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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敏君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了点意识。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疼得不行,除此之外再无一点感觉。
「我死了吗?我这是……又死了……」她心里升起古怪的想法:「人又怎么能死两次……我……我……」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执念支撑着她,朦胧模糊之间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海岛之上是如此的安静,连一丝声音都没有,纯净蔚蓝的天空上只有朵朵白云悠然自得的飘荡。
“咳……咳咳……”她连续发出几声咳嗽声音,每次都带出不少血沫。
也不知她受了多重的伤,竟然连立也立不起来。直到掉落在不远处的长剑进入她的眼帘,才稍微有了点转机。
丁敏君将勾到手中的剑支在地上,可惜她重伤之后力道不足,接连做了数次,才勉勉强强靠着那剑坐了起来。
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竟好像要了她的命一样,她好不容易坐了起来,也只能倚着那剑不停的喘息。
「太安静了……」丁敏君半垂着眼帘,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是混乱的思绪让她暂时无法思考。此时她所作的一切,均是下意识完成的。
好不容易坐起来了之后,丁敏君终于可以凝神闭眼运起真气稍微为自己疗一疗伤。
这一运功就是数个时辰。
说起来,丁敏君受的伤说轻不轻,说重倒也没到濒死的地步。她虽然受了谢逊一掌,但那一掌蕴含的内力较少,以外招为主。若不是她与谢逊的功夫差的太远,也不该叫他一掌打成这个样子。
数个时辰之后,丁敏君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有些清明了。她从自己衣衫里拿出一个小瓶,里面有些伤药,都是峨眉密不外传的药。这些都是在她下山前,灭绝交给她的。
她环顾四周,那谢逊与屠龙刀早已经不见。而遍地尸首之中也不见张翠山和殷素素两人。
丁敏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踉跄了几步,勉强能走。她过去一一查看,发现众人大多已经没了气息,纵然偶尔有人还有一线生机也绝不是她能够救的。
她心中惨然,不知道该为自己当时所做的决断感到庆幸还是不幸。
罢了,各人顾各人,谁又救得了谁?
她步履不稳的朝着港口那边走去,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条小船能够离开这座小岛。虽然各门派的大船的桅杆均叫谢逊毁了,但船体大部分还是完好的。
丁敏君想着这些门派虽然驶着大船来这里,但也应该在大船上准备一些小舟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此时此刻她想找的便是这些应急的小船。
天见可怜,真叫她在一艘船上找到了那么一叶扁舟。丁敏君拼尽了剩下的力气,才将那小船从大船上推了下去,之后便上了小船。
其实此时此刻最好的做法并非上这小船,而是应该在那小岛上留守等人来救。只是丁敏君对哪天鹰教忌惮非常,又想着峨眉不知消息绝不可能来人,只怕来这海岛的人抱着和那谢逊一样的心思想要灭口,所以才自寻生路。
只是茫茫大海之上,想要给自己找一条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总算丁敏君还没完全傻了,还记得带了些淡水。
于是这些日子她尽力运功疗伤,其他时间便尽量操纵那小船。其实她本来就不会划船,重伤之下又没有什么力气。那小船与其说是被她划动,倒不如说是顺着水波和海风自行飘荡。
就这样也不知道在海上行了多少个昼夜,丁敏君带的淡水也差不多被她全部饮尽,几乎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陆地终于出现在丁敏君的视线当中。
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划那小船向海岛靠近,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怜悯,海风与水波似乎都把这小船往那海岛上推了过去。
丁敏君到底是上了这个小小的海岛。
她从船上下来,踩着柔软的沙子,摇摇晃晃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什么地方去。重伤和连日来的漂泊早叫她失了神智,唯一支持她的便是心底的那一丝执念。
其实她心中早已经失了希望,只是还不愿意认命罢了。
她望着海岛上的景色,模模糊糊的好似看见一个人影,她在心中自嘲,想着自己大约是真的不行了,竟连幻觉也生了出来。
那人影越走越近,而丁敏君却是再也支持不住。她踉跄了几步终是再走不动跪在了地上,然后便摔了下去。
疲累和疼痛让她的思绪越来越模糊,她隐约好像看到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那人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而她自己想要回答可嗓子却干哑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来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起来了,又觉得或者是人死了灵魂轻飘飘的飘起来了也说不定。
就在那么一摇一晃之中,黑暗终于彻底把她给吞没了。
不过若是丁敏君此时仍然清明的话,便知道那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真正正有人把她给救起来了。
她从王盘山那座海岛出来之后,划着一叶扁舟原本是想回临安的,但是终究不行。
不过总算她福大命大,竟然将那小船行驶进了一条海道之中,在这个季节这条海道上,只要一直顺着海风和水波就可以行驶到这座海道之上。
而这座海岛也并非是什么无人的海岛,而是前朝遗民所居之地。彼时宋末年间,大厦将倾,倾巢之下已无完卵,这家族便选了一支避世居于此处,以此保住自家血脉。
当然,这些渊源丁敏君此刻还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东碰西撞,总算是逃离了死神的爪牙。
当丁敏君再度清醒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竹制的房顶,一时之间觉得恍惚和不真实。
「这……这是什么地方……」她撑着床铺起来,向周围望去,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件竹屋之中。屋子之中的所有家具均是由竹子制成。
她从床铺上慢慢坐了起来,虽然身上还是十分疼痛费力的紧,却比在海岛上坐起来要容易许多。
这时,竹屋的门被推开了,她朝着那边望去,便看见一名男子走了进来,他嘴里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她一个字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