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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辉煌,纸醉金迷的夜晚是邹容的家乡不曾拥有的,车水马龙的景象也只能在CBD看到。倚着观景台的栏杆,邹容从应侍生的托盘上取下一杯酒,眯眼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旁边是他今天赢到的筹码,可以为他换取两千万港币。
澳门夜晚最繁华的地方就属赌场了。
邹容找傅新好要了身行头,又带着几套不同风格的衣服赶赴澳门。以他的本事出入澳门用不着港澳通行证,更何况他还得乔装打扮。花了两三个小时到了博彩业最发达的城市,澳门,他找了家旅馆住下,然后找到了赌场,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泡了两天。
微风拂过,黑发年轻人轻轻眯眼,肚子里的酒水还没消化,用普通的白纸制作的符咒终究没有修真界专供的符纸效率高,他用毛笔画了一个伪装面貌的符咒,烧成灰合着酒咽下,现在是个衣冠楚楚的社会精英,是来澳门自费旅游的。
再怎么难受也不能上厕所,否则他今天晚上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撑着栏杆给傅新好发了个短信报平安,邹容合上手机,微笑的拒绝靠在他身上的金发女郎的邀请,起身回到赌场内。
金门娱乐集团赌场起家,是澳门占有最大赌场的集团,在它旗下无数赌场每天都可以为金门的管理层赚取几千万的利润。只不过这光是两天他们的赌场被抽走了一个亿的巨额赌金,这笔钱放平时是没什么,可重要的是这笔钱是分三批被不同的人用同一张黑卡提走的,而这三个人都是今天赌场的新顾客。
现金查不到资金流走的方向,也得不到这些人的身份,但他们的赌法都是一样的,先是先看一会儿别人赌钱,然后跟上来接着赌,而他们出手,每赌每赢,从不失手。
就在刚才,金门的副总裁收到下面的人报告又有人从最大的那家赌场赢走了五千多万,一次性的。
正在写字的钢笔硬是被压弯了。
副总裁放下笔,捏捏鼻梁,说道:“查查那张卡的主人,查不到就算了。”
“是。副总,那张黑卡……”秘书迟疑。
“它的主人不是我们能惹起的,这件事打个报告给总裁和董事会。”
“知道了,我这去办。”
邹容从应侍生双手中接过银行卡,走出赌场。
豪华的赌场外停靠着十多辆的士,排着队在门口接客人,看到走出赌场的邹容,排在第一个位置的的士司机等着他上来,门口应侍生为他打开车门。在赌场赌赢的顾客们总是不吝给他们一笔不菲的“小费”,因此想在赌场外赚生意的出租车不少。
邹容摆手没有走向任何一辆taxi,径直沿着大路向外走。为他开门的应侍生见状嗤鼻,以为又是一个把钱赔进去的倒霉蛋,转而招呼起其他走出赌场的各色人们。
他沿着大路走了几步,眼角扫过跟在身后、随他出了赌场的人。这些鬼鬼祟祟跟着他的人是赌场的工作人员,兼职打手,在客人闹场时负责解决问题,现在跟着他出来是想知道他的底细,没别的意思。
大概……
他耸动眉头,突然打个喷嚏。
“竟然感冒了。”他喃喃自语,挤挤眼睛把飙出来的泪掖回去,随手把玩着手里卡片大小的黑卡,看得后面的人心疼不已。
那是黑卡啊!卡中之王!!!这辈子都没见过几张!!!
邹容倒对此没多大感觉,这钱也不是一直放他手里的,迟早都要给李凯延,过手都捂不热。
他捏捏鼻梁,突然几步跳跃跳上路边草丛,趁着驶过的的士过来时蹦到车顶,脚腕一扭,转身冲追不上无奈停脚的人们微笑的摆摆手,绝尘而去。
打手一:“…………干他娘的鸡-巴!!!”
打手二:“高手啊!”
打手三:“咋办?”
打手一:“回去报告!”
随手把卡丢进西装口袋,邹容蹲着捏捏脸。他又换了身行头,现在是拿了家里钱出来挥霍结果走大运的富二代,脚底蹬着双匡威。他掏出黑卡放在眼前把玩着,卡正面的百夫长反射出细微的光线。属于美国运通公司推出的“Centurion”的黑色信用卡,和花旗银行发行的“Ultima”一起被业内人士称为“卡中之王”,这种黑卡从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邀请客户加入,而对于黑卡卡主,是没有“信用额度”一说的,不管是想用它刷下一架飞机还是一座顶级城堡,银行也是准许的,所以运通的黑卡卡主只是极少数1%的顶级客户,不是国王就是国际大公司的总裁。
这些人金门赌场还惹不起,也没那个意思想惹。
可是。
——黑卡是张信用卡。
邹容眼角扬起笑意。黑卡还用得着往里存钱吗?
黑卡翻了个面,从他的指尖向上,金色迅速侵占了黑色的位置,百夫长扭曲着变成绽放的牡丹花,再翻个面后,这就张货真价实的借记卡了,工商银行发行的牡丹卡。
像这样的借记卡邹容还有好几张,都是傅新好友情出借的。因为是傅新好专门洗钱用的卡,赌场的钱转账到卡里的钱在进入这几张卡之前都回到国外游一圈,再辗转到这里,所以不用担心被查到,之后只要慢慢取出里面的钱就行了。
不过,让赌场反应过来那张黑卡有问题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得抓紧时间跑了。
他掏出手机敷衍了一阵傅新好的查岗,再次感谢傅大爷替他给邹爸妈打掩护能让他在周末出来两天,然后把东西都收起来,中途跳下车顶。
澳门的街头小巷不少,邹容用手遮在额头,仰头看看在电视上看到无数回的大三巴牌坊,转身钻入小巷。
他一边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咒符,用打火机烧着后干咽下去,从小巷里出来后他又是另外一个模样,是十年后的自己。
掏钱买份葡式蛋挞,黑发年轻人准备回去睡觉,第二天再到珠海坐飞机回家。他心情甚好,可惜刚钻进一个漆黑的小巷就闻到隐隐约约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了。
一个古装打扮的男人坐在墙边,垂头没动静。
邹容:“……………………”迷之沉默。
这个情况即视感很强。
他咬了口蛋挞,香味弥漫整个小巷,眯眯眼,慢腾腾走过去。
夜间生活美妙不已,邹容无福享受了。
他身手轻巧灵便,蹲在流血的男人跟前,抽出一张银行卡戳戳他。
男人哼唧一声,没动静。
听声音不是消失已久的墨孽畜,邹容也不知道自己是失落还是该松口气,好久不见那孽畜现在再见面还会有点不适应。
不是更好。
邹容托着下巴敲敲牙齿,秉着见义有为拔刀相助拾金不昧助人为乐的良好公民作风,他颦颦眉准备起来让小巷外的一位旅客叫警察过来,至于他,还是先跑吧。
计划简单明了,0.0001秒闪过这个年头,邹容刚要抬脚实行,坐地下的人突然伸爪子抓住他的脚腕,而他也把隔壁一条街旅馆里躺着的妖刀拽过来反射条件般地插入对方胸口。
邹容:“…………………………”
男人胸膛抽搐一下。
“这可不妙。”邹容松手,不知为何妖刀往胸口里面滑了滑,更深了,中刀的男人痛苦的哼唧。
…………
黑发年轻人寻思着怎么把刀拔下来。
就在这时,垂头昏迷的男子突然甩起头,眼睛猩红就像被注射了狂犬素,配合着像是从煤窑里没日没夜劳作了一个月才出来的黑肤,活像个烧炭,狰狞着露出犬牙咬上来。
——生化危机来了!
不对!
两手架着插刀还朝他咬的男子的胳膊,一条腿抵上他肚子,邹容使了劲也没从男人身侧离开半厘米。倒是抓着他手臂的男子,犬牙已经扎入黑发年轻人的手臂,撕裂了他的肌肉。
肌肉生生撕开的声音就算再小邹容也能听见。
胸口不知为何突然涌出波涛汹涌的怒意,他不住地狰狞了脸,发了狠地过肩摔,男子竟然也从开了手,被摔到小巷的墙壁上,嘴巴上的血顺着嘴角慢慢流向额头。
抽出妖刀,他呼吸几口气,清云颤动了半天,最终没了动静。
这时,他才看到男人漆黑的额头被人用朱砂水画了奇怪的图案。在墨轩很久以前给他的《教你三百六十五种检测谎言的方法》中,这个图案在犄角旮旯里出现过一次,他记性好记住了,是用来与灵兽定下主仆契约的标记,最厉害的,生生世世都解不开的那种,哪个灵兽要是遇上这种契约那就是祖上集体没积阴德。
内伤刀伤以及无数擦伤致使的过度失血看起来给地上的古装男造成了很大的困扰,靠着墙壁半天也是保持着昏迷的样子,邹容扫扫记忆看看自己以前是否见过他。
不,记忆先不谈,有三点他是知道了。
第一,这个人不是人类,也不是修真的,更不是西方帝国主义列强企图侵略我国潜入进来的特异功能分子,他是某种犬类或猫科目灵兽,目测没打狂犬疫苗,因为他现在右臂很疼。
第二,主仆契约图案由灵兽的名字和其它鬼畜符号组成,图案欺负他妖怪的字见得少,他睁半天眼也就能勉强认出这个男子的名字。
第三,修改上面对这个男子种类的认知,这不是灵兽,它是凶兽。
对了,它叫穷奇。
邹容:“………………”
穷奇是古代四大凶兽之一,长相如虎如牛,有翅膀和刺猬的毛发,经常用来比喻背信忘义的人,他知道。
不,他以前肯定没见过穷奇!
作者有话要说:惊悚的发现到周四前有两万字要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o(*≥▽≤)ツ一日三更等着我!!!!!!!!!!!!!!!!!!!!!!!!!!!!!!!我还从来没这么粗长过!!!( ̄ε(# ̄)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