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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致远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顾怀菱和秋如月早就被人从秋府掠走,不知所踪。
“请公子责罚属下,都是属下疏忽……”负责守卫的暗影跪着道。
宁致远脸色发白,还未发言,一旁的叶逍遥一步上前一脚狠狠地踢中了那人的胸口,那人的身子飞出了好几步远才停下,叶逍遥吼道,“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言罢,叶逍遥提刀上前,欲杀之。
“如今你发怒也无用,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顾小姐和秋小姐再说。”靳无痕从旁劝道。
“废话,我也想找,可从哪里找起!”叶逍遥怒气难消。
醒来后的添香和荷叶及如妈妈也跪在地上,添香向宁致远负荆请罪,她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这般大胆,敢在公子和皇子的眼皮子底下来秋府掠人。更惊讶的是那人竟然可以在不惊动屋外的守卫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走。
她敢肯定,秋府里有密道!
“公子,人是在屋里不见的,属下觉着屋里定是有密道!”她连忙说道。
“公子,属下这就去找。”琴棋上言道。
宁致远一言不发,脸色是说不出的苍白,他道,“添香你和红袖带小犬寻味找人,琴棋书画你们去屋里搜寻,一旦发现密道,立刻来报!”
他又转身对叶逍遥和靳无痕道,“你们就负责连夜提审秋府上上下下的人,务必将细作找出!”
“也好!”靳无痕神色凝重,“我们兵分三路,才能及早找到线索,迟一步,怀菱她们就多一分的危险!”
“那你呢!”叶逍遥问宁致远道。
宁致远低垂着眸子,说道,“我自有我的法子去找人,我们分头搜寻!机会更大!”
言罢,他便拄着拐杖,朝夜色深处而去。
“这个人……”叶逍遥也顾不上多问,便立刻下令将秋家上下都羁押起来,逐个审问。
靳无痕则派人手在四周搜索。
几人便分头行动。
※●※●※●※
“高莫风,你这个卑鄙小人!”
顾怀菱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被高莫风绑架了,她只能靠爬动,吃力地往后退去,背抵住了冰冷的石壁。
往后退的时候,她的目光速度地掠过了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石屋,四面都密封,四壁长了杂草。
她正躺在一堆干草上,离她四步远是一张石头桌椅。
就这样的环境,顾怀菱瞬间得出判断,这个石屋应该是在山背的某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
“呵呵……”高莫风朝她伸手,顾怀菱将头撇开,躲开他的手,厉声问道,“高莫风,你把我掠来这里,到底要怎样!”
“我想怎样,不是明白着么,我只想要你……”高莫风邪笑着伸手想抓住她,冷不丁,顾怀菱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啊……顾怀菱你这个疯女人!”高莫风痛得抽回手,捂住后恶狠狠地瞪向顾怀菱,“我杀了你!”
“在你杀我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你如今已经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你休想活着走出这道门!”
“我不信,你连动个手的力气都没有,你还能下毒!”
“信不信随你!”顾怀菱将嘴里的血吐出,冷笑着说,“如果你不信,你大可站起来看看,试试你的腿还有没有力气。”
说这话的时候,她放在背后的手不停地颤抖,高莫风不知用什么药令自己四肢无力,要不是她懂得刺激穴道来疏通经脉,恐怕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好,我就走给你看!”高莫风瞧她这般的自信,心里有些虚,边说着边起身,才刚站起来,膝盖一酸,整个人便朝顾怀菱跪了下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高莫风惊愕地看向她,“顾怀菱,你这个贱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是早说了,我给你下了毒!”顾怀菱冷冷一笑,“你该知道我擅长医术,所以下毒对我而言,不在话下。”
就在刚才咬住他的手时,她趁机伸手点了他双膝间的穴道,当他站立起来的时候,血脉受阻,自然无法站立。
而她则趁机讹他,说是下了毒。高莫风生性多疑,自然会紧张,只要他一紧张,她就有机可乘。
“给我解药!”高莫风朝她伸出手,眼里露出凶狠的目光。
“你马上放了我,我就给你解药,不然……”顾怀菱冷哼下。
“你不给我解药,你休想走出这个门!”高莫风威胁道。
顾怀菱笑了笑,“大不了,大家一起出不去。”她敢肯定,高莫风把他自己的命看得比谁都重,一定会先妥协!
那时,她就有谈判的条件。
高莫风眯眼,那眸色如同暗沉的海浪,翻涌着,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从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救命,不要,不要碰我……”
听那声音,顾怀菱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高莫风,叱喝道,“是如月!你们也绑架了她!”
高莫风站不起来,索性坐下,阴冷地笑着,“顾怀菱,你可以不怕死,但你不会不管秋如月吧。”
“你!”顾怀菱没想到高莫风这般阴险竟然连秋如月都绑来了,这一下她的计划被全盘打乱。
她还在想着,隔壁再度传来了秋如月的哭喊声,这一次带着哀求,“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
“高莫风,你们到底对她怎么了!”顾怀菱激动地说道。
高莫风这会儿倒是沉了下来,一笑道,“不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是林陆丰要对她做什么。”
“林陆丰!”顾怀菱大大地吃了一惊,连忙道,“你马上带我去见她!”
“我带你去可以,你先给我解药,还有你必须给我农门令。”高莫风这会儿倒是不急了,反而跟她谈起了条件。
农门令,他怎么知道这个?
他要这个做什么?
但此刻,顾怀菱没机会多想,她必须先救出秋如月。
“高莫风,如果秋如月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是搭上这条命,我也要跟你同归于尽!”顾怀菱咬牙说的激动,眼目猩红,那样子是下了死决心。
“你知道的,我可以下毒,大不了,我毒死自己,到时候你什么也捞不到!”
她那眼神,狠戾的令高莫风心猛地一跳,他还从未见过顾怀菱这般的决绝的模样,一时间也乱了心思。
“救命,呜呜……”隔壁传来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顾怀菱急了吼道,“高莫风,你想清楚了,是林陆丰死,还是大家一起死!”
这一吼,高莫风倒是下了决定,他说道,“好吧,你先给我解毒,我就带你过去!”
顾怀菱手放在背后,撤了一根草,捏成了团之后才从背后取出递给了他,“把这个吃下!”
“这个,真的可以解毒……”高莫风半信半疑。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骗你!”顾怀菱道。“这是一半的解药,你先站起来带我过去,等见了秋如月我再给你另一半的解药!”
高莫风一口吞下,随后试着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果然可以行走,顾怀菱见状连忙道,“带我去见她!”不然就来不及了!
高莫风带着顾怀菱出了石屋,朝隔壁走去。
推开门的时候,正瞧见林陆丰正准备扒光秋如月的衣服,而秋如月则整个人被压着,哭泣着求饶。
顾怀菱见状怒吼一声,“林陆丰你这个禽、兽!”
林陆丰才刚准备对美人下手,就听到了顾怀菱的声音,他抬头看向这边,皱眉道,“他妈的高莫风,你干什么把她弄来了,扫了老子的兴致,老子唯你是问,你马上带着她滚!”
顾怀菱才刚通了经脉,又急急忙忙赶来救人,此刻气虚稍弱,她扶着墙壁,微微喘气道,“高莫风,你想清楚,你的命还有那样东西,比起他,哪个更重要!”
听了她的话,高莫风咬牙皱眉,一番思索对林陆丰道,“林公子,你先穿上衣服。”
林陆丰正在兴头上,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来气,怒喝道,“他妈的高莫风你算哪根葱,你凭什么指使老子!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高莫风眯了眯眼,朝他走去,林陆丰见状,便朝外吼道,“来人,他妈的都来人,把这个混蛋拉出去!”
顾怀菱见外面有人冲过来,她直接砰地一下把门关上锁住。
她此刻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对付两个男人还是绰绰有余,但要一起对付屋外的那些守卫,她可不敢保证能成功。
屋外,砸门声渐起,屋里,高莫风和林陆丰正扭打成一团。
砰的一下,高莫风将衣裳不整的林陆丰打倒在地,随后用他的衣服将他绑起来,丢在了一旁。
顾怀菱连忙走过去,将秋如月扶起,帮她将衣服穿整齐,系好腰带。
“怀菱妹妹……呜呜……”秋如月倒没有受到侵犯,只是受惊吓过度,整个人都懵了,只懂得扑在顾怀菱的怀里哭。
“乖,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顾怀菱伸手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有我在这里,不怕……”
安抚她的时候,顾怀菱顺手取走了她的玉发钗,藏在了袖子里。
那边,高莫风绑了林陆丰,可他还在骂骂咧咧的,高莫风索性将衣服撕成了条塞进了他的嘴里,这下他才安分了点。
高莫风走到顾怀菱的跟前,伸出手,“解药。”
顾怀菱将秋如月扶着躺下,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抓紧玉钗猛地朝高莫风的肩井穴扎去。
她出手极为迅速,高莫风完全没反应过来,便中了她的招,倏地一下,高莫风半个身子便失去了知觉,他朝顾怀菱跪了下去。
“顾怀菱你这个贱女人……”高莫风根本想不到顾怀菱会出这一招,更想不到她的手脚好的这么快,“我当初就该挑断你的手筋脚筋!”
都怪他太轻敌了!
“死性不改!”顾怀菱即刻上前,点了他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她逼问道,“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拿农门令的!”
首先,有宁致远他们在,照例说,没有人有胆子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掠走,故而他们也在一定程度上放松了警惕,再加上今日一来是靳无痕要祭拜父母,二来是她要为秋如月主刀,这两件大事混一起,更分散了守卫的防卫能力,才让人有机可乘。
今晚的绑架计划实在是过于完美,一切都算计的那般巧妙,对方完全掌握了自己和宁致远他们的行踪,才可以制定出这般完美的计划。
高莫风顶多是个纨绔子弟,没那样缜密的思维能力。
他的背后定有高人在指点!
“你说什么,我不懂!”高莫风瞪着她,眼里满是怒火,而他身后的林陆丰则高兴不已,但想到自己的处境也差不多,顿时没了兴致。
“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计划,高莫风你是有点聪明,但你还不够聪明!”顾怀菱听到屋外的敲门声越发的响,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破门而入。
她心里也急,但在脱身之前,她必须先从高莫风的嘴里套出点什么。
“你不懂没事,等毒发作了,你再懂就迟了……”顾怀菱表面上强作镇定,心里却直打鼓。
“哼,你别哄骗我,一会儿外面的人就要破门而入了,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不可知。”高莫风也是在强撑着不肯松口。
“哦……”顾怀菱看了看他身后的林陆丰,冷笑着说,“他们要进来,首先对付的人应该是你,可是你绑的他们主子,再说了,你身上的毒还没等他们进来,就已经发作了。”
高莫风的脸色一黑,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顾怀菱继续道,“在他们进来之前,你还有时间,我可以给你解药,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之人!”
高莫风低头思索了下,一咬牙道,“顾怀菱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什么的!”
见他这般的固执,且门外又有人在破门,顾怀菱便只好一手劈向高莫风的脖子,将他打晕,随后扶起秋如月问道,“如月,你可以行走了么?”
秋如月点点头,依旧有些心神未定,缓缓道,“恩。”
顾怀菱走到林陆丰的跟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将他的手反剪到身后,用玉钗抵在他的脖间,厉声说道,“带我们出去,让你那群手下别轻举妄动,否则我让你一辈子都会后悔,你听懂了!”
林陆丰点点头,顾怀菱一把扯下了塞在他嘴里的布条,才刚扯下,林陆丰便破口大骂,“顾怀菱你这个贱女人,你别以为你如今抓住了老子,老子就怕了你,你这个卑鄙的小人!等老子得了自由,老子要你好看!”
“老实点!”顾怀菱用力掰了下他的手腕,“口口声声说别人卑鄙,你自己就不卑鄙,好心帮你治病,你竟然恩将仇报!”
林陆丰鬼吼鬼叫着,“顾怀菱你还好意思说,你治病是假,报复是真,老子本来没事被你治了下反而有事,要不是高莫风请来了高人为我解毒,老子就活不到现如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该下地狱!”
“我什么时候害你了,那都是你自己害自己,谁让你胡乱饮食还胡搞乱来,肝体受损,自然无法痊愈!”顾怀菱这会儿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定是林陆丰见身子好转又开始胡乱生活,但因自己事先扎了他一针,令他无法正常行房,这才让高莫风有机可趁,利用这个机会教唆林陆丰,将自己绑了来。
“哼,你莫要狡辩,总之我是老子是不会再信你了!”林陆丰这次死活不信顾怀菱的话,只将她当做仇人。
瞧着他这般的态度,顾怀菱便也不多说什么,这样的人,永远别指望他能明白好与坏的区别。
两人才谈完话,门砰地一下被人从外面撞开,林陆丰的手下冲了进来,见到顾怀菱挟持着自家的主子,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顾怀菱一声令下,“都让开,马上让出一条路!”言罢,她用力一踢身前的林陆丰,低声喝道,“说,让他们让开!”
林陆丰本来不肯开口,但顾怀菱这次是下了狠心,玉钗的一端刺入了他的肌肤,林陆丰顿时惊呼出来,“都让开,没听到么,想看着你们家爷死么!”
那群人本来还在犹豫着,如今听到自家主子都发话了,离开退让开一条路。
顾怀菱对身后的秋如月道,“我们走!”
秋如月小心翼翼地跟在顾怀菱的身后,两人一起朝门口移去,就在经过门槛的时候,林陆丰忽然朝其中的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手下瞬间伸出腿,顾怀菱顾着身前和身后的情况,怕他们趁机抓了秋如月做人质,冷不丁对方来这么一手,她没能及时收出腿,整个人拉着林陆丰往前踉跄出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那边林陆丰则趁机挣脱了她的牵制,人往后逃去,一边跑一边喊,“给小爷我抓住这两个贱人!”
他的手下见他脱离了危险,边群拥着着冲了上来,顾怀菱连忙拉起秋如月朝前奔跑,“快走!”
秋如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冲勉强跟得上顾怀菱的步伐,而为了顾及她,秋如月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眼看着身后的人越来越近,顾怀菱只好掏出藏在内里的迷散粉,那是她藏在身上防身用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
这次,她被逼得只好使出这招,那粉末很快就随风散开,她低声对秋如月说,“捂住鼻子,弯下腰跟我走。”
秋如月照做,两人猫着腰,从漫天的迷雾中摸索着朝前走去,顾怀菱将她藏在了林中的矮树丛后,她说道,“你就藏在这里,我去引开他们。”
“怀菱妹妹,你多加小心。”秋如月抓住顾怀菱的手,她知道自己这么跟着只会拖累她。
顾怀菱点头,随即起身,朝外面奔去,此刻雾色散去,那群紧跟着的人便发现了顾怀菱,连忙喊道,“我发现了一个,大家追啊!”
林子的尽头,是一个悬崖,顾怀菱被逼着道了悬崖边,她转头看向那些人,前面是敌人,后方是万丈深渊,她此刻是进退维谷。
“呵呵,顾怀菱,我看你今天还能逃到哪里去!”林陆丰伸手摸了摸脖子,唾了一口,“老子不把你玩死,老子就不姓林!”
顾怀菱瞧着他们没有发现秋如月,心里稍稍安了下,她捏住了玉钗,决定宁可使尽最后一份力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林陆丰一声令下,一群人便冲了上去,顾怀菱对于近身搏斗还是颇有能力,没几下便解决了几个小喽啰。
见状,林陆丰气急败坏,吼道,“你们都是他妈的饭桶么,给小爷我一起上,压死她!”
众人听闻,便一起蜂拥了上去。
顾怀菱被逼着往后退去,脚后跟一滑,整个人便往后倒去。
糟糕!
顾怀菱往后倒向了悬崖,她的心紧张地猛地跳到了嗓子眼,这次死定了!
还来不及悲哀,一道人影便从悬崖上纵身跃下,月色中,白衣飞飞,异常明目。
那人一把伸手将她搂住,顾怀菱才看清了他的脸,是他!
宁致远!
他,他怎么看得到自己!
但她却来不及多想,宁致远便将她抱住翻了个身,他的身体朝下冲去,将她护在了怀里。
啪的一声,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宁致远用他的身体作为护盾,冲入了水中,耳边咕噜噜地传来了水声,眼前的景色逐渐被一片湛蓝所掩盖。
最后陷入了一片的黑色中。
滴答滴答的清浅的水声传来,顾怀菱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眼珠子骨碌一转,猛地坐了起来。
痛!
她捂住头,皱紧了眉头,还没回神,耳边传来了一阵温醇如酒香的声音,朗朗入耳。
“醒了,头很疼么?”
接着一只如玉般的修长的手便伸了过来,一探她的额头。
冰冷,瞬间如电,在肌肤上游走,顾怀菱连忙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一身白衣依旧,彷如玉人般,那熟悉的眉目,还有那熟悉的温文儒雅的气质,若不是那双眸子有着熠熠的光芒,她还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你真的是宁致远?”
她不解,他怎么看得到自己?他的眼睛……莫非他之前都是在装瞎?
可,为什么呢?
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宁致远淡淡一笑,“你不是在做梦,是我把你救起,如今我们身处崖下的石洞中。”他说着起身走到篝火旁,边往里添加干柴,边说,“我知你有许多的困惑,但你先把身上的湿衣服烤干,待会儿我们再谈如何。”
顾怀菱点点头,起身走到篝火边,宁致远脱下外袍,用树枝为她支起了一道布帘,顾怀菱站在帘子后,动手解开了衣襟。
宁致远背对着她,一边缓缓道来,“还记得之前我曾说过,我的眼并不是全瞎了,只是看不清事物。”
“恩。”顾怀菱点了点头,他是这般说过,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缘由。
“其实我是因被人下了毒,在我五岁的时候,有人在我的饭食中下毒,我还小误食了饭菜中的毒,最后毒入头,伤了眼。”宁致远说这话的时候,眸色微微一沉,眼中似有一种哀伤流淌而过。
“什么!”顾怀菱闻之,顿时感到惊讶万分,她问道,“下毒的人是谁!”
沉默,静一般的沉默,在石洞中缓缓蔓延开。
良久,顾怀菱吃听到那略带悲伤的声音,慢慢如流水般传来,“是我娘亲……”
“什么!”这会儿顾怀菱彻底被震惊了,她惊呼下,人没站稳,扯着布帘滑了下来。
“怀菱……”宁致远紧张地转身看去,只见她扑在地上,身上只着中衣,那湿衣裳黏在身上,玲珑凸显,窈窕诱人。
宁致远的目光一滞,脑中一片翻涌,一股热流涌上了鼻子,他即可转身,略显尴尬,连带着声音都显得有些微颤,“怀菱,你先起来,我再帮你弄好架子。”
瞧着他那一副强制镇定的模样,顾怀菱笑了笑,连忙起身,将木架子扶起,“没事,我自己来。”
随后她问道,“你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从不知道竟然有母亲会这般狠心对待自己的孩子,无论好坏,总有缘由。
宁致远苦笑了下,“我到现在才明白,只是,那个已经不重要了。”
顾怀菱听出了他话中的酸涩与无奈,她说道,“是的,都过去了,那你的眼睛如今如何了?”
之前,他看不清,如今,怎么又看清了。
“本来我中毒之后已经药石罔顾,父亲万分难过,到是我反而显得宁静,也许是没了活下去的念想,可就在这时,一位云游至此的神医听闻了我的事后,便主动提出为我治病驱毒。”宁致远笑了笑,“我父亲一生豪杰慷慨,在晚年结识的这位神医,倒是个奇人不但不收取分文,还为我治病,更教我一身的武艺,他只说将来如有一天,他的子女需要帮助时,希望我能伸出援手。”
“这人是?”顾怀菱正烤着外衣,听到这句话手一顿,“你说的是……”
“正是你爹,顾安生,农门的门主。”
“我爹!”顾怀菱更为惊讶,“他认识你和你爹?”
“是啊,想来那时他便有远见,知晓将来你们姐弟定有灾祸,才这般说。”宁致远低头浅笑,“那时我还不觉如何,可如今想来,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他的话,略带深意,只可惜顾怀菱没听出,她一心只想着,原来宁致远这般无条件地帮着自己,全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当初的救命之恩。
“既然我父亲为你解了毒,你为何还身患眼疾?”顾怀菱不解的是这一点,照她在家里发现的顾安生留下的那些东西看来,这位农门门主的医术极为高明,不至于无法清除他体内的毒素。
“哎……”宁致远轻轻浅叹了一声,那声音彷如一阵风,飘渺清冷,“当你父亲发现时,我早已中毒很深,毒入脑中,若不是他妙手回春,我早就命丧黄泉,如今只是眼睛视物不清,但能保住一条命,我已经很知足矣。”
“原来如此,那你这次怎么又能看见了?”顾怀菱对此万分的好奇。
宁致远笑了笑,“之前,农门主曾教了我一种内功心法,平日里不用眼看物,只用心看,将真气积蓄内里,待到紧急时刻,便可以随时取用真气,运真气于周身,冲破脑中血阻,便可在那一瞬间维持清明。”
顾怀菱想了想,便了解了其中的奥妙,“我想你说的那内功心法,是否为两个圆,一黑一白。”
“正是,你也知晓?”宁致远略微感到意外,“想来,你父亲也教了你这些。”
顾怀菱却不敢多说,这个在他们的世界叫太极,一种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心法,“那你如今感觉如何,那样消耗内力,虽然让你的血脉运行畅通,但同样的也会让你脑中的毒素和血肿加速受到刺激,有利必有弊。”
若是她没有猜错,方才他正是瞬间爆发了内力,护着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时,她才能毫发无损,她担心刚才他运功过度,消耗了内力的同时也让残余在脑中的毒素残余,诱发出来,到时候,就危险了。
“我无事,你别担心,先弄干衣服,我们再想办法离开这崖底。”宁致远的话才落,一股热流从鼻中流出,他连忙用手背擦去,随后将手藏入袖中。
见他站得笔直,似无碍,顾怀菱暂时放下心,她专心烘干衣服,先离开这里再谈其他。
“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出去找点食物。”宁致远说着便往外走去,刚才因担心她,他片刻不离,用内力温暖她,见她稍稍醒转,他连忙放开她,避开男女之嫌。
如今,见她身体无恙,他才稍稍安心,趁着自己的眼还能看到东西,他先出去为她寻些食物。
他不知何时,这双眼又会再度看不清事物,他怕她担心,不敢与她说出真相,顾安生之前曾说过,这样的运气,他一生只能用一次,不到万不得已,生死之际,切不可运气。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为了她,他已经顾不得这些。
在赶到悬崖,看到她落崖的那一刻,他只知道,他想救她,拼了命也要救她!
不只是为了报恩,更为了心底那一抹莫名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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