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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玲圆满地完成了四桌大餐,望着忙碌的服务员小姑娘们,听着她们述说着就餐客们对菜品的赞美,心中真是舒坦极了,站着喘口气,才觉得一阵疲倦上身,脱离这一行实在是太长时间了,猛一干,肯定要有些吃力,但是满心的成就感,抵住了身子的疲倦,刘姐的笑容,一直写在脸上。这时,刘姐只觉得包裹在厨师帽和大口罩中的头和脸,由于忙碌而汗水淋淋,刚才作业时,没有注意,现在可觉得有些难受,应当去洗手间洗把脸,好好清爽一下。
出了厨房操作间,是宽阔的廊道,拐弯不远就是女洗手间,一出明亮的操作间,廊道里的光线立时猛然黯淡,刘姐的身上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她的脚步甚至停了一下,但是,心中暗笑了自己,有些神经质了吧。
毕竟,这次烹饪的成功快乐,让她马上又沉浸在喜悦中,她走到女洗手间,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过分的安静,让她心中莫名地出现了忐忑,这种忐忑感,让她身上觉出一丝丝凉意,凉意袭来,又刺激着神经,变成了莫名的恐惧,以至于她都想退出洗手间,再找一个人陪她一起来。想到这儿,又暗自嘲笑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胆怯。
凉意一来,有些想小解,她站到了一间隔离门前,听一下里面的动静,是没有人的,踌躇了一下,攥住门柄,打开了门,还好,里面是空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干干净净的恭桶,干干净净的墙壁,没有什么意外,但是刘姐总觉得哪时有不对劲的感觉。
在忐忑中小解完,她推门出来,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明显了,那是什么感觉,她猛然察觉到了,那是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这个感觉一出,让刘玉玲立即心惊胆寒,她强迫自己镇定,走到洗手池前,洗手池上方的玻璃大镜中,出现了自己的形象,一只雪白的厨师帽,一只雪白的大口罩,只露着她一双眼睛,霎时间,她觉得自己的形象就很恐怖,简直像一个传说中的白衣鬼魂,她浑身一惊,把帽子口罩都扯下装进衣袋,镜子中露出她俊俏的脸庞,惊恐写在这个脸庞上,她使劲地松了口气,镜上的她安宁一些了,她拧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中洗手,哗哗的水声,在静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大,让人心中恐怖,刘玉玲冲了几下,就不自主地把水关上。
这时,一双眼睛在暗中偷窥的感觉更加强烈,她在恐惧中用眼睛的余光向洗手间内瞥去,忽然间觉得,在洗手间的心头,似乎有人!
“有歹徒!”这是刘姐的第一感觉,不是那种听人讲过的偷窥狂,就是伺机侮辱女人的流氓,想到此,刘姐心中涌上一阵愤怒,真若是如此,必须不能让他得逞,中心这么多小姑娘,有这样的歹徒,真是太危险,想到此,她忍住恐惧,将目光移向洗手间内,定睛看时,不由得惊呆,果然,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立在一个隔离间的门前!
刘姐克制着惊恐,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模糊的身影,听到刘姐的大声质问,慢慢地向刘姐移来。
刘姐壮胆仔细地看了一眼,大叫了一声,“鬼啊。”几乎昏阙。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那是一个男子,一双脚悬出地面约半尺,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就这样悬浮着飘过来。
刘姐拼命地向洗手间大门跑,但是,这个人瞬间又站到了洗手间的门前,挡住了她的逃路,刘姐惊恐到极点,连呼救的气力都没了。
眼前这个人,似乎在拼命地挣脱那种不明的束缚,最后,束缚脱开,他挥着手,向刘姐使劲地比划,象要说什么事。
刘玉玲提起胆量,再次将目光投向他,又一次让她惊愕,“传禄,怎么是你?”
是刘姐死去的男人马传禄,让刘姐更加战憟。
“传禄,你为什么这样吓我,”刘玉玲呜呜地哭泣,“我的苦吃得还不够吗,活着时,你就不拿我和小胖当回事,你走了,还这样不放过我。”
马传碌并不说话,他两只手不停地比划,一会儿向空中划圈,一会儿又指向地面,一会儿又用手指指向自己,一会儿又做出搧自己耳光的动作,接着,又做出伸手着急的样子,把手伸着,指向自己的嘴,又把手伸过头,指向了房顶,刘玉玲哪里明白他这手势的含意,只能惊恐地瞪着他一筹莫展,马传禄露出极失望的神色,双手摔下,双脚在离开地面的地方做了顿脚的动作,紧跟着,又变成那个缩卷绑缚着的样子,悬在地上,一脸痛苦表情,刘玉玲大声地呼唤他,“你有什么话快说啊。”
那个马传禄一直没有出声,在焦急的表情中,一点点消失了。
极度的恐惧,让刘玉玲昏瘚瘫倒在地上,
吴媛三人抱着小胖回到中心,直奔三楼餐厅部,客人们都已散席了,中心的人和服务员们一起从餐厅向外端盘端碗,收拾餐厅,擦桌擦椅,拖地擦地,忙着清理工作,吴媛在餐厅、操作间里都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刘姐,正好看到小月端着一落碟子从餐厅出来,走过去小声问道,“刘姐呢。”
小月惊喜地说“你们回来了,大家正惦记着你们呢,刘姐在305小会议室,文子陪着她,你快去看看她吧。”
305会议室,吴媛和大凯达子进门,看到刘姐坐在会议室边上一排靠背椅上,两眼发直,文子陪她坐在一边,她的表情更加紧张,目光呆滞,似乎在微微地颤抖。达子抱着小胖,把小胖放在地上,说“小胖,快找你妈妈去。”
小胖颠颠地跑过去,叫着妈妈,扑到刘姐怀中,刘姐拉过了小胖,把他抱住,但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仍旧双目呆滞。
吴媛走过去,叫了声刘姐,并和她开个小玩笑,“刘姐,今天厨艺大获全胜,您若是愿意,那您就是中心特聘女大厨了。”
“吴总,”小月不安地面对吴媛“今天,要说刘姐一直非常顺利,把四餐菜品都圆满做好,客人们都非常满意,刘姐的技术活儿都干了,剩下的事我们可以干,她准备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们在哪儿,然后去接小胖回家,这时刘姐去了一趟洗手间,愰愰忽忽地觉得有个人站在墙角,开始没注意,后来刘姐觉得那人是个男人,不由得害怕了,一边赶紧朝外走,一边回头看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是马总裁。。。。。。”小月把刚才的事讲给吴媛“是我和文子觉得不对劲,才到洗手间,发现刘姐吓昏在地上。”
吴媛听她一说,不由得浑身打冷战发紧,她问道“刘姐,那马总裁到底说了什么。”
刘姐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缓过神来,没有答话。
“吴总,”小月看她们都不吱声,替她们说道“刚才文子说了,她老婶看到的情况,和文子看到的一模一样,那个马总裁,他,他好像说不出话来。
屋里几个人都沉默了,是的,这位神奇离世的人,他要给中心带来什么暗示呢?而且是来了好几次。
很久,刘姐才开了口“吴总,你也知道传禄,活着的时候我就没有省过心,尤其这几年,我几乎见不着他几面,我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已,现在他走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娘儿俩。”
吴媛劝慰着她说,“虽然弄不明白马总裁向我们暗示什么,但是我觉得他到咱们这儿来,不是冲着你们娘儿俩的,而是冲着中心来的。你一天也够累的了,先带小胖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刘姐两眼茫然地说,“吴总,实话跟您说,我现在不敢回我那个家,我不知道我上哪儿去为好。”
“妈妈,”小胖怯怯地说“刚才有坏人,欺负我和吴姨,那两个叔叔救了我们。”
“什么?”刘姐一听大惊失色,“难道这么快就动了手?”刘姐低下头,搂着小胖呜呜哭起来,“我们娘俩可该怎么办啊。”
吴媛继续劝说着“刘姐,回到家里,好好休息一下,稳下心来就好了。”
刘姐哭着说道“吴总,我们娘俩哪敢回去,那么大一个家,住都住不安生,我们是无家可归了。”
吴媛忖思一会儿,说道“刘姐,我送你们娘儿俩回家去。今天也没什么事了,陪你们娘儿俩住一夜。”
文子一听马上说“那哪行,还是我陪我老婶吧。”
达子和大凯都露出担心的神色,达子张口要把晚上遇险的事儿讲出来,被吴媛用眼光止住,用肯定的语气对刘姐说,“你已经够累了,一起回家,好好歇歇”
刘姐感激地说“吴总,你真体贴人。”
吴媛小声地问了句“那,罗主任他上哪儿去了。”
刘姐回忆着说道“开始和我们忙活了一阵子,后来可能有什么事儿就离开了,因为大家干得很欢,谁也没有留意他什么时候走的。”
吴媛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又把大凯和达子叫到一边悄悄地说道“本来,今天晚上我想去医院看一眼肖丽的,现在去不了了,夜班的人都来了,你们二位看看小月若能替下来,你们三位就替我跑一趟医院了看望一下肖丽吧。
肖丽仍旧静卧在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经医生允许,大凯,达子,小月三人进入监护室,看到肖丽仰卧在病床上,面色安祥,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也许她的内心世界,还沉浸在藕香榭平台上那激动人心的拥抱和热吻中,她的身体还依在她心爱的人的怀抱中。
三个人无声地站在病床边,为自己的好朋友默默地祝福,然后悄悄退出监护室,将值班医生请出来,向他询问肖丽的病情。
值班医生向他们三人解释着病情,肖丽被礼花击中在距离太阳穴非常近的地方,受到严重伤害,太阳穴内血管分布相当丰富,因此构成了众多的颅内出血来源。肖丽因为受到礼花重度伤害,引起脑膜中动脉破裂,这种伤害后果极其严重,所以肖丽立即陷入昏迷,幸亏送医与抢救都非常及时,不然的话,死亡几乎是肯定的。肖丽能够活下来,已是极少见。
大凯问道,“那肖丽将来能够恢复到什么样呢。”
医生回答说“几种可能,一种是我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成为植物人,永远这样沉睡下去,当然,现代的医疗水平,可以尽力避免这样的结果,还有一种结果,由于是这样严重的内颅损伤,会造成不同程度的意识障碍。”
小月问道“您说是会造成失忆?”
医生点头说“意识障碍会到什么程度,现在无法预测,她肯定会忘掉一些事,无论是近期或是远期的,或忘记一些人,哪怕再熟悉的人,都有可能忘掉。”
小月有些紧张了,“那,她这样的失忆还有可能恢复正常吗。”
医生说“按照以往的病例,绝大多数都能够恢复正常,只是时间早晚,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长的有好几年,当然,也有极少数,就这样的忘记下去了。肖丽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除了我们医疗方面的救护之外,还要看她自己的身体条件等因素,总之,我们都盼望她快快恢复。”
医生介绍完后,向他们几位说“我还得回监护室了,你们在走廊休息休息好吗。”
三个人向医生道了谢,医生匆忙地回病房去了。
三个人在廊道的长椅上坐下来,沉了一会儿,达子问他们俩人说“还记得周六晚上,我给吴姐打了一电,问肖丽病情?”
大凯和小月马上接道,“当然记得,那电话发出奇怪的声音,奇怪的人说话,”
达子说道“咱们今天来了,就应当不错过机会,了解一下。”
大凯揣测着达子说道“你是说,问问这儿的人?”
达子点着,站起身来“我先问,你们若有发现接着问。”
达子走到位于廊道中央的护士值班岗,俩位小护士正在值班,达子走了过去,向她们二人点头致意,“二位大夫,向你们问询一下情况。”
一位小护士说“你们是肖丽的亲友吗?”
达子马上点着称是。
小护士挺客气地回答,“您有什么事儿要问。”
达子问道“上周六晚上,是您们二位值班吗。”
二位小护士互看一眼,其中一位说道“我上周六值班来着,我是换班今天才接着值夜班的,您要问周六那天晚上的事儿?”
达子点头说道“我们一位女同事,那天一个人在这儿看护肖丽。”
那位小护士马上说“对啊,那天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儿在这儿看护,怎么你们问她什么事儿?”
“她自己一个人守护到大半夜十二点多钟,”达子问道“后来有没有人来找过她,陪她一起护理?”
小护士把他们三人看了一遍,笑着说“怎么,你们调查人家**吗。”
达子马上开起了玩笑“是啊,那一位是我们单位最美的女孩,追求的人最多,我们调查调查,来人是男是女啊。”
“那你们单位的男子们要失望了,”小护士笑眯眯地回答“那天,大约十二点半左右,来了一个人,那可是一位男士。”
达子马上问道“这位男士帅不帅。”
小护士答道“您啊,就别争了,来的这个小伙子,应是满是个样子的。”
达子说“满是个样子,那”达子把头点向大凯“像不像他?”
小护士有点困惑“个儿头好像有些像,那时已经大半夜,我们劳累一天,那时有些困倦,我是强忍着困倦值班的,那会儿似睡非睡,哪能看得特别清楚,总之,这人相貌挺帅,还有一个特点,走道步子很轻,好像怕把我们弄醒,挺知道疼人的嘛,总之,人家二人在这儿聊了半天,你们单位的男孩子们就别争了。”
“那”达子接着问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女的向男的说,肖丽一定要好好的,不能伤害她。算了,我们哪里记得那么清,总之,你们恐怕争不来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