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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父师泉”的感动到银山遇劫,从商人的无辜丧命到国王的心胸狭小,玄奘深深地感受到了在小乘佛教的教化下,自私自利给国家和民众带来的恶果,也更加坚定了只有大乘佛教才能教化万民普渡众生的信念。
远离王宫后,唐僧叹道:“小乘佛教不可取,唯有大乘真经方可解救众生。妲”
信佛者的行为千差万别,几乎背离,这其中的缘由最为关键之处就是教法不一。
对此,孟赢溪也感同身受,她随了一句,“看来,师父不远万里的求取真经确实很有必要!”
由于没能在阿耆尼王城得到充分的休整,所以唐僧一行在欢信的带领下前往博斯腾湖畔补充水源,他们决定沿着发源于博斯腾湖的孔雀河南下,经由南北疆要冲铁门关后南下,然后才进入南疆地区(今新疆库尔勒一带)窀。
孔雀河在流出博斯腾湖后首先是自东向西在铁门关和库尔勒之间穿过,绕过库尔勒后折向由北向南,然后往东南经尉犁注入罗布泊,大体呈逆时针方向。
因此,唐僧一行在离开博斯腾湖后是沿孔雀河北岸前行,那么就需要在铁门关先渡一次河来到南岸,经过库尔勒后再渡一次河才能继续西行。
两山夹峙,一线中通,路倚奇石,侧临深涧,水流澎湃,日夜有声,弯环曲折,时有大风,行者心戒,这便是铁门关给人的感受。
穿过曲折幽深,岸壁如刀劈斧凿,怪石峥嵘的库鲁克塔格山峡谷,马队平安行出了铁门关。孔雀河的景色清新宜人,河水清澈见底,浪花朵朵,宛如孔雀开屏一般优美动人。众人来到河边惊喜不已。
在这只有沙漠和戈壁的荒凉之地,水带来了绿色,带来了生机。
库尔勒地区的气候十分干燥,任凭各人自有心思,但在人马均焦渴的此时此刻,无人不人同——水是最美的风景。
它犹如一条长龙蜿蜒盘旋,由西北缓缓向东南方向流去,岸边生长着茂密的胡杨林,在荒漠这块黄色的画布上就有了一条绿色的飘带。
年复一年,河水带走了岸边的泥沙,形成高高的河床,河水被安安稳稳的嵌在河床里,静静地流淌。清清的河水在浅红色石头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明亮。
孔雀河两岸有着大片的胡杨林,胡杨林与风沙默默地对抗着,往往这边是茂密的林带,另一边就是寸草不生的沙丘。
在一望无际的胡杨林里有美丽而不知名的小鸟,叫声清脆动听,偶尔竟还能看见野兔光顾林间,看见有人,它会马上跑得无影无踪。身处林间感觉是那样的宁静怡然。
如此惬意的水岸边可遇不可求,整个是马欢人悦,场面十分闹腾。
站在河里的欢信振臂高呼:“大家就此好好歇息一阵,洗个澡,吃饱了东西再过河。”
因为周围没有人,接下来的情景便是——脱衣,片布不留,赤条条地下水。
“诶……且慢,且慢!”
唐僧于树林中小解回来,老远就慌了,但他想阻止为时已晚,其话语早被埋没在巨大的喧闹声中。
孟赢溪臊得不行,转身暂避,她这么一折头,身后便传来了师弟们的叫唤声。
“喂……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你做什么去?赶快下来一道洗澡啊!”
“唉……叫也不应,他怎么走了?大师兄总是这么古怪。”
没有人比孟赢溪更喜好水了,但她哪敢与这些不遮一物的男人同浴,师弟们叫得越响她跑得越快,直至与迎面而来的唐僧想碰,二人对望之下皆是红脸。
“师父。”
玄奘喘道:“悟空,这这这……他们这般无忌属于不知隐情,难为你了。”
“无事,无事。”她强颜送笑,“师父,一路风尘使人污秽难受,你也下河去洗吧,我去附近走走。”
“那好,那好。”玄奘甚是难堪,羞愧压头而去。
“妖精”可不会委屈自己,孟赢溪走入林子后便运使轻功向着上游飞出数里,她来到一片郁郁葱葱完全无人的岸边,然后也解衣入水,去尽情洗涤这一路的风尘。
“哈哈哈……”
“哗啦……噗,哗啦……噗,哗啦……”
没有任何束缚的美人鱼在清澈的河水自由嬉戏,她不停地从水面跃起,并畅声大叫:“我喜欢河,我喜欢水,我喜欢自由……好舒服呀!”
忽然间,一条黑背的大鱼若隐若现。
“妙哉!”
“妖精”眼前顿亮,好不开心!她身形迅摆,水流急分,当即追逐并擒到了一条数斤重的大草鱼。
她将这条活蹦乱跳的草鱼甩到岸边,自笑道:“哎呀,好久都没尝过鱼的滋味了,今天可要好好享用一番,哈哈哈……”
跟着唐僧只能吃素,她实在素食怕了,当下这唾手可得的美味当然不容错过。
熟悉的感觉是令人愉快的,而河周围别样的风景是令人兴奋的,孟赢溪的脑海里频频回忆起那些宛若隔世的过去……
酣畅淋漓的洗涤结束后,美人鱼接着将衣物取来清洗干净,穿戴好,运功逼干水分。蓬松的衣料很舒适,如果不仔细甄别布色的差别,其形象就如同未曾入过水一般。
吃完逆血内力烤鱼肉,“妖精”估摸着男人们也应该洗完毕了,她方才磨磨蹭蹭悠然回去。
果然,所有人都洗好了澡,他们赤-裸着半身正准备着渡河,师弟们七嘴八舌唤她。
“大师兄,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
“大师兄,就差你一人了,诶……你干嘛不与我们一道洗澡啊?可舒服了!”
“……”
“谁说我没洗澡啊?”孟赢溪看了一眼极不自在的唐僧,笑辩道:“往上去几里,那里的风景别有洞天!我可是洗了个痛快。”
“洗了便好,悟空师父,那我们就上路吧。”欢信环顾着向手力们扬声道:“大家牵好自己的马,现在开始渡河,千万要照顾好货物,尤其是大绫,这东西相当宝贵,尽量别沾水,绝对遗失不得。”
手力们笑回:“遵命!”
随后,众人纷纷开始行渡。
雀河河源为湖水,年经流量稳定,除洪水外,一年四季流量变化很小。先前,众人在洗澡时也顺便探过河道的情况,河水最深处仅是及腰,还算安全。只不过,这河底大大小小的石头甚多,容易造成磕拌与打滑。
轻装的马匹速度快,欢信率先渡过河去。唐僧不熟水性,他骑在马背上被悟空小心地牵过去。后面的辎重人马见状大为落心,也跟着加快了横渡的速度。
“咴儿儿……咴儿……”
“诶,小心!”
载着大绫的两匹马先后失去重心跌倒于水中,扑腾挣扎出巨大的水花,牵马的手力们慌作一团,待马儿重新站稳,却已是空身。
“混帐!还不赶快去捞!”欢信揪心地怒吼:“若是货物丢了,拿你们问罪。”
责任相关的手力们惊谔之下立刻抛开马匹潜水而去。
孟赢溪本想下水,却见地位低下的手力们为了弥补过失正在奋力寻找,她意识到此时如果代劳将令他们的罪责加重,于是作罢。
不长时间之后,手力们已将大绫从水中抓提起来,唐僧的另外四名弟子上前帮忙,他们运转内力就手扛着湿重的大绫上了岸。
为了防备雨水侵蚀造成的霉变,所有大绫都是用油布严密裹缠来保护的,但它终究密封不严,绝对不能泡水。
大绫一上岸,欢信急忙上前检查,还未曾打开,才一掂重量他便哭丧着脸道:“哎呀呀,都湿透了,这可如何是好?”
唐僧看了看良好的天气,宽慰道:“今日太阳甚好,铺开晾晒即可,耽搁些行程并无大碍,御史大人不必过于挂怀。”
“唉……”提起晾晒来,欢信却越加忧愁,他叹道:“事虽如此,谈何容易啊!想要把这大绫晒干就只能将其完全展开。这,这大绫甚长又极易污损,不能落地,只可靠人拉扯抬着,光一匹就叫人吃不消,况且眼下还是八匹,恐怕两日都未必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