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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税改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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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完房陵的诸多事宜后,这房陵和昌魏两县就变成了我施政于古代的试验田,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效果,这只能看明年的实际表现了!

    忙了一个冬天,一转眼就要到除夕了,我只得马不停蹄的赶回庸州,去参加皇宫除夕大宴和太庙祭祖!

    我从来也没想过,尼玛这秦始皇竟然是我的祖先,我这三番两头的还要去给他拜祭!第一次回庸州去拜过,出征前拜,凯旋回来后又要拜,这大过年的也不例外!

    皇室的除夕并不是独自用餐,在皇宫的宴会大殿上文武百官齐坐,一起和皇太后与皇帝大哥入宴!

    群臣入座,聊来聊去,多半还是聊着国事!

    我安安静静的跪坐在皇帝大哥身旁,默默的享用着美食,压根就不想参与群臣的讨论!

    皇太后见我忙碌辛苦,不停的为我传菜,弄得我面前的盆里全是肉鱼,吃完一块皇太后又夹来两块,慈母之心可真是让我倍感温暖,这就连我湖南老家的老母也没这么体贴。

    当然了,此母爱非彼母爱,纵使皇太后是如何的体贴,那也没有我的老母好,毕竟那才是我的亲生母亲!

    她如此的呵护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这才十岁,哦不对,过年了,我算十一岁了,在她眼里我还只是个孩子,自然需要好好的照顾了!

    皇帝大哥可真能吃,胖嘟嘟的嘴里满是肉,嘴皮四周抹满了油渍,这家伙可真是个贪吃鬼,都吃得这么胖了也不注意身材。

    突然皇帝大哥奇怪的看着我:“二弟,你咋不吃啊,多吃,今日乃除夕不必见外!”

    我连连头道:“好好好!”

    随后我又吃了一口鱼,但确实已经很饱了,随后我便放下了筷子,慢悠悠的喝着浓茶!

    王柘坐在我正前方的桌子,他扭头看了看皇帝大哥赢复,眼神中略带些嘲讽,大概觉得皇帝大哥就只是个吃货吧,很是看不来的意思!

    随后他眼神和我撞到了一起,可能知道我看到了些什么,他便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咳嗽了一声,然后微笑着对我:“王爷自返回庸州后一直忙里忙外,真可谓是能者多劳,为我大庸鞠躬尽瘁呀!老臣甚是敬佩,王爷多有辛苦,让老臣来敬王爷一杯!”

    我伸手举起茶杯,对着王柘敬礼,然后微微张嘴喝了一口!

    王柘将酒一饮而尽,然后欢快的笑道:“哈哈哈,痛快!”

    完王柘用力的甩了下右边的袖口,然后侧身对着群臣大声的道:“王爷前几日冒着大风雪,亲自赶赴房陵视察房陵防务,可谓是为国效力风雨无阻!吾等百官当引以为榜样,追随王爷勤政爱民之步伐,为我大庸开辟万世基业!众人当举杯,共同敬王爷一杯,以示对王爷的仰仗!”

    王柘可真是一呼百应,群臣立刻举杯,微笑着一起向我敬酒!

    我想群臣这么给面子,我怎么能还只喝茶!于是我伸手拿起酒壶,取了一只干净的杯子,满上了一杯!

    随后我端着酒杯起身,对着群臣行了个大礼,对众人道:“多谢诸位大臣,本王尚年幼,虽从不饮酒!但今日众人有如此雅兴,本王当舍命相陪!”

    完我仰头就将酒喝下,胃里有食物垫底,这一次胃里的反应倒没那么激烈!

    群臣见状皆欢,愉快的一起举杯痛饮,欢乐之声此起彼伏!

    然而蒙太后却斥责着我:“钰儿,你尚且年幼,怎可饮酒,不许胡来!”

    一旁的皇叔则笑呵呵的道:“我钰儿豪情万丈,这酒胆也不在话下,不错不错!不过钰儿,还当以身体为重,切勿乱饮!”

    我微笑的回答着:“权当敬群臣,仅此一杯!”

    众人听完又一起欢乐的笑了起来!

    本来场子是蛮愉悦的,不过王柘很快就开始刁难起我来,他放下酒杯后缓缓的道:“老臣听闻昔日洛阳大单于赏赐了王爷不少财物,为了安置汉中万千流民,王爷竟将财物全数变卖,于庸州各地购得各类物资,又派人运抵汉中发放于万民手中!王爷以倾囊之财安置万民,此举深受老臣佩服,王爷清廉爱民必将流芳百世!”

    完王柘扭头从群臣中搜寻着余内史,找到他后又假惺惺的对余内史责问道:“内史大人,皇太后命尔等从国库中调拨财物安置汉中万民,此乃国之大事,尔等怎能让王爷自掏腰包!你内史大人是如何处事的?”

    余内史立刻起身行礼道:“回禀丞相大人,下臣已尽全力去协助汉中王安置万民,可我庸国国库空虚,财力实在有限!臣愧对王爷,害得王爷散尽家财,臣该死!”

    ……,这个王柘真尼玛可恶,做了恶人后还来装好人,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十足的人行径!

    可表面的功夫我还得做足,我只得勉强微笑着:“余内史不必自责,本王不爱财物,散之亦不可惜!”

    众人听完皆不停微笑,然而王柘又开口道:“哎哟,可王爷当节约用之呀!钱财来之不易,岂能常有大单于那般的赏赐!日后王爷府邸也得从国库领取岁俸,税收乃国库收入之根本,少一铜钱则我国库少一分收入!老臣听闻王爷在房陵对赋税有所调整,将原本的四成税改为所产的二十分之一!不知可有此事?”

    我不以为然的回答道:“丞相消息甚是灵通,此事不假!”

    王柘立刻冷笑着:“呵呵!不入耕地不知粮米来之不易,赋税乃我国之维持根本,岂能如此儿戏!王爷如此做法,莫非叫我大庸从此失去房陵昌魏之收入,空有这两县之民?”

    我听完抬头哈哈大笑起来,弄得大家都莫名其妙的。

    王柘冷冷的看着我,问着我:“王爷为何发笑,莫非老臣的不对?”

    我摇了摇头道:“以丞相之才,当如何施展兴邦安国之策?”

    王柘冷笑着:“当多养兵甲,开疆辟土!”

    我追问道:“民穷国不富,如何多养兵甲?庸州之地尚且治理不好,开疆辟土又有何用?岂不是多添乱民之地自取烦恼?”

    王柘听完愤怒的道:“王爷所言何意,若开疆辟土不可为之,莫非我大庸国只能永久困守在山峦之地?汝之志竟如此短浅,老臣不敢苟同!”

    我摇头道:“丞相之言差矣!何所谓兴邦定国,乃先兴邦,后方以定国!邦不兴以何定国?房陵赋税初改,乃兴邦之牛刀试,若有成效本王当再试汉中,若汉中亦成,当全国效仿!”

    王柘冷笑道:“锐减民众赋税乃灭邦之兆,何谈兴邦?王爷此举老夫绝不苟同!”

    我听完厉声问道:“丞相乃三朝元老,理政不下三十余年,然我大庸国不仅不见兴旺,反倒日薄西山!丞相从汉中安民联想到房陵税改,其目的无非是想数落本王,想必为此丞相动了不少脑筋!依本王所见,丞相绝非无才,若丞相能全心治国参政,我大庸国怎会落得如此凄凉!”

    我对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正面攻击过他!这王柘果然性情暴躁,他猛的站起来伸手指着我怒吼道:“你,老臣为大庸国尽忠尽职,从不怀二心!王爷今日如此奚落老臣,老臣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清!但房陵税改一事乃动摇我国之税收根本,此乃亡国征兆也,老臣宁死不从!”

    这个老顽固,动不动就亡国啊死的,大过年的真是好不吉利!

    皇叔突然开口道:“丞相,王爷的也没错,你为政三十余载确实少有建树!王爷乃奇才,既然王爷有治国新法,想必是有一定的道理,且又是在自家地里初始,这又与你何干?王爷在自己的地里做什么,那是王爷自己的事,只要王爷能按时缴纳赋税,你管他在地里作甚!”

    完皇叔起身站了起来,表情变得很是不快,他对着王柘道:“今日乃除夕!王大人乃我庸国一国之相,开口闭口亡国,怎能如此晦气!没见到皇帝陛下皇太后皆坐于此吗?混帐!”

    皇叔的愤怒有些突然,惊得王柘即刻跪地叩首,虽有怒火在心,但也只得乖乖的致歉道:“老臣糊涂,该死该死!还请陛下和皇太后能原谅!”

    这时我那位胖胖的皇帝哥哥开口道:“哎呀吵死了,丞相,不准你再此事!今日是除夕,众臣只喝酒作乐,不谈国事!”

    见陛下也如此,王柘只得叩头回答道:“老臣遵命!”

    随后皇帝大哥伸手示意他起身入座,这老头起身后愤怒的朝我瞪了一眼,气呼呼的坐回到了位置上!

    我想刺激他也刺激的差不多了,该轮到我去哄他了,顺便好好的调侃一下!

    随后我提着酒壶走到他桌旁,为他将酒倒满,然后安慰着他:“好啦丞相,本王刚才有些激动,话语间多有得罪,还望丞相能海涵!”

    王柘愤怒的看了我一眼,伸手端杯将酒一饮而尽!

    我笑了笑,又给他倒满了酒,然后继续安慰着他:“我乃皇室赢氏后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大庸国,本王怎会让庸国有损失呢?丞相乃三朝元老,莫非连这一也看不出来?”

    王柘气呼呼的看着我,伸手用手指戳着跟前的桌面,狠狠的道:“你房陵税改实施,全国各地均会知晓!人人得知房陵人只需缴纳所收二十分之一,到那时谁还肯缴纳四成赋税?王爷乃大才,当知此事之严重!”

    我微笑着对他:“破旧立新自然多有挫折,就算出现此类情况,亦正常!不过丞相此话亦有道理,本王确实有所疏忽!嗯!”

    见我似乎有所反悔,王柘这才略微有些气消!

    我看了看他,然后对他道:“可税改一事势在必行,若能成功我大庸兴邦有望矣!至于其他各地的影响,可当由朝廷颁发一公文,就我汉中王落难于房陵昌魏之时,曾得两地民众之照顾!今感谢两县民众对汉中王昔日之照顾,特赐两县民众只需缴纳所产二十分之一,以示皇恩浩荡!若其他郡县民众羡慕而迁徙往之,房陵和昌魏拒收,只可收东来流民!如何?”

    王柘听完一愣,他扭头看了看我,然后低声的问道:“王爷何故要一意孤行,老臣从中未曾看到对朝廷有一丝好处,王爷此法所为何意?”我微笑着:“天机不可泄漏也!”

    王柘听完瞥了我一眼,冷冷的回答道:“王爷高瞻远瞩,老臣确实较为敬佩!但此事只怕王爷所愿难以达成!”

    我看了看他,调侃的问道:“是嘛?丞相若不信本王之法,你我当可下赌,丞相敢否?”

    王柘听完微微一笑,扬起右手抖了抖袖口,然后很是有兴趣的问道:“有何不敢?当赌多少?”

    我随口道:“越多越好!就赌黄金一千两,如何?”

    王柘听完冷冷一笑,伸出五根手指道:“老臣愿赌黄金五千两,王爷敢下注不?”

    我微笑的道:“就五千两,立字为据,不得抵赖!时间为次年年底!”

    王柘伸手招来太监,让其立刻去领竹简笔墨,然后笑着:“王爷是何等身份,老臣如何敢抵赖!到时候王爷不要抵赖便行!”

    我冷笑着:“本王岂会抵赖,本王手中封地甚多,丞相还怕我无钱可交不成?”

    这时太监拿来竹简和笔墨,王柘挥手便写了起来,他一边写一边道:“王爷先今手中地虽多,只怕也不够王爷如此挥霍!王爷这五千两黄金,只怕老臣是赢定了!”

    完王柘挥笔写完,签名画押,诸事办妥,字据各执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