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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玄湖山下。叶无痕两人告别方掌门一家。
“司马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再来看我?”方宝玲拉着司马如嫣的手,依依不舍。
“姐姐要是没空再来,小玲子可别骂姐姐。”司马如嫣笑道。
方宝玲撮起红嘟嘟的小嘴儿,道:“姐姐要是不来看我,我就上天女峰去找你!”
“那好啊!”
几天的相处,两女的感情已好似姐妹了。
方东满上前一步,执礼而道:“叶兄弟,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上玄湖派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方明真也诚恳地说:“叶老弟,有事您说一声,水里火里,方明真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个娘们!”
叶无痕脸带微笑,回礼道:“方掌门客气了,明真兄能修得金丹,是他长期苦炼的成果,我只不过替他揭掉了最后一层盖而已,不必跟我多礼!”
言罢,叶无痕二人各自祭出飞剑,踏剑向西飞去。方氏一家四人,犹自站在玄湖山下,挥手目送他们远远的离去,一直到踪影全无,这才回山。
两人走走停停,天上地下,行了五六天。
一路上。司马如嫣不时莫名其妙地红着脸。偷偷地瞧着叶无痕地身影。不知芳心在想些什么。凭叶无痕灵敏地感觉。当然知道她地注视。只是觉得女孩子可能有什么心事。也不好意思问她。两人地感觉都很微妙。谁都不爱开口说话。
这一天上午。他们飞过了几座连绵不断地高山之后。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广袤地平原。这里地绿草如荫。树林遍野。空气非常地清新。
“叶大哥。我们下去看看好吗?”司马如嫣长期住在山上。没见过如此广阔地原野。不由得兴致勃勃地说道。
“唔。好地!”叶无痕也有同感。爽快地答应。
在平原地相对中央地带。有几个不大不小地山巅。其中有一个较大地山巅。从空中远远地俯瞰时。好像一个圆圆地形状。山坡上隐隐约约地建有不少庙宇。绕着山尖而建成倒置陀罗地形状。山地周围有不少地民居。零零散散地依着山脚而筑。
叶无痕两人在圆山不远地地方落下。改为步行上山。朝着山巅上地庙宇行去。
司马如嫣奇怪地说道:“刚才在空中望下看时,感觉这山很小,现在却发现这儿其实挺大的,大的不得了!”
叶无痕心道:“当年孔子登泰山而一览众山小。何况是从高空中往下俯瞰。大与小,其实是相对的,芥子还能纳须弥呢!”
这样想着。心中似乎又有一丝的感悟,“无为环”掩盖之下地真元力,骤然间无意识地运转起来。
两人沿着崎岖回转的小山道,踏着山石青草,耳边不时传来几声鸟鸣声,一路慢慢地向山上庙宇的座落处行去。
过了一个时辰,一道石牌山门横在山路上,上面有三个石刻大字,看起来模糊不清。可见其年代地久远。
经过了石牌门之后,二人终于走到了最近的一座庙宇。
“好一座雄伟的殿堂!”叶无痕抬头仰望,禁不住出口赞道。
“陀罗宝殿?好奇怪的殿名!”司马如嫣看着上面的字,俏声念道。
叶无痕正在欣赏庙宇的雄伟气派,心中蓦然一动,一缕温煦的感觉拂过了他的身体。这种感觉非常奇异,仿如阳光普照,又似温暖的微风轻抚,微弱之极。却逃不过他灵敏地神识。
不禁停下脚步,思忖道:“不像真气外放,也不像神识探视,更不可能是阴冷的魔修灵元,这是什么修为?”
片刻之后,叶无痕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的微笑。
刚行至大殿的门前,便有一个灰衣小和尚迎出门来,双手合十,右手拇指间夹着一串小颗粒的褐色佛珠。眉目低垂地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司马如嫣一楞。不太确定的问道:“小师傅,莫非此殿不让外人进去?”
叶无痕在一旁笑而不言。
灰衣小和尚放下左手。右手竖掌而道:“两位施主,普林大师特地吩咐,有请二位施主到后殿随缘去。”
司马如嫣看了叶无痕一眼,叶无痕脸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灰衣小和尚领着他们,穿过“陀罗宝殿”,拐过几座庙堂,来到一处清幽的禅房。
这是一座三进九堂的庙堂,堂里地庭院种了不少松柏、木棉、凤凰之类的树木,堂边青藤攀墙,不知名的青草枞修成了大小不等的陀罗形状,散发出无穷无尽的绿意生机,草木清香宜人,闻之不由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小和尚直接带他们走进最里堂,这是一间干净朴素的禅房,有两面墙壁嵌在崴魁的山岩间。
普林大师端坐在禅房里的一个蒲团之上,温和的目光迎上了进门地叶无痕二人。
“二位檀越请坐!”
“谢谢普林大师!”
叶无痕与司马如嫣回道,各自在禅房中找了一个蒲团端坐下来。
普林大师看起来大约四十几岁地模样,身材略显清朗消瘦,一双开合之间露出慈祥目光的眼睛,配上一幅苍劲地阔脸,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给人以沉稳厚重的感觉。
此刻,普林大师的眼睛却隐隐然,闪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精光,沉静地看着叶无痕,徐徐开口道:
“二位施主精神内蕴,显然为道高修深的修士,不知可否告诉贫僧高姓大名?在哪一个大派受供奉?”
叶无痕持礼道:“贫道叶无痕,乃一介散修,不值得大师的谬赞。这位是天女门司马掌门的千金司马如嫣修士。大师宝象庄严,慈气满溢,想必已修得济世之身?”
普林大师闻言,慈眉微扬,思索片刻之后,一双蕴满慈祥光芒的眼睛,先是看了看叶无痕,随后却注视着司马如嫣,眼神之间显露出一种深厚的慈爱之色,口中温和地说道:
“善哉!叶道长正气凛然,定是一位无愧于天地之士。当年的武修风云,定然是个误会罢了!这位司马修士气质清扬,慧质兰心,想必已深得令母司马掌门的道基之真传了。”
叶无痕淡淡地笑道:“大师佛法无边,体察入微,贫道佩服得五体投地!”
司马如嫣闻言则小脸一红,赶忙躬身持礼的回道:“大师过誉了!大师您认识我的母亲大人?”
普林大师也不否认,光首微颔,笑而不语。
叶无痕恰好看到了普林大师的前后表情,不由感到奇怪:“这老和尚的表情有些古怪,莫非真的认识天女门的司马兰掌门?”他知道,佛门的修为与其他道修门派略有不同,修佛境界一共分为九个层次,即为“皈依、剃度、了缘、觉悟、金刚、济世、寂灭、化尘、成佛”,每个境界又有前、中、后期之分。
像当年参加武修派道法大比的观礼时,曾接待过的掌管罗汉堂的普严大师,就已修到了金刚中期的境界,成了不灭之体,与修道者的元婴期相当。眼前的这位老和尚,神定而气蕴,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然已有慈光外泄,佛法境界至少已修到了济世初期,相当于道修的灵窍中期左右。
“大师佛法高深,可否认识佛门罗汉堂的普严大师?”叶无痕问道。
“阿弥陀佛!普严和尚正是老纳的师弟。”普林大师谦和地说。
叶无痕听得此话,脸上不由肃然起敬:“原来大师是佛门的主持,贫道失敬了!”话未说完,便站起身来,重新持了个礼。
普林大师在厚土的修行界中,可以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领军人物。他在厚土修行界中的威信相当的高,几乎每个修士,都知道佛门有一个普林大师,为人公正无私,待人热忱,乐于助人,修行一生之中行善积德,功德无数。他与丹华派的丹道老人,并称厚土修行界的两颗“功德星”,深得各派修士们的敬仰。普林大师持双手合十礼,谦逊地说:“我佛慈悲!”
叶无痕问道:“大师不在陀罗山上事佛修行,为何事亲临此地来?”
“善哉!此陀罗寺正是老纳的入门事佛之地,今日特回故地随缘礼拜,恰巧遇上二位施主,可见凡事皆有定数!我佛慈悲,能让老纳了结一段尘缘因果。”
叶无痕心道:“原来如此!”不过,对于普林大师所说的“了结一段因果”却不明其意,接着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普林大师人坐如钟,泰然不动。
司马如嫣也非常的好奇,禁不住脆生生的插嘴道:“大师,您快说一说,您与我们两个有什么缘?还有什么因果关系呀?”
大师双眼微合,面色微微发白,口唇稍有颤动,仍是一言不发。
叶无痕略作思索,似乎已有点明白普林大师的所言何事,自己点了点头,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态。
司马如嫣见他们两个人,一人沉静无语,一人似已明白禅机又故作神秘,不禁急了起来,把一张小脸急着红扑扑的,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问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