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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馆夫人惊诧不已,“你是说……这钱包里有罪证?”
“你以为呐……照你今天的那股子叫阎王爷都退避三分的蛮横劲,我一个大老爷们会不厌烦,会不知难而退?”
压馆夫人臊得慌,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要不是罪证在钱包里,我才懒得锲而不舍地撵在你屁股后面像个无赖一样使劲追讨,以我的脾气,钱包丢了就丢了呗,又不缺那几个钱,图个耳根清静不是!偿”
压馆夫人暗下叹气,大有后悔之意。
“我说你们这帮从来不行走江湖的四合院侠客动点脑子好不好?”
“如果他们真的是警察,怎么可能拿到了失主的钱包后根本就不归还,也不教育你们,相反是二话不说掉头就溜?警察有这么办事的吗?”
芮闯南凝眉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感觉好像是有那么点可疑……”
“废话少说!他们还有同伙,也许很快就到,既然是行侠仗义,那还不过来帮忙!”
孟赢溪说罢将晕菜的两人平躺着放下,她取回自己的钱包,跟着取了对方的手机,并把它们关掉。
……
只是一盏茶的工夫,放下思想包袱的南天武馆众弟子寻来麻绳,他们在师父的带领下合力将此前诈诈唬唬蒙骗自己的两个混账东西绑了个结实,并把嘴堵上。
在孟赢溪的指点下,他们将两条僵而不死的“绑匪牌”大毛毛虫抬至厨房里搁着。
做完这一切,芮闯南结束地拍了拍手,然后拉着人去到一边私语:“大兄弟,恕我直言,既然是绑架案,我看这事恐怕自己不好解决,还是打110报警比较妥当。”
“说得有理,但是这批绑匪一不为钱而不为财,即便报了警也枉然。”
“什么……不为钱财?”
芮闯南顿时蛤蟆,“那他们冒着坐牢的风险究竟图个啥?”
“说了你还别不信……”
孟赢溪顿住口,煞有介事地左右看了看,然后探头过去神秘地耳语道:“藏宝图!我朋友的祖上曾经是皇宫里呼风唤雨的大臣……不知你听说过和珅吗?”
“和珅!”
芮闯南点头如小鸡啄米,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听说过,我不但听说过,还去参观过他那屋檐雕满了蝙蝠,廊檐下的图案都是镀的真金的恭王府呢!”
言者跟着抹油话:“在北京的地面上这大贪官的名头响着呐,知道他的人比知道皇帝的人还多!”
“既然听说过你就应该知道,和珅的家早就被皇上给抄了,哪还有什么传给子孙后代的值钱宝贝?”
这番否定的话听者很不屑,他的心蠢蠢欲动……
轻篾——俗话说狡兔三窖,和珅这么狡猾,他一定会把财宝分开了保存,怎么可能把富可敌国的巨量财产全都搁在家里?
鄙夷——如果财宝被分开了保存,皇帝抄家其实只是抄了其中的一部分,或许还是很少的一部分,藏宝图可能确有其事。
芮闯南虽然内心里不这么认为,但他还是口是心非道:“就是就是。”
孟赢溪看到了他眼底的一丝邪光,在暗下感慨人性的贪婪之余她依旧准备继续此话题,灭贪念的事先放一放,稍后再说。
“藏宝图本来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但因为我朋友祖上的名气太大,结果周围的人以讹传讹,竟然捏造出这么一档子鸟事。”
“最先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来敲门讨要,后来就是三大姑八大姨硬砸门要共同分享。”
听者忍不住插言:“嗨……利欲熏心,都是些什么人呐?狗屁亲戚!”
“事情还没完,越闹越大,以至于打上了莫名其妙的官司,糊里糊涂成了被告,我呢曾经做过律师,所以一直在帮他应付此事。”
芮闯南悟惊道:“难怪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法律专业人士,而且法律条文也当真背得滚瓜烂熟,原来是曾经做过律师呀!”
“唉,做过律师也白搭,朋友还不是落了难……你看,闹得沸沸扬扬之后竟然把歹徒给招了来,你说这谣言可恶不可恶?”
芮闯南猪嘴点头,“可恶……无中生有把人给害惨了!”
“就是嘛!且不说本来就没有藏宝图,就算有藏宝图绑匪也只会问我那倒霉的朋友索要,别人还插不上足。”
“所以我才说报警没用,在没有诱饵设套的情形下警察还不是巧妇难下无米之炊,万一被歹徒察觉,我担心撕票。”
芮闯南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哦……明白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你这南天武馆今日有的忙活了,你们大可以放开手脚地除暴安良。”
孟赢溪灿然笑了笑,“我相信他们的人会一个二个地主动寻来,咱们等着就是,来一个捉一个,来两个捉一双。”
受话之人的眼珠子向左骨碌一转,悲哀地心想……
辛酸——在南天武馆捉人就意味着南天武馆是导致绑匪入狱的鬼门关,即便这里的人没有直接参与,却免不了有相助的关系。
受话之人的眼珠子向右骨碌一转,心伤地再思……
衰颓——南天武馆与绑匪结下梁子可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懊丧——就算他们统统被抓了,没有任何漏网之鱼,但绑架案只要没死人法院判不了他们死罪,出狱之后寻机来报复不是没有可能,届时被绑架的人可能会换成自己的儿子。
就地设伏是一招后患无穷的险棋!
想到此处,有苦说不出的芮闯南的眼神暗了暗,得罪人在先,现在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他不得不做好更换招牌和地点的最坏打算。
“诶,律师兄弟,说起捉人来我有一事不明,还希望你如实相告。”
“请讲。”
“眨眼间就能克敌制胜的本事难得一见,请问你刚才是用了什么手法将这两名绑匪弄瘫的?”
“武术,实不相瞒,我也是习武之人。”
对此虽有猜测却不确定的芮闯南登时脸色大变,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停顿了数秒,他才开口问话。
“你是哪家门派?”
门派一说对孟赢溪来讲等同于空白,没什么好说的,但处于礼节她还是有必要乱编个名头唬弄对方。
“哎呀,门派……”
她长叹一声后诡道:“呵呵,很惭愧,谁都能提门派,似乎就我不能。”
“为什么?”
芮闯南以为对方是自学成才,于是便替他人着想,逮了个降低门槛的说辞。
他“善解人意”道:“武术总有个源头,大抵的源头就是门派,看书自学的也算,爬墙偷学的也算,跟着父辈学习的也行,不一定非得有个正式拜过的师父或者有一大帮师兄弟什么的映衬才叫门派。”
“我明白你的意思……”
孟赢溪亦真亦假地道:“我呢只有一个师父,而师父呢也只有我一个徒弟,我所习得的武功与名门正派扯不上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关系,属于师父自创,名字起得颇为古怪,叫做【逆血经】。”
“哦,逆血经!光听这名字就非同凡响,挺邪乎的,难怪你的手法怪异,原来是起源特殊。”
“正因为这样,你的问题我才难以回答,师父无门派我这做弟子的自然也就无门无派,如果非要安个说法的话,我只能开玩笑地说自己是古墓派。”
“古墓派?这又是为啥……”
“因为师父她老人家早已经不在人世,只留下一具令人敬仰的皑皑白骨。”
“哦……原来是这样。”
“如果以堪称丰碑的白骨形意地来起名,直接叫做白骨派似乎不太妥当,难听不说,也委屈师父,好像我们师徒二人跟个妖怪似的,所以我只好变通一下,干脆叫做古墓派。”
说者笑,听者也笑。
妖精是自娱自乐,而芮闯南则以为眼前之人持才傲物,刻意隐瞒,探而无果的人只好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