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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孙思邈去相信他提出来的心法已经因巧成实其实并不重要,为了二次验证此倒立之法能真真切切地去除情疾才是武赢天的目的所在。
勇气与期翼并存,它们击败了畏惧。
“她”低头温柔道:“孙道长,男女间的接吻应该会诱使我发病。道长,你是郎中……你愿意仅为病情而成全与配合我这个病人吗?”
“接瘟?偿”
武赢天考虑不周,接吻一词是现代词汇,妙应真人岂能明白!他以为是赢溪前辈要用她那怪异的武功利用自己的男子体质做点什么异事。
其心救济而想:此事虽然感觉很另类,但如果可以摸清病况与她自说的“太极”功法,自己配合一下,甚至牺牲一下也无妨。
“成全,当然愿意成全。”
他应而转折,“可是……你说的这个接瘟,妙应不会。”
“她”苦涩道:“我会!可以吗?”
没有了大问题,他立时舒展眉川。
“赢溪姑娘你会呀,你会就好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至于妙应当如何行事,直言即可。”
武赢天原想药王会因道士的身份而犹豫或拒绝,绝没意料到对方会这般爽快,连慎重思考都不需要,几乎是张口就应,结果是“她”自己倒显得心事重重,男男之间的人工呼吸需要勇气。
“既然道长都豁得出去,那我也没理由不应了!你,你先闭上眼睛。”
“哦,行。”
孙思邈的眼睛闭是闭了,却暗下肚皮里犯嘀咕:“行‘接瘟’到底有什么重要内容,竟还要自己回避观睹?此事既奇怪又神秘,竟然连看看都不行,赢溪果然妖精。”
“她”心情忐忑地柔身靠过去……
周围很安静。
药王突起声浪,他阻手喊:“等一下!”
因为是有话要说,但又不敢违反承诺,所以他喊前喊后都是紧闭着眼睛。
“怎么了?”
一个男子要主动去亲吻另一个男子此事相当不易,本来就紧张万分的武赢天被吓了一跳,毋庸质疑,“她”连微汗都渗了出来。
忧心冲冲的孙思邈闭眼问:“赢溪姑娘,你是否确定自己真的可以行出太极解药?”
“当然。”
他呋声舒出忧虑,“那好,你继续吧。”
一步……
两步……
三步……
“她”每一步都行得极为艰难,犹如泰山压身,又仿佛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万丈深渊。
幽幽而又浓郁的香味扑面袭来,他不清楚赢溪前辈因何要如此地靠近自己,莫非“武功接瘟”为错解,实际是“身体借温”!
男女授受不亲!
身为道士的孙思邈不由得泛起一阵阵的心慌!
他暗暗后悔轻易答应了一件不明不白的事情。
可……
事已至此,承诺难覆!
他只能硬撑,于是赶紧集中精神拼力去抵制已然了知的诱惑,想让自己无愧于道教的法则。
武赢天不敢犹豫,生怕自己耽搁久了会反悔,于是撵时地把心一横地靠过去,这份距离依然不足一寸。
如此短的距离道士岂能不知对方口中的‘接瘟’实际上就是‘亲嘴’!
他忽然间因此彻悟:男女相爱,阴阳相吸,这才是自然的真道义真法则,事为真太极。
两人尚未接触,金丹已暴颤!情疡来了!
“她”急切地抬手示意道:“孙道长,你可以睁眼了,我此刻已发病,你快点把脉!”
孙思邈从神魂颠倒的梦幻中惊醒回来,恍惚道:“哦……好的,好的!”
他手忙脚乱地去搭脉,结果手才刚一搭上,脸色即变!
药王惊呼:“脉象已濒险境,岌岌可危,需立刻戡乱!赢溪姑娘,快快行出你的太极之法,否则性命堪忧!”
忽地一下!
“赢溪前辈“已是悬空倒立,微微晃动地飘着!
妙应真人顿时崩眼起愣,她怎么可以做到这样?
自打倒立伊始,金丹就快速归静,只不过是喘口气的工夫,武赢天已不再被情疡困饶,这一切既神奇又美妙!
玉手柔姿伸展,“孙道长,快把脉,我已经无碍了!”
“诳言……哪有这般神速?”
说着,他疑心重重地探手过去。
一把脉……
果然已是风平浪尽,雨过天晴!
费解之声响起:“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妙应心中的太极并非如此,嘶……没道理呀,难道这是曲径迂回的方法?”
飘忽飘忽的武赢天因头部充血,其面容像浅涂了胭脂般红润,显出别样的艳丽。
“她”静静地摇曳在空中……
他已是陶醉于心中波澜的月光,并辗转厮磨地寻找心灵此后的出口,以及人生的真谛。
他们静静地用目光胶着了一番又一番。
极复杂的情绪勾出各自的心动和尴尬。
于是……
默契地同时各自转身相背。
“赢溪前辈”恢复了正常的姿态。
“她”笑靥如花地慢慢走出道观去释放心情,其飘逸的身姿带出了满道的灿烂。
道士恢复理智后,神清气爽地慢慢走入了大殿,其背影隐然带出了一路的仙风。
什么是道士?
道士就是信奉道教教义并修习道术的教徒。
与僧人不同的是:道士有着出家和不出家的区别,不出家的又称居士,后称火居道士。
出家道士律法严明,讲究忌十败:一勿好淫,二勿为阴贼凶恶,三勿酒醉,四勿秽慢不净,五勿食父母本命肉,六勿食己本命肉,七勿食一切肉,八勿食生五辛,九勿杀一切昆虫众生,十勿向北大小便,仰视三光。
孙思邈蓄长发和胡须,拢发于头顶挽成髻,戴冠,他至此年旺之季都未成家,素食,原本是地道的出家道士。
可是……
他被“赢溪前辈“误打误撞地改变了观念,从此不再打算以出家道士自居。
妙应真人自然而然地脱离了出家修行的法门,机缘巧合令他禅悟出了另一种道法——自然之道。
上香。
敲磬。
经忏。
跪拜。
在大殿行完简陋的除箓仪式之后,孙思邈已是彻底与过去决裂!
他剃去胡须,去冠,长发也剪同俗人,成了可娶妻生子的居士。
改头换面的妙应居士踏出大殿,他与造就了这一切的赢溪前辈在道观门口不期而遇。
不过是几盏茶的工夫,人就完全变了副模样:胡子没了!帽子摘了!发同常人!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他是一通搜刮似的狠劲打量。
“妙应,你这是……”
“赢溪,我不出家了,做个带修行的居士便好。”
“她”很惊诧,“为什么?”
他坦然一笑,“顺其自然便是太极,是你教我的。”
双方相互间的称呼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发生了改变,他们均是由心而出,连自己都没注意,稍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免稍稍有些难为情。
武赢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铸下的大错,“她”忽地想起,道士与和尚差不多,是不能近女色的。
其断定:药王此举必定是因先前这般似是而非的行为触犯了道家的禁忌,于是无法回头了。
“她”紧张万分,“妙应……是不是我害了你?”
他由衷心喜,“恰恰相反,赢溪,是你将我从一个狭隘的世界中解脱出来,我孙思邈从此自由了。”
“你这是在宽慰我吗?”
“不,才不是,连你这个妖精都不打诳语,更何况我这个居士!”
“扑哧”
“她”宛然笑了。
他微扬眼角地再续前言:“长久以来,许多的禁忌一直束缚着我的行为,导致思想也渐渐僵化,就像丝茧中的蛹一样。”
“你要化蝶么?”
“她”又笑,“男子是不可以自喻为蝶的!”
妙应居士没有理会对方的取笑,继续道:“就在刚才我破了茧,霎时间,天地顿时宽广,心海无垠。”
武赢天观察至此,释然了。
于是,已落轻松之人玩笑道:“咦……又文酸又肉麻,小心天收地拢,心海变心井。”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处于性别被误判,继而恶性发展的担心,“赢溪前辈”干脆让让对方心存忌惮地凭空消失,只留下迅响的风声与天籁般的笑音。
妙应居士往虚无的空气中搂了搂,崩眼道:“这这这……她不会真是妖精吧?”
[玄们道观,天色渐黄昏……]
斋饭好了,他做的。
山林里响起了阵阵回音:“赢溪……赢溪……你在哪里?快回来!斋饭已经做好了。”
“呜……呜……”
一阵怪风吹得人眼睛迷离,“妖精”回来了。
人后突然起话:“喂,妙应。”
“啊……”孙思邈暴然转身,“赢溪,你什么时候来到后面的?吓我一跳!”
“她”故意板着脸,嗔道:“喊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聋子。”
“斋饭弄好了,可我怎么也寻不着你,所以有些心急。”
武赢天见他对待自己十分小心谨慎,心知暗意,不过只要这层窗户纸还尚未被捅破就权作不知,以求和睦相处。
“呵呵……紧张什么?逗你玩的。诶,居士,既然不是出家人了,你现在可以吃荤了吗?光喝稀饭我可受不了。”
“呃……这个……素食其实对身体不好,还是搭配点荤菜比较合理。可我今天没做,要不……明天,明天我学着弄点。”
“她”取笑道:“怎么弄?用什么来做,抓蚊子吗?”
他一脸的惨状,无言以对。
“呵呵……不劳居士操心,我早就已经弄好了,咱们一起吃吧。”
武赢天将一直隐藏在身后的手快速拿出来,手里的东西跟着乍现——是一只已经用逆血功力烤好了的雉鸡。
妙应居士顿时与雉鸡孪相!
这顿饭两人吃得都很辛苦:
一人哭丧着脸开荤去品尝雉鸡,因为他的推却换来了对方少有的阴沉眼,只得横下心来去应对这惯素导致的于心不忍与不适,相比较雉鸡肉而言,倾慕之人的心情肯定更为重要。
于是……
他口中虽挂有对食物的违心赞美,脸上却演绎诸多的蛤蟆在出没。
另一人则被对方古怪的吃相逗笑得几乎没时间去果腹,基本是爬在桌上粲然大笑。
抬起头来就“嗤嗤……”
不行,还得“嘤嘤……”
稍后,又是“咯咯……”
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地解颐出盈盈之音,吟吟之乐。
有美食在手,却无暇顾及腹中的饥饿,娇面还隐约抽筋。
不管如何艰难,这餐晚饭总算是磨磨蹭蹭地勉强吃完了。
月光皎洁,他们走出道观,去门口稀疏显路的林中小事漫步,因为此前闹腾得太甚,所以他们均默契于这无声胜有声的静行。
二人肩并肩地默默行了一阵,准备调头时,思量出些结果的妙应居士才在吐气叹声后驻足起言。
“赢溪,我想过了,倒立之法之所以能解除你的病症,不是此法便为太极。”
月光洒于脸,显出“她”略不高兴,“怎么,已经验证过的铁证事实,你到了现在还想矢口否认?”
他于暗影中笑答:“追本溯源,当是你的功法极深厚,内体的根基殷实,几乎无懈可击,以至于这情疡之疾只能浮为表象,吓人而不取命,令人心生佩服!”
武:“我才不管它是真太极还是假太极,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就是太极,就是神药。”
孙:“没错,我不否认这一点。”
武:“呵呵,这便好。”
孙:“你的倒立之法非常类似我发现的天应穴,一般的穴位都是固定的,而这个天应穴却因病而生,随病而定,多位于病变的附近,也可在与其距离较远的部位,没有固定的位置和名称。”
武:“什么?还有这种穴位!”
孙:“嗯,有的。”
武:“好神奇!照你的意思,天应穴是一种临时腧穴,它可以在全身的任何地方出现!”
孙:“对,它的取穴方法就是以痛为腧,此穴病愈则散。”
武:“那……这天应穴具体该如何去找寻?”
孙:“人有病痛时,用拇指或中指指腹,沿经脉逆顺方向推压,拨揉,根据病变部位与经脉、经筋之间的关系,在相关经筋部位寻找疼痛和痉挛部位既可寻到。”
武:“如此说来,此穴位于不懂经脉的人而言还是不太容易寻到。”
孙:“是啊,为此我特地将其总结为二十四字口诀:即令捏其上,若里当其处,不问孔穴,即得便快或痛,灸刺皆验。”
武:“好口诀,简单明了!”
孙:“唯有简单才人人能用,方可惠及众生,这天应穴有时还会与经穴、经外奇穴重合,所以它是按摩治病的首选穴,有着手到病除的神效。”
“她”慨叹:“哎呀……你不愧为天才神医。”
被奉承者并未受宠若惊,其心态很泰然。
他道:“天才不敢应承,不过医者皆为仙前,研究治疗病症的方法是我对道义的另一番追求,也是妙应的追仙之路。”
武:“有意思,那快与我多讲些医术,好叫妖精也随居士一起追追仙。”
孙:“你喜欢听?那好,我就讲讲人体的奇穴,以及对证的针灸验方。”
“……”
他意犹未尽地侃侃而谈,“她”像学生一样在旁边饶有兴趣地聆听,不时还就不懂的地方提出疑问。
两人聊着走回道观,沏上茶,继续谈论关于医术方面的话题,一直到深夜。
是夜……没有惆怅,却难眠。
[次日清晨……]
孙思邈将其创绘的七尺六寸四分之身的布质彩色《明堂三人图》拿予武赢天看,并细细讲解它的用处。
此图将十四经脉用不同颜色标明,注解有349个孔穴,图中的人身长有三尺八寸二分,形态十分逼真。
“她”结合昨日所学的内容来辩识,顿时一目了然。
武赢天赞口不绝:“哎呀,妙应就是妙!有了你这《明堂三人图》,晦涩的医术简明了许多,理解与实践起来就不是那么的深奥与艰难了。”
他应首,“嗯,一人之力太浅薄,我创绘此图的用意就是想在合适的时机将自己所掌握的医术授之予他人,好叫天下的苍生都能告别疾患。”
“她”正想说话,却听得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是一大群!
“妙应,你先将这《明堂三人图》收好,山下来人了!”
“什么……来人了!谢天谢地,希望此次是道兄他们。”
孙思邈说完话就收起了布图,然后将其带回房间搁置妥当。
他出来的时候顺便着将解药也拿了出来,以便及时地候用。
两人默坐石凳等待着来者,身静而心不静。
人进来了……
还是瓦岗寨的!
这次的人手与上次相差无几,只不过他们当中仅有一人于上次会过,其余的均是生面,玄门道观的其他道长们依然没有踪影。
妙应居士非常不待见地先行发话:“道长们不来,你们来此作何?”
盛延师见人后大惊,他礼数未施便急口问:“孙道长……发生什么事?你,你怎么突然间改换容貌了?”
苦苦等待了数日却不见道兄们平安归来,孙思邈重新起怨,闷气浑生。
他冷笑两声,厌色道:“只不过由出家人变为了居士而已,这有何值得阁下多行奇怪?”
盛延师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个体貌威武的旁人抢了口。
此人紧盯着武赢天道:“嚯嚯……这位便是武功高强的赢溪姑娘了吧!在下谢科,幸见赢溪姑娘,幸见妙应真人!”
武赢天见他们个个虎视眈眈,还拿有兵器,于是飘话问:“你们瓦岗寨的人手可还真多呀!怎么……还想继续打架不成?”
“正是!”
谢科提着他的金乌枪跃身踏出来。
只见枪身一抖,后话接着就到,不过话锋已是突转,“妖精,起来应战吧!”
这时,人群中有人出言呵止,“映登,较技便较技,不得出言无礼!”
那人转面行礼道:“赢溪姑娘,孙道长,我等皆是粗人,言语难免不堪,不过我们瓦岗寨却无恶人,但凡有冒犯之处还敬请二位多多包涵。”
武赢天转眼看了看这个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出一副俊貌的说话男子。
“她”缓缓地起身,然后回他人话而讽刺谢科地道:“无事无事,技不如人,逞逞口舌之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谢科被激,迅即大怒,“妖精看打!”
他单手一送,金乌枪登时刺人而来。
本欲取枪的武赢天转念间想试试孙思邈昨日所传授的经脉制敌之法,于是用迅闪不及掩目之势瞬间由对面来到人侧。
“劈啪”
手掌钝砍经脉!
“啊……”
谢科惨叫一声,枪飞走,人跌落,挨地后便软瘫着不动。
毫无路径可辨的位置切换!
此位赢溪姑娘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没人看到她的身影与步法,瓦岗寨的众人顿时惊声变脸。
“她”这妖精般的身法只有孙思邈亲自领教过,所以这一次他老于世故般没有失态,反而在一旁偷偷起笑。
试手既成的人暗喜:“呵呵……看来药王所授的这门新手艺还不错,震打经脉挺好使的。点穴法要找准位置,而这经络之法只需寻个大概就成,非常适合我这种快速身法的人急手制敌。”
窃喜毕,武赢天看着地上之人打趣道:“喂,毒口谢科,你没事吧?我下手不重,应该马上就能起来。”
果不其然,谢科挣扎几下就站了起来,其一脸的惊慌、不解,外加惭愧。
他拾起自己的金乌枪,尴尬地礼道:“谢谢赢溪姑娘手下留情,映登服了。”
此前训斥谢科的美男子站了出来。
其不俗的朗朗身形顿时一览无余。
只见他身着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外显出十分的干练与潇洒。
这人手上的兵器是五钩神飞亮银枪,看架势,也是想来参与挑战。
他施礼道:“罗成不才,想领教一下赢溪姑娘的奇妙武功。”
武赢天展示出自己的非凡速度就是想叫他们知难而退,结果似乎没什么效果。罗成这名字“她”稍微有些耳熟,但竟一时没有记起更多。
“妖精”回道:“那好,阁下请出招吧。”
“呼呼呼……”
说打便打,罗成上来便使出一式上步穿掌,拨把抱枪如龙戏水。
五钩神飞亮银枪金锋舞动,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不能入。
武赢天暗暗惊奇对方竟是如此的刚劲有力,因为其勇猛矫健的身手,更料想他必定是瓦岗寨的大梁。
由于对方的招式很是漂亮,“她”不免行出欣赏,于是柔曼身躯的大花蛇再显,不攻,仅守。
罗成一招走空,二式跟着斜单鞭,右胯步缠拿拨草寻蛇。
“呼呼……”
可惜,又空了!
三式青龙大摆尾,撤步批枪地动山摇……
四式外拦中平响,缠丝枪如蛟龙击水……
五式绕橹风轮枪,转身打花扣枪缠扎……
“好!”
瓦岗寨的人第一次有机会为自己人喝彩。
不过……
看客们渐渐泛起不安!
罗成虽然打得是虎虎生风,但他累得满头大汗始终挨不到对方的半根毛发,形同是在虚张声势。
而赢溪姑娘这边却是有惊无险,扭得花枝招展,行云流水的姿态如同起舞,脚仅是微移了半步。
打斗仍旧继续。
花蛇继续起舞。
罗成强攻不断!
第十一式反身梨花转,挑把转身玉女穿梭……
三十七式反身幺遮月,翻身挑枪山崩地裂……
瓦岗寨一方喝彩不断,可惜尽都是些无用的干彩,五钩神飞亮银枪精妙归精妙,仿佛只是供观赏的演技而已。
妙应居士看不懂其中的道道,“小心”二字始终悬浮在嗓子眼!
他自是心急如焚:“被称之为天下无敌的赢溪这是咋地了?她突然间有守无攻,如此地柔云弱水!”
就在孙思邈胡思乱想时,武赢天已准备反转。
欣赏良久之后,对方的枪法精髓已被其洞悉。
罗成各种招式眼花缭乱了半天,其实套路并不复杂,变化在于随机黏合,万变不离其中!
他耍来耍去无非就是拦、拿、滑、扎、撩、挑、绞、砸,额外再加上些劈枪、扫枪而已。
“咔”
身处瓦岗寨围观众人边缘的谢科手心一颤,他的金乌枪突然间莫名其妙地去到了“妖精”的手中。
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他们全都骇然甭眼,除了孙思邈。
妙应居士独自大声喝彩:“好!”
罗成见对方的手中神一般地乍现出兵器,他不由得心慌地倒退了一步。
“她”笑喊:“枪法我也会,罗成,你就准备接招吧!”
“呼呼呼……”
枪随话行,虽为模仿,但“妖精”的运枪使走速度却非比一般!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借来的罗金乌枪刹时行如流星赶月,犹似巧女认针,奥妙难测。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罗成根本无法抵御这快如神来的金乌枪,更来不及避让,因为他的眼前有着无数条的金乌枪,孰是真身,孰是假影?老天才知道。
“你输了!”
风声急落,枪影归位,话音云起,一把明晃晃的枪头已是抵喉。
“好!精彩,哈哈哈哈……”
妙应居士大笑喝彩,他终于明白了她故意示弱的真正用意——学枪法!
其不免暗下概叹:“赢溪行事一如既往地很妖精,涉猎奇广,什么都要学!对医术也是如此。她与谁打就现学谁的功夫,当前对手的枪法异常精湛,自然是不会放过。”
“冷面寒枪俏罗成”与江湖间的各类强手较量过无数次,今天却是首次落败。
他红白着脸礼道:“在下服了,谢赢溪姑娘枪下留情!”
罗成才转身,一个靛脸朱眉,方颐大口,碧眼紫髯,端着柄八卦宣花大板斧,比瘟神还瘆人的大汉就跳了出来。
他扬巨斧粗声轰道:“哇哈……好厉害的丫头!混世魔王程咬金前来会会你这个功夫与人具都无上的小妖精。”
程咬金?
混世魔王程咬金!
武赢天现出少有的惊讶!
“她”可算明白了此刻的时间是隋朝末年,根本不是自己预断的盛唐时代。
时间……
敲定事件!
这帮江湖侠客并非是无恶不作的山寨匪徒,他们大有来历,而且还干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
时间……
落定人物!
除了无人不晓的福将程咬金,此时“她”更是回忆起了有关罗成的少许片段,他们全都可归为英雄。
武赢天暗暗叫悔,热闹了半天,竟是打错了对象!
其已断定:劫持道士的事情应如他们所说是误会,瓦岗寨的侠士们是绝不会行此勾当的,其中另有蹊跷,定当是其他人所为。
“小妖精,看招!”
混世魔王程咬金不爱客套,更不屑墨迹,他上来便开打,长柄的八卦宣花大板斧斩风劈雾地混杀过来。
“且慢!”
“她”扬手带话地去呵停,程咬金硬生生地收住了斧势。
“混世魔王”霸道地问:“作何?”
“不打了!”
“为何不打?”
“不为何,就是不想打。”
程咬金以为对方畏惧了,得意地颤身哈哈大笑。
他嗡嗡地叫道:“小妖精,连你这妖精也怕了爷爷的劈脑袋、鬼剔牙、掏耳朵三板斧呀!”
武赢天没工夫去理会程咬金的嘲笑,转身看向孙思邈。
“她”道:“妙应,你去帮帮他们大哥。”
孙思邈看不住她有一丝输的可能,于是万般不解地惊问:“为什么?”
“道长的失踪一事与他们瓦岗寨无关,相信我。”
盛延师听语插话道:“谢赢溪姑娘明见,我瓦岗寨绝不会行出绑架道长的恶行,其中的误会相信很快就能破解。”
药王半信半疑,他寻证般地问向盛延师:“你们瓦岗寨近日可有身体奇痒之人?”
“没有!”
“嘶……这就怪了!”
孙思邈捏着干净无须的下巴自言自语:“那么,绑架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武赢天想弥补自己对瓦岗寨误解的过失,“她”催促孙思邈道:“妙应,你赶快随他们下山,治病救人要紧,其他道长的事就交给赢溪我来处理好了。”
药王微微点头,他再问盛延师:“你们大哥是何病象?”
程咬金耐不住性子轰声抢答:“我们魏征大哥前日在酒楼被奸人暗中下了毒,刚回到寨里就又拉又吐,昨日起就一直昏迷不醒,小腹肿胀得十分厉害,尿也排不出来。”
盛延师补充道:“后来我们去追查此事,打听了方才知道,一桌人里有三人与我们大哥同病,其余人等全都中毒而死。”
“他身上出恶汗吗?
“无汗!”
孙思邈听罢不语,他冥想片刻道:“如果妙应没有猜错的话,这不是什么他人投毒,你们大哥应该是食了奇珍野味中毒……去年我诊治过类似症状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