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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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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寂静。

    这也的确出人意料,谁能想到异族的俘虏能说如此流利的汉语。那彭长老面无表情地看了华筝一眼,“原来你倒会说话。”

    看来赶路赶得急,这绑匪与俘虏并未怎么交流。华筝嗤笑一声,“我从出生就会说话,就是不喜欢和坏人说。”

    她依旧被绑着,语气却十分张狂。那彭长老看似性格温吞,实际城府极深,对她的明损暗贬都毫不在意,反倒是他手下的一人喝道,“不得对长老无礼。”

    华筝不理他们,只她转头冲着郭靖黄蓉的方向道,“靖哥哥,蓉儿妹妹,许久不见了。”

    这话一出,院中嘈声大作,似有几百个马蜂窝一起被捅掉,些许人见情形古怪,已经怀疑丐帮拿出来的是个假货。彭长老哼了一声,站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去。

    他向华筝问道,“我们是从蒙古护国公主行辕中将你绑来的,是也不是?” 他声音放得很低,离得很远却似在耳边,嘈杂声一下子消减了七分,大多数的人忍不住噤声去凝听。

    杨康正在强稳心神运气解穴,彭长老这声音一入耳,就心知不妙,只听华筝声音突然也变得低缓起来,“是的。”

    “姑娘是何方人士?若哪里误会了,我们便送你回去。”彭长老继续问道,好似一位慈祥老者安慰路边孤儿,听得在场之人都心头一暖。

    华筝答道,“我是孛儿只斤·火真,我父亲乃是孛儿只斤·铁木真,我家在塞外。”

    黄蓉身形一动,拦在彭长老面前,阻断了两人对视的视线,“彭长老,摄心之术不能对普通人滥用,一不小心就会让人心智受损。”彭长老貌似恭敬地道,“只是问两句话,不妨事的。这不,就已经交待了身份么?”

    众人不再怀疑,虽说这蛮子公主会说汉语有些稀奇,但也都抛在脑后了。这时华筝却突然抬头,和那彭长老对视片刻,上下打量一番后啧啧叹道,“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中了你的邪法。”

    彭长老被华筝看得一怔,却转头去看黄蓉,显然以为她做了手脚。

    寻常人中了这术,总要昏昏欲睡上一段时间,然而九阴真经中也有移魂**的记载,比他彭长老用的摄心术还要高明,这些术法在古代看似邪法,现代却是早已有科学解释并且系统化的催眠术,比的就是谁的精神力量更强。

    华筝曾修炼过九阴,这摄心术一旦知其所以然,便更难中招。又因她当年受伤许久,无意间早已将心志磨练坚定于常人。

    彭长老毕竟不能忤逆帮主,未说什么便默默退开。华筝冷笑着看他退开,“其实也不是忘了,只是没想到还能活到现在,啧啧,也难怪……” 她若有所思,看也不看彭长老,而是带着笑意,蜻蜓点水一般,向台下短短一瞥。

    那一瞥之间,杨康与她双目短暂相接,杨康领会了那个目光,心中忍不住苦笑起来。这摄心术当时二人在研究九阴中的移魂**时说起过,华筝说故事里有个没念过九阴的家伙自学成才,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这神叨叨的催眠术,就是这个彭长老。这个九袋长老颇有野心,在原著中欲图扶杨康做个傀儡帮主,将黄蓉郭靖两个人绑到了丐帮大会上,等众人都认黄蓉为帮主时,他却对黄蓉施展了摄心术。最后黄蓉用了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反败为胜,彭长老败下阵来,最后被贬为四袋弟子,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如今没有杨康在轩辕台前的搅局,黄蓉顺顺当当继承了丐帮帮主之位,倒是留下了这个祸害。因此华筝那目光分明在说,“看吧,叫你这只大蝴蝶不按剧情好好扇翅膀,结果是我遭殃。”

    既然还有心情吐槽,那此时华筝的精神状态便没什么问题了。只是那彭长老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何人,来自何方,若她真实回答,到底会说自己是孛儿只斤·火真,还是会说出在现代的本名,是说自己家在草原,还是说自己家在一千年后的世界?

    从她回答时的语调来看,回答第二个问题时,她已经摆脱了摄心术。为何还要如实回答,而不是再随口编一个身份?中原武林中知她出身的除了江南七怪,还有丘处机和马钰,可这几人并未赶来这里,其余如陆冠英王处一等有过一面之缘的,也并不知道她真实身份。

    那么,这里除了他,就只有郭靖黄蓉是能够指认她的。而她不信这两人会帮他撒谎,也就懒得徒劳掩饰了么?

    只听华筝继续对黄蓉说道,“蓉儿妹妹,他们把我穴道点了,这院子里蚊子好多,赶也赶不开,等咬到了,挠也挠不到,那可就惨了。”

    这话的语气倒好像告状一般,彭长老立刻辩白道,“属下谨遵帮主之命,一路好生照料不敢怠慢,但这蛮子妖女手上有握剑的茧子,想必学过武功,又诡计多端的,不能不防啊。”

    黄蓉微微蹙眉,“那便熏点儿蚊香。”

    程瑶迦对庄上管家挥了挥手,吩咐下去,几个庄丁便抬了一些火盆进来,在台前放了两盘,其余都分散在庭院各处。里面燃的香想必也不是市面上的粗制滥造之物,烟气轻盈匀净,还添了香料,似乎是白檀和苏木。

    “穴道也解开吧,这么多人,她还能跑了不成?”黄蓉命令彭长老去解穴,除了解穴最好以点穴之人同样的手法来解,对身体的伤害最低之外,想必还存了以此立威的意思。

    彭长老道,“解穴倒也不碍事。”说着在华筝背上点了几指,华筝登时举起肩膀手臂,衣袖舞动,上面织锦绣金的图案方才显露出来,煞是好看,她穿着的这一身这是蒙古宫装,想必是彭长老为了让人一眼便信服,特地让她穿上以显身份。

    华筝这期间一直微皱着眉头,似乎手臂很酸痛,等想站起来时,又险些站不稳又跌回椅子上,差点儿撞翻了燃着蚊香的火盆。她这一站,只听哗啦啦一声金属声响,众人才知为何彭长老说解了穴道也不妨,原来华筝脚上还戴着一副精钢的铁寮,一头还连着两只铁秤砣,只因刚坐着,被遮在长袍下面,并没几人发现。

    难怪方才轿子竟然要八人来抬,并不是因为轿中人身份不同,而是那铁寮和铁砣太过沉重。只希望华筝能多拖延一阵,保不准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歃血誓盟之类的疯狂之事。

    杨康加紧运气解穴,黄蓉用的是兰花拂穴手,虽不似一阳指般刚猛霸道,但是快准精奇,一口气点了背部十余大穴,而旁人看来仿佛就是轻轻抚背,以示亲切熟稔而已。他运起丹田之气,游走于四肢,随后集于背上,自下而上,一一解开关隘。

    华筝神色自若,也不知是否为了拖延,开始慢慢同郭靖叙起当年,最后说到托雷,“我四哥不肯听命抓你回去,反而放你逃走,不管怎样,他还是将你当兄弟的。”

    郭靖握了握拳,“他救我一命,我母亲却丧命塞外,也抵得过了。”

    “大汗驾崩之后,有人要杀你以绝后患,我四哥又放你一次。可是我听说,他那次找到你,是深夜里在他的营帐中突然出现,你是去做什么?是去刺杀他的对不对?”

    郭靖叹口气,“不必说了,为了家国大义,只能放弃兄弟之义了。即使我跟他曾经结义,但现在已经恩断义绝,就如同你父亲和他义兄札木合一般。”

    华筝略微意外地“咦”了一声,“想不到有一天你也变得这么能说会道。”郭靖摇头道,“这些,是我想了很久了,你若是几年前问,我定是答不出。”

    见郭靖如此答言,华筝只好耸耸肩,“我本来想让你记着我四哥救你的份上,放我一次,谁知你竟然拿了我父亲和札木合的例子,也是了,就算结义算什么?到了战场不还是要你死我活么。既然这样,”华筝顿了顿,“那就算我和你也恩断义绝吧,也免了郭大侠你为难。”

    说完,她神色一凛,也改了称呼,“郭大侠,黄帮主,最后喝一杯,酒终人散可好?这之后,你们就当做不曾认得我,便按这大会上众人的意愿,处置了便可。”

    杨康凝聚心神,以免错乱了真气……腰俞穴是最先一个,也是最容易的一个,下一个是腰阳关穴……

    黄蓉和郭靖对视了一眼,黄蓉低声道,“华筝姐姐,你不必如此,我和靖哥哥定会保你安全的。即便你是蒙古人,但没有参军杀人……”

    华筝打断她,反问道,“你怎知我一定没有呢?”

    ……命门穴乃是死穴,击则昏阙,倒是被黄蓉放过了,那便是悬枢穴……

    底下众人都在议论纷纷,最终一位老者便起身向郭靖二人说道,“这位姑娘虽说是蛮夷之人,但这次倒也在理。国难当头,若因旧时情谊心有顾忌,总归不好。”这时早已经有人连桌子抬了一坛酒来,华筝打开盖子闻了闻,笑道,“我也不懂赏鉴,想必是好酒,只可惜喝的人少了没趣。”

    ……经络气血已通了一半,腰部和下面都能活动了,接着脊中穴和至阳穴倒是一气呵成……

    华筝将酒坛抬起一点点,却又放了下来。原来底下有人刚刚喊出声,“小心被她下毒。”

    说话之人许是玩笑,黄蓉却迟疑起来,她是知道华筝对毒术有所专研。华筝对此置若罔闻,指了指酒坛道,“这坛子太重,我抬不动,劳烦郭大侠了。”

    那坛子不过几十斤,寻常店家小二也不会说抬不动,然而方才华筝抬起时用了双手也颇为费力,再听她呼吸吐纳,郭黄二人立刻明白她此时身体如何。但众目睽睽之下不容犹疑,郭靖接过坛子,正要往碗里倒时,又被华筝止住,“我不能多喝酒,陪我一起换小杯好不好?”

    于是庄丁又端上一套极小巧的梅花盅,底下众人已经有些不耐烦,郭靖倒了三杯,他和黄蓉分别拿了,剩下一杯华筝端在手里,“酒不是我倒的,杯子也不是我选的,可放心了?”

    ……灵台穴费了一番功夫,待神道穴便容易了些……

    下面没人回应,她又对郭黄二人道,“这杯酒喝过,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再无瓜葛可好?”

    ……不要担心来得及的,先专心解了大椎穴要紧,才能往两边肩膀疏导……

    郭靖正想说什么,又被华筝打断,“当日札木合和我父汗绝义之时,将对方的信物归还埋葬。你没有送过我什么,金刀你曾收了,最后也留在了蒙古。小红马是你驯服的,本就是归你,那白雕说是一人一只,但也都是我喂大……”

    郭靖讷讷听着,“白雕自然归还给你,我不会再差遣召唤便是。”

    “至于黄帮主,”华筝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当日你送的。可惜了,黄帮主的针线,普天下有几个人能有,我却要得而复失。”

    黄蓉接过香囊,捏在手里,似乎有一瞬间出神,但又立刻道,“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又何必说这么多话,拖到天黑,也总要了断的。”

    作者有话要说:去出差听报告,终于回来了,晚上12点才到寝室,修改完这章都2点多了

    整整四天全英文的学术讲座,听得头晕眼花,唔,虽说中间没少看小说

    编编我最爱你了,给我这种冷到西伯利亚又没钱途的文排了广告位~~广告条图片做得还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