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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桑达抢问:“为什么?”
女主人道:“要知道,其实这玲珑塔也不是她的,她只是帮别人拿货的中间人,真要谈妥这笔买卖你们还得多辛苦辛苦。”
“啊……偿”
标准的难兄难弟脸撄。
又一瓢冷水,“但我估计很难成交!”
陌生男子特苦憋,“这又是为什么?”
殷奕悦喝了一口茶,缓缓说话……
“玛桑达你应该清楚为什么。”
“前不久我跟你提过的,这尊玲珑塔它来路不正,是盗墓盗来的。”
“它是人家的祖传之物,现在是物归原主,你说谁会卖祖上的东西?更何况这位原主花的钱还不止七百万,而是一千一百万。”
一千一百万!
这个数字震撼了明明暗暗的所有听众。
武赢天知道殷奕悦是用另一种方式来替自己推却买主,但她所说的一千一百万也许来源不假,这正是那一刀富的价值。
卫生间里的人腾起了悦色,如此一来即便是自己拿走了价值七百万的玲珑塔也并不亏欠于殷奕悦。
“顾冥冥”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笑脸招呼过去,“哟……来朋友了!”
殷奕悦稍有迷惑地看了看人,手势着介绍……
左划——“顾冥冥,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翡翠大王玛桑达,旁边这位是他生意上的朋友。”
右划——“玛桑达,她就是刚才我提到的那位中间人,有关白玉玲珑塔的事你们就找她谈。”
先来后到的客客双方礼节性地握手。
入座后“顾冥冥”傻问:“白玉玲珑塔怎么了?”
玛桑达哑然看向旁人。
陌生男子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原本是想买的,但现在我放弃了,一是价格太高超出了预算,二是这东西属于家族传承的器物,我实在开不了口。”
一千一百万已封住了盈利空间,其吓阻性果然不一般!
只见殷奕悦的嘴角上翘,而玛桑达的嘴角却是往下坠。
眼睛是直透心底的窗户,武赢天于对方的细微动作中看到了隐藏不住的虚光邪气,两人的,两个男人都存在着不轨的动机,却又似乎各自不同。
何为妖精?
行事反常!
有一种反常的手法叫胡乱钓鱼,上不上钩无所谓。
“顾冥冥”哈哈一笑,“这位朋友当真是性情中人,十分遵守规矩,懂得不夺人所爱,不过呢……这对做生意而言却并不一定是好事。”
她此言一出旁人均愣,包括殷奕悦。
陌生男子偏头弱问:“你的意思是……还有的商量?”
她颔首,“嗯,没错,你不妨出个诚意价让我听听。”
“一口价,一千二百万,这是我的极限。”
被三双眼睛锁定的人不动声色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回望。
安静是一种巧妙的回答方式……No!
有时候,安静的时间太久就会呈现尴尬的气氛。
“这样吧,因为是涉及到家业的传承,有必要做出相应的感情补偿,我豁出去了,一千五百万!”
凭空增加了三百万!
殷奕悦的心跳在加速!
但……
被三双眼睛锁定的人照例是不动声色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同样还是直勾勾地回望过去。
安静是一种残忍的回答方式……No!
有时候,安静的时间太久就会诞生悲哀的气氛。
“算了算了,老子孤注一掷,一千八百万!事不过三,我已经没给自己留退路,成与不成你说句话!”
又凭空增加了三百万!
殷奕悦的心完全失控!
身为经营翡翠的卖家,她知道白玉玲珑塔的价值。
它若非是文物身份,至多五百万封顶,这还是以当下全国人民都在炒玉的虚高行情来理论,现在居然一步步逼近了不可思议的两千万!
被三双眼睛锁定的人不再是不动声色,她环顾面前的三人得出了答案……
殷奕悦极度不安的状态足以证明对方递增的开价实在是高得离谱!买家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追加,这说明他很清楚这是文物!
此位买家似乎无意再加码,抱起双手静候。
沉默中一条手机的短消息引得人顺势起身。
一直不知其名的买家手礼别道:“各位对不起,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此人一走玛桑达也跟着匆匆辞别。
买家是否在玩欲擒故纵?
其动机只有试过才知道。
“等一下。”
“顾冥冥”抛话:“你的价可以接受,你随我去见个人,这桩买卖今晚就能落定。”
离行者并未停下脚步,他半回头迅速摆手,“对不起我真有急事,咱们改日再议。”
殷奕悦对双方反常的表现极度纳闷——顾冥冥明明说过练一然不在家,她找谁来拿这天大的主意?顾冥冥明明已经基本同意了交易,买家又为何要临阵反悔?
朋友要走,殷奕悦少不了出门相送。
独自留在屋中的人因买家略显仓皇的突然离去而忽然心起担忧。
眉头紧锁。
武赢天越想越不对劲!
她喃喃吐声……
“走这么急,连已经应口的玲珑塔都不再感兴趣,就好像获得了什么更重大的利益,或是遭遇到巨大的麻烦一样!”
“如果他知道了这是文物,又很清楚确切渊源的话,那么练一然家现在那空无一人的老宅或许免不了会被贼惦记!”
“不好!该不会是那些青包金的古砖遭黑手了吧……”
妖精冲出去,结果只见汽车的余影,两辆均已走远。
玛桑达引来的这人未必与刘家伟的失踪有关联,但他或许与盗墓者有交际。
适当的假公济私算不上罪过。
她急拍殷奕悦的肩膀,“快开车出来,买家一定有问题,我要秘密跟踪他!”
“啊……为什么?”
“少废话!快点!”
此时此刻殷奕悦的脑子很乱,乱得她跑步回去都是不住地摇着头自我清醒。
福特大越野车轰鸣而动,到了小区门口稍一停,上了人后便呼呼野性而去。
司机问:“他们各开一辆车,你到底要跟踪谁?”
乘客道:“暂时没玛桑达什么事,跟那位买家。”
夜色下的道路满是车辆那或暗或刺眼的一对对灯光,眼下的情形是连车型都不易判断,更何况要去找寻不知方向更不知踪迹的移动目标。
司机是淑女,没有抓狂,但她却茫然道:“耽搁太久,也不知他现在走的是哪条路,咱们怎么找?”
乘客是妖精,没有抓狂,她面无表情道:“你先按自己的直觉走,过一会儿我再指明具体的方向。”
漂亮的女司机闻毕很不解,苦憋着脸傻傻地直行。
武赢天并不认为找一辆车是件难事,就她而言,真正的难事在于怎样放手一搏,因为倒立明摆着已不可行。
那么……
在狭小的车厢里如何不动声色地有选择释放“在天之灵”?
妖精无法做到悄无声息地追查嫌疑人。
于是……
风起云涌!
她不得不同时群释出“在天之灵”,三份!
唰!唰!唰!
三路“魔域天龙”向着不同的方向飙飞……
性质怪异的EA9能量素来对水分子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其波及面完全覆盖整个仙居县,城市上空的水分子源源不断地恶声呼啸着立体供给过来。
此刻,此片区的空气湿度为48%,水分子充足,水汽压强迅速增大!
这一次“顾冥冥”所处位置是城市,城市的汽车废气提供了大量的烟粒高效染核,周围凝结核充足,云层快速形成。
月朗星稀的夜空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黑云铺满了天!
风力一阵强过一阵,树枝横着飞,尘土往四下里走,比以前在山沟里发威时更加厉害!
没有雷鸣闪电。
但……
随着狂风吹过,暴雨说来就来!
携带有无数条鞭子的雨障欺压着钢筋水泥所构成的城市森林,无形的压力从周围漫出,顷刻就把昏暗的天地变成墨茫茫的喧嚣。
风,雨,混在一起,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裹在里面,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墙,哪是路,四面八方全乱套,全混响,全迷糊。
雨鞭狠命地往汽车玻璃窗上抽!
司机将雨刮开至最快也抵挡不住暴雨的对视线的覆盖。
“哎呀……现在的天气预报还不如不预报!乱七八糟的,说是连续晴三日,咋能黑白颠倒?逆反为恐怖的鬼天气!”
与其它车辆一样,殷奕悦打开双闪将车子靠路边停下。
她偏头道:“妖精,现在啥也看不清,谁都不敢往前开,咱们也不能再走了,很容易出车祸的。”
旁人没有回话,司机只好抓脑袋解闷。
积水!
城市道路严重积水!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城市的下水道已近乎瘫痪。
虽然有三份“在天之灵”,但找人这事确实不易。
因为……
精神分裂!
一心三用!
一个脑子同时去操控三份独立的意识很是折磨人。
武赢天在把自己弄疯之前终于查到了对方的下落。
唰!唰!唰!
“在天之灵”集体归巢。
“呼呜……呼呜……”
吓人的狂暴妖风又现!
没了无形的凝聚枷锁,仙居上空因EA9能量风暴束缚出来的局部高压水汽瞬间得到解脱,滚滚如滔天巨浪的巨大墨障轰然空爆而散!
月明星稀!
刚刚还是狂风卷暴雨的恐怖天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会吧……这这这,这就放晴了?”
漂亮女司机的脸部跟狒狒小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殷奕悦放下车窗伸头出去看了看,随后她马脸瞪着旁人,“这是什么鬼天气呀?从小到大我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情形,难不成刚才是四海龙王过界?”
武:“走吧。”
殷:“啊……去哪里?”
武:“皤滩。”
殷:“皤滩……你不是铁了心要跟踪人的吗?”
武:“没错,正因为他走的路线是去皤滩的方向,所以咱们也去皤滩。”
殷:“你怎么知道的?”
武:“少废话,快走吧。”
福特越野车重新上路,此时此刻司机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但她的表情跟吞了苍蝇的窘态相差无几。
“妖精,你说这玛桑达是不是也走这条路?”
虽然殷奕悦吃了几次瘪,但她浓重的好奇心还是促使其一犯再犯,并且是带试探性的。
“顾冥冥”知道其话里暗藏诱饵,不免窃笑。
她明明知道两人已分道扬镳,却用举棋不定的口气道:“嗯……应该不会吧,我猜测玛桑达是回芜湖去了。”
司机心中疑云腾升,“为什么?”
乘客道:“在我看来,玛桑达或许只是一引路的中间人,因为他连撮合交易都没怎么上心,他既然已经尽到了友情的义务,就没必要随时贴着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太多好处的人,不是么。”
殷奕悦苦笑一声,“你这人真有意思,一会儿把事说得不容置疑,一会儿又显得优柔寡断,不敢下定论,什么情况呀你这是?”
“顾冥冥”也乐出声,“妖精天性如此,不可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我的脾性其实你很清楚,要不然你何必左一个妖精右一个妖精地叫我?”
“狡辩!”
司机假托出恶狠狠的姿态看向乘客,“快说……你是如何判断出目标走的是皤滩这条路?你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了我这免费司机可是会罢工的。”
“顾冥冥”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你要是不想知道丈夫的下落那就罢工好了,我无所谓。”
一声叹:“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好歹朋友一场,说说又何妨?你这个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吊胃口的妖精!”
加速行驶一段时间之后,殷奕悦果然看见了买家的那辆大众途观。
一声赞:“真有你的!他还真是走这条路。”
行事虚虚实实方能消除人与人之间的缝隙。
“顾冥冥”故弄玄虚道:“我在卫生间的时候听见了你们之间的一部分对话,知道你曾经告诉过玛桑达白玉玲珑塔的真实来历,因为买家肯定也知道,所以我猜测他一定是去皤滩。”
“我去……原来你是猜的呀!”
殷奕悦腾出一只手来拍打副驾驶位上人,“都关键时刻了顾冥冥你竟然还是拧着妖性不改,难道你这人就没个正经,没个安分守己的时候吗?”
乘客:“你错了,正因为是关键时刻我才不管不顾地一口咬定他走的路线是皤滩,稳定军心是取胜的首要因素,要是我说话没底,你还有信心吗?恐怕连油门都踩不动。”
司机:“哟……突然间主动坦白交代了?还说的头头是道,颇有智慧。不过呢,我的内心依旧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乘客:“什么?”
司机:“但凡叫你妖精的人个个都很理智,说话很中肯。”
流水线一般的笑……
[皤滩……]
该辆大众途观行至皤滩就停下,尾随其后的车子也随即停靠在路边。
前车停是停了,但灯光未灭,人也没下来。
后车等了一久见没动静干脆就熄了火等待。
殷奕悦不自觉地抓了抓痒,并问式嘀咕:“奇怪,他在干什么……等人吗?”
旁人道:“也许吧。”
武赢天自己也不明白,只能暂时如此猜测。
不久,夜色中有一携带行囊的男子匆匆忙忙跑向目标汽车,他拉开车门便钻上去,车子也随即开动,调头便离开皤滩。
殷奕悦将手伸向车钥匙准备发动,不想却被旁人拦住。
“你又怎么了?”
“稍等一会儿,我下车去想想。”
说着,“顾冥冥”推开车门便下去,她忽地一下倒立在车旁。
目前的状况让人看不懂,有必要释放“在天之灵”来做出准确的判断,一是查看练一然家里的金砖是否安全,二是侦听车里两人的对话。
车上的人惊讶地看着车窗外先是高高竖起,随后又歪去一边定格的那一双脚使劲发呆。
下雨这事武赢天能不为就不为,因为它太猛烈,严重扰民。
况且……
扰民还在其次。
一心二用与一心三用虽然仅仅相差一用,但二者却不是一个量级,其难度更不是简单的梯度差。
一心二用这就好比人同时控制自己的左右手一只画圆形另一只画正方形,而一心三用则是人同时控制自己的两只眼睛独立地各看各的,外加用伸出来的舌头画三角形。
同时掌控几份思维真的让人很错乱,她不想太过折磨自己。
EA11“魔域天龙”首先窜回清代老房子。
粗一看……
她惊见房门已开,院中有六个不速之客!
具体情形是:不明身份的四人擒拿并铐住了同样是身份不明的两人!
细一探……
此四人个个有枪!
他们的口袋中均揣有证件,而且是红色的执法证件……外壳上写有中华人名共和国(小号字)-国家-安全部(中号字)-侦查证(大号字)。
熟悉的证件使得陌生的面孔也无碍辨识,他们竟然是国安人员!
又一查……
所有金砖虽然均安然无恙,但一分析也是岌岌可危!
因为……
附近的地上扔有两个一尺半长的手持式金属探测器!
虽然这类手持式金属探测器的灵敏度只有数十厘米,一般只用于安检探测,但这足以应付墙壁厚度及地砖深度均有限的房屋结构,完全能找寻到暗藏在青砖中的黄金!
设备定义身份。
非法闯入者四正两邪,被俘的两人是窃贼无疑!
因为自己使用的联络方式唯雪豹突击队员王寒冰所独有,在向蛱蝶发出隐秘信息的同时武赢天就已经料到自己迟早会被国安局追踪。
这份预知来源于经验,此时的场景就像自己在身为端木游时的那样,当时即便已经易容为老头,还是突然被蛱蝶请了去喝茶。
专属性就是特殊性。
特殊性就是可疑性。
妖精因此并不意外国安人员的忽然出现,只是意外于他们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倒立者暗暗感叹:国安部就是国安部!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简直快如闪电!
不管如何,武赢天非常感谢他们的及时出现,阴差阳错之下避免了财宝被盗。
心惑:“或许是现在的城市街道都布有监控的关系,他们竟然很清楚是我顾冥冥发出的信息,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顾冥冥我目前居住在练一然的家里?”
心悦:“呵呵……这帮窃贼小时候是不是偷看过女厕所,以至于霉头很旺盛,竟然能被前来找寻我的国安人员逮了个正着,误打误撞真是个笑点,活该!”
既然老宅子平安无事,EA11“魔域天龙”当即就调头直扑已经离去的那辆具有重大嫌疑的大众途观。
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她就找到了汽车,并潜入车内。
车内的二人正在对话……
司机:“你们怎么会遭遇到警察?”
乘客:“这我哪知道?怪邪门的!”
司机:“出事前有没有探到东西?”
乘客:“探个屁!我估计见铲子和大炮他们人才进去就被扑地上了,吓得我差点尿裤子!这绝对是警方设下的陷阱。”
司机:“为什么说估计?”
乘客:“我事前多存了个心眼,为防不测没有冒然跟随,只是让他们进去之后不管有没有发现都在五分钟左右用电话告知一声。”
司机:“结果电话一直不响是吧?”
乘客:“是啊,谁知远见人已经进去了,等了又等死活没动静,于是我就硬着头皮过去查看。”
司机:“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明明怀疑出了问题还不跑。”
乘客:“唉……其实不是我胆子大,实在是万万没有想到。因为门虚掩着,我假装邻里又喊人又推门,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就自投罗网。”
司机:“警察就没盘问你?”
乘客:“没有,可能他们真把我当成了隔壁邻居,只是那劈头盖脸的一声‘出去!执行公务!’害得我心惊肉跳!”
司机:“你说……会不会是开锁的时候不小心被邻居发现,报了警?”
乘客:“说了你别不信,踩点的时候大门是上了外锁的,谁能想到里面竟然埋伏着人!”
司机:“什么……是上了外锁而里面有人!”
乘客:“嗯,这是再典型不过的套子,这事复杂着呢,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去打那尊白玉玲珑塔的主意,小心被掐!”
司机:“你这么一说,我敢断定玛桑达中招了,那姓殷的蠢女人说练家的白玉玲珑塔是文物绝对是道听途说,而这股风一定是警察那边通过便衣或者是卧底故意吹出来的。”
乘客:“没错,练家的祖上据说只是小商贩,穷得要死,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文物,别再想赚钱的事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别被牵连,谁知道铲子和大炮会不会将咱们抖出来?”
司机:“这你就多虑了,这帮本地人不会犯傻,抖出咱们来半点好处都没有,到时候他们连家人都保不住。再说了,我们的底细他们也不知道,就是想抖都没那么容易。”
乘客:“唉……中国警察太他妈无耻,连翻墙这种下三滥的阴暗手段都玩得出来。”
司机:“前段时间是全国打黑,我估计这段时间他们正在大规模地打击盗墓团伙。”
乘客:“有道理!中国人做什么都喜欢一窝蜂,连警察办案子也喜欢一窝蜂地抓同一类型的案子。”
司机:“那咱们还是不要步这趟浑水比较好,外快能捞则捞,捞不到也没啥,咱们又不靠这吃饭。”
乘客:“是啊,还不如老老实实干本行,完成一件大任务就是数不完的钱,再说玛桑达那里的收入也一直很稳定,有他支撑着,咱们也不缺花销。”
司机:“还好你全身而退,咱们尚且没有落到死到临头的境地,中国有句老话叫‘知足常乐’,往后咱们不要再去走偏门了,我可不想冤死在中国。”
话于此,两人再无声。
闻于此,已经很足够。
EA11“魔域天龙”也不再尾随。
武赢天这一次的收获不小,她很确切地知道了这两人是玛桑达的同伙,是从表象令人难以分辨的外籍华人,而且他们不是简简单单的生意人。
如此一来……
刘家伟的失踪与他们的关系就更加密切!
推断出关系密切之后妖精反而很安心。
因为一己之力岂如国安这一特殊群体?
武赢天坚信:国安的人既然已经开始行动就会一口气查到底,倘若刘家伟只是被用作人质而没死,那么他获得解救便指日可待。
车上的人一直在走神发懵,还好车窗外那高高竖起又歪去一边定格的脚忽然消失,换位为脑袋出来。
“顾冥冥”上车,关上门,略有喜色地看着司机。
殷奕悦没有任何笑色,她不但皱眉头,甚至还皱起了鼻子,很老太。
殷:“我就不明白了,你是倒立狂么?干嘛动不动就举着一双脚,举就举吧,动作还一点都不标准,歪三斜四的,看着就别扭!”
武:“美女最好别发牢***,容易长皱纹,发一次牢***贴十张面膜都补不回来。”
殷:“不是我想发牢***,你颠三倒四地瞎想这么久,车都走远了!还怎么追?”
武:“现在时间已晚,既然他们走远了那就不用去追,随后我自会想办法调查,不再麻烦你这免费的中国好司机。”
殷:“啊!你这什么话,合着你这是自己到驻地了,懒得再动,让我一个人回去?”
武:“瞧你说的,怎么会……走的时候太急,练一然的玲珑塔还搁在你家里面呢,就算为了拿东西我也是要去仙居的。”
殷:“这还差不多。”
[仙居世纪城湖滨别墅小区……]
别墅的灯亮起一小阵后又熄灭。
殷奕悦很快就因为困乏而沉睡。
武赢天因借助到了外力而香眠。
天亮之后客人带上东西就向主人辞行,她本来是说好了要多住几日的,但那些金砖的处境不容人高枕无忧。
言而无信不为过,其借口很简单,找人分析昆虫残骸。
出门之后“顾冥冥”没有耽搁,直接乘坐客车回皤滩。
[皤滩,清代老宅……]
虽然此刻距离房子里发生特殊事件的时间已是隔了一整夜,为保险起见,武赢天还是在街边的背角倒立确认里里外外都没有国安人员后方才进入。
房门是用钥匙打开的,显然昨晚的不速之客没有忘记上锁。
院中的地面上没有了那两个一尺半长的手持式金属探测器。
此地被刻意保持原样,这情景就好像没有任何外人造访过。
妖精回来这一趟无非是为了将所有宝藏置于一个安全地点。
银行对外出租的保险柜即便大号的长宽也才几十厘米,高度更是可怜,通常只有几厘米,至多十来厘米,只能容纳下一块砖,显然应付不了这些东西。
她看了看院中的那口古井,目前唯一能避免被简便仪器探测的地方还只有这里,井底。
拆!
武赢天动手拆砖。
取金砖=拆房子!
还好金砖不在受力部位,对房屋结构的影响很小。
“噗嗵……噗嗵……噗嗵……”
水花翻卷,一块块青包金的清代古砖被抛进水井。
最后就剩下白玉玲珑塔了,妖精没敢直接扔进去。
她进屋一通倒腾,寻来最粗的缝纫线,用五根集成一束将其仔细拴好,然后慢慢放入井中,等到手中的线已不再受力时这才松了手,并将线弄断。
水井也不是绝对安全,如此这般还是隐隐不放心。
武赢天看了看不大的井口,随后又看了看墙角盛着雨天房檐上滴落雨水的大石缸,大石缸壁厚底厚,分量十足。
她上手试了试,估算这玩意不少于两百公斤,常人是无法撼动的。
于是……
露出真面目。
女汉子发力!
她将大石缸歪斜,倾倒去所有的水。
搬动提起。
严密盖上。
水井消失了,就见一倒扣的大石缸。
女汉子舒心一笑,心道:“这次我看谁还有本事迅速找到并拿走它们,即便找到了,除非叫上几个壮汉,还要外带潜水用具,不花点时间别想得逞。”
事情已办完,现在是或去或留的问题:留下来可能会被国安请去某处神秘的场所喝茶;离开又无处可去,而且又食言又置宝藏于不顾。
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开都存在弊端,但又不得不选择。
武赢天最终决定留下,因为回来之后一切都很平静。
她忽然间有种感觉,昨晚前来的国安并不是针对自己,就是专门捕捉窃贼的,至于其中道道,或许他们做了什么触及国家-安全的事。
夜深了,没有人来访,妖精安然入睡。
天亮了,没有人来访,妖精出门买菜。
一整天,没有人来访,妖精自得其乐。
一整周,没有人来访,妖精有些寂寞。
一整月,没有人来访,妖精无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