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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31
即墨白心下一动,却没想到这苏芷蓝还是个硬骨头。
她微眯了眯眼道:“你自己自然是不怕死,难道你不怕牵累你苏府的人吗?苏大人一把年纪了,你让她连着痛失爱女,难道就不怕他伤心吗?”
听到这话,苏芷蓝的眸光先是变得说不出的怨恨与暴戾,继而流转出一抹淡淡的却又说不出的哀伤,渐渐幻化一股执着,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的执着。
她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难言的弧度,似微笑,似自嘲,“你又不是我的父亲,你怎知他不是乐意的。”
即墨白心下开始踟蹰起来,苏芷蓝此言话中有话,苏青是南宫羽的爱将,若是他乐见此事的话,代表他已投靠了别人,而他究竟会投靠谁了呢。
她忽然就想起了琼林宴上苏芷蓝说要嫁给南宫羽时苏青的表情,无奈之中带着释然,现在她终于是明白了,原来苏青早已不是南宫羽的人,从南宫羽杀了他的女儿开始,他便已不再是南宫羽的人了,待在他身边,只是掩人耳目,为了一些其他的目的,而他要的是什么,难道是九龙佩?
这样一想,也许苏芷柔的死也不寻常了,要是她的消息无误,当时苏芷柔是南宫羽的人,南宫羽又怎会因一句不合,仅仅因为在殿外站了一会便将苏芷柔杀了呢,这其中必然有一些隐情是探子没有查到的。
难道是皇上早就知道淑妃是来监视他的,将计就计,利用南宫羽杀了淑妃,还成功挑拨了南宫羽和苏青的关系。现在看来,宗政恪竟然什么都知道,而他既然能做到这一步,就代表苏青现在也是他的人,那公子是不是也是他呢?
那现在她看到这个人,她所熟知的这个皇上,又是否是宗政恪呢?如果是,那他是不是也太可怕了些。
很快,她又否认了自己心中这个想法,因为密探传来的消息是苏芷柔在入宫之前便已喜欢南宫羽了,而且感情很好,宗政恪即使想策反,也没有这么容易,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又岂是这么容易移情的,而且,她既然愿意做南宫羽的棋子,必然是有一些觉悟的。宗政恪若真是要将她笼络过来,又岂是这么容易的。
只是这件事一想还是让人心惊,竟然有人在多年以前便开始策划这场阴谋了,而他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竟然开始有点同情起南宫羽来,他这样一个狡猾如狐的人,到底还是被人算计了。
到底是谁,明知道不可能,而非要与南宫羽作对呢?
虽然苏芷蓝也算是害死小清的幕后帮凶,但是说到底她也只是和她姐姐一样被人利用了,也是个可怜之人,而这人既然能让她甘愿成为棋子,想来也是不简单。
仇恨,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甚至变得疯狂,而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外人永远无法理解,特别是那个亲人是你从小的依赖与信仰,是否即墨白的心中也有着如此的仇恨?
想到此处,即墨白望着苏芷蓝的目光不禁带了几分怜悯,淡淡道:“本侯只是希望苏姑娘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好,有时候人需要换一种需要活着,活着,是为了寻找幸福,而不是再增加痛苦。本侯只是担心你,你背后的那个人很危险,你跟着她终究不会有好结果的。”
苏芷蓝眸光闪动,流转出一抹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忧伤,倏尔,她唇角微微一勾,眼神渐渐变得冷酷,嘲讽道:“侯爷现在有时间担心我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你逼死了江大人的女儿,你以为他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么,我可是听说今日朝堂之上江大人因为王爷护着侯爷,不肯将侯爷交出去,差点跟王爷翻脸,还上书请皇上下圣旨换他女儿一个公道,说是要惩罚侯爷这个杀人凶手啊,这么大的事,侯爷难道不知道么?”
苏芷蓝整了整衣衫,笑容一点一点的放大,侧身福了福,淡淡道:“妾身累了就先告退了。”说完,擦身而过。
即墨白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眼神晃了晃,人却是怔住了,“果然,他们的目的就是江楚之吗?只是以南宫羽的性子,为什么会这么的护着自己,他的目的又是为什么?他难道要逼着自己和他结盟吗。”
即墨白尚自愣神,却见一人一袭白衣从花园的另一端走了过来,恭敬道:“侯爷,平南王请您到明月居一见。”
即墨白抬头看着过千帆,他总是带着三分淡淡的笑意,毫不张扬,恭谦但不卑微,与初见时一般无二的表情,就像带着一张面具一样,这样一张面具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她倒真是很好奇啊,这样一张脸她似乎见过啊,也许正是因为她见过他的面具下是一张嗜血修罗的脸,她才更好奇的吧。
南宫羽竟然约她去府外见面,他是南王府的主人,有什么话竟然不能在这南王府里说,难道她已经知道这南王府不安全了,到处都是别人的探子,而他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见自己呢?难道是因为江楚之?
“过管家可知是为了什么事?”
过千帆笑了笑道:“王爷的心思奴才们一般不敢揣测,只是在下想说的是,侯爷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
过千帆转过头来看着她,眸光似笑非笑道:“没有为什么,在下以前说过,受人之托保护侯爷的,觉得危险时当然要好心建议了,当然,采不采纳还要看侯爷了。”
即墨白看了他一会,吐出两个字,“带路。”
过千帆忽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恭敬道:“在下去给侯爷备马车。”说着,退了下去。
马车行了一会,忽闻一阵哭天抢地之声,马车越驶越慢,即墨白掀帘道:“怎么回事?”
过千帆侧首道:“侯爷不知道吗,这是江大人在为王妃出殡呢。”
“江若月是南王府的人,要出殡不也该由南王府来办么,怎么去江府了,再说这都城里出殡,岂非有辱国体。”
“因为江大人说他女儿死的冤枉,死的不明不白,非要将尸体要回去,王爷想了想,便也同意了。”过千帆想到即墨白逼死江若月那晚也是心有余悸,江楚之说江若月死的冤枉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王妃被活活吓死也真是奇闻了,而即墨白想的那些奇怪而残忍的酷刑,更是让他心惊,莫说是一个女人,那些刑罚要是用在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身上,也是要吓到半死的,想到此处,他望着即墨白的眸子莫名的明暗了几番。
即墨白却没有半点愧疚,皱眉望着车外,眼中是一片厌恶。
过千帆心中苦笑,这个人,果然是个无情的人。
他继续道:“在都城出殡是皇上特许的。”
即墨白偏头,不解道:“皇上特许?”
过千帆似有微微无奈道:“这也是跟侯爷有关的,因为江大人向皇上请旨将侯爷绳之以法,皇上想护着侯爷,又不能做的太偏心,只好特许王妃从都城出殡了。”
即墨白冷笑,“江若月的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竟然有人为了设计她而这么的大费周章,难道就是为了证明她是个杀人犯么。”
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在原本就不甚宽阔的街道上惊扰了一路行人,人群突然一下子骚动起来,叫骂声、惊呼声、哭声混合在一起,场面极其乱。马车根本行驶不了分毫。、
过千帆掀帘道:“侯爷,明月居已在不远处,现在这个样子是过不去了,我们还是下车步行吧。”
即墨白看了看躁动的人群,皱了皱眉,弃车步行,过千帆跟在她身后,以手臂相护。
忽见一人飘飘若仙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幅画面所吸引,尽皆安静了下来。
虽然在场的很多人都穿着白衣,但她一出现,是在是太耀眼,即使在如此拥挤的人群之中,眼前是一片纯白,而她站在人群中却仿若天山之雪,皎皎之月,明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人群沉默了一会,一道突兀的嗓音在身穿丧服的一男子口中响起,“我认得他,他就是定北侯。”
人群瞬间又躁动了起来,从四面八方朝她和过千帆涌来,毕竟,在他们的心中,都以为是即墨白害死了江若月,而皇上和王爷都包庇着即墨白,在他们心里,都是恨即墨白的。
人群实在是太乱,过千帆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拥挤而来有很多还是老弱妇孺,他根本无法动武,很快便招架不住,正想用轻功将即墨白带走,回头时,身边已然没人了。
即墨白和过千帆分开后被挤到了角落,她正打算悄悄的离开,却感觉到有样东西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眸中出现一股厌恶之色,这样东西她并不陌生,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将兵器搁在别人的脖子上,而不是一剑杀了这个人,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很是让人讨厌,而且,她已经有过几次这种感觉了。
即墨白想回过头来,却发现刀锋离自己的脖子又近了一寸,身后传来如刀锋一样令人发冷的声音,“别回头,左转,往巷子里走。”
听他的声音,即墨白已然猜到了几分他的身份,她淡淡道:“去哪里。”
男子冷冷道:“去你该去的地方。”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要再说废话了,多一句废话,我的刀锋就离你的脖颈近一寸,直到你说不出话来为止。”他的话音一落地,即墨白明显感到那薄薄的刀锋已近划到了脖子,她微眯了眯眼眸,不再说话,往巷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