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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申请了会员之后,易修昀给他身在帝都的师父打了电话,并且把电话给了覃松雪,让覃松雪直接和他联络了一回。
覃松雪拿着电话手有些打滑,瞟了陈恪之好几眼才颤着声音开口:“……喂?”
没有想到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异常年轻,听上去比易修昀大不了几岁。
“诶,喂喂喂,覃松雪小朋友是吗?我姓曾,我叫曾筠清,你叫我曾老师就行了。”
覃松雪自从小学毕业以后就没人叫过他小朋友了,一时间又窘又好笑,回答道:“曾老师好,我是覃松雪。”
“过段时间来帝都跟我学写字是吧?听说你这次入了国展?不错嘛,易修昀说你今年才19,以后的路还长着,再过几年写幅作品争取获奖。”曾筠清似乎在吃东西,电话里不断地传来咀嚼声,覃松雪有些不相信这就是他将来的师父,所谓的大师怎么会是这种样子?看了易修昀一眼,发现易修昀神色并没有异常。
于是继续说道:“啊……谢谢曾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曾筠清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帝都一趟,见个面,我请你吃饭……嗯,最近我们乐队要开演唱会了,你也来听听呗。”
覃松雪:“???”
即使不知道曾筠清是什么意思,覃松雪还是赶紧回答道:“哦哦,好的,好的……”
曾筠清:“演唱会就在下个月,你关注我微博吧,上面有消息发布。”
又随便扯了几句之后曾筠清就说要挂电话,似乎特别忙。覃松雪放了电话,诧异地看着易修昀:“易叔,你确定你没有打错电话吗?”
易修昀好笑道:“我师父是摇滚乐队主唱。”
覃松雪:“……”
陈恪之:“……”
覃父在一旁接口道:“对,他只比我大几岁,乐队主唱,美院的教授。唱歌很好听,经常让我们去捧场。”
覃松雪:“这也行?”
易修昀笑着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等你到了帝都后知道了,你在杂志、报纸上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大师,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真正的大师没那么大的架子,和普通人一样,没分别。那个齐老,八|九十了,上课的时候满口黄段子,我操……”
覃松雪听过齐老的名头,那是当代的国学大师,以前的课本上还看到过他的名字,听道易修昀说的话有些不相信,又看向他爸爸求证。
覃父笑着摇头:“他确实是那样的。”
覃松雪彻底无语了。
覃松雪没有微博,但曾筠清提到了后,就立即去下载了一个客户端,注册了个号摸索一阵后找到了曾筠清的账号,上面填的简介确实是乐队主唱和美院教授,粉丝只有五位数,再看看他的微博量,居然也是五位数,覃松雪被这个数字震惊了一下。
去帝都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覃松雪请了三天假,让易修昀带着他去了,覃父原本是想去s市陪覃母,但斟酌了一番后还是选择随同,留陈恪之一个人守家。陈恪之想了想,买了张回小县城的高铁票,看他爸妈去了。
于是n城的房子里空无一人。
覃松雪从未来过帝都,这个城市对他而言太大,n城的面积不及帝都城区的五分之一,平时在n城坐公交他都嫌远。因为这回来是拜访曾筠清的,所以并没有人来接,出了高铁站后易修昀问覃家父子要不要打的,覃松雪说他没有坐过地铁,想试一试。易修昀问他,你确定要坐地铁?覃松雪坚定地点了点头。
结果显而易见,在帝都体验了一把挤地铁的感觉后覃松雪说再也不想出门了,以后一直呆在学校算了。这哪里是出门啊,这比打仗还痛苦,下地铁的时候他被汹涌的人流从门口又挤了回去,好几次都差点和易修昀还有覃父走散。
“易叔,咱们还是打的吧。”覃松雪愁眉苦脸道。
出了地铁站,覃松雪原本是白色的板鞋上面多了十几个脚印,身上穿的衬衫也变得皱皱巴巴的,头发也乱了。覃松雪掏出手机,调出前置摄像头,觉得他现在的形象和要饭的已经差不离了。
按下静音键自拍了一张照片,给陈恪之发了过去。
【覃大爷:哥,我再也不要坐地铁了。】
覃父道:“别老是玩手机,当心没电,你那个手机又不能换电池。”
覃松雪:“哦。”在锁屏之前又看了一眼,发现陈恪之没有回他消息,估计又在忙。
曾筠清在早上就接到了电话,推掉了下午的活动专门等他们来,覃父告诉覃松雪,这是易叔的面子,还告诉覃松雪一定要懂礼貌。
覃松雪说,爸,我都这么大了知道分寸,您别老操心了。
易修昀拍了一下覃父的肩,笑着调侃覃父说老四你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让你管他了有什么感想。
覃父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曾筠清的家离美院不远,易修昀说因为帝都的交通状况十分堪忧,所以曾筠清才买了那边的房子,学生过来找他也很方便。
他们坐的的士正处于堵车的中间路段,覃松雪郁闷地点点头说他以后来这边念书除了学校哪里都不想去。
堵车的时候比较无聊,因为要节约电,覃松雪没有玩手机,司机大叔很健谈,但是说话语速特别快,覃松雪听的不是特别懂,干脆就不听了,一个人望着窗外的建筑物发呆。只有易修昀语调欢快地跟司机大叔在天南海北地一顿乱侃。
坐在的士上,覃松雪深切地感受到了帝都的大,但相对的,他有些自己过于渺小的感觉,心里有些空,似乎有些想念陈恪之了。高三才分开四个多月,他都受不了,必须天天和陈恪之联系,g省到n城的距离没有n城到帝都那么远,陈恪之过来更加麻烦,这几年内他们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想到这里覃松雪心里有些难过。
他又想起了以前读高中的时候陈恪之让他报n大的事情,陈恪之说的那些理由乍一看非常有道理,但是现在仔细想想似乎有些说不通。
陈恪之是保送n大的,保送的难度要比自主招生大,那时候他为什么不报帝都的q大或者z大自主招生,按照陈恪之的成绩,自主招生通过是*不离十的事情。读完本科,甚至念完研究生,他还可以回到n城,并不一定要留在帝都工作。就像易修昀那样,毕业之后也没有留下来,反而去了n城。
如果陈恪之选了帝都的大学,他选了帝都的美院,现在他们就不用分开这么远,至少每个星期都可以见面。
所以他为什么还要执意选n大?
覃松雪想不明白。
这个问题他不能去问陈恪之,因为每次他和陈恪之起争执,最终都会被陈恪之的逻辑给绕进去,然后不了了之。
因为堵车的原因,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变成了三个小时,
但是曾筠清似乎不着急,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下了车之后覃松雪有点紧张,他没有见过曾筠清,并且他从未接触过覃父和易修昀之外的老师,即使已经通过电话,感觉到曾筠清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但他对老师仍然有天然的畏惧感。
摸了摸手机想给陈恪之发条信息,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些胆小了,只是去见未来的师父就紧张成这样,以后还得和他朝夕相处,到时候怎么办?
于是覃松雪一边机械地跟在易修昀后面,一边挣扎着要不要跟陈恪之说。
最终覃松雪还是没能忍住,掏出了手机,按了home键,解锁后看到陈恪之发来了一条微信。
【鸣虫之首:没事儿别出去玩呗,到时候我来看你你在学校等着就成。】
【覃大爷:嗯,我要去见曾老师了,祝我好运吧,mua~】
【鸣虫之首:不要紧张,曾老师看上去不凶,你别怕。】
【鸣虫之首:—3—】
覃松雪盯着那个颜文字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陈恪之发过来的,退出微信聊天界面,又进去点开了联系人的资料,发现那确实是陈恪之的账号,于是深深地惊悚了。
平时严肃成那样的人,也会发颜文字了?
覃松雪抬头看了一下,发现易修昀和覃父已经走远了一大截,赶紧跟了上去,手上没停,给陈恪之发了个问号。
【覃大爷:?】
【鸣虫之首:没看懂?刚学的,就是亲你,没什么。】
覃松雪想象了一下陈恪之嘟着嘴的样子,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覃父回过头问他:“怎么了?”
覃松雪赶紧收敛了表情,一脸憋笑的纠结状:“没什么,我刚刚刷了一下微博,看到个好玩儿的。”
覃父:“别玩手机。”
覃松雪:“嗯,知道啦!”
待覃父回过头后,覃松雪立刻给陈恪之回了最后一条。
【覃大爷:爱你,我去找曾老师啦,北北—3—】
【鸣虫之首:88】
和陈恪之说了几句话后覃松雪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曾筠清的家和覃松雪他们在n城住的那套比起来并不算大,普通的小区,四室两厅。上楼梯的时候覃松雪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耳膜似乎都在随着心跳在震动,胸腔被心肌的运动弄得砰砰响。
曾筠清就住在四楼,到了门口的时候覃松雪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手汗,易修昀按下门铃,覃松雪咽了咽唾沫静静地等着曾筠清开门。
曾筠清的微博上面发了很多他自己的照片,但真人看上去更显年轻,四十左右的样子,很普通的样貌,带着一副金属框眼镜,体型微胖,混进人群就会被埋没的气质,所有的特点综合起来让覃松雪无法相信他居然是当代著名的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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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筠清看上去十分热情,把拖鞋全部拿出来摆在门口,道:“快点进来吧,家里没人。”
易修昀一边脱鞋一边问:“师娘呢?”
曾筠清:“带着冬冬出去玩儿了……这几年没见,你小子怎么看上去比以前滋润了啊?在n城那边是不是找着人重振雄风了?”
易修昀笑了笑:“我他妈都多大年纪了,振什么振。”
曾筠清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肯定道:“你身边肯定有人了。”
覃松雪在后面探出头,插嘴说了一句:“曾老师好!”
曾筠清见到他明显眼前一亮,道:“诶,你就是覃松雪?跟覃柏安长挺像哈。”
覃父在覃松雪后面,也跟曾筠清打了招呼,喊了一声老师。
曾筠清招呼他们进屋,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喝不喝茶,要喝的话自己倒吧,桌上有,喝水的话旁边有饮水机。”
覃松雪:“……”
易修昀小声对他说:“没事儿,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一些,曾老师人不错。”
覃松雪表面上应着,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忐忑地坐在沙发上摩挲着手指。
曾筠清家里摆了许多看不出年代的精美瓷器,墙壁上挂着一幅当代大师的隶书作品,覃松雪查过,知道作者是曾筠清的师父,如今已经去世。
整个房子的装修称不上多古朴,大部分都是中西结合,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但是看上去很舒服,摆设的物件看得出十分精致。
曾筠清用遥控器把电视机开了,道:“易修昀,覃柏安,你们两个先看会儿电视,我跟小朋友说两句话。”
随后坐在覃松雪旁边,问:“易修昀跟你说了美院报名的事儿了吗?”
覃松雪有点紧张,说话的声音有些飘,答道:“提了一点……我大四的时候就报名。”
曾筠清点了点头:“嗯,那个考试挺简单的,你稍微准备一下就行了。你连国展都能入,那个考试不算什么的。平时你在学校上课,周末跟着我走,带你出去见世面。易修昀刻章是跟我学的,你过来读书的话,至少第二年得给我拿个奖回来,刻章的奖。”
“美院上课的内容挺多的,覃柏安和易修昀都学的很正统,我们教的东西他们两个应该全部教给你了。我看了你入展那幅作品,写得不错,活蹦乱跳的,像个小朋友。”
覃松雪:“……”
“就是笔法还是嫩了点,你再看看得金奖的那个……我们学校陈老的徒弟,和你一样写的大篆,你跟他作过对比吗?”
覃松雪认真地点头:“看过,他的大篆比我写得好。”
“你要知道,别人比你好,是好在哪里。陈老的学生很擅长写行草,他的这幅大篆是用行草的笔调,而你的就没有,你只是加上了小篆,还有一点点简书。并且加得没有他那么自然。”
说到这里,曾筠清拿出手机,打开相簿,找到覃松雪的那幅作品,道:“你看你这个字,外面这一笔,太方太尖锐,和你作品的整体搭不搭调?”
覃松雪摇摇头:“是不好看……”
曾筠清收了手机又道:“你的作品没什么好点评的,很多问题在你今后写得多了会慢慢发现,现在还早,我跟你直接说你也感受不到。”
覃松雪写字存在的问题其实他自己很清楚,但是却没办法改到最好,毕竟受到了经验的限制,而覃父和易修昀的水平放在全国来说,并非顶尖的高手,看问题也存在着很多不足。
“覃小朋友,到目前为止,我收了三个徒弟,你是第四个。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是特别想收徒弟。收你是因为易修昀给我打了很久的电话,那小子我了解,不会轻易拜托别人的。加上你是覃柏安的儿子,我教覃柏安的时候挺喜欢他,很认真,学得很扎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入了国展,确实有实力,而且比较听话,我愿意收你。希望你不会辜负易修昀和覃柏安两个人。”
“你很有天赋,但是全国还有比你更加厉害的人,你们省的整体水平不高,所以就算你在你们省取得的成绩不错,放在这边来看算不上什么。我当年也是十八岁参展,得了三等奖,我师兄二等奖,和我一批的有很多都是非常年轻获了奖的。”
覃松雪认真地听着,不敢接话。他爸爸严格的来说算不上曾筠清的学生,而是他在帝都念书时由易修昀引荐的,只指点了一段时间。如果不是看在易修昀的面子上,曾筠清不会收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覃松雪的热情顿时消下去一半,四下搜寻了一下,发现易修昀正站在阳台上和覃父抽烟,似乎在避嫌。
关于易修昀的师门问题,覃松雪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已经拜了师还会去当他爸爸的同学?易修昀说那段时间他没什么事做,想多认识一些人,而且书法北派南派各有擅长的地方,他去h市是为了取经。
曾筠清笑了笑:“不过你别太担心,既然我收了你,只要你肯努力,在毕业之前一定会让你得奖。再过个几年你会超过易修昀也说不定。”
覃松雪挠了挠头:“不大可能吧……易叔多厉害。”
“所以你得花时间。当年我带易修昀的时候,那小子每天练字超过十小时,专攻刻章那会儿手拿筷子都拿不稳,只能用勺子,创作作品可以一整天都不吃饭……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拼命的学生。当然了,我不是说让你学他,他……是除了写字之外什么也不用管的。”曾筠清知道易修昀的家庭背景,但没明着说出来,只委婉地从侧面提了一下,“你只要肯用功就行了,学习的这几年确实会很累,这你得做好准备,学完之后你就可以和我一样轻松了,想干嘛干嘛。”
覃松雪笑:“开演唱会?”
“对,哈哈……做音乐其实和书法是想通的。在创作上,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把前人的优点全部集中,加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你想告诉别人一个怎样的故事,让他们产生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都是创作中需要去注意的东西。”
曾筠清说着又摸出了手机,对覃松雪道:“你看这个,我今年创作的一个字,就写着好玩儿的。”
覃松雪一看,只有一个形状颇为诡异的字,却辨认不出是什么。
“看不出来是什么吧?”曾筠清颇为得意,“最近不是特别流行什么‘伤不起’么,我把它写成了一个字。”
覃松雪:“……”
三个字用简书的手法杂糅到了一起,乱中有序,就如一个字一样,猛地瞟一眼过去,还能从中发现有几笔组合起来特别像哭的脸,确实比较伤不起。
覃松雪干笑两声:“呵呵。”
“写字这个东西其实不高深,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笔是你自己的,脑袋也是你自己的。你觉得这样写好,那就这样写,大胆地去尝试,真的失败也没关系,再来一次,反正机会是无限的。如果一直在模仿别人,才永远不会成名,冯承素写了一辈子的王羲之,提到他的名字,谁还知道他有什么其他成就?褚遂良就不一样了,提到他每个人都觉得那是书法大师,但他却是临摹王羲之的第一人。”
“当代书法家女性并不多,因为男性比女性更爱冒险,骨子里就不保守,不会被固有思维所禁锢。当年我教易修昀的时候,让他尝试青绿小写意,青绿山水和写意画结合,国内什么人画这个,结果他成功了。听说覃柏安最近的画也是走这个路线,他的画价格一条屏比以前贵了很多吧?”
覃松雪点了点头,说:“两条屏两万四。”
“看样子覃柏安混得不错啊。”曾筠清说了很久的话,似乎有些渴了,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问覃松雪,“你要不要喝?大红袍,福建的。”
在家里覃松雪偶尔喝一点他爸爸的铁观音,大红袍倒没怎么接触过,连口感都忘了,而且下车到现在还没喝过一滴水,于是对曾筠清道:“麻烦老师了。”
曾筠清在倒着茶,覃松雪则偷偷地盯着着他的背影。
曾筠清没有一点教授的架子,甚至连普通的老师也不像,十分随和,穿着很普通的居家服,踩着拖鞋,袜子也没穿,头发还有些油。说出来的话也非常通俗易懂,只是内容分量十足。
覃父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创作可以随心所欲这种观点,反而每一幅作品都要求十分严谨。覃松雪低头仔细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以前他的水平不够,就算有想象力和创造力也不会写出水平高的作品,但如果有了曾筠清的水平,无论怎样动笔都是功底。
之前他看到的那个“伤不起”,即使他学了好几年的大篆、简书,也不可能拼凑出那样的字,三个字极其巧妙地组合在一起,留白自然,笔法老辣,就如天然的有一个字一般。只有真正的大师才能随心所欲。
不同层次的水平有着不同的教法。
曾筠清走过来把水杯递给覃松雪,在覃松雪道了谢之后继续道:“历朝历代著名的作品太多,不要每一本都精通,你没那么多时间去掌握。但你都得全部有所了解,它们的优点是什么,缺点又是什么,如果你来写那幅作品,你该去如何表现?就像,它要表现的就是‘拙’字,如果让你来写这种感觉的作品,你要怎么下笔?颜真卿的,整篇作品的愤怒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看过的人都会知道他当时的无奈与悲愤,他把所有的感情全部写在了上面。如果是你,你能不能做到?”
曾筠清停了停,又道:“你的作品选了的内容,从你的字来看,有一种求而不得、带着渴望和畏惧的感觉,字与内容很贴切。这样很好,以后创作作品的时候,必须得融入自己的感情,有了感情才能写出最好的效果。”
“如果你不爱书法,写一辈子也只是个抄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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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以此章表达对老师深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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