够轻抚着他的满头乌发,让这种难忘的感觉,一直印入心底。
在夜风中,她的长发也渐渐的飞扬了起来,和他的乌发纠缠在一起,便恍若是传说中的“结发”一般。
这样的一个念头,让谢静然的脸又不由红了起来。
她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荒谬的想法,也会从她的脑中冒出来?
莫忘了,她可并不喜欢他,也并没有想到要嫁给他,怎么就会有着“结发”这样一个暧昧的念头呢?
谢静然心里一颤,慌忙甩开轻抚他长发的手,仿佛他原本清凉无比的头发,就像一团烧红的烙铁一般,让她触手碰着,都感到手被烫伤。
仿佛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身后传来他低微的一声轻笑。
听见他的笑,谢静然的脸越发的红,不由没好气问道:“你笑什么?”
他没有答,却是伸出手来轻抚着她的长发,轻笑道:“谢静然,你的头发真的好软好柔,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他还答应她,除了乖乖抱着她之外,就不会再做任何事情了,可是现在,他竟然抚摸她的头发,还一副很是陶醉的样子!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要发火了!
可是谢静然的这个火还没有发出来,就被他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谢静然,刚才你可是也这样对我了哦,所以,我这样做,也不算违规吧?最多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说是么?”
他这话说得她可真是无话可说,她只好忍气吞声,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后悔不已,也终于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发出那声轻笑了。
原来这小子,是故意的!
哼,既然他这样占她便宜,那她自然也不会手软!
有便宜不占,那简直是傻子,她自然是不会当这个傻子的!
于是她也伸出手去,一边轻抚着他的长发,一边笑道:“说起来,你的头发貌似发质比我还好,你是不是每天都洗头?用什么东西洗的?”
他也一笑:“我洗头的东西,和你不是一样的么?所以你的发质,怎会比我差的?”
我失笑:“你的发质怎么不会比我好?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天洗一次头,可是我是三天洗一次的,说起来,今天好像没洗头呢,貌似还是三天前洗的了!啊,你还说我的发质好,你可真是过奖了啊!”
谢静然刚说到这里,就只感到他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心里不由暗哼。
敢跟她斗,小子,你还嫩着呢,她就不信她这话恶心不死你!
正当她心里在暗暗得意时,却只听耳边传来端木夜歌含着笑意的声音:“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是永远不会嫌弃的,所以,若是你以为你说这句话,我就会打退堂鼓,那你就错了。”
谢静然还真是服了他了,这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还真是一山另有一山高啊。
她只好放弃努力,无奈的说道:“唉,随便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真是郁闷!”
岂料他自动将她这句话的最后四个字给忽略了,笑道:“真的是我想怎样就怎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便双手抱着她的双肩,将她的身子扳了过去正对着他。
他这样的动作,让谢静然不由一愣,然后慌忙反应过来,叫道:“端木夜歌,你要干什么!”
他笑了笑,说:“当初,我的初吻便是被你夺去,可是那个吻,却显然是太短暂了一些,我还未曾回味便已经结束。所以现在,我自然要重温一下那时的感觉了!”
“你——”
谢静然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下一刻,她便真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只因这时,他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双唇上!
趁她还在愣神时,他的唇轻轻在她的双唇上碾转不休,描绘着她双唇的形状,动作温柔而细腻,让她竟不由有着一刻的恍惚。
自他唇齿之间传递而来的清新芳香的气息,更是让她不由感到有些意乱神迷,只希望着能够沉迷于他的这个吻中,任凭着他的唇舌,与她的双唇深入纠缠。
但仅仅是瞬间,谢静然就反应了过来。
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对他的吻有着这样的感觉!
她心里一惊,顾不上想什么,便伸手去推他。
可是他的双手,却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他的双唇移离她的唇,笑着望她:“谢静然,你方才不是说,随便我做什么么?怎么我现在真的做出来,你却有着这般激烈的反应?”
谢静然没好气地瞪他:“你要是再敢这样做,我就跟你翻脸!”
他一脸的委屈:“为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对你一往情深的啊,你怎么能这样子对我!”
谢静然懒得理他,又是一把重重推去,他终于被她推开,还往后踉跄推了一两步,才停住了后退的趋势。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更是忧伤无比地看着她,说:“谢静然,你为何要对我这般残忍?”
看着他这个样子,谢静然心里也不由有些不忍,却不肯松口:“哼,谁让你这样子对我!敢对我不客气的人,我当然不会对他好到哪里去!”
他定定望着她,眼神仍然忧伤而凄迷。
她心里的不忍越发的深,赶紧说道:“好了,你也不要再这样了,我不怪你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着,她转身要走,只是因为不想再看到他的这副模样,让她的心也莫名一痛的模样。
岂料,她刚刚才转过身去,却只听身后传来他低压着的笑声。
谢静然疑惑转头看去,只见他正弯腰笑着,笑得别提有多得意了。
她皱眉问道:“喂,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的?”
“没什么!”他一副十分艰难才止住笑的模样,指着她,边笑边说,“你刚才生气的模样真好玩!哈哈,你上当了吧,没想到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你就气成这个样子,谢静然,你的心眼真是小啊!”
听到他这样的话,谢静然要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她就真的是一个傻子了!
她愤愤地瞪着他,没好气地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这种玩笑,也是能开的吗?哼,你就在这里笑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说着,谢静然也再不理他,就转身离去。
没想到他这样子对她,都是出自他对她开的玩笑,那么,他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故意跟她闹着玩的?
那么,他说他对她的一片深情,也是假的了?
这样想着,谢静然的心里不由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假若那只是他的玩笑,那么她就不必担着那般大的思想包袱了,因为她实在不愿意欠他的情。
但既然他之前说对她的感情至深,也是假的话,那么这个思想包袱,她就可以完全甩掉了。
她就知道,以端木夜歌的性格,不可能对一个人爱至如此程度,又怎么可能对她破例。
所以,她也不用觉得,她是对不起他的一片深情了,只因为,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感情!
想通了这件事情之后,她发现她的身心,都突然变得轻松了许多,连离开的脚步,也是轻松不已。
既然已经不欠他的情,那么明天,她便可以轻松无比地离开了吧?
但是,她却根本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个瞬间,原先一直在笑着的端木夜歌,眼神却忽的变得忧伤无比。
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的笑彻底地收住,口中喃喃自语:“谢静然,你别怪我骗了我,只要能让你心里不再难过,我只能这样做……以后,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双眼紧紧闭起,长长的眼睫毛在风中轻轻颤抖,仿佛也无法承载他心中的苦痛。
但是对于这一切,谢静然却根本一点也不知晓。
已经彻底相信他并不是真的爱她之后,她便可以完全放心地离去了,再不用对他有着丝毫的愧歉。
想着不久之后,她就能见到慕容玄焱了,心里更是高兴无比。
因为明天就要走了,并且又加上喝了一点酒,所以尽管躺在床上,她却是根本睡不着,也不知道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多久,她才终于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总算来了,刚刚才洗漱完,谢静然就迫不及待地去找端木夜歌。
在王府里面绕了好大一个圈,总算看到了端木夜歌,可是他却正在悠闲无比地吃着早饭。
见着她向他走去,他便朝她笑道:“你来得正好,你还没吃早饭吧,那就过来一起吃吧!”
谢静然心急如焚,自然是没有心情跟他一起吃饭,于是便朝他走去,说:“我不想吃饭了,你还是快点吧,不要再这样拖拖拉拉了!”
听得谢静然的话,他的眼中掠过一道几不可见的黯然,接着便又逝去,快得让她根本没有察觉。
接着,他的唇边便掠起一抹促狭的笑,说:“这可是你的事情,你自然要急,但与我有什么关系?所以我自然要吃饱了喝足了,才能上路啊,你说是么?”
谢静然差点被他这话给气死,几步冲上前去,走到他的面前,没好气地说:“你给我闭嘴!谁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要是你不把我抓来,我早就跟慕容玄焱一起回去了,又怎么会到了现在,还要你送我回去?”
“是么?”他挑着眉看她,似笑非笑地说,“假如那时我不把你带走,说不定你现在,还会留在冷傲枫那里吧?也许你到了现在,已经成了阙星裔的夫人也说不定,所以说起来,你倒还真的应该感谢我才对!”
谢静然被他这席话给说得心里更是火大,却偏偏无法将火发出来,因为她心里也清楚,他说的都正确无比,若是那时他不来抓她,在她那时没有丝毫武功的情况下,她也只有被冷傲枫的人抓住那一条路可走。
所以她也只好忍气吞声地说:“那你就快点吃!我可没有多少时间等你!”
他朝她笑了笑,说:“你早上不吃饭受得了?反正我也要慢慢吃饭,你还要在这里等,不如也坐下来和我一起吃?”
谢静然望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她总感到他这样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但是怀疑兼怀疑,他对她又没什么感情,干嘛要一直拖延着时间不让她走?
她暗笑了一声自己的多心,想起来反正她等也是白等,与其在一旁看着他在这里大快朵颐,还不如她自己也来吃上几口。
于是她丝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说:“好啊,既然有吃的东西,我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不过你要给我快点,不然我可没有耐心等!”
“放心,你还是快点吃饭吧!”
他懒懒看她一眼,便不再理她,低头吃起饭来。
看他这样子,谢静然也懒得再说话了,反正肚子也饿了,便索性也开始吃起早饭来了。
不可否认,他这个王府里面的饭菜味道还真是不赖,尽管心情确实很急迫,她也是吃得饱饱的,这才站起身来,说:“我们走吧!”
可是刚刚才抬起头来,却看到他眼神莫测的双眼,一直在看着她,唇边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但她却似乎隐隐看到,他的这抹笑之中,竟然……竟然有着一丝淡淡的宠溺!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的幻觉么?
谢静然不由再次定睛朝端木夜歌看去,却只见他的唇边果然有着丝笑意,却不是如她所想一般有着宠溺,而只是淡淡的笑,其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果然还是她自己的幻觉啊。谢静然心里自嘲地笑笑,怎么能期盼他对她有着什么感情,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自作多情起来了?
他点了点头,笑道:“你方才还要我不要吃早饭,直接跟你一起去送你,可是不想到了最后,你吃的东西,反而比我还要多多了!”
谢静然不由被他说得脸一红,慌忙说道:“这件事情就不要说了,现在抓紧时间快点走吧!”
他又是一笑,谢静然这才反应过来,敢情他刚才那样被她误会的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她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朝外面走去。
他也跟了上来,对她说道:“你放心,我会派人安然将你送回秦国的。待会我跟你一道去京城门外送你,跟我一起去的,还有我的几个心腹。请原谅我不能亲自送你回秦国,只能让他们来代劳了!不过,他们可是全力忠心于我的,你不用担心在他们的保护之下,会遭到什么不测。”
他说得这样具体,谢静然自然会放下心来,可是却也有一丝的出乎意料。
与他认识这么久了,还真是从来没有哪一刻,他会这般啰啰嗦嗦地交代着这样的事情呢。
于是她点头说道:“你也放心好了,这种事情,我还是懂得的!等我回到秦国之后,也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真希望你以后还来秦国啊!”
谢静然这话倒是没有一点骗他,只因为她突然发现,她真的有一点点舍不得离开他。
想起之前与他相处的日子,虽然有着各种不愉快,但也是极容易在她的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记。
何况,她对他的印象,也经过这些天,而有了极大的改变,以前发生的事情,自然更是无法忘怀了。
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会与她一样,也是有着这般的离愁别绪存在。
他笑了笑,说:“好啊,等我将来有了皇后,我自然会带着她一同来见你!我之前不是与你说了么,我要和你比比,看看是我和我的皇后恩爱,还是你跟慕容玄焱情深!”
“好啊,我等着这么一天!”
谢静然也朝他笑笑,两人便一道朝王府的门口走去。在快要到达门口时,便只听端木夜歌对她说道:“前面那几个人,就是我的心腹了,我们先去见见他们吧!”
谢静然点了点头,朝前方望去,只看见在那里站着好几个大汉,一个个威风凛凛,一副身怀绝世武功的模样。
见到她和端木夜歌出现,他们慌忙向他们行礼:“属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谢姑娘!”
听他们这般说,谢静然才想起来端木夜歌已经不是七王爷了,不由暗笑了一声自己的暂时性失忆,听端木夜歌对他们说道:“马车都准备好了么?”
其中一个大汉回到:“启禀太子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嗯。”端木夜歌应了声,便回头对谢静然说,“谢静然,我们上马车去吧!”
谢静然点了点头,便跟在他身后,一起朝马车走去。
那个马车外表看起来普通得很,跟一般人坐的马车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走进去一瞧,却只发现这个马车真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里面富丽堂皇的程度,简直比起龙辇还要豪华上三分。
在整个马车里面,全都是铺满了柔软华丽的羊毛地毯,一踩上去,便只感到全身都仿佛置身云端一般舒服,马车的四面,也是悬挂着同样的羊毛毯,坐在榻上轻轻倚靠着,便一点也不会感觉到马车的颠簸。
更妙的是,在马车里面,还有着一张小床,明显是假如累了的话,就可以随时在小床上面睡觉。
看到眼前的情景,谢静然不由失笑:“你这个马车可真是太豪华了,你才是太子就这样*,将来当了皇帝之后,岂不是会更加铺张奢侈?”
听谢静然这样说,他也一笑:“好啊,既然你有意见的话,那我就将这些摆设全部都弄走,怎么样?”
谢静然笑骂道:“你敢这样做试试!我一定将你踹下马车!”
他失笑,没有再说什么,便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他这般的与以前迥然不同的态度,让她感觉颇有几分不习惯,于是不由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他笑着看她,神情中有着一丝奇怪的意味。
她不知怎么的,忽然竟不敢去看他的脸,于是慌忙转过头去,说:“你以前不是只要我说什么话,你就必定会反驳我么?怎么今天,却什么都不说了呢?”
他轻轻一笑,侧过脸来,看着她,说:“反正你都是要走了,所以,我自然要在你离开之时,给你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啊,你说是么?”
谢静然撇了撇嘴:“晕死,你和我都是什么人,我们心里都清清楚楚,还用得着留下什么好印象么,真是多此一举!你还是变成原来那副样子比较好点,起码那样,还不会让我觉得很奇怪!”
听得谢静然的话,他不由苦笑:“唉,看来假如我的形象要在你的心里翻身,真的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索性如你所说一般,继续保持着以前的形象吧!”
可是却不知为何,谢静然总感觉他在说着这些话时,语气里有种不易察觉的苦涩。
似是说着这些话,是他心里很是不甘的一种举措,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她却是一点也猜不透。
她只好转过头去看他,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许他心里的想法。
可是却只看到他云淡风轻的笑意,仿佛没有一丝的阴霾,让她之前的猜测,全都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突然觉得,他似乎比她先前见着,还要更加的高深莫测,让她真的一点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算了,既然猜不透,就不要再猜了,难道在她的心里,就这么渴望看到,他也真的喜欢她么?
她自嘲的笑笑,将这种想法摈弃下去,问他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京城城门口啊?”
他朝车外看了一眼,说:“这里还是在城内,不过没多远了。等到到了一个偏静的地方,我们就分别吧!”
谢静然点头答应,透过窗帘,看着窗外热闹的楚国京城大街,又想起很快便能到达秦国,也能看到如此繁华的秦国京城了,不由只感到心里一阵激动。
马车继续向前驰着,很快,便离开了繁华的楚国京城,走向了京城城门。
那些守卫京城城门的守卫们,自然是例行公务地要前来检查马车,可是端木夜歌只是出示了一个证明他身份的令牌,那些守卫们便乖乖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马车驶出城门口,便只见在京城外的景象,与京城中截然不同。
京城中是繁华热闹,然而在外面,却是一片荒凉,也没多少人烟,处处都是野草和树木。
看着眼前的情景,谢静然不由一笑:“这里倒是挺偏静的,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可是端木夜歌却不答应,只是说道:“还早着呢!这里人还是挺多的,若是我下了马车,要是有人认识我,看到我和你在一起,那就麻烦了!所以,我们还是向前走上一段,等到确认一个人也没有了之后,我们再下车吧!”
谢静然听他说得也有理,于是便没有反驳,马车继续向前走去。
就这样走了许久,只听见车外一个大汉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此处偏静得很,并且属下已经暗中查探过了,一个人也没有!”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端木夜歌站起身来,看了谢静然一眼,说:“谢静然,你怎的还不起来,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我了?”
谢静然瞪他一眼:“你就尽管自我陶醉去吧!我会舍不得你?哼,我别提有多么想离开这里了!”
说着,谢静然便朝车下走去,可是却只感到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她的身旁,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在这种感觉之下,她竟然有着一种淡淡的心慌。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么?
她皱着眉想了好一会,转头去看端木夜歌,再去看那几个大汉,可是却只看到他们的神色间没有一丝担忧。
难道是她多心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她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
她甩了甩头,也将这种心理甩开,看着站在她身旁的端木夜歌,笑道:“我们就要分别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他失笑:“谢静然,你怎的也变得这般自作多情来了?将你这个瘟神送走,我别提多开心了,又怎会还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他这样的话,让谢静然心里也轻松下来,他这样说就最好了,让她的心里,也会没有丝毫牵绊。
这时,那些大汉中的一个说道:“太子殿下,现在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您请先回去吧,属下等人会尽力照顾好谢姑娘的!”
听得他这样说,端木夜歌望了她一眼,看见她一副迫不及待要上马车的模样,眼里掠过一抹淡淡的黯然,也是点头说道:“好,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嗯。”
谢静然点了点头,他能这般干脆无比的与她分别,应该是对她没有什么挂念的了,那她也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只此一别之后,那所有的前尘往事,便都可以完全被她丢在脑后了。
她心里一阵平静,也转身朝马车走去,可是这时,却只感到在她的心里,那阵奇怪并且危险的感觉更为的深了,让她的心里不由一颤!
不对!虽然端木夜歌他们仍是一脸的平静,但她却知道,以她比他们高的内力,一般他们不能察觉到的危险,她都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所以,现在的情形,在这片安静的树林之中,绝对有着什么危险存在,只不过,能够察觉到的,却只有她一个人,而端木夜歌他们,却是根本一点也没有感应。
她之所以只有一些些微模糊的感觉,也只是因为她没有特意用内力去查探,只是自己潜意识里的一些感应罢了。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却忽然变得强烈了起来,那是不是说明,那阵危险的源泉,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近了?
想到这里,谢静然来不及深思,便慌忙大叫:“小心,有危险——”
刚说到这里,她便慌忙反应过来。
天,现在在每个人的眼中,她可是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人,若是她看穿了连他们也没有察觉出来的危险,那么以端木夜歌的本领,自然会看出她的内力高于他,从而,一定会知道,她就是真命天女!
所以,她便赶紧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嘴了。
可是这时闭上嘴巴已经迟了,只因为端木夜歌已经疑惑向她望来,叫道:“谢静然,你在说什么——”
他这话还没说完,便只见他的脸色也渐渐的变了,他转过身去,望着他手下那几个大汉,急急道:“你们去迎敌,我在这里保护她!”
“是!”
那些大汉们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纷纷掏出自己的看家武器,如临大敌一般看着树林的某一处。
果然不出谢静然所料,自那处,突然蹦出十几个穿着黑衣服,蒙着面巾的男人来,一个个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显然是早就埋伏在那里的模样。
这些人到底是谁?埋伏在这里,究竟是要对付谁?
端木夜歌眼中冷光一闪,对着那些大汉叫道:“不必手下留情,一个个格杀勿论!”
那些大汉领命,都是不要命地朝那些黑衣人冲去。
这时,端木夜歌已经回过身来,一把抱住她,转身便朝另外一个方向冲去。
照现在看来,他们现在逃的这个方向,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还是感到很不对劲。
她想出声提醒端木夜歌,可是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真是别提有多矛盾了。
见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端木夜歌以为她在害怕,于是赶紧低头来看她,笑了笑,说:“谢静然,你放心!我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是武功高超,你别担心他们会胜不过那些歹徒!而我的武功,你以前也见过的,不是么,所以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谢静然心里也知道他的武功很好,于是便也放下心来,虽然心里那阵奇怪的预感越来越浓,心里却也是没有多担心。
就算有着埋伏又怎样,以他们两个的本事,不一定不会胜过那些人!
果然,当他们转过一个树丛的时候,便真的看见好几个黑衣人自树顶落了下来,恰好落在他们的身前,一个个眼露凶光地看着他们。
看得他们挡在两人前面,端木夜歌停住脚步,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
那几个黑衣人冷笑一声,没有答他的话,只是径直冲了上来,一个个杀气腾腾。
端木夜歌唇边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对谢静然轻声说道:“你先在我怀里闭上眼睛,这等血腥的场面,你不要看!”
唉,看来在他的眼中,她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啊,真不知道若他知道她武功比他还高之后,又会有着什么反应。
不过为了不分他的心,谢静然还是乖乖地将头缩在他的怀里,紧紧闭上了双眼。
耳边只能听见不住传来兵刃交接的清脆声音,还有着各种音色各异的惨呼声和怒喝声,一声声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的心里分外好奇,真的极想睁开眼来看个究竟。
可是顾及到不能影响端木夜歌的动手,所以她只好暂时听他的话,丝毫不敢睁开眼睛来。
只听得耳边惨呼的声音越来越响,显然两派人的斗争也越来越激烈,忽然,谢静然只听见端木夜歌也发出一声低压着的惨呼,心里一颤,他该不会也受伤了吧?
担忧让她立即便睁开眼来,果然看到他的手臂正在滴血,上面有着一条深深的伤口,将他的袖子都割断了,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手臂来。
谢静然惊呼道:“你受伤了!我们不要打了,快逃吧!”
他苦笑一声,说:“逃不了了,他们将这里的退路全部都封死了!他们是要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的,这是一个早有计划的阴谋,只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谢静然自然也知道她说的全是废话,可是这个时候,关心则乱,也只有这种废话可说。
那他们该怎么办?是要死在这里,还是……她显露出她的武功来,跟端木夜歌联手,将他们打败?
可是,倘若她露出她有武功的事情,引起端木夜歌的觊觎,那她怎么办?
何况,还有上官铭语以前说过的,若她是真命天女的传闻传出去让大家知道,也许,还会引起她和慕容玄焱感情的危机。
那么,她到底应不应该暴露出她自己的真正身份?
谢静然心里踌躇不已,而这时,又不知从哪里,忽然又冒出好几个黑衣人来,形成包围之势,将她和端木夜歌紧紧包围在中央。
而看他们的气势,一个个眼露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明显都是高手。
见得这些人忽然出现,端木夜歌眼中冷光更甚,低头对她说道:“谢静然,你抓好了,现在我要突围了!”
谢静然低低应了声,算是答应,他这才放心地向前望去,冷笑道:“你们妄想杀死本太子?哼,简直是痴心妄想!那本太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
说着,他便一副要跟他们拼命的样子,那些黑衣人见得他如此模样,一个个都纷纷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虎视眈眈地看着端木夜歌。
端木夜歌大喝一声,便拿着手中的长剑向前刺去,那些黑衣人见状,自然不肯怠慢,见他来得凶猛,都纷纷向后退去。
恰在这时,端木夜歌长笑一声,脚下便轻轻一点,如九天雄鹰一般,直直向天空掠去!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他含着笑意的声音:“你们中计了!”
说完这话,他的脚下便在树尖上微微一踮,身子更是轻盈无比地朝着远方掠去。
眼看那些黑衣人都要被他甩在了身后,谢静然不由笑道:“你方才真厉害!装作要攻击他们,让他们都因为害怕而后退时,你便用轻功逃脱,让他们好一个措手不及!”
他也一笑:“不错!他们都以为我会跟他们来一次拼死之斗,可是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能不动手自然不会动手,我又怎么会傻到一个人对抗这么多人,所以自然是走为上计了!”
说着,他便回头看去,见没有人追来,便舒了口气,谢静然自然也是再不似方才那样感到紧张无比了。
可是,就在他们两个都不由松了口气的时候,却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七王爷果然智计过人!可是无奈,就算你再聪明,也是敌不过我们主子的布置!”
听到这个声音,谢静然和端木夜歌都不由脸色大变,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那里,正站着一个跟刚才那些黑衣人同样装束的人,他手中执着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眼里含着一抹讥诮地看着她和端木夜歌。
刚看到他,端木夜歌的脸色便不由大变,谢静然的脸色,自然也是变了。
以她现在的武功修为,自然是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武功远远高过了端木夜歌,虽然不及她,但是她又不能显露武功,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端木夜歌勉强调整好脸色,望着那人,冷笑一声:“是么?那倒未必!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厉害!”
说着,他也将手中的长剑执在手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个黑衣人刺去!
那个黑衣人眼中的讥诮越发的浓了,望着端木夜歌刺来的长剑,不闪不避,只是冷笑道:“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之中闪过一个美丽无比的旋影,然后,以一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瑰丽轨迹,直直朝谢静然和端木夜歌刺来。
刚看到这抹绚丽无比的剑光,谢静然和端木夜歌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任谁都能看出,能舞出如此剑光的人,武功该有多高,端木夜歌更是连拍马也赶不上了。
虽然知晓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端木夜歌仍是咬了咬牙,奋力举着长剑朝黑衣人刺去,眼中有着一抹坚决无比的神色,仿佛真的已经不畏死亡。
谢静然心里却是大急,她真的不能显露武功,但是假若端木夜歌身死,那她该怎么办!
眼看此时端木夜歌已经跟黑衣人混战在一起了,他明显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那个黑衣人的剑光,已经重重将他的身形紧紧包裹住,逼人的剑气笼罩着她们,便只是靠着剑气,也能压迫得人喘息都困难了起来。
端木夜歌明显有些气息不继起来,却是咬紧牙关不肯有丝毫退却,他的心理素质也是极好,处于此种情形之下,手下的剑招却是没有一丝错乱,虽然远远不及黑衣人,也是没有出现一点的破绽。
黑衣人冷笑:“你还真是个人才,事到如今,还能保持如此冷静,也足够能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只不过真是可惜,我家主子已经说了要让我除掉你,所以就算你再厉害,也是只能在我剑下身亡了!”
说着,他手中的长剑被他再度旋出好几个璀璨无比的剑花,然后,更是以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的速度朝端木夜歌刺来!
端木夜歌脸色大变,慌忙往后退上几步,踉跄停住身形之后,这才勉强躲过了这个黑衣人的这一剑。
黑衣人冷冷道:“嘿,你的武功还不赖嘛!可惜啊,就算你现在想逃,你也是无法带着一个人逃走的!假如你一个人走,倒还有些希望,但是带着这个女人嘛,嘿嘿,你就别做梦了!”
听到这个黑衣人的话,谢静然心里一动,慌忙对端木夜歌说道:“他说得不错,你快点走吧,带着我终究是累赘,你一个人走就是了!我在这里没有仇家,他不会杀我的!”
那个黑衣人嘿嘿笑道:“不错,我跟你没仇,我不会杀你!”
端木夜歌冷冷截住他的话:“你给我住口!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了!”
然后,他头来看谢静然,一脸坚决地说道:“谢静然,你别想我会将你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你以为我会舍弃你一个人偷生么?”
谢静然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却仍是坚决道:“他已经说了不会杀我的,但你留在这里,他却会把你给杀掉!你怎么这么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走了,只要他们不杀我,你就还可以回来救我啊!”
端木夜歌却是十分生气,怒道:“你住口!你就这么傻,他说不杀你,你就真的相信?哼,他们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说什么话都不能相信,我才不会将你留在这里!”
谢静然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快走啊!你管我干嘛,我宁愿死也不要你管!本来我跟你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管这么多事情!就算我死了,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不是么?”
听得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眼里掠过一道淡淡的黯然,但旋即却又泛起了然的神色,笑道:“谢静然,你别激我!我告诉你,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落入那些魔头的手里!你给我听好了,不要再这样唧唧歪歪,影响我的发挥了,知道么?”
谢静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他对她说的这些话,让她的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她真的想不到,他会这般对她,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是不肯将她放手,也是不肯抛下她一个人自己逃生。
她和他只不过是只有着利益合作的关系,就算再论感情的深浅,也充其量只不过是算一般般的朋友,生死之交自然是论不上,但他为什么就要对她这样好?
她的眼泪静静地滴了下来,因着他对她的这一片维护之情,她的心里,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她已决定,不管如何,在她的心里,她都会永远将他视若她最好的朋友。
一生一世的朋友!
那个黑衣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仰天长笑:“哈哈,好一对情深意重的痴情男女啊!可惜,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我再不会对你们有丝毫手下留情!”
说着,他手中的长剑,如同闪电一般,疾速向他们刺来。
长剑的剑光,已经形成了一道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其速度的闪电,他们刚刚才看到剑光起,那道剑光,便在转瞬之间,到达了他们眼前!
谢静然不由惊呼了一声,大叫道:“夜歌,小心!”
但这时,却只看到端木夜歌连挥剑也来不及,便有一道暗红的血光自他的手臂上扬起,一直荡漾在阳光中,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谢静然心里一痛,知道是端木夜歌受伤了,不由惊道:“夜歌,你哪里受伤了?”
端木夜歌咬住牙关,艰难说道:“我的胸前,被他刺了一剑!”
谢静然慌忙道:“要不要紧?你还是快点将我扔下来走吧,要是你再留在这里,你一定会没命的!”
“谢静然,你不要再说了!”
谢静然话音刚落,便被端木夜歌给截住了,她只好缄口不语。
她该怎样才能对他说出,其实她要他走,只是要全力施展出她的武功,而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到?
倘若她当着他的面施展出她的武功,之后一定会有着各种后遗症,并且绝对会影响到她和他之间的感情。
所以,她不能当着他的面,施展出她的武功来。
可是,假如她一直隐忍着不发,难道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而死,眼睁睁地忍受着,她也死在这里么?
她心里真是矛盾无比,而这时,黑衣人的长剑,又再一次刺过来了!
她的惊呼还没有响起,便只感到抱着她的端木夜歌,身子重重一颤,仿佛受了极重的伤一般的模样!
她心里更是大急,慌忙朝他看去,却只见自他的胸前,汩汩地流出鲜血来!
这些鲜血流得如此之急,不过转瞬时间,便将她的身上,都染上了鲜红的血印!
而他们站立的脚下,更是几乎被鲜血染红!
谢静然心里如被刀绞,只感到现在的端木夜歌,已经全身软软地要倒下去的样子。
她赶紧站稳身子,压制住心里的悲伤,将他的身子扶住,只见在他的胸前,正有着一个极大的伤口,鲜血正在源源不断地自他的伤口中沁出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谢静然的心越发的痛了起来,几乎痛得要令她的呼吸,都要就此停止!
端木夜歌,明明你有着机会要逃脱,为什么,你偏偏要顾及着她,而让自己受了如此重的伤?
为什么,宁愿自己死去,也要将生的机会留给她?
谢静然的眼泪,忽的就再也忍不住,如泉涌一般自她的眼里流了出来。
她将端木夜歌平放在地上,手里暗暗使劲,正待要将他的血止住时,却只见自她的眼前,忽的掠过一道黑影!
她凝眸望去,只见那个黑衣人已经如同鬼魅般掠到了她的身前,见她抬眼看他,便伸出手来,一下子将她的穴道给点住!
谢静然心里不由冷笑,以她现在的武功,将她的穴道点住,以为就能困住她么?
可是,她不会显露出她的本领,因为她想看看,他将她的穴道点住,将端木夜歌击成重伤,却不将他们杀掉,是要对他们做什么!
她也想看看,他口中的那个主子,究竟是谁!
那个人,必定是一个不承认端木夜歌太子之位的人,不然,黑衣人就不会对端木夜歌称七王爷,而不是太子了!
所以,假若她没有猜错,那个人,必定是——
谢静然装作穴道被点住,全身了无力气的模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这时,只看到黑衣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转过身去,对着树丛中的一处躬身说道:“属下见过主上!”
谢静然立时朝那边看去,只见自树丛之中,渐渐走出一个人来。
那个身影很是熟悉,在阳光的勾勒下,他的身形,仍是如同以往无数次见着那般出尘脱俗,纵然是在凡俗之中,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来。
他的面容清俊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有种神袛也远不能及的傲人风姿,只是,此刻的他,脸上再无以前那种温和的笑容,有着的,只是刻骨的恨意,和冷冷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朝他们走来,对那个黑衣人说道:“你干得不错,他们两个,是否都已经没有任何力量来反抗了?”
黑衣人慌忙答道:“回主上,属下幸不辱命!”
“很好!”端木夜弦冷冷一笑,说,“你先退下吧,这里有着我在就行!”
“是,属下告退!”
黑衣人应了声,向端木夜弦行了个礼之后,便转瞬消失了。
见得那人走远之后,端木夜弦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谢静然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抬头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原来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不错!可惜你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
端木夜弦冷冷说出这句话来,眼神更是如同刀锋一般,将谢静然的防备割得支离破碎。
他俯下身来,伸出右手,将谢静然的下巴捏住,唇边泛起一抹轻笑:“你将我骗得好苦,你说,我该如何做,才能彻底偿还,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情呢?”
看到他唇边的笑,谢静然心里一冷,望着他,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对我?”
他唇边的笑越发的灿烂,却让她的心里越发的凉了。
他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站了起来,笑着看她,说:“你不是很担心他么?并且,他似乎也很关心你,就算自己死,也不愿意将你扔在这里!你们两个这般的情深意重,还真是让我感到万分感动啊!所以,今日我就想让他也尝尝,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痛入心扉的感觉!”
说着,他便向端木夜歌走去,谢静然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不安,慌忙叫道:“慢着,你不要杀他,他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并且,他还是你的亲兄弟,你不要做伤害他的事情!”
听得她的话,他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她,似笑非笑:“我说得果然不错,你真的很担心他呢!好,那我就暂且听你的话,我不杀他,你感激我么?”
谢静然暂时松了口气,虽然并不相信端木夜弦真的会对端木夜歌手下留情,可是现在,她却需要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之内,她必须保证端木夜歌不会死。
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真的很恨我,只因为我确实欺骗了你,也利用了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谁叫你的母后,是和冷傲枫合作的?只要对慕容玄焱不利的事情,我都绝不会容忍!”
“好,很好!”
端木夜弦唇边渐渐拂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又返回身朝她走来,语气阴冷:“你对慕容玄焱真的好深情,就连我这个局外人,也是不由被深深感动!也难怪,你能为了他,而将我弄成如此!只可惜,今日不管你再说什么,我也是不打算再放过你了!”
谢静然心里一惊,慌忙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能放过端木夜歌,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难道在你的心里,你恨我,还多过恨端木夜歌么?我这样做,也只是无奈之举而已,你又何必要一直要耿耿于怀!”
她这话说得很是无耻,要跟一个被她伤过的人说他不要怪她,假如听着这话的人是她,也是会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话说那话的人,是多么的恬不知耻。
可是现在,她却只能这般说,只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说了,接下来的事情,才能顺着她预想中的轨道,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端木夜弦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来,对她说道:“谢静然,你果然很厉害,到了现在,仍能说出这种话来,也难怪连端木夜歌,也会对你这般看重,你真的和他一样,是个毫无廉耻之人!”
谢静然淡笑着看他,也没有一丝怒意,只是笑着答道:“多谢你的赞赏之词,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地全部接受了!”
他轻轻哼了声,唇边却挂着丝嘲讽之极的笑意:“枉我以前,还误以为你与传闻中一点不同,还曾想过要带你回楚国,可是不想,这些全都是你给我的假象!现在我应该感到很庆幸,我那时并没有亲近你,否则,你这样一个鲜廉寡耻的女人,又会给我带来怎样的耻辱,当真是无法想象!”
谢静然再次向他露出笑意,说:“再次谢谢你的赞赏之词了!能够在你的心中留下一席之地,真是一件让我感到荣幸之至的事情了啊!而今日,你之所以会对我说出这席话来,只是因为,在你的心里,你还未对我完全忘情,不是么?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索性放过我,如何?”
谢静然这席话更是说得无耻,端木夜弦听得她的话,唇边的嘲讽越发的深了。
他就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淡淡地说:“谢静然,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你当真以为,本太子,真的有那般的迷恋你?”
谢静然一脸的惊愕:“难道不是么?”
刚说完这话,谢静然便不由笑了起来:“好了,夜弦,你就不用这般害羞了!现在这里没有他人,端木夜歌又昏迷过去了,你还用得着这般自欺欺人么?”
他唇边的嘲讽更深:“谢静然,你真当你现在对我,还有这般大的影响力?”
谢静然这时脸色才有了些许的变化,说道:“夜弦,你为什么要这般看着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难道……难道是因为我之前对你的欺骗,才令得你变成如此模样么?”
谢静然估计端木夜弦到了这时,估计都极其郁闷自己认识她,到了现在,她还会说出这种话来,如此之装A,应该是他从来未曾见过,也闻所未闻的吧?
只见他轻笑一声,走到她的身前来,俯身看她:“谢静然,不可否认,你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人!可惜,本太子却根本不会看上你的,你就断了这条心吧!”
谢静然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不敢相信一般的模样,叫道:“你……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他轻笑道:“你还真聪明,我才说出这句话来,你便已经将我后面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了,真是让我有几分的刮目相看啊!”
谢静然一副万分不敢接受的样子,大叫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不,我不相信,我打死也不相信!”
他很是无语地摇了摇头,叹道:“我真是不懂,你能够让端木夜歌为你心动,又怎会是如此一个不敢接受失败现实的女人!不过,纵使你死也不肯相信,我也是要对你明说,本太子,从来没有爱过你!”
谢静然一边摇头,一边叫道:“若你不爱我,你那时怎么会对我说出那种话来?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你怎么会在那时,中了我和端木夜歌的计?”
他浅浅笑着,伸出手来,将谢静然的下巴轻轻捏住,让她被迫抬起头来看他。
他的眼里,有着一种残酷无比的笑意,冷冷看着她,唇边却是抹几可倾城的笑容:“若我不这样做,怎能做个得鹬蚌相争之利的渔夫?”
谢静然心里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叫道:“你……你根本就是装作故意上当的!”
他一笑:“正是如此,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笨那么痴情,知道你和端木夜歌是骗我的,还会傻到要上当?”
谢静然惊道:“但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楚国皇帝死了,萧家灭了,就连你母后,也是被赐自尽,这一切,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的手忽的收紧,谢静然的下巴一痛,只好凝神看他,连眼睛也不能眨一下,这下,更将他眼中的诡谲和算计,一览无余。
他抿唇一笑,说:“我原本还以为,你真的变得聪明了很多呢,可是不想,你却仍是这般的天真!唉,难道你真要我将全部的真相都告诉你,你才会明了所有的经过?”
他的笑虽然淡淡,却带有一种冰冷无比的感觉,一直凉到了她的心底,也让她充分认识到,此刻在她眼前的端木夜弦,再不是以前那个。
甚至,她也忽然有了种感觉,以前的端木夜弦,也并不是真正的他。
她心里一动,像是忽然明白了一切事情的经过一般,叫道:“你……你是故意的!”
他唇边的笑更显倾城,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抚,笑道:“你很聪明!”
对于他这样的赞美,她自然是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对于他的动作,她的心里也是莫名有了几分反感。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以前端木夜歌也对她做过这般的动作,可是她却没有多少反感的意思,但是现在……莫非是因为看清了端木夜弦的真面目,所以,她才会对他的一切,都反感起来么?
他说出这句话,见着她眼含冰锋地看着他,又是一笑说:“你也不要这般看着我,我这般做,也是没得选择!你和端木夜歌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你应该完全清楚,在我们楚国,萧家到底有着怎样的影响力!”
谢静然又是一副非常吃惊的模样,说道:“你……你也想除掉萧家?并且,还是利用端木夜歌来除掉的?”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谢静然又接着说道:“而楚帝之所以这般容易就会被端木夜歌的人杀掉,也是你故意为之?你就是要端木夜歌替你除掉所有的拦路虎,然后,你便可以只要杀掉端木夜歌,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当上楚国皇帝?”
听着谢静然将这些话说出来,他轻笑一声,说:“我说了,你很是聪明,我真是没有说错!”
谢静然只感到心里的凉气越发的深了,也许是此刻的端木夜弦,真的是与以前的一点都不一样,所以,才会令她觉得更加的可怕。
尤其更可怕的,还是……
她的声音都不由轻颤起来:“但是……端木夜歌可是将你的母后都给杀掉了,这个情况,你应该完全预测到了,可是你……难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为你母后的死,而感到伤心难过吗?”
她的话,或许给了他一点震动,只因他的睫毛,在他听着这些话的时候,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但仅仅是须臾,他的眼中,便又恢复了那种冰冷无情的神色。
他淡淡笑了下,笑中没有丝毫感情,他的声音也是淡淡无比:“这有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再说,我母后,也是希望着我能够当上大楚皇帝的,所以,就算将她牺牲掉,她也是心甘情愿,绝对不会怨我!”
他会说出这样禽兽不如的话来,真是让谢静然也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他。
她真的想象不到,这个世上还会有着这样的人存在,将世间亲人因为自己而死亡,也可以看得那般的顺理成章,还可以将亲人的牺牲,看成是自己通向成功道路上面的必经之路。
这般的冷血无情,真是连端木夜歌,也是远远不及。
而他之前对她的所谓深情,又是多么的可笑!
他看到她瞪大的双眼,冷冷一笑,说:“你为何要这般看着我?你别以为,你比起我,就高尚多少!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但是你若真的感到对不起我,你就不应该来利用我!既然你已经利用了我,无论你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谢静然心里彻底无语了,于是也冷笑一声,说:“那你有没有胆量对我说,你对我,是真的有过一丝真的感情呢?”
“哈哈,我对你有真感情?”
听到她这句话,端木夜弦不由朝天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抿唇一笑,淡淡说道:“是,你对我没有丝毫感情!只因你当初来到秦国,之所以来接近我,本就是有着目的的!假若我没有猜错,你那时来接近我,是因为你早便听过我的传闻,认定我是一个极容易被男人,尤其是美貌少年所勾引的女子,所以,你便用自己来引我为你动心,从而,来达到你的目的,是么?”
他的笑不由截止,他低下头来看着她,唇边犹自带着一抹轻笑:“是!但是,是又如何?你又能如何对我?”
谢静然淡淡一笑:“我不能如何对你,但是这些话,我却仍是要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憋在心里,闷得慌,怎么样?”
他却也是不阻拦她,只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说:“请说,她并没有拦你!”
她露出一抹轻嘲的笑意,说:“你那个时候接近我,只是因为你与秦国的协议吧?你知道慕容玄焱对我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你那样做,本就不是来针对慕容玄焱的,而是想用我的安危,来威胁谢麟,逼他跟你合作,一起将秦国的国土割让给你!”
他也是淡笑一声:“不错,你说的都是实情!你还有什么发现,尽管说下去啊!”
谢静然也不推辞,接着说道:“但是,之后慕容玄焱,却对我表露出了你根本没有想象到的重视!正是因为那时慕容玄焱异于平时的表现,便令得你改变了你当时的计划!”
谢静然直直望着他,眼里带着抹凌厉的冰锋:“那时,你本来只想将我迷惑,让我暂时听命于你,而只要等得事情顺利完结之后,你便将我弃如敝履!可是后来,你知晓了慕容玄焱对我的感情之后,便打算要放长线钓大鱼,不再拘泥于短时间的利益,而是,要将我的心也骗走,让我心甘情愿听从你的指挥!只因如此,才能通过我,来控制慕容玄焱!”
他的唇边,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也是直视着她,淡笑道:“谢静然,你真聪明!听了你说的这些话,我倒真的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谢静然失笑:“你最好杀了我!只因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想这个道理,你还是懂得的吧?而端木夜歌,就是因为一时之仁将你放走,以至于现在,却造成这般的局面,我想,以你的才干,你是决计也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吧?”
他也一笑:“我自然不会!只不过,在你们死之前,我却还是要将你们折磨一下,才能消我心中之仇!”
“不知道到了现在,你还要怎样折磨我们呢?”谢静然淡淡一笑,“你莫忘了,自始至终,都是只有你在骗着我,而我那样的做法,对于你的欺骗,又能算得了什么?所以,我想那个应该要报仇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才对吧?”
听得她这样说,他的眼里掠过一抹精光,伸出手来轻抚她的脸颊,笑道:“谢静然,你当真是口齿伶俐,几乎连我,也要被你所说服!可惜——”
他的手忽的一紧,五指在她的脸颊上重重一按,顿时,一个红红的疤痕,便刻印在了她的脸上。
谢静然吃痛,心里暗骂,却是毫不示弱地看着他,问道:“可惜什么?你不愿放了我?”
他对她露出倾城笑意,笑很美,将他的姿容,更是衬托得绝世无双。
可惜,他讲出来的话,却是绝情无比!
“我自然不会放过!你可听过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才能利用别人的感情,才能欺骗别人的心意,可是,若有人也这般对我,我,便会给与他这个世上最残酷的刑罚!而你和端木夜歌,就是那两个胆敢算计我的人,你说,我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么?”
谢静然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带着那种美丽无比的笑意,然而他的眼中,却是有着无限冰冷而残酷的光芒在闪耀,不由只感到心里也在轻轻颤栗。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这个世上,竟然会有这般的人存在!
一方面,他给与人的印象,是仿佛谪仙一般的出尘脱俗,可是另一方面,他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却是那般的残忍而自私。
他能够将别人对他的好视若理所当然,而若是他人有一丁点的对他不住,他便会不顾那人这般待他是何种原因,而不惜用最残忍最狠毒的手段来对付那人!
纵然令得那人那样对他,是被他所逼的,他也是不会理会!
可笑她和端木夜歌,终究是太大意,竟然连他的真实心态,也是根本没有看透!
她压下心中冰凉,咬牙说道:“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只许你来伤害利用别人,而别人,却只能乖乖听你的话,万事都遵从你的意愿?”
他抿唇一笑:“那是自然!不然你又以为如何,你以为我会网开一面,放过你和端木夜歌?”
谢静然冷冷道:“为什么不能!你别说你不知道端木夜歌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应该记得,是你的母后,将他的母亲逼死的,也是因为你的母后,所以他才会流落在秦国,从而让我遇上!如果不是你的母后和你的父皇那般对他,他又怎么会有想报仇的念头?所以,是你先对不起他,所以,他才会做出这等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你自身难保,竟然还为他说情,看来在你的心中,他的地位,还真是不低啊!”
他的唇边露出抹嘲讽的冷笑来,阴阳怪气说道:“可惜,你若是这般,我便越要折磨你们!他本来就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所生,就算那个宫女后来被封为贵妃,也是改不了她低贱的本性!而他,有着这样一个贱人母亲,他的血统,又会高贵到哪里去?他这样的一个小贱种,又哪有资格当我的弟弟?”
他的手下再度用力,在谢静然的脸颊上又刻下一道红印来,谢静然忍住痛,说道:“但是你可知道,他那时在秦国跟我在一起时,还曾对我说过,说你是这个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
“是,本太子确实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他脸上那抹冷笑中的嘲讽越发的浓,“若本太子不对他好点,他又怎会坚信不疑,宫人们那些伤害他的明枪暗箭,都不是出自本太子之手呢?他又怎会一直以为,宫人们之所以会对他这般冷漠,都不是本太子的授意呢?可惜啊,他在这些年里,费尽心机将宫里所有对他欺辱过的兄弟姐妹们都送下黄泉,却偏偏没有怀疑我,你说,我的这些做法,究竟有没有作用呢?”
那抹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当真是将他衬托得风姿绝代举世无双,可是,却让谢静然心里的寒气猛涌,几乎要用她的内力将穴道冲开,离开他的掌控,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的好。
她不由脱口大骂:“你真是个恶魔!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将你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当做工具,你借端木夜歌的手,除掉所有对你皇位有威胁的兄弟,这样恶毒的事情,你怎么能做得出来!”
谢静然只感到心里的愤怒无以复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感到她要将这些话全部说出来,才能让她心里的愤慨得到纾解,才能让她不至于因为愤怒而丧失了理智,从而破了她的计划。
他听了她的话,却不生气,而是笑得更为灿烂:“恶魔?这样的称谓,倒也不错!只不过,若我不这样做,我又怎能安然地登上皇位?可怜啊,我还以为端木夜歌有多聪明,可是到头来,不还是当了我的一颗棋子,哈哈哈!”
看见他得意洋洋的模样,谢静然心里的愤怒更为的深,禁不住怒道:“你别笑了!你这样狠毒,你终究会有报应的!”
“哈哈,报应?”似乎她说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哈哈冷笑了两声,便低头对她说道:“若真有天,本太子就是天,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让我得到报应?讲完了那些事情,现在,该到了算清我和你之间那笔帐的时候了!”
说着,他便冷笑着看她,眼里冰冷的神色,让她的心里,也似乎瞬间被冻结住,她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讷讷道:“我早便说了,是你先对不起我,所以,无论我要做什么,也是没有错——”
“哼,事到如今,你还敢说出这种话来?”
他脸上的讥诮之色那般的浓,望着她,满目均是不屑,声音更是冰冷无情地截断了她的话。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我早便说了,这个世上,只有我负别人,没有别人负我的份!所以,若你那时没有背叛我,说不定现在,我还会给你一个好下场,可是现在,你胆敢骗我,还和端木夜歌一起合作,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你说,我还会放过你么?”
他的笑那般冷,一直冷入谢静然的心底深处去,他的话,更是让她心里的凉气向上涌起,将她的全身,都冻结于这一片无垠的冰冷中。
她也冷笑了一声,说:“便算我真的没有做这般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便真的会放过我么?你别把我当傻子看,你之前要来接近我,本就是有着目的的,不管如何,你都绝对不会放过我这颗棋子,不是么?所以我又何必要言听计从,不如也算计算计你,起码,也能够看见你摔跟头,那不是很好么?”
听得她的话,他的双眸一紧,盯着她,冷声道:“你早便已经知道,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
谢静然摇了摇头,说:“不,我哪有这么聪明!只不过,那时我只是怀疑而已,可是到了那时在大殿上,你将我作为盾牌,从而引开端木夜歌的注意力,让你自己安全逃开之后,我便证实了这个猜想!也就是因为那样,我才没再要端木夜歌对你手下留情,只因我知道,你必定还有着自己保留的势力,也必定不会放过我和端木夜歌!与其等着你来对付我们,不如我们先出手,你说是么?”
“哈哈,好,算我真的看走眼了!”
端木夜弦哈哈阴笑了两声,便再次紧盯着谢静然,说:“可惜啊,你再聪明,也终是再摆脱不了被我继续当做棋子与玩物的下场!”
说完这话,他的脸色忽的变得阴冷无比,一寸一寸逼近谢静然的脸来,似乎要把他全身的冰冷,都全部投射到她身上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阴狠的笑意,只感到心里忽的涌起一阵莫名的惧怕来。
她禁不住讷讷道:“你……你到底要干些什么?你想怎样对我!”
“哼,怎样对你么?很简单!”
端木夜弦说完这句话,便一下子松开她,然后站了起来,望向晕倒在一旁的端木夜歌。
看到他这个举措,她心里一惊,慌忙叫道:“你不要伤害他!你自己说了的,你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的,怎么你现在全都忘了!”
他回头看她,唇边一抹冷笑:“我不会伤害他?敢情你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是没有看清楚我的为人呢!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呢?”
谢静然脸色大变:“你真的要这样对他?”
端木夜弦冷笑:“我不但要这般对他,我还要这样对你呢!你和他本就是一丘之貉,对你们两个,我不必手下留情!”
谢静然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一副几乎就要冲过去将他拉住的模样,大叫道:“你怎么能这样做!他已经受了重伤了,你怎么还要对他这么残忍!他是你的兄弟,他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拜你所赐,你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若不是她的穴道被点住,看她的样子,她必定会冲上前去将他拉住。
见得她这般激动的模样,他却只是冷冷看着,眼里一副“你不要自不量力”的神色,神情中也是深深的不屑。
他这样的神情,让她心里感到万分的不爽,可是为了她接下来的计划,她却只好忍!
哼,她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她也要看看,你到底有着怎样的卑劣手段来对付她们!
他冷冷一笑,说:“是,没想到你也记得,他是受了重伤的!可是也正是拜你所赐,你一直在找我说话拖延时间,让他的伤口迟迟得不到止血,依我现在看来,他若是真的死了,应该是死在你的手上才对!他死的原因,也是被你拖延时间,以至于失血过多而亡!”
现在端木夜歌的伤,她倒成了主要的肇事者了,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脸皮能够厚成这个样子,简直将白的都说成黑的了。
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一副悔不当初的神情,喃喃地道:“我真的害了他么?如果我不一直拉着你讲这么多话,他就不会有事情了!我真后悔,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为什么这么傻……”
见得谢静然一直在自言自语,端木夜弦眼中的嘲讽之色更为的深,转过头去不再看她,而是径直走向端木夜歌。
所以,他自然也是没有看见,在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一丝狡黠之色。
他走到端木夜歌的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尚自在昏迷中的端木夜歌,眼里掠过一抹冰冷无比的神色。
她也慌忙朝端木夜歌望去,只见他正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伤口不知怎么的,血竟然还没有止住,仍然有着汩汩的鲜血,自他的伤口中流出来。
也难怪端木夜弦会说,假若端木夜歌死了,也是被她害死的,只因他的血如果一直这样流下去,那么必定会有流尽的一刻。
她慌忙叫道:“他的血流得这么快,你为什么还不帮他止血?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你的亲兄弟死在你的面前么?”
“对,你说对了,我就打算这样!”
听得谢静然的话,端木夜弦只是依旧冷冷看着端木夜歌,却并不回头来看她。
端木夜歌胸前伤口的鲜血流得更为的迅疾,并且在其中,还隐约有着一些惊人的青色光泽,也不知道在他的鲜血里面,到底混合了一些什么。
可是他却一点察觉也没有,仍然是双眼紧闭,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地消逝。
端木夜弦蹲了下来,看着昏迷中的端木夜歌,眼里掠过一道诡谲无比的光芒。
她惊道:“你……你真的要杀了他?”
端木夜弦冷冷一笑,说:“我要让他看一部好戏,又怎会舍得杀他呢?”
谢静然心里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叫道:“什么好戏?你又有什么阴谋?”
“什么好戏么?你就慢慢等着吧!毕竟这部好戏,还需要着你的参与呢!”
端木夜弦凉凉地将这句话说完,便伸手向端木夜歌的脸摸去,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只看见端木夜歌幽幽地睁开眼来,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看着端木夜弦。
但他不过瞬间,便明白过来所有的事情!
他瞪大眼睛看着端木夜弦,喘着气,艰难地说道:“原来是你……原来一切的布置,都是出自你手!我果然太大意太心软,所以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他的口中,又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将他之后的话,都全部堵回了肚子里。
他喷出来的那口血,也是带着一种诡异的绿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得他的话,端木夜弦冷笑道:“是啊,一切都是我的布置!可惜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今天,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也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痛彻心扉的滋味!”
说着,他便抓住端木夜歌的衣领,将他重重一甩,端木夜歌便被迫站了起来,一边吐血一般怒喝道:“端木夜弦,你竟然这般待我,要是我好了,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端木夜弦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好整以暇地说:“那好啊!我就看看,以你现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你要怎样,才能不会放过我!”
他的神情中尽是不屑,看着端木夜歌,就像是看着被老猫玩弄着的一只老鼠一般。
端木夜歌何等心高气傲,自然是表情愤恨地回视着端木夜弦,却无奈他的口中,一直源源不断地淌出鲜血来,让他连一个字,也是说不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端木夜弦意味深长地笑了声,便站了起来,说:“好了,本太子也不跟你们废话了!现在,便到了好戏要开场的时刻了!”
说着,他便又朝谢静然走来,眼神中的危险光芒,闪耀得让她心惊。
而这时,端木夜歌已经勉强支撑着身子,声嘶力竭叫道:“端木夜弦,你要对她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是做鬼,也是不会放过你!”
对于他的话,端木夜弦却根本理也不理,只是唇边含着一抹轻笑看着谢静然,仿佛也在看着一只被他玩弄的老鼠,笑道:“你可知道,本太子接下来,要对你干些什么?”
谢静然狠狠瞪着他,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对我干什么!你本来就是个变态,变态要做的事情,我这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哈哈哈,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变态,又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得谢静然的话,他却不但不气,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他眼里那种冰冷绝情的神色,却令她知道,他接下来要对她做的事情,究竟又有多么的残忍无情!
他缓缓地走到她的身前,望着她,唇边有着一抹嗜血的笑意,淡淡说道:“据我看来,你们两个,可是相当的情深意浓啊!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如让我来当一个拆散你们这对鸳鸯的人好了!你们两个不是都曾欺骗过我么,不是都曾经将我当成一个傻瓜么?所以,现在我就要让你们看看,欺骗我的下场,究竟是什么!”
看到他这样的样子,听见他这样的话语,谢静然心里已经大略知道,他要对她做些什么了。
她的心里不由稍稍安定下来,他的行为,果然跟她想象中一模一样,事情的一切,果然都依照她预料中的轨道前行,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静观事情慢慢向前发展,袖手旁观,不加理会。
可是她的表面,却是装作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惊道:“你……你到底要干些什么!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变态,你离我远点,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她一边惊叫,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他向她伸出他的“魔爪”,看着他的手渐渐抚上她的脸颊,脸上带着一种绝美却残忍的笑意。
他笑着看她,轻轻地说:“传闻中的你,不是一个极为水性杨花的女子么?怎么到了此刻,你却变得这般的贞烈了?那好,既然你这样的话,那我更是喜欢,我就让我的好弟弟看看,他深爱的女人,在我的身下承欢时,他会有着怎样痛苦的反应!”
话音刚落,他的手,便顺着她的脸,渐渐抚向她的衣领,然后,他扯住她的衣领,重重往下一拉,一阵布帛响起的声音传来,一股冷风袭进她的衣裳里面,她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衣领,已经被他给扯开了,露出她胸前雪白的肌肤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怒道:“端木夜弦,你竟然这样对我,要是被慕容玄焱知道了,你们楚国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么?”端木夜弦淡淡一笑,丝毫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若他看到你和端木夜歌的尸体赤身裸。体在一起,你说,他会有着怎样的反应呢,嗯?”
谢静然这时终于知晓他的毒辣用心了,将他们折磨死,再在他们死后,还要再侮辱他们的清白,这样的一个人,当真的无情狠辣得让人可怕!
她正要出言反驳他时,却只听见端木夜歌的声音歇斯底里传来:“端木夜弦,你不要做伤害她的事情!我并不爱她,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我们之所以在一起,只是因为互相利用而已,你若是妄想利用她来让我伤心,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才不会为了她而伤心,若是我想要她,早在秦国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我的人了!你还以为伤害她能让我伤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天真了!”
听着他的话,谢静然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感动,他之前不肯丢下她一个人逃走,就足以证明他对她的关心,可是现在这样的话,又再一次掀起了她心里浪潮。
看来,他对她,也许真的不似他之前一直否定的毫无感情,但是,为什么他明明对她这么好,却要在那个时候,说他并不爱她呢?
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一定要到十分危难的时刻,才会将他的所有心意,都全数暴露出来?
她感到眼眶都湿湿的,很想哭,却偏偏哭不出来。
只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流泪,而是配合着端木夜歌的演戏。
她脸一冷,望向端木夜歌,怒道:“端木夜歌,你说什么!难道我是这样一个随便的女人么?哼,你别得意,你别以为你自己有着多么大的吸引力,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和你有着利益来往,我才不愿意和你多说一个字!你以前接近我,本就是要来利用我的,你和端木夜弦一样卑鄙,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
听得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也是冷笑:“你说得不错,我那时到秦国,本就是因为要利用你,所以才接近你的!你也别指望我会爱上你,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声名狼藉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看着谢静然和端木夜歌相互的言语攻击,端木夜弦脸色却是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言来语往,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看来,他还是不会相信他们的啊!
果然,就在谢静然和端木夜歌将对方都说得极为不堪的时候,端木夜弦才终于开了金口:“哼,你们又何必要白费功夫?端木夜歌,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傻到相信你对谢静然没有丝毫感情!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未免太过自作聪明!今日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也是不会改变主意,就算你不会伤心又如何?有着谢静然这个绝世美人在眼前,她又曾经骗过我,你说,我会对她手下留情么?”
听着他的话,端木夜歌纵使城府再深,此刻也是脸色微微一变,显然端木夜弦说的话,已经深深撼动了他的心。
谢静然心里却是一暖,看端木夜歌的模样,他的心里,真的是有着她的,不然便不会那般轻易,就为她而动容了。
可惜的却是,不但她看见了端木夜歌脸色的变化,就连端木夜弦,也是看见了。
他冷冷笑了声,说:“你还想骗我?看到你此刻的脸色,就算是傻子,也是能明白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哼,还敢说自己对谢静然没有任何感情,那好啊,那我就尽管看看,你对她的没感情,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再不理会端木夜歌,只是轻笑着看谢静然,说:“接下来的事情,我要让你们两个人极度后悔,你们曾经欺骗过我!尤其,我还要当着他的面,让我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够承担得起这一幕对他的刺激!”
眼看着他的魔爪在她的身上肆虐,端木夜歌的双眼都几乎要从他的眼眶里蹦出来了,但是因为伤重不能动弹,所以他只能嘶声叫道:“端木夜弦,你快放过她!你恨的只是我,为什么还要折磨别人?你不是很想让我伤心么,那你就尽管对我干什么都行,不要将别人也扯进来!”
端木夜弦转头看他,笑了笑,说:“是的,对你干任何事情,也是能让你感到伤心,但是,伤害谢静然,也是能让你感到伤心!只不过,若是对付谢静然,也还能让我尝到报复的快感!既然这样的话,我自然是不会放弃,我当然,要让你尝到双倍的痛苦!”
端木夜歌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叫道:“端木夜弦,你不是人!你竟然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不是人!”
端木夜弦却根本理也不理他,只是看着谢静然,说:“管你怎么说,也是无法打消我的念头!谢静然,你可作好准备了,本太子,可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话音刚落,谢静然便只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他用力扯下,不但她胸前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便连她身体的大半部分,也是再没有衣物来庇护。
见着此景,端木夜歌眼里的痛苦之色更为的浓,声音中已经可以略见嘶哑:“端木夜弦,你不要动她!你尽管将所有的仇恨都加诸在我的身上,你尽管对我做任何残忍的事情,我都毫无怨言,只要你别伤她!”
端木夜弦冷冷笑了声,说:“你放心,等你尝完这种痛苦的感觉之后,我再来对付你!”
端木夜歌叫道:“你不如现在就来对付我!你不是很恨我么,为什么不先来对付我!”
“你给我住口!要是你再敢在这里唧唧歪歪,我就让谢静然更痛苦!”
端木夜弦转过头去看端木夜歌,唇边带着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说道:“不过,倘若你真的想让我放过她,那你就答应我,给我做几件事情,如何?”
端木夜歌忍着伤口的疼痛,艰难说道:“什么事情?”
端木夜弦唇边的笑越发的残忍,却是淡淡地说道:“你先将这个东西涂在你的伤口上,让你的血止住!”
说着,他便将一个药瓶向端木夜歌扔去,谢静然远远地看着,却只见那是一种具有能够让人成瘾的止痛药,若是用了过量,那便势必会让人对这种药物过瘾。
而现在端木夜弦的意思,却明显是要端木夜歌将这瓶药都全部用掉,就算端木夜歌这次不死,以后也必定会染上这种毒瘾。
其用心之毒辣,当真是令人发指。
于是她慌忙叫道:“你不要!这瓶药,你千万不要涂,你不要答应他的条件!”
可是对于谢静然的嘶声大叫,端木夜歌却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捡起那瓶药来,然后旋开瓶盖,用手指蘸着那瓶药向伤口上抹去。
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的心里当真疼痛不已,真的很想对他说出,她就是真命天女,她拥有着比端木夜弦高多了的武功,她们不必怕他。
可是,她却知道,这些话,她现在根本说不出来!
只因,在未曾考验端木夜歌是否真的爱她的情况下,她不能冒这个险!
倘若端木夜歌对她真的没什么感情,那么假如她暴露出她自己的身份,她必定会遭到不幸,若真是这样,那她要让慕容玄焱实现的霸业,也是终究没有实现的可能。
所以,她惟有看下,端木夜歌是否真有甘愿为她牺牲自己所有的心理,她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端木夜歌,请你原谅我吧,请原谅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吃这些苦头。
眼见得他将这些药全部抹在了自己的伤口上,谢静然的神色间不由痛苦一片,想说话,却偏偏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端木夜弦却是满意无比地看着这一幕,点头笑道:“好,既然你答应我的第一件事情做好了,那接下来,你就再做一件事情吧!”
端木夜歌冷冷看着他,说:“还有什么事,你尽管道来!”
“好,痛快!”端木夜弦一笑,神色忽的变得肃冷无比,“现在你的伤口,想必也是不疼了!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跪下来,乖乖地给我磕三十个响头吧!”
听得他这话,端木夜歌脸色一变,怒道:“端木夜弦,你别得寸进尺!”
端木夜歌淡淡一笑:“好,你既然这般说我!那好,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喜欢的女人,被我折磨的模样吧!”
说着,他便转过身来,手指在谢静然的肌肤上一寸一寸地下滑着,谢静然怒瞪着他:“端木夜弦,你尽管杀了我好了,何必要这样折磨我!”
端木夜弦笑着说道:“你这般美好的一个尤。物,我又怎么舍得杀你?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会让你在死前尝到无与伦比的快乐,知道么……”
眼看他的手指在谢静然的胸前肆虐,端木夜歌眼眶欲裂,牙齿紧紧一咬,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叫道:“好,我就给你磕头,你不要碰她!”
“哈哈哈!”端木夜弦得意朝天笑了起来,“端木夜歌,我终于知道你的软肋了!好,那你就给我磕头吧,磕得越响越好!”
端木夜歌脸色越发难看,谢静然已经在一旁大叫道:“夜歌,你不要听他的!就算你这样做了,他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不要听他的了!”
可是端木夜歌却只是望了她一眼,再次咬了咬牙,便扑通一下朝端木夜弦跪了下来!
谢静然只感到心里越发的痛了起来,真的极想脱口而出,让他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告诉他她就是真命天女,但是那丝顾忌,却偏偏让她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端木夜歌跪下,向着端木夜弦磕着那三十个响头。
渐渐的,端木夜歌的额头,已经沁出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触目惊心得让人心疼。
谢静然只有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切。
耳边响起端木夜弦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很好,很好!第二件事情,你已经听从我的命令做好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第三件事情了!”
谢静然心里一颤,睁开眼来,朝端木夜歌望去,只看见他额头上那个不停流血的伤口,还有他眼里隐忍着的怒意和不甘,只感到心如被撕裂般的痛了起来。
她又望向端木夜弦,怒瞪着他,叫道:“你先别得意,终有一天,我们也会让你受到这样的对待!”
“是么?那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好了!”
对于谢静然的威胁,端木夜弦一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只是冷冷笑了声,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来,然后又望向端木夜歌,笑道:“现在,我要说我的第三个条件了!你给我好好听着,别再要我说第二遍!”
端木夜歌懒懒看他一眼,眼里的悲愤和恨意,便连我看着,也是不由一愣。
他紧紧咬着牙,冷冷道:“你快说!你有什么阴谋,都快点给我说出来!”
端木夜弦笑了笑,说:“很简单,你方才对我磕过响头了,便证明无论如何,你都已经臣服于我!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再做一件更加臣服彻底的事情吧!”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端木夜歌,就像是看着一个匍匐在他脚下的,卑微无比的蚂蚁一般。
他唇边露出残忍的笑,说道:“那你就袒胸露背跪在我的眼前,自称奴才吧!”
这种侮辱,比之先前对端木夜歌身体上面的打击,还要来得深重得多,灵魂上面的刺激,就算肢体上面承受再重的苦痛,也终是无法比拟得上。
所以端木夜歌虽然早便作好了准备,听到了这句话,也是不由气得太阳穴上面的青筋鼓起,牙关紧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着他这个样子,端木夜弦轻笑一声:“既然你不愿意答应,那便真的不好意思了!唉,其实我本来愿意给你机会的,可是奈何,你却不加珍惜……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这话,他的手指,又再度抚上了谢静然的肌肤。
谢静然不由绝望地闭上眼睛,心里却在等待着端木夜歌下一步的反应。
假若,他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端木夜弦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不答应端木夜弦的要求,那便真的怪不得她了。
到了那时,也许,为了不让她自己的秘密泄露,她也会一时手辣,杀了他灭口!
别怪她狠毒,只怪他真的不值得她为他暴露出这个秘密来,而为了要让慕容玄焱实现一统天下的愿望,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可是这时,却只听见端木夜歌含着无限悲愤的声音传来:“你住手!我……我答应你的要求便是!”
谢静然不由有些出乎意料地睁开眼来,将视线向端木夜歌望去,而此时,端木夜弦也是止住了手下的动作,也是有些意外地望向端木夜歌,似乎不敢相信,他会愿意连这样的要求也答应下来。
旋即,端木夜弦便发出一声长笑来,得意道:“好!既然你答应,那我便见识一下,我一向心高气傲的弟弟,会怎样对我臣服!”
端木夜歌咬了咬牙,便伸手去抚向自己的衣领,眼看他的手正要将他的衣裳给褪下时,谢静然心里如被重击,终于知道,他会甘愿为了她,而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乃至尊严!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样的他,又有哪里不能值得相信?
她之前对他的怀疑,是不是太不应该?
想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脱口便叫道:“夜歌,你不要听他的!”
听着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不由一愣,手指也停住了动作,抬眸来看她,眼里充满不解。
端木夜弦则是冷笑一声:“你不愿意他听我的,难道,你愿意牺牲你自己,来救回他么?”
谢静然朝他一笑:“我为何要牺牲自己?不要任何牺牲,我们也可以救回我们自己啊!”
说着,她便盈盈地站了起来,将原先被他扯开的衣裳重新弄好,含笑望着他。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双眼瞪得老大,伸出手来指着她,喃喃的说:“你……你的穴道怎么解开的?”
谢静然淡笑着说道:“既然是被别人点住的,那我自然有能力解开了!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要为难我们?”
端木夜弦脸色变了变,又是冷笑道:“哼,就算你有本事解开穴道又如何?无论怎样,你的武功,都是远远及不过我,你又能对我怎样?”
谢静然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能够对你怎样,那我就奉劝你作好思想准备好了!”
看见端木夜弦仍是冷笑着,一副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的样子,谢静然心里不由有些疑惑。
本来在她的心中,端木夜弦本不是这样一个不识时务的人,他能看见她自己冲开穴道,本就应该心生警惕的,可是现在,却仍然在这里给她打肿脸充胖子,这是她认识中的端木夜弦么?
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内情?
她心思一转,看见端木夜弦的神情,又是微微一笑,说:“看来,若是真的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还真是会不相信我有打败你的实力呢!既然这是你逼我的,那我也只好出手了!”
谢静然一副很是无可奈何的模样,让端木夜弦看得更是眼中火起,怒喝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又有什么本事,能够及得过我——”
可是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只感到似自平地而起一阵狂风一般,周边的落叶,全数被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气势所掠起,在半空之中盘旋不休!
处于这种气势中央的端木夜弦,则是最痛苦不过。数不清的狂风向他袭去,将他卷入在狂风的包围之中,让他的身形,都有种不堪狂风袭来的脆弱感觉。
谢静然轻轻一笑,双袖微微一拂,登时,另外一股强烈无比的劲气再度向端木夜弦袭去。
仿佛天地都在瞬间失色,在她们的眼前,一片飞沙走石,根本看不清楚端木夜弦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她却能够无比清楚地知道端木夜弦现在的处境,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纵使她眼睛看不清楚,她的心里,也是能够无比明了地感觉得到。
此刻的端木夜弦,已经明显不能承受她这般深厚的内力攻击,虽然他的武功也很高明,可是比起她,却根本没有可比性。
现在的他,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招架之功,也是渐渐的不剩许多。
看着他在痛苦地与她的内力抗争的模样,她冷冷一笑,袖子再度一挥,一股更加迅疾的内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端木夜弦袭去。
只听一声惨呼传来,谢静然感觉到端木夜弦的身子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脚下一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脸色苍白无比。
看见他已经身受重创,她也将内力收了起来,收手站在一旁,笑道:“怎么,现在可相信,她是有着能力打败你了?”
端木夜弦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惊道:“你……你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么高的武功了?”
谢静然笑了声,说:“我一向有着这般高的武功啊!只不过,以你的本事,是没有察觉到罢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之前那样对端木夜歌,所以现在,我自然是要将你交给端木夜歌来好好修理一番了,还希望你不要怪我啊!”
说着,她用袖子轻轻一甩,又是一阵劲风掠过,端木夜弦便被她卷起的这一阵风,一下子就滚到了端木夜歌的面前。
她转过头去,看向已经一脸目瞪口呆模样的端木夜歌,笑了笑,说:“之前端木夜弦对你做过这么多过分的事情,所以现在,你便好好地报一下这个仇吧!”
听着谢静然这话,端木夜歌并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端木夜弦,而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说:“谢静然,你……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她笑着走到他的身前,说道:“你这么聪明,怎么到了现在,你却反而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的脸色有些奇怪,喃喃地说:“你就是真命天女?”
谢静然点了点头:“你说呢?一般的人,有我这么高明的武功么?”
“这倒也是……”他也微点了下头,只是脸色仍然有些奇怪,望着她,说,“这么重要的秘密,你原本是应该只埋藏在心里,连慕容玄焱都不能告诉的,可是……可是你为何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你明明可以将我打晕,再用武功来收拾端木夜弦的,然后再编造出一个理由来骗过我,那样一来,不就再没有人知道,其实你就算真命天女了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
看着他这样迟疑着说出这番话来,谢静然知道在他的心里,必定是感到震惊得很,毕竟她和他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便就算是他是她的朋友,也是及不过她和慕容玄焱这般深厚。
可是,她却没有将她是真命天女的这个消息告诉慕容玄焱,而是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
也难怪他会感到如此,也许在他的心里,正是有着波澜在起伏不休吧。
既然这样,那她也用不着骗他了,免得让他真的以为,她对他有着什么另眼相看的意思。
于是她笑了笑,说:“你也别这么激动了!其实你应该也知道的,当时我见你被端木夜弦收拾,却一直没有出手,我就是在考验你啊!假如你对我没有什么感情,那么我自然不会在你面前展露这个秘密。可是……你做的事情,真的让我感到很感动,所以,我才会……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也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说道最后,谢静然也感到有几分的不好意思了,她这样考验他,让他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和痛苦,料想她这样一句轻飘飘的道歉的话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弥补的吧?
她不由转头去看他,果然看到在他的神色间,有着隐隐的痛楚之意,不由感到心里越发的愧歉难当了。
她想继续对他说道歉的话语,却连自己也知道,那些话语,在她对他做的事情的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所以,还不如不要说的好,再怎么解释,也终究是徒劳的。
可是这时,却只听见端木夜歌的声音传来:“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因为我也知道,你只能这样做!若你身为真命天女的秘密传出去,那么必定会有着无数的麻烦来围绕着你,就算你有再高的武功,也是及不过这么多的势力包围,所以,你这样的做法,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谢静然讶异地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平静,再没有一丝的痛苦,也看不见一点对她责怪,不由讶道:“我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对你遭受的痛苦袖手旁观,你都不怪我?”
他对我一笑:“我早便说了,我不会怪你的,你又为何要一再地解释?再说,你也没有非要救我的义务啊,所以,我更加没有了要怪你的理由了!”
听着他的话,谢静然只感到心里一阵温热的暖流拂过,也是对他一笑,似承诺一般说道:“夜歌,以后你有什么麻烦,便尽管找我解决就是,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必定会帮你做到!”
他却是失笑,然后转头看着她,眼神中有着一丝笑谑:“你别说得这么认真,假若我跟你说,我要你帮助我得到整个天下,你会不会答应?”
“呃……”谢静然不由哑口无言,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这个问题。
他看到她这个样子,伸手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拍,笑道:“我就说了,不要将话说得这么满!其实我也知道,这个要求,你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答应的吧?不管怎样,你要帮助得到整个天下的人,终究是他,而世上的任何人,在你的心里,也终是及不过他的,不是么?”
看着他的笑脸,谢静然的心里,却有着浓浓的歉意,以及隐隐的不安。
端木夜弦已除,他必定是会成为楚国的国君,而到了那时,他和慕容玄焱,便算是对手和死敌了。
而她,却注定只会帮助慕容玄焱,那么终有一天,她会站在和他对立的一方。
到了那时,他之前对她的所有付出与牺牲,他的深情,他的痛楚,他的隐忍,他的包容,是不是都会成为她们永远无法去回望的记忆?会不会,随着她们的对立,而渐渐的,被扔在回忆的尘埃中?
而这一切,却终究是她最不希望见着的一幕。
她真的很不希望,这一段她们共同经历过的,有着无数酸甜苦辣的日子,就这样,被她们遗忘在了往昔的岁月中。
但是,这又是事情发展的必经之路,这一天,无论她怎样想避免,也终究是会有来临的时刻。
真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他又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说:“夜歌,现在我们暂时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吧!倒是对于端木夜弦该怎样来处罚,你应该快点下个结论才行。”
听得谢静然在转移话题,端木夜歌也不再提这个问题了,只是淡淡望了一眼端木夜弦,说:“现在他已经成了这个模样,料想也是再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叫几个人来,将他打入天牢就是。毕竟他也是我的哥哥,我终究是不能做出杀他的事情来。”
对于端木夜歌突然这般的善心大发,谢静然心里颇有几分吃惊,不由问道:“他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就真的这样轻易就放过他?”
“要不然,难道我也要学他那样,对我进行百般侮辱?”
端木夜歌淡笑一声,望了她一眼,说:“也许,是因为现在我的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吧。我也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又变成了这般模样,再怎样,我都不能太心狠手辣,不是么?好了,现在我该去看下,我的那些人,到底有没有全军覆灭了,你和我一道去吧,待会再叫人来将他给带到天牢里面去!”
他的这席话,让她的心里也有点不好受。他之所以说他的心境有了变化,说的该是听了她的话之后,知道她和他之间,根本永远也不可能,所以,才会变得这般的心灰意冷吧?
而她,是真的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所以,也只能彻底让他死心,才能让他在以后的日子中,不会再似这般的消沉了。
所以她也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们就先走吧!”
说完这话,她不由转头看了一眼端木夜弦,只见他正在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见着她看他,神色一凛,显然是对她颇为害怕的模样。
看到他这样子,谢静然心里越发的疑惑了起来,端木夜弦突然变成这个模样,还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心里一动,疾步朝端木夜弦走去,伸手便将他身上的穴道全数点住。
然后,她对他冷冷说道:“你别想再动什么歪脑筋,就算你再多阴谋诡计,也终是及不过我的拳头!现在,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待会,我们就将你抓入天牢里面去,看看你还能不能翻身!”
谢静然刚将这话说完,就只看到端木夜歌也在转头看着他们,表情很是奇怪。
见她也在看他,他朝她一笑,说:“我们走吧,他被你点住了穴道,料想不管怎样,都是无法将穴道解开的,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了。”
谢静然点了点头,便也不再理躺在地上的端木夜弦,便和端木夜歌一道朝树林外面走去。
这时,他忽的似记起什么一般,疑惑说道:“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我当时明明受了很重的伤,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恢复得这么快,是不是你帮了我什么忙?”
谢静然笑了笑,说:“当然是的了!当时你没有注意到么,我一直在和端木夜弦说些毫无边际的话,就是在拖延时间。只因为我之前,在你受伤扶你的时候,已经暗中将我的内力输入到了你对身体里面,那些内力,能够自动帮助你止血养伤,还能自动趋毒。你知不知道,当时那个黑衣人的剑上,可是有着毒药的,所以你的血液里面,才会有着青色,不过,却被我的内力给驱逐了,所以,你现在就能够这样生龙活虎了。”
他仍是一片疑惑:“你将内力输入我的身体里面,让我解毒,难道,你就不怕我知道你有内力么?”
谢静然又是一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的这股内力,根本就是没有人能够察觉到的,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你会知道我有内力的了!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我一口气替你解答了!”
听了谢静然这话,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说:“没有了,有着你这样一个朋友,看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说到这里,他又停住了他说着的话。
他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谢静然真的感到有几分的疑惑,却又是很快便将这片疑惑打入心底深处。
也许真是她多心了,就算知道她只会帮助慕容玄焱成为天下霸主,以他之前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担心了吧。
心暂且放了下来,便和他一道朝树林外面走去。
这里偏静得很,一路上,都遇不到什么人烟,而端木夜歌的那些手下,料想也全部光荣牺牲了,只余下他们两个孤零零的人在赶着路。
并且更郁闷的是,现在端木夜歌身份不比寻常,他受伤的消息,也是不能传播出去,所以她们两个不能走大路,只能走小路,更是感觉憋屈得很。
就这样走着,看见端木夜歌已经因为伤重而气喘吁吁的模样,她不由说道:“你受了重伤,还是走慢点吧,那边好像有个茶寮,不如我们休息下,怎么样?”
他顺着谢静然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在不远处,有着一个简陋的茶寮,于是便点头道:“嗯,我们去那边喝喝茶吧,我也口渴了。”
说着,他们便朝前走去,那个茶寮真的简陋非常,里面只有着一个年轻小伙在料理着生意,屋顶是由稻草铺成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倒是有着几分属于稻草特有的芳香味道。
这里的桌子和椅子也是少得可怜,总共才不过三个桌子,还很像是临时性拼凑起来的。
看眼前的这个茶寮,还真的是有几分像是电视里面演的那种黑店,真让人不得不去担心,在茶里面,是不是也放了蒙汗药。
不过看这个年轻小伙一副乐天阳光的模样,还真的让人无法将这个茶寮,与传说中的黑店扯上干系。
看见谢静然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端木夜歌不由问道:“你在担心什么?这里难道不安全么?”
谢静然皱着眉说道:“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感到这里有些不安全,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在这里喝茶了吧,我们走!”
如今对于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重视的程度加大了许多,听她这么说,便立马同意了她的猜想。
她一把拉住他,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怎么能只为了这样的猜想,就不让你喝水!你刚才失血过多,更是应该要喝多点水,才能补充失掉的水分,所以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在这里喝一杯茶吧,看那个老板的模样,也不像是坏人!”
端木夜歌无奈一叹气:“就算他是坏人,他也不会将‘我是坏人’这四个人写在脑门上啊!算了,我也觉得他不像好人,我们还是走吧!”
听他这么说,谢静然反而放下心来,笑道:“你难道忘记了,我的武功可是很好的,就算他下了迷药,也是不能将我迷翻,所以,我们根本用不着害怕!”
端木夜歌望了谢静然一眼,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我武功不如你,假如他将我迷翻了,就劳烦你将我送回王府吧!”
谢静然不由失笑,便拉着他一道朝那个茶寮走去。
看见他们两个走进去,那个小伙慌忙迎了上来,笑道:“两位客官要些什么?本店有今年刚收的新茶,味道绝对正宗,两位要不要喝几杯?”
谢静然细细看了下他的模样,纯粹的生意人的脸孔,应该没有什么漏洞,于是便也放下心来,对他说道:“嗯,那就先上两杯清茶吧!”
“客官稍等!”
那小伙点头答应了之后,便转身去端茶了。
谢静然和端木夜歌坐在座位上,看着那个小伙忙前忙后,一副极是专业的模样,便对他说道:“怎么样?我说了他不可能是坏人吧,现在你也相信了么?”
听得她的话,端木夜歌只好叹气:“是!是我太多心了,你说得果然不错!”
他的这话,让谢静然不由哑然失笑,正想出言埋汰他时,转眼却看到那小伙已经将两杯清茶端了上来,对两人笑道:“客官请慢用!”
谢静然点了点头,对端木夜歌说道:“这里的茶,虽然没有当时你请我喝的茶那样好喝,不过现在,也只好暂时将就一下了!你快点喝吧,免得让身子越发的虚弱。”
端木夜歌笑了笑,说:“我什么苦没有吃过,这种茶我自然也是喝得下去!倒是你,一向养尊处优的,我倒担心这杯茶,你是喝不下去的吧?”
没想到他到了现在,还要来埋汰她,谢静然颇为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他已经端着茶杯喝起茶来。
他轻轻抿了一口,一副很是回味无穷的模样,咂了咂嘴,叹道:“这茶真的不错,虽然不像顶级龙尾青那样好喝,倒也是唇齿留香,你也快点喝着尝尝吧!”
见他喝了一口,毫无预想中的情况发生,谢静然也放下心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果然是如他所说一般,当真是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这茶还真的极好喝,只喝一口,根本无法体味到其中的美味之处,于是谢静然便再度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又大大喝了几口,直到将一杯茶全部喝光,这才放下茶杯,赞道:“你说得不错,这杯茶真的很好喝!老板,再给我来一杯!”
她一边说着,一边便将茶杯向那个小伙递去,可是这时,却只感到身边的气氛,很是不正常!
她心里疑惑,转头看去,却只见端木夜歌正端着茶杯看她,唇边有着一抹轻轻的笑意。
他的眼中,却是带着一丝轻嘲,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已死的人一般。
她心里一个咯噔,又转眼去看那个小伙,只见他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她,摇了摇头,说:“谢姑娘,请恕我不能给你添茶,只因,你已经没有机会,再喝第二杯茶了!”
他的话音刚落,谢静然便只感到她的头忽然一阵眩晕,接着,便只见端木夜歌唇边冷笑一划,她便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
看着她倒在地上,一副毫无知觉的模样,端木夜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她,眼里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冷笑道:“谢静然,休怪我无情,是你先对我不义的!倘若你不袖手旁观,我便不会遭受那么多的苦痛,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说完这话,他便将手放在嘴边,一声尖啸响起。
登时,自四周的树林中,忽的冒出几个黑衣人来,恍然正是刚才围攻他们的那些人。
便连那个重伤了端木夜歌的人,也在其中。
那个黑衣人对端木夜歌恭敬行礼,说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端木夜歌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几个,将她带回王府!”
“是,属下遵命!”
那黑衣人躬身答道,便挥了挥手,几个人一起将谢静然给抬了起来。
这时,又有几个大汉赶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那几个黑衣人便将她抬到了马车上。
端木夜歌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做着这些事情,眼里没有任何表情。刚才假扮茶寮老板的小伙走了过来,说道:“太子殿下,她的武功很是高明,这些药对她有用么?”
端木夜歌淡淡道:“就算她武功再好,面对这种特制的化功散,也终是无能为力!天福,你这次干得很是不错,回去之后,我会重重有赏的!”
“谢太子殿下!”
天福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朝端木夜歌谢礼之后,端木夜歌挥了挥手,他也慌忙朝那辆马车走去。
待得没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时,端木夜歌眼里的冷意才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楚,他垂下头去,低低地叹出一句:“对不起……但是,为了楚国社稷,我只能这样做!如果你要怪我,就尽管怪下去吧,毕竟我也知道,我和你,终究是再没可能,便连是朋友,也是没有希望了……”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又抬起头来,望向马车,眼里仍是有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