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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莱拉跟温然碰杯,“这对父女真是烦人,早都说过王室不干预政治。他们倒好,非来沾染我们。爸爸也真是!看我不让爷爷说叨他。”
“他们是,政界的人?”
莱拉点头,“不过你不用担心,王室和政界一般很少有瓜葛,也最忌讳有瓜葛。”
话虽是这么说,但温然心中还是无法安下来,却不是因为这个什么雅丽。而是因为,杜南方的父亲认识她,认识这个身体的主人“景昕”。
……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好几年没联系过的苏世明突然在凌晨时间打过来电话,还打的是杜南方父亲的私人号码。
“杜老弟,身体可好啊?”苏世明声音中难掩疲惫。
“苏总裁?真是你?怎么这么晚?”杜父满是惊讶。
“人老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突然就想起当年的老朋友。这不,刚好昨天是你的生日,送上迟到的祝福啊。”苏世明说着咳嗽了几声,“我要是身体好的话,一定要再跟你聚聚,当面说。”
杜父想着可能是小妹(苏景昕)告诉自己的父亲的,也就没在意,又听苏世明咳嗽不止,想必是身体有恙,关切地说:“别那么客气,您要多注意身体啊,孩子来就行了,心意我都领了,有时间我去中国看您才对,您对我们有嗯啊。”
说到孩子,苏世明再次陷入悲伤,她那可怜的宝贝女儿现在到底在哪里?
苏世明眼圈泛红,苏太太谨记医生的叮嘱,不能让他情绪太大,赶紧催促着他挂电话。
苏世明叹气:“杜老弟,有空再聊,好好聊聊。唉,我再不休息啊,医生又该批评了。”
“好,常联系。”
挂断电话,杜父陷入沉思,这么多年他和苏世明一直没怎么联系过,原因很简单,就是两人都太忙了,而且他们都是事业至上的人,也就慢慢地淡化了一些情谊。此时,苏世明却这么感性,哪还是商场上的那个说一不二的苏总裁。或许,身体的确是出了什么大问题,抽时间问问景昕才行。实在很严重的话,就去看看他。
……
因为喝了不少红酒,回到别墅的时候,温然感觉头晕晕的,站都站不稳。杜南方本想把她直接从车上抱回家。人家却不要,虽然那个什么公主抱听起来很诱人,但温然这个时候可得把持住。在外面给他长足了面子,回来她必须小矫情一下。
杜南方知道她因为刚才他跟雅丽跳舞的事情在闹小情绪,他早都想好了,回到家后,小妹说一,他绝对不说二,小妹让他睡沙发,他绝对不敢睡床。总之,今晚什么都依她。谁让她那么乖巧呢?
喝酒的原因,温然的脸上粉扑扑的,再加上闹情绪撅起小嘴,整个人在灯光下都越发显得小可爱。
温然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回到房间就把自己甩到床上,还不忘用余光瞟一下一直跟在自己背后走路都快同手同脚的杜先生。看他进来了,迅速闭好眼睛假装睡着。
“累了吗?”杜南方伸手摸了摸温然的头发。
温然嫌弃地躲开他,傲娇又懒懒地说:“别碰我。”
虽说表面上看去唯唯诺诺,但杜南方心里甜着呢。她的小妹吃醋了,真好!吃醋说明在乎,吃醋说明喜欢。吃醋,有益大家的身心健康。
杜南方趴到温然旁边,转过脸和她面对面,鼻尖贴着她的鼻尖,手轻轻拂了拂她额前的头发。
温然闭着眼睛,皱眉,命令他:“去洗手,不许用碰了别人的手碰我。”
“马上去洗!”收到指令,杜南方乖乖地去洗漱,对着镜子时,感觉镜子中的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
杜南方洗漱完后,又拿着毛巾进入卧室,也帮温然擦了擦脸,温然没有再躲闪,眯着眼睛由着他“伺候”。
“要不要去洗澡?”
“不,累了,不想洗。”温然撒娇。
“好好好,今晚不洗了。转过来,我帮你擦擦。”说着轻轻把温然翻了个过,平躺在床上。揭开她的衣服帮她擦拭上身。
温然温顺地抬起胳膊,仰起头,好让杜南方把每个地方都擦一遍。
杜南方真叫任劳任怨!看她那么舒服地躺着,知道这主子故意在这儿作呢。趁她不妨,伸手在她腰间一阵乱挠。
温然的痒痒肉全在腰上,被这么一挠,再也装不下去,跟个水蛇一样扭来扭去,“咯咯咯”得笑个不停,两人一起推搡着纠缠到一起。
“好啦好啦,不行了不行了!”温然求饶,笑得眼泪哗哗的。
“好啦?”
“嗯,好了。”温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今天晚上不许碰我,我得生气到明天早上。”
杜南方无语,谁家生气还有时间规定呢?这还是当初那个冷冷的酷酷的小妹吗?
是的。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都是傻子,也是最可爱、最美的。
“好,应该生气的。”杜南方的变化也真是不小。
温然拉过杜南方的胳膊枕在自己脖子下面,顿了一会儿,才弱弱地说:“不过,你父亲认识我,会不会?和“我”的家人联系?”温然有些许的担心,看起来杜南方的父亲和这个身体主人的父亲关系很好,如果他们无意间谈起,这可如何是好?
杜南方的回答却一如既往的坚定:“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温然,相信他。
闭着眼睛,像个小猫咪似的用脸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
因为参加聚会请了一天假,隔天再回剧院上班时,温然惊奇地发现服装设计室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她一进室内就看到整个设计室已经寸步难行,地上、桌子上、衣架上,到处都是布料、衣服、配饰等等,活脱脱一副跟刚被打劫过的场面。
“让一下——”颂老师的学弟抱着一堆服装进来,“哟!学姐,你来了?”这个学弟比温然还要大三岁,但现在都师从颂老师,所以,拜师也有个先来后到,两个实习生都把她“学姐学姐”得叫。
“学弟真乖,学姐帮你!”温然为学弟分担了一部分衣服,挂到空衣架上。
学弟瞪眼,小妹学姐今天好小女生啊!一定是感情的滋养起了效果。
……
三天后就是去芭提雅演出的时间,陈默也在十余天的国外行之后,终于返回金色剧院大阵营。还未出飞机就给温然打电话,让温然来接她。
“喂!小姐!飞机现在还在滑行,你就不要打电话了。”温然现在尤其得怕死,因为有值得留恋的事物,才意识到生命的可贵。如果搁到以前,她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对她自己而言或许死是一种解脱,所以才会那么鲁莽而不顾及后果。
“不行,待会儿就来不及了,你快点来接我。”陈默焦躁不安。
“怎么了?你没跟容旭在一起吗?他开车直接送你回来就好了。”
“别再跟我提那个混蛋!是好姐妹的话就快点来,我在到达口等你,你如果不来,我就——”陈默情绪非常激动,“我就不回去了。”
温然没法,赶紧把元正叫过来,载她一起去接陈默。杜南方现在对于温然把他的东西当自己的使,表示非常高兴。比如经常让元正充当她的司机去采购东西,比如会主动让杜南方回来之前帮她捎着买点什么好吃的,再比如自己看书的时候差遣同样看书的杜南方去帮她倒杯水……
……
温然赶到时,陈默已经等在到达口,并且正在和容旭拉拉扯扯一个红色的拉杆箱。
温然走近他们,不出意外的被惊着了,十来天没见,白白嫩嫩的陈默同学已经变得像个非洲土著,小麦色的皮肤粉底都遮不住,再看看大公子哥儿容旭,依旧细皮嫩肉光鲜亮丽。温然从而得出结论:“陈默肯定被蹂躏得不轻。”
“小妹!你可来了!”陈默一把抱住温然,嘤嘤嘤只打雷不下雨的哭诉,“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个人渣整死了。”
“噢噢噢,别伤心了。”温然拍着她的背安慰,“怎么了?”
陈默假惺惺地擦了一下眼泪,瞪向荣旭:“这个极品自己躲在宾馆吹冷气,让我到处跑着给他干活儿。好不容易需要他必须出去的时候,还让我给他撑遮阳伞,真没见过这么娘的男人。”
“噗——”温然笑出声,这个“娘”字极大地打击了容旭的自尊心。
他一把将箱子推到陈默脚边:“是我逼你的吗?明明是你自愿的。”
“你用金钱收买我。”
温然算是明白了,敢情陈默听从容旭的话,做这些事都是金钱交易,为了还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结果,“你被富贵淫了?”温然问。
“淫了!”陈默哭丧着脸,“所以,我们两清了,以后我跟他不会有任何瓜葛。”
“那这会儿又是在干嘛?”
“这个变态说我还欠他50块,让我回去给他打扫卫生。所以,我让你来接我,就是让你顺便给我送50块钱。”
晕!温然这会儿怎么这么爱和稀泥呢,这两活宝闹腾起来可真欢乐,温然遗憾地说:“元正开车送我过来的,我没带钱。”
陈默悲愤,冲容旭道,“你再不走,我叫警察了,五十块钱你至于吗?”
“至于,五十块能吃好几笼包子呢,五十块钱也是钱啊!”容旭用严肃的表情说出极为不严肃的话,竟然没有丝毫地违和感。其实,关键还是看脸。
“都说了立刻给你写欠条。”陈默拿出纸笔。
“我需要马上兑现!打扫卫生!”
“BT!”陈默气呼呼地咆哮。
两人的争吵没有丝毫平息的趋势,反倒愈演愈烈,温然觉得她需要及时有效地制止了,在这个时候极有必要拿出杜南方女友应该有的威严。
温然一脸平静,对容旭说:“你,现在跟我们一起回剧院,她要到钱就还给你。”
“好!”容公子其实也是想再多欺负欺负这个APP,觉得逗她生气蛮好玩。现在跟她去剧院也好,还可以以看表演为名,再多挑点事儿。
……
元正和容旭将车开进剧院门口的小路上,却被堵在中间,无法再往前走。剧院门口更是围了一大堆人,各个面色凝重,议论纷纷。
温然和陈默料想是不是剧院发生了什么事儿,立刻从车上下来,穿过人群,走到剧院门口,看到地上还残留有斑斑血迹。
“发生什么事儿了?”陈默似乎预感到很不好的事情,随便拽了一个人问。
“听说这个剧院的老板,在剧院后面被打了,满脸是血,惨不忍睹。”游客绘声绘色的描绘,“好像剧院后面那块儿很少有人去,老板硬是自己爬到前门,才被人发现。”
陈默手中的电话突然摔到地上,她眼眶里眼泪莹莹,拉住那个游客问:“他现在在哪里?”
“被救护车拉走了。”
“哪个医院?”陈默有些失控,冲游客吼道,“我问你哪个医院?”
游客被陈默这一吼给吓蒙了,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
温然拿出手机赶紧给阿兰朵她们打电话,并安慰陈默别着急。陈默却已经情绪激动地掉起眼泪。
……
曼谷XX第一医院。
温然、陈默和容旭赶到的医院,班老板还在急救室被抢救,急救室外面有阿兰朵、颂老师、剧院的一位导演,以及班老板的妻子。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摘下口罩,对冲上去的他们说,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时间比较紧迫,最好能由直系亲属的血用来补给。
“抽我的吧。”陈默泪眼婆娑的伸出胳膊,意识到反应过激以后,她咬了咬下嘴唇,看了班老板妻子一眼,复又对医生说,“我和班老板血型一样,可以试着抽一下。”
不出任何意外,陈默的血样完全可以用,虽说血液输入只要相同血型基本就可以被病人所采用,但陈默剧烈的反映还是令所有人惊讶。
温然稍微想了想,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陈默好好一个香港女孩,跑来泰国假扮人妖进行表演。的确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有自己的伤口。
……
医生说由于硬物撞击,对班老板造成轻微的脑震荡,腰上有根肋骨出现裂缝,额头上更被缝了二十七针,这个惨烈的伤口也是他失血过多的原因。万幸的是,他终于脱离生命危险。
但是,对于三天后剧院前往芭提雅的重要演出,却令大家再次陷入担忧。这帮罪魁祸首的目的会不会正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