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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芸煊跟冰凌是一头的雾水,不过谁也没有深究,反正他们两个男人决定好了就行,他们两个女人无所谓。
等了一会儿之后,午饭都吃完了,旁边一直卧在了旁边的白色小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从旁边的草丛中快速的蹿出来一个小小的老鼠,吱吱的叫着跑到了孟芸煊面前。
庄灏泓一看,抬起手来就打了过去。
小老鼠被打得在地上滚了两滚,晕头转向的爬起来,还有点发蒙。
庄灏泓一下子挡在了孟芸煊面前,怒骂一声:“无耻!”
小老鼠终于是回过神来,从地上跳了起来瞅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庄灏泓。
突然的,地上黄灿灿的一团小毛球就噌的一下变大,整个身子不算尾巴足足有两米长,一米多高。
对着庄灏泓一呲牙,白森森的尖锐牙齿让人胆战心惊。
强大的威压暴起,直压庄灏泓。
庄灏泓心脏猛地一缩,好强的力量。
“干什么呢?”孟芸煊不悦的呵斥。
金黄的凶兽嘴巴一闭,凶态尽收。
身体急速的缩小,委屈巴拉的瞅着孟芸煊,发出低低的吱吱叫声。两只小前爪不停的比划着,配合着它的叫声,好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孟芸煊笑着将金黄色的小老鼠拎了起来,放到了掌心里,给它顺毛。
“呼呼啊,有没有拍疼?”孟芸煊轻轻的吹了吹金黄的小老鼠,小老鼠舒服的半眯着小眼睛,那享受的模样,看得庄灏泓更想一巴掌拍死它。
“你这么跑过来,我夫君以为你是要攻击我呢。我替他跟你道歉,好不好?”孟芸煊好声好气的问着。
小老鼠连连的摇头,然后亲昵的蹭了蹭孟芸煊的掌心,对着孟芸煊又吱吱的叫了几声。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给你消息,好不好?”孟芸煊问道。
金黄的小老鼠连连点头,从孟芸煊的掌心跳了下去,跑走了。
“小家伙的脾气挺好的,不是攻击我。下次你别这么着急出手,玄兽很少会对我有敌意的。”孟芸煊给庄灏泓解释道。
庄灏泓点头:“我有点太草木皆兵了。”
唐林听完之后默默的转头,庄灏泓这样的瞎话也就孟芸煊会信。
谁看不出来,那只小老鼠根本就没有攻击的意思,完全就是扑向孟芸煊的。
庄灏泓过去抽那只小老鼠,完全是出于嫉妒。
唐林白了庄灏泓一眼,用眼神交流着:“太爱吃醋了。”
“难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要往我家煊儿怀里扑?那是我的煊儿!”庄灏泓霸道的瞪了回去,宣布着他的所有权。
唐林无奈的摇头。
庄灏泓用眼神一瞟冰凌,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本事让冰凌也没事抱抱其他的家伙。
唐林立马黑脸,立刻站到了庄灏泓的阵营,统一战线。
“我让他们搜集了当年你叔叔的罪证,找到了证据跟证人,已经全都将证据整理出来,抄成了很多份。”孟芸煊说道,“刚才它过来就是要告诉我,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咱们想要出手。当年的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
庄灏泓感动的瞅着孟芸煊,这么长时间他在修炼,她不仅仅帮着他修炼,为他们炼制药剂,而且还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让他说什么好?
千言万语全都堵在了喉咙处,哽咽着,不知道如何表达。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庄灏泓将涌起的情绪全都压了下去,不管怎样,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
煊儿跟他的事情,他会用一生好好的来“算”的。
“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将事情公布出来,咱们调整好状态,明天白天进城。”孟芸煊看着庄灏泓跟唐林,“你们觉得呢?”
唐林是没有任何意见,只看着庄灏泓,等着他的决定。
“好。”庄灏泓想了想,一晚上,足够让皇城里的人都知道当年的始末,还有那个坐在一国之君位置上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要不要看看当年的始末?”孟芸煊问道。
庄灏泓摇头:“以后再看吧,我不想影响心情。”
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他不想想在去接触细节,对于他来说,还是快点的把事情解决了,为父母为唐林的家人报仇最重要。
细节,只会让他想到很多不好的东西。
比如说,为什么血亲的叔叔可以杀了他的父亲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到庄灏泓的选择,孟芸煊不仅莞尔,看来庄灏泓真的是成熟了。
这样的性子,其实就算是唐林不去做那一国之君,庄灏泓也足可以胜任。
突然的,孟芸煊有一种看到自己孩子长大的成就感。
这个奇怪的念头刚刚冒出,孟芸煊就囧囧的给甩开。
好歹也是她的夫君,怎么成孩子了?
好怪。
当天晚上,孟芸煊庄灏泓他们就在城外休息。而在皇城之内,众人的家中都凭空的出现了一封信。
没有任何一户遗漏,几乎是人手一份。
皇宫之内,有个清瘦的男人手中拿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在细细的看着。
有人嘭的一下打开房门冲了进来,惊呼道:“陛下,有……”
来人在见到男人手中的信纸之后,立刻噤声,陛下竟然手里也有了。
“有什么?当年事情的经过吗?”男人镇定的问道,同时扬了扬手中的信纸。
男人有英俊的容貌,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之后,反倒越显沉稳。久居高位,让他有了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陛下,这个东西很多地方都有,根本就收不回来。”来人终于想起来他来是干什么的,担忧的说道。
“收不回来就不用收了,反正也没有说错。”男人也就是庄灏泓的叔叔庄泽辉冷静的说道,那冷静的态度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可是……”来人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陛下,要是让百姓知道了,对您可是……”
庄泽辉微微一笑,将信纸放下:“事情做了就做了,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难道这天下,朕治理的不好吗?”
来人一愣,茫然的摇头。
谁也不敢说庄泽辉治理的不好,处处太平,相当的不错。
“该做的事情朕都做了,天下也没有大乱。唯一有点瑕疵的就是,当年朕夺了这天下的位置。”庄泽辉一点都没有紧张的说道。
“可是陛下,这种东西都出现了,天下的人心恐怕……”来人还是忐忑不已,怎么说当年也是陛下杀兄夺位的。
这一传出去,对陛下的声誉有损,不知道其他的有心人士会不会趁机的作乱。
“人心?”庄泽辉冷笑道,“只要让他们吃好穿暖,有地方住,可以修炼,他们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问问,别的人会不会让天下如此的太平?”
来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像这话庄泽辉说的没有错,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时又想不起来。
“别人不会作乱的。”庄泽辉自然是知道这个人担心的是什么,随意的说道,“能揪住以前的事情来毁朕,恐怕只会是他——庄灏泓。他终究还是来了。”
庄泽辉轻叹一声,从凤阳城里三个势力全都被解决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庄灏泓不一样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庄灏泓竟然会变化这么大。
本来以为就算是庄灏泓想要报复,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才会直接来向他出手。
或者是带着凤阳城的大军来攻打皇城,或者是直接来刺杀他。
各种想法都想到了,他没有想到,庄灏泓选择的竟然是他认为的庄灏泓最不会选择的道路。
正大光明的来讨伐他,将当年的事情公布于众。
“朕很高兴。”庄泽辉笑道,“庄灏泓终于还是长大了,做事不再是小时候那样的鲁莽了。”
来人急得不行,庄灏泓这都出招了,怎么陛下还这么的冷静呢?
“陛下,要是庄灏泓过来了怎么办?”来人焦急的问道。
“过来?”庄泽辉微微的勾起了唇角,转头看向窗外,“恐怕现在庄灏泓已经在皇城附近,或者是置身皇城之中了。”
“陛下,要不要现在派人去搜寻。找到他之后……”来人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庄泽辉摇头,收回了目光:“不用了,他既然做出了这种事情,肯定回来找朕的。既然他会来,又何必去浪费力气找他呢?”
来人皱眉,请示道:“陛下,要不要派人做些准备?”
庄泽辉微微的垂眸,最后点了一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绝对不能因为庄灏泓的出现而打断他的事情。
准备了这么多年,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来破坏,哪怕是庄灏泓也不行。
来人得到了命令之后,立刻出去准备。
手里的信纸被他的战力直接的震碎,既然全皇城的人已经全都知道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查找阻止了。
还是想想如何应对更好。
今天晚上,整个皇城有一股奇怪的气氛在蔓延。
信纸上的证据太充足了,甚至就跟当年场景重现一般。
时间地点人物,一一列举。
当年庄灏泓的父亲还有唐林家族被灭门,那可是在皇城中轰动一时的事情,很多人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信纸当中提到的东西真的是事无巨细,细节没有一丝错误。
让皇城中的众人全都傻了,实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花费了怎样的心血跟精力才能弄到如此详尽的资料。
由此可见,这个绝对不是假的。
想想当年的事情,确实是疑点众多。
这一晚上的时间,大部分的人心中是半信半疑,只是,这相信这份证据的成分要远远的大于怀疑。
他们就等着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刻。
就在这样异常的气氛之中,整个皇城的人都没有睡好,次日,虽说是依旧各做各的事情,但是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街上的店铺依旧是开着,只是店小二伙计全都比平日里反应慢了好几拍。
众多食客也没有一个怪罪的,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是在议论昨晚那莫名其妙出现的证据上。
除了议论当年的事件,他们更多的是惊奇于,到底是谁收集的如此齐全的资料。
等到日上三竿,皇城的门口出现了一阵的骚动。
守城的士兵正在检查过往之人,突然的动作全都顿住,呆呆的瞅着走过来的几个人。
士兵们是没有具体的见过来人,但是来人的样子与他们的一国之君有七八分相像。
再联想到昨晚突然出现的资料,要是还不知道来人是谁,他们就直接可以去买块儿豆腐撞死了。
就在士兵们还无法确定的时候,来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直接的掏出了一块儿玉佩。
一块儿可以表明他身份的玉佩,让士兵们齐齐的退到两侧行礼。
百分百可以肯定来人是谁了。
就是曾经一国之君的继承人——庄灏泓。
也就是昨晚那资料里提到的重要人物。
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如今陛下的敌人。
但是,陛下没有下令不让庄灏泓进城,更没有下令要捉拿庄灏泓。
所以,士兵们只能让庄灏泓进去,同时派人去禀报给庄泽辉。
看到有人骑马跑去皇宫,庄灏泓只是弯了弯唇角,去禀报吧,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将以前的所有事情全都解决掉。
就在这个时候,庄灏泓感觉到手一暖,被孟芸煊握住。
侧首一看,看到了孟芸煊温柔的目光。
庄灏泓回给孟芸煊自信的一笑,反握着她,今天他就要事情做一个了断,日后再也不让煊儿跟着他担惊受怕。
庄灏泓悠哉悠哉的往城里走去,街上的路人也得到了消息,所有的人全都是将手头的事情放下,眼睛就跟黏在了庄灏泓的身上似的,一眨不眨。
他们全都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更想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解决。
路人的目光对于庄灏泓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只是在街上悠闲的走着。
庄泽辉已经知道了消息,他没有任何的举动,恐怕做的打算也是要跟他好好的了结掉。
既然大家都是存着这样的心思,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就在庄灏泓走了一会儿,街上突然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街上诡异的安静被打破,出神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刚才皇城繁华的街道上竟然是鸦雀无声。
来的是几匹快马,马上人一勒马的缰绳,从马上快速的跳了下来,对着庄灏泓行礼道:“城主大人,陛下请您去圣台。”
旁边众人一听圣台这两个字,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圣台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国之君祭祀举行大典的所在。
占地极为的辽阔,那里更是高手过招的地方。
比如说有战力强横的高手,要争个高下,都会去圣台。
但是,能上圣台的人少之又少,至少战力的等级要到武宗的实力。
试问,庄泽辉让庄灏泓去圣台是什么意思?
是要好好的沟通当年的事情,还是要……决一死战?
这两种可能都让周围的众人心情激动,全都紧张的盯着庄灏泓,等着他的决定。
庄灏泓点头,应了一声:“好。”
圣台就圣台,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那种地方最是适合交手,不会殃及到皇城里的无辜百姓。
庄灏泓拉着孟芸煊说道:“煊儿,那个圣台是个当年我父亲登基的地方,我出生之后,父亲还抱着我去那里祈福过。”
“就连圣石,据说都是跟圣台有关系。”庄灏泓笑了一声说道,“也算是你我的媒人了。”
孟芸煊白了庄灏泓一眼:“当初某人可是相当的不情愿。”
庄灏泓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那个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而且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是煊儿,要是知道的话,从圣石给我了提示之后,我绝对会飞奔过去,把煊儿迎娶回来。”
要是错过了孟芸煊,将会是他最大的遗憾。
孟芸煊抿唇轻笑,低叱一声:“油嘴滑舌。”
庄灏泓嘿嘿的笑着,神情之放松,好像是带着孟芸煊在随意的逛街一般。
一点都不像是要去解决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
只是,孟芸煊知道,庄灏泓这样不过就是为了放松心情。
杀父之仇,凶手还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样的心情,要是再不调节调节,恐怕会把庄灏泓给逼疯。
从想通了问题的关键,知道了凶手是谁,庄灏泓就一直在忍耐。
忍着这种锥心之痛,庄灏泓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继续的生活、修炼。可以说,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庄灏泓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知道了凶手,哪个为人子女的不想立刻去报仇?
可是,想到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叔叔,这种比仇恨还要复杂的心情,岂是轻易可以压下的?
庄灏泓做到了。
平日里总喜欢变成团团撒娇耍赖,混乱吃醋的庄灏泓做到了。
所以,庄灏泓比他表现的要成熟得多。
所谓的小孩子心态,那种表现,不过是在她面前的放松。
今天,这一刻终于要到了。
孟芸煊紧紧的握着庄灏泓的手,两个人往前走。
有什么可怕的?
身边有爱人,身后有朋友,这就足够了。
在路上,庄灏泓甚至还为孟芸煊介绍起来皇城的景致,一路上可以说是有说有笑。
唐林更是去给冰凌买了皇城的小吃,只是因为不是鸡肉的,换来了冰凌的粉拳一枚。
在唐林呲牙咧嘴假装呼痛的时候,冰凌还是美滋滋的吃了。
偶尔换个口味也是不错的。
众多围观的人诧异的看着庄灏泓他们一行人的表现,好像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是说庄灏泓是来报仇的吗?
他来报仇为什么这么平静?
还是说,昨天的资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玩笑?
皇城里的众人是彻底的糊涂了,只好跟着庄灏泓一行人全都往圣地走去。
好在士兵早就有了准备,齐齐的来维持秩序。
等到了圣地,百姓一个都进不去,只能在外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
圣地的建造极为的独特,占地极广,但是,里面的声音却可以清晰的被外面的人听到。
这样的设计也是当年因为祭祀的需要而做的。
毕竟当年祭祀的时候,祭司的颂词什么的都是要传播的越广越好。
围观的百姓全都往里看着,有的人挤不到前面去,就在外面搬来了石头去看,有的甚至还爬到了周围的树上。
没有石头跟树的人,也留在外面。反正可以听到声音,看不到,听听也是好的。
无论周围的人有多么的拥挤,庄灏泓他们一行人都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有士兵在左右护着,为他们隔出来一条通道,让他们可以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圣地去。
到了圣地,孟芸煊才看到,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圣地的祭祀台都差不多。
全都是高高的石阶,石阶之上是宽敞的平台。
“煊儿,你们在这里等着我。”站在了石阶前,庄灏泓停下了脚步,看着孟芸煊说道。
“好。”孟芸煊点头,她没有必要跟庄灏泓在这个问题上争执。
反正这里距离石阶之上的平台又没有多远,不过是几个台阶的距离,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方便上去。
庄灏泓轻轻的松开了孟芸煊的手,慢慢的走了上去,一阶又一阶,每一步庄灏泓走的都很稳当。
等到了平台之上,看到不远处,庄泽辉站在那里,见到他来了,先是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眼之后,说道:“你长大了。”
声音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这么多年仿佛就没有变过。
庄灏泓一听,心里陡然的一颤,眼睛发热,鼻子发酸。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血亲之间可以下这样的毒手。
要是为了一国之君的位置,说实话,他有这个自信,若是庄泽辉提出来,他的父亲绝对会让位的。
他跟他父亲的性子一样,都不是一个喜欢被权势束缚的人,只不过,这个是家族的责任,不得不做罢了。
“我来了。”庄灏泓意有所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