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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殿内,那响彻整个大厅各处的古筝乐器声如潺潺溪水流过人的心田,青鸾殿当中的参观者都安静地观赏着每一副画卷。
青鸾殿主要分为三大展厅,普通展厅、高手展厅、大师展厅。
其中普通展厅面积最大,展出的画卷也最多,在普通展厅的西北角处,墙上挂着一连三副画卷,这三副画卷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气质,只要对画卷有点研究的,都会感到那种特殊的气质。
只不过,光是普通展厅中的画卷,就有上万之多,这三件画卷虽有不同,但却如同大海中的一根针一样,很难被人注意道。
“庸俗,浮夸,这些画卷大多如此,毫无意境。”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缓步走在青鸾殿大厅当中,目光扫过一副副画卷,淡然地说道。
此人名唤孔砚,是风苑城内的一个商贾,这孔砚干了一辈子的商人,可以说是老眼毒辣一类人物。同时,这孔砚交友广阔,简直是个人精。不过,这孔砚平日里也没有其他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舞文弄墨,而对名画,更是到了痴迷的程度。
他每天都要花费一上午时间在青鸾殿当中。
然而,普通展厅中,能够让孔砚眼睛一亮的画卷太少了。
“孔老爷,看重那副画了?”旁边一名美丽的女侍走了过来,因为孔砚每天都来,青鸾殿的一些管事人员对于孔砚也是非常的熟悉了。
孔砚摇头笑道:“还没发现。”
“孔老爷,您老慧眼如炬,这普通展厅中的画卷自是入不了您的法眼,可是,您老怎么每天都花费大半时间在这普通展厅呢?”
那女侍好奇地询问道。
孔砚故作神秘一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普通展厅中的画卷极为的多,说不定就能有好画出现,泥土中找金子的感觉,呵呵,那是非常美妙的。”
“哦?”女侍有些疑惑地看着孔砚。
孔砚不再多说,继续欣赏一副副画卷,可当他走到林浩的那三副画卷面前的时候,不由眼睛一亮,以他研究名画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这三件画卷的特意之处。
“水墨画,山河,意境……”
孔砚不由自主地说道。
那副画卷中,似乎藏着一种特殊的气质,一副画能够被称为佳作,要的就是一种特别的气质。
而此时,孔砚一下子就感受到这三件作品扑面而来的那种清冷的,孤傲的气质,这种特别的气质一下子就打动了孔砚。
“你过来,给我注上价格,这三副画,我每件出价一百两紫金。”孔砚对旁边的女侍直接说道。
女侍立即笑眯眯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本账簿,先记录下了这三副画的编号并写上标价,然后又取出了三个贴纸,贴在了三副画的旁边,三个贴纸上都写上了‘一百两紫金’。
在女侍记录的时候,孔砚愈加仔细地欣赏这三副画卷。
“咦,不对!”孔砚那一双昏花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死死盯住其中一副‘山河图’,暗想:“水墨画我见过不少,都是行草书之笔,怎么这幅……”
何为草书,简单而言,就是用潦草的笔法,绘出一副很美的画卷,此为水墨画。
可是这幅山河画中,天空有一大鸟,那大鸟的羽毛,画的都如此的清晰。
“黑墨绘出鸟羽,这,还有那腿部的轮廓线条,怎么那么连贯?按道理,水墨一流,本身行草,即使再小心,也不可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流畅自然!”
孔砚在名画一道,颇有研究。
原本,他并不算什么有钱的商人,也就是做了个车马行,车马行的生意在怎么好,但需要本钱,也不不少,不过他凭借独特的眼光,低价收藏名画,又高价卖出一些,也令孔砚成为了风苑城的一个大商贾。
“这副画难道用了什么特殊墨汁,不可能啊!在怎么好墨汁,也是水墨?”孔砚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从来没见过这诡异的一幕。
“孔老爷?”旁边的女侍见到孔砚一副沉思模样,不由低声喊道。
孔砚眼中一亮,心中暗道:“没想到,在这普通展厅也能够遇到如此特殊的画,不能让人注意到,我标价一百两紫金,一定会让一些人仔细观察这件作品,可能导致这作品价格大大提升。”
做生意的人,都是人精,而这位孔砚做了一辈子生意,更是人精中人精,总之不是傻子。而此时,他一下子就做出了决定。
在这件作品展览的最后一两天,再标价不迟。
“你帮我撤销出价。”孔砚直接对旁边的女侍说道。
“撤销?”女侍一愣,按照规矩一般出价后是不允许撤销的,不过孔砚是这里的老主顾,女侍还是很干脆地将那三张贴纸给拿掉了。
“敢问孔老爷,你怎么又撤销了呢?”女侍不明就里。
孔砚神秘一笑道:“这你就别问了,对了,我问一下,这三副画展览的终止日期是哪一天?”
女侍仔细翻阅了一下手中的手记,然后才笑着说道:“这三副画展览的最后一天是六月底。这三副画也是昨天上午刚刚送来的。”
孔砚微微点头。
“好了,我再四处看看,你忙吧。”孔砚微笑着说道。
孔砚心中却暗暗惊喜,在他看来,这三副画卷每件真实价格,应该都可以达到三千两紫金左右。因为一般高手的作品是一千紫金左右。而这三副画卷,每件的画风手法都很特殊。单单这种特殊的画风,就可以让作品价格提高两倍。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孔砚几乎每天都来青鸾殿观察,果然不出他所料,因为整个普通展厅的画卷实在是太多了,这三件好画,还真没有人注意到,即使有人看到,可是那些人只能感觉这三副画不错,可是却看不透其价值所在。
一直到了六月十二日。
孔砚又一次来到了青鸾殿,在青鸾殿的普通展览大厅中随意地观察着,可当他走到贺青那三件画卷位置的时候,脸色陡然一变,因为这三副画卷的旁边都有了价格贴纸。
三副画,每件的价格都是三百两紫金。
看到这个价格后,孔砚登时大气,心中暗骂:“蠢货,愚昧,无知也,即使看出这画卷优秀,可第一次价格也别弄太高啊,这样不是纯粹吸引别人注意吗?”孔砚心中愤怒,可是他也没办法,他可没资格撤销被人的报价。
果然不出所料。
六月十五这一天,当孔砚又来到这里的时候,那贴纸的价格已经变了。
“七百两紫金?”孔砚眼睛不由眯起,“看来识货的人不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