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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的照顾着,记的,按着杜大夫留下来的方子,若是稍有怠慢,本王剁了你们。”
几个丫头婆子被平俊王身上的戾气吓的连头也是不敢抬,待是平俊王走了之后,这才忙是去照顾平郡主去了。
秀城的城门再一次的关上,再一日的过去,已是入夜时分了。
顾元妙坐在一辆马车之上 ,马车带着颠簸的简陋,已是向大夏的地界而去。
马车里面坐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老小,正巧是去贺州寻亲的。顾元妙到是好运气,让她碰到了这一家子,否则,她可能还要在秀城的地界之内,多呆上几日,才能够找到马车。
这一家四口,家境还算是殷实,马车是自己的,里面虽说放了不少行李,不过,到也算是宽敞,除了顾元妙之外,马车里,坐了一个妇人,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大的五岁左右,小的只有三岁,一路早到是很乖,并不吵闹。
顾元妙给了他们五两银子的路费, 几人一行,也是多有照顾,他们叫什么,顾元妙便是吃什么,他们停下住店,顾元妙也是相同,所以这五两银子,花的并不怎么亏。
只是越是离了秀城的地界,她的心就越是开始不安了,她知道其实并不会有事,她只是在担心,仍是呆在凤城中的凤允天还有杨青,秀城现在不能多呆,必须要尽早离开才行。
她抱紧了怀中的包袱,将脸埋在了包袱里面,此时就连她的呼吸声,也似乎都是成了一种累了。
“姑娘,你没有事吧?”妇人担心的问着顾元妙。
“没事的,”顾元妙抬起脸,对着妇人勉强一笑,“只是有些近乡情怯,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妇人哄着怀中的孩子,说道,“这离了多久,还是自己家最好,我们本来就是贺州人士,虽然几年未回了,不过,那里很好,姑娘也是那里人吧?”
“不是,”顾元妙放下了包袱,却也是碰到了包袱里的药瓶,“我是京城人,只是有些亲人在此。”
这样啊,妇人一听京城,到是感觉自己的小看了顾元妙了。
他们这一辈子怕也是到不了那天子脚下了。
马车一路上都是在颠簸,再加上马车里面人多,顾元妙并不是太习惯,所以,一直都是未睡好,因为她不怎么爱说话,所以一路上,这家人与她到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到了贺州的时候,顾元妙按着约定给了他们五两银子,然后自己下了马车,找到了张力带她来的那间并不大的宅子外面。
再一次的站到这里,她竟是出了些恍然隔世的感觉了。
她有时都是在想,是否她只是在做梦,她在京城,做了一个这样的怪梦。
只是,她却是知道,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了。
她上前敲了一下门,不久后,门开了,出来的是布衣打扮的风十一。
“请问你找谁?”风十一到是不认识贴了别的面皮的顾元妙。
顾元妙累了很久了,一路的颠簸,她已经很累了,她将自己的包袱丢给了风十一,“我先去休息,等我醒来让凤一过来找我。”
凤十一提着一个包袱,就这么眼睁睁的让顾元妙进去了宅子里。
“喂,你……”半天后他才是反应了过来,连忙的起步追了上去,结果一只手却是横了过来,挡住了他。
“大哥,那人……”
凤十一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指着顾元妙的背影 ,“她怎么能私闯民宅啊,这到底是病的,还是傻的?”
“她是王妃。”
风一打断了凤十一的话,从凤十一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包袱,“你去让人做一些饭菜出来,王妃才刚是回来,定然是饿了。”
“王妃?“风十一回过头,想着刚才塞给他包袱的女人,“声音挺像的,可是脸完全的不像啊。”
“易容,”凤一喊过了凤十一,“让他们先是停下手中的事情,我们等王妃醒过来,她是从那边回来的。说不定可以有我们的需要的消息。”
风十一点头 ,这就着手去办了,不管凤一现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要按着凤一所说的话去做那便成,只是,王妃怎么会易容成这样子的,她不是在京城吗?为什么会到了这里,而且好像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顾元妙回到了凤一给自己所准备的房间之内,倒在塌上便已经睡着了,可能这里有熟悉气息吧,也可能这里很安全,更有可能是她真的太累了,所以,她入睡的很快,几乎是头挨到枕头,就已是睡着了。
待是她再一次的睁开双眼之时,外面的天色都已是暗了起来,一日又是过去了 ,她从塌上坐了起来,手指也是无意的碰到了腰间的荷包,她将荷包打开,再是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药瓶,打开,那半张红调还是在里面。
吱的一声,她打开了门,就见凤十一坐在地上,不时的打着盹,他的眼睛下方有些黑印,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睡着了。
风十一只有十四岁,比沐儿都是要小,其实还只是一个孩子来着。
她再是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之内,从里面拿出了一床薄被,然后走出来,轻轻的盖在了风十一的身上。
然后便是在宅子里乱逛了起来。
“夫人醒了。”
风一不知道站在这里几时了,见到了顾元妙,同她打了一声招呼,这一声夫人,在外面,到真是比王妃顺耳的多了。
不久后,顾元妙拿着汤勺轻轻的搅动着碗中的汤,待是汤凉了之后,她端起碗便喝了一口,汤入了喉咙,润起了她的肺部与胃部,只是,她的鼻子却是泛着酸。
她一口一口的喝着,也不知道和了泪水,还有酸意就这么将一碗汤喝光了,
“还要吗?”风一对着外面轻抬了一下手,那人会意的便是出去了。
顾元妙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想要,她只是对着一个空碗发着呆,直到另一碗的汤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再是拿起了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不言不语,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