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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你就看易叔长得好看才关心他的。”
高丞曦被覃松雪噎得没话说,回了一句:“你滚蛋!”
覃松雪不屑道:“你开始还喜欢我哥呢,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高丞曦怒了:“你才花心大萝卜!易老师都三十了,我才十三,十三!”
覃松雪对着他吐舌头:“你马上就十四了。”
高丞曦:“……”
高丞曦自讨没趣,把衣兜里的iaudio拿了出来,道:“看电影吗?新下了几部。”
“看!怎么不看?”
“你不刻章啦?”
“易叔又不管我,我爸去车站接我妈了,等他回来我再去。”
在水缸里的蛋蛋懒洋洋的撇了他俩一眼,鼻子里吐出个泡泡,又闭目养神了。
六月份的考试一场接一场,紧跟着中考的就是生地会考,附中作为考试点,加上高考的放假,没有参与的年级足足放了六天多。
陈恪之趁着这几天写了一副行书对联投了稿,参加了省书协举办的青少年书展,覃松雪则乖乖在家里复习,把之前陈恪之给他整理过的知识点小册子背了一遍,做了四五套模拟卷。高丞曦一如既往地赖在他家里,跟他一起做作业。
覃母没有过来,做饭的任务仍然在易修昀身上,其实吃得多了倒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家里一群大老爷们儿自我安慰道。就连嘴挑的高丞曦也习惯了那个味道,清清淡淡的没什么油星,口味还偏甜。
生地会考的成绩在六月底才出来,覃松雪和高丞曦都是双A,陈恪之给他们整理的那份资料十分管用,老师发的模拟卷也有一定帮助,真正考试的时候碰上了不少类似的题。考试的时候高丞曦还紧张了一把,题量不大的卷子他愣是检查了三遍,生怕哪里粗心给写错了。
六月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陈恪之当选了团委办公室的主任,也就是那个部门的部长,成为了学生会的核心成员,竞选结果是主席团还有老师共同敲定的,没有太多复杂的竞争程序。
这个暑假覃松雪过得一点都不悠闲,七月在S市的陈恪之家里呆了一个月,月底才回去过生日,之后覃父叫易修昀给他做了篆刻的特训,章刻得太多,覃松雪晚上睡觉的时候嚷嚷手指疼,让陈恪之给他揉。陈恪之下学期一开学就有学科竞赛要参加,所以只有上午才练字,下午晚上都拿来做题了,临睡前覃松雪这么要求他就半睡半醒地给捏捏,不过往往先睡着的还是覃松雪。
没心没肺的小王八蛋。陈恪之一边摸了摸覃松雪手上的茧,一边把它放回了被子。
学书法篆刻的人手一般都不会太好看,陈恪之的也是一样,他的手指比普通人要长一些,可是手指关节那里长了好几个茧,指甲也剪得比较秃。覃松雪的手指原本也挺好看,刻章刻得多了手掌的纹路也逐渐粗糙起来。除了手的变化,覃松雪还得注意另外一个问题——腰椎间盘突出。常年维持着一个动作,覃父也有很严重的腰椎病,如今已经不能连续画上两张牡丹了,必须中途休息,要不腰会疼得直不起来。所以陈恪之一直要求他锻炼身体,每天把僵硬的肢体活动活动。
初三的课程比初一初二都要紧张,而且周六也要补课了,只剩下周末休息,这下和陈恪之的作息时间倒一致,两个人一起回家也方便。
陈恪之参加了物理竞赛,其余的数学化学都没参加,只要他进了复赛之后得了省一高考就能加分了。就算不是一等奖,有个证书在自主招生的时候也有优势。覃松雪初二刚刚接触物理,学的都是些特别简单的东西,看到陈恪之做的什么带电粒子在磁场运动之类的眼都花了,代入公式写出来的解答过程特别长。覃松雪忽然间就觉得通过改户口让他加分是个无比明确的决定,他真不想花那么多的时间放在这上面。
和竞赛同时进行的是每个学年的奖学金评定,初高中部的一等奖奖学金都控制在总人数的2%,但是高中部有一半的名额是给理科实验班的,所以陈恪之他们整个年级能得一等奖的只有7个,陈恪之每回考试的成绩综合下来排在年级第四,年级广播会的时候被重点表扬了。
十月份一等奖奖学金获得者的照片被张贴在了公告栏内,第一天覃松雪就拉着高丞曦瞻仰了好几遍,还一边感慨他哥怎么长得那么帅,连证件照都比别人好看好几倍。高丞曦对他的行为无话可说,一天之内看了两回就不干了。
被前暗恋对象目前的对象拉着去看帅得惨绝人寰的前暗恋对象照片……这叫什么事儿啊,覃松雪这小王八蛋故意的吧?高丞曦心里想着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被自己绕了个半死。
“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当然无所谓了,你又不是他媳妇儿。”
“媳个屁,我去你妈的!”高丞曦最恨覃松雪拿这句堵他,有什么好炫耀的啊,这不是戳他痛处么?说不定以后他男朋友比陈恪之还要好呢……
物理竞赛初赛的成绩是学校自己改,分数出来得特别快,陈恪之顺利进入了复赛,并且成绩排在物理组的平均水平,带着物理组的老师把考得差的那几个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们专门学了一年了居然还考不过人家临时突击的,把倒数那几个人弄得无地自容。不过这些陈恪之统统不关心。
不过这事儿好像和他乐不乐意没多大关系,做不做得看陈恪之的意思,他完全没反驳的余地。
好不容易等陈恪之了出来,覃松雪也累得不想动,整理床铺打开窗子通气都是陈恪之在做。
基本上处理完毕看不出任何痕迹后陈恪之出卧室倒水喝。
“喝水吗?”
覃松雪点头:“要冰的。”
陈恪之扣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往他嘴上亲了一口,优哉游哉地走了出去。
覃松雪大腿又疼又酸,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腰同样不舒服,躺在床上没事做,又想玩贪吃蛇了,于是把陈恪之手机开了机。
陈恪之用的仍然是初三买的诺基亚,里面没什么游戏,贪吃蛇被覃松雪刷新了一次又一次。
因为某次比较坑爹的经历,陈恪之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把手机关机。覃松雪摁了开机键,过了一会儿界面上多了一条未读信息。
覃松雪觉得奇怪,他哥是九点多上床的时候关的机啊,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找他?
怀疑地点开看,发件人果然有问题。
又是她。
覃松雪把手机扔到一边,贪吃蛇也不想玩了。
这个周伊竹不是已经和他哥说清楚了吗?还这么阴魂不散……具体上QQ聊,聊个屁!
覃松雪挺生气的,周伊竹这语气明显是经常和他哥联系啊,但是他哥居然不告诉他!
“球球,起来喝水。”陈恪之拿着玻璃杯推门进来。
覃松雪翻个身把屁股对着他:“不想喝了!”
陈恪之摸不清这小子又在闹什么脾气,于是把被子放在床头柜上,趴下去搂住他咬耳朵:“怎么啦?”
“你自己看!”覃松雪把手机给他,“她又给你发短信。”
陈恪之读完短信内容,失笑一下,无奈道:“她是副班长,平时发发这种短信不是很正常吗?你气什么啊,跟更年期综合症似的。”
覃松雪气得直咬陈恪之:“什么更年期综合征?我就是不喜欢她!这种事在学校说不就行了吗?她还偏偏挑这种时候,这么晚了她也不想想你是不是睡了!反正、反正我就是讨厌她!”
陈恪之蹙眉。心想覃松雪一年多来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难不成是青春期的问题?
“你怎么搞的?”
覃松雪表情特别委屈:“我就是不喜欢她,你别老和她说话不行吗?你还凶我!凭什么啊,老子都跟你睡过了,你个负心汉下床就翻脸不认人!”
陈恪之:“……”
陈恪之:“你又看什么电视剧了?”
“我又没说错!”
“你自个儿想想,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覃松雪:“行,你就觉着我无理取闹了,我就是不讲道理是不是?我不和你说话了还不行吗?你找周伊竹去啊,她最通情达理了!”话还没说完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和蛋蛋去找易叔……不和你睡了。”
陈恪之皱着眉一把拉住他:“干什么你?”
覃松雪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不是嫌我吗?我不和你待一块儿了,你是不是也不准啊?”
陈恪之轻轻地嘶了一声,这小子还反了是吧?
看到陈恪之的表情变化,覃松雪还是有点怂,结巴道:“你、你放手。”
陈恪之没搭话,把房间门反锁了。
“干什么你!”覃松雪觉得事情走向不对,赶紧大叫。
而后陈恪之又把窗户锁上了,卧室成了一个彻底密闭的空间。
“你叫啊。”覃松雪还坐在床上,陈恪之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覃松雪没声了。
不过陈恪之也没给他太多时间来反应,直接扑过去把他整个人翻过来,一巴掌拍向他屁股。覃松雪还没穿上内裤,白花花的屁股细皮嫩肉的全暴露在空气中,被这么来一下那片区域立马就红了。
陈恪之打人特别疼,覃松雪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睛。然而陈恪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往上面拍,覃松雪的屁股很快就肿了起来。
覃松雪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下嘴唇留下一道很深的齿印,呈现出断断续续的圆弧状。
因为年纪大了,覃松雪不仅屁股疼,心里也难受,被陈恪之这么打,他觉着非常难堪,心理上的羞耻感远远大于生理上的疼痛,一想到这个他就止不住眼泪。
我长这么大了,你还打我?什么意思啊……
所以等陈恪之停下来的时候覃松雪脸上已经糊成一团了,床单也打湿了一片。
陈恪之真的生气后是不会问覃松雪诸如“知道错了吗”这些话的,他往往一言不发。
你生什么气,我还委屈呢,完全不讲理嘛……覃松雪擤着鼻子,不让鼻涕流下来。
打完之后陈恪之递了纸巾给覃松雪,又把他整个人塞回被子,关灯躺在他旁边。
覃松雪一直在抽鼻子,陈恪之破天荒地没抱着他睡,而是背对着铁了心地不搭理他。
过了十几分钟,覃松雪哭累了,主动翻了个身,圈住陈恪之的腰,一条腿也抬起来压在他身上,和他贴在一起。
覃松雪先服了软。
陈恪之并没有推开覃松雪,只是叹了口气,覃松雪听到这一声后把他抱得更紧了。
黑暗中,陈恪之不禁想,覃松雪这个青春期叛逆,是对着他发作了?
第二天覃松雪没跟陈恪之道歉,不过一些小动作暴露他认错的态度,陈恪之没在意他这个,只要他认识到自己错了就行,开不了口也不勉强。毕竟到了这个年纪,不能太强迫他做不太愿意做的事儿,特别是这种掉面子的。
因为前一天晚上哭得久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双眼皮加深不少。高丞曦大呼小叫地问他你是不是贴双眼皮贴了,被覃松雪狠狠地刺了两句。
第二周的秋游进行得很顺利,地点定在了N城周边一个新开发的景点,去旅游的人还不是很多,游客群体绝大部分都是他们年级的学生。出去玩大家都很放松,陈恪之还被很多人拖去合影,不论是本班的还是别的班的,只要他人在合影点附近,找他的几乎络绎不绝。
秋游是以班级为单位的,自由活动之前还得整个队,陈恪之站在全班的排头,身后是副班长周伊竹和体育委员罗正,为了方便商议问题,他们三个在前半段时间是在一起的。
几乎每个同学都带了相机,一到景点就拍个不停,还给三个班委照了不少合影。
秋游快结束的时候陈恪之给覃松雪发了个短信。
景点旁边有个很大的寺庙,陈恪之和周伊竹一行人去拜了佛。
进了大雄宝殿之后,陈恪之两膝跨开跪在蒲团之上,请的香火夹在胳膊肘,双手合掌当胸,随后缓缓拜下。
一拜,二拜,三拜。
动作虔诚而缓慢。
随后将香火点燃j□j了香炉。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没人真正信佛,但是见了菩萨都喜欢拜上一拜,陈恪之从小接触书法,对佛教有种天然的敬畏感,所以一直很虔诚,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抄了很多遍。他站起来后,周伊竹也学着他的样子跪了下去。
陈恪之点了香,走到大殿门口小和尚摆摊的地方。
“这串佛珠多少钱?”陈恪之指着一串108颗规格的道。
“一百八,菩提子的。”小和尚道。
陈恪之又问:“开光了?”
“对,我们都包开光的。”
陈恪之莞尔道:“买两串这个,都包起来。”随后从钱包里拿出四百块钱递给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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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耿小杰说:去他奶奶的弗洛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