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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在院子里面和弥赛拉聊天。.
我只是笨嘴笨舌的问了一些最近她得生活,她不管说什么,我都只能说,“哦,那挺好的。”
几次之后,她就生气了,让我换点别的话说。但是我根本想不出来别的什么话,因为我不清楚她到底喜欢什么。我拿出了在河间地的时候给她买来的礼物,一只普通的石头发针。
我不认识这是种什么石头,只是看起来很漂亮,像是玉石一样,我就用几颗银豆子买下来了。想来有些惭愧,那个时候我们正在计划怎么解救乔万尼,但是我却忍不住为弥赛拉带了礼物。这个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碰见弥赛拉。
我本来以为这个石头发针很难看,弥赛拉不会喜欢的,但是她似乎对这小东西挺感兴趣。她抓过去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把头发拢了起来,打了一个漂亮的卷儿。我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头发在她的手中好灵活啊,就好像水里舞动的水藻一样。
最后,她对我说,“帮我把头发捉住。”
我伸手按住了她的头发,但是几次都按错地方。弥赛拉皱着鼻子说,“笨死了”然后拉过了我的手,让我找对了地方,她自己用那只石头发针把头发扎紧了。
见到我还抓着她的头发不放,她啪啪两下把我的手打开,然后自己把脑袋动来动去,感受着这发卡的重量。她抱怨这个东西有点重。
“那就别戴好了。”我无心的说了一句话。
“我又没说我不喜欢”弥赛拉瞪了我一眼。“为什么不戴了?”
“你不是说重么```”
“你还说你的铠甲重呢,你会把它脱下来吗?我挺喜欢的,干嘛不戴啊?”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了,她得想法跟我有些不太一样。
“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说:“怎么都行的。”
“诶,你真是爱多想,”弥赛拉扭了一下脑袋,“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真是的。”
弥赛拉把瀑布一样的头发盘起来之后,她粉嫩的脖颈就露了出来,看起来好像是覆盖着一层新雪。几根没有收住的发丝散落了下来,让她得脸显得轻盈而愉快。
这个时候,尤里和那个迎接我的管家走了出来。
弥赛拉身子一震,“遭了维多,我先走了”
然后她就转身一路跑了,我想起来家里的大人不允许她跑来见我,想必是对她说了什么话的。看起来他们倒是允许我去见弥赛拉啊。
尤里看见了我之后,醉醺醺的过来和我聊了一会天,然后因为尿急走了。
我回到了仓库,在那里把晚上和伯爵聊天的细节都告诉了乔伊。乔伊对于伯爵说的每一句话都仔细的询问,如果我有模糊不清的地方,他就会反复的问,直到我把伯爵的话全部说出来为止。当我说我离开房间的时候,伯爵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乔伊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维多,”乔伊咬了咬嘴唇,“我恐怕老泥鳅已经知道你冬天的行动了。”
“啊?”我大惊失色。
在一边,那四个士兵已经睡下了,这个时候,他们动了动,一个人说了梦话。乔伊看了看他们,又露出了宽慰我的笑容,“其实这样也好。”乔伊说,“现在我们知道了他的想法:他一定觉得你在说谎。所以回信的内容里面八成也不会说真话。这样反倒对我们有利,我们可以更准确的判断他的想法。”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感觉有些心慌。
第二天,我等着伯爵的召见,但是伯爵似乎忘记我了,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伯爵的人影。我下午的时候去见了弥赛拉一次,不过被仆人客气的劝走了。
不光是伯爵,就连尤里和阿列克谢我都没有见到。家里面好像只剩下了几个仆人,我甚至有些担心伯爵是不是到别处去了。只是我看见伊凡哥罗德的来宾还呆在官邸里面,也就没有多想。
那天一整天,我都能听见城里面号角在响。
我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仆人只是对我说,伯爵随时会见我,让我不要去街上。实际上,即使我硬要去街上,也没有办法,因为伯爵官邸的门口就有一些伊凡哥罗德卫队把守,任何人不能出入。这让我有些愤怒,因为我还打算去城中转一转的,我答应了兵营里面人给他们带一点特产过去的。
乔伊听了听那些号角,对我说,“这是行军号角,城里面肯定有军队调度。你最好能去打听一下,伯爵去哪里了,我怀疑老泥鳅有什么小动作。”
而此时,在城外。
有超过四百名士兵正在聚集。
这些士兵把一片空地变成了热闹的集市。
这些士兵来自各个中队,他们会和了刚刚出城的士兵,准备朝着东湖方向挺进。这些人要在两天之内赶到湖边的大道,切断小东湖城南部的陆上补给通道。而在北面,伊凡哥罗德的士兵也开始朝着湖面移动了。在湖面解冻之前,小东湖城在几天之内就会成为一座孤城,除了西面的丘陵和森林之外,它已经失去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这几天,在那条南北贯穿的大道上面,来来回回有许多的信使在穿梭着。各个城市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最后的斡旋。
正式的战争通牒已经下发了。
伊凡哥罗德议会代表东维基亚议会对小东湖城发出了最后警告,在一份公文里面,议会猛烈的抨击了小东湖城近年来倒行逆施的举动,指责他们一方面未经允许扩大军队,同时还把这些军队用在针对维基亚人的行动里面。公文详细的列举了小东湖城的反叛的迹象,并且告诉小东湖城的人,“在士兵人数上面,我们是你们的六倍还多;你们虽然囤积了粮食,但是你们的城墙肯定撑不到来年冬天;你们的舰队也救不了你们,伯克人在你们击溃我们之前,绝对不会动手。但是,没有伯克人的帮助,你们怎么可能击溃我们呢?放下武器,献出城市,惩戒叛徒,那么一切和过去一样;如果你们拒绝我们的好意,我们将拒绝对你们仁慈。你们有一天的时间做考虑。”
过了一天之后,小东湖城给出了回应:伊凡哥罗德的使者被剥光了衣服,倒骑在一头驴上面赶出了城。
小东湖城的士兵在石桥尽头的棱堡上面欢呼,嘲弄着这个使者。
在沼泽地的尽头,伊凡哥罗德的官员脸色苍白,表情冰冷。
那头驴一边走一边叫,加剧了滑稽的气氛。
那个使者被解下来的时候,有些神智恍惚,没有人知道他遭了什么样的罪。这个人哭喊着指着小东湖城,从他愤恨的眼神里面,人们知道,小东湖城得到了一个永世的死敌。
大东湖城在河间地遭到了惨败,但是它的地理位置却极其的优越。如果它能够献出自己的几处据点和军营的话,那么伊凡哥罗德的军队会就能很方便的从近处威胁小东湖城了。但是大东湖城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们的士兵牢牢地据守着这些据点,除了答应提供情报和部分粮食之外,这个城市似乎不愿意过多卷入战争。
此时,空地上的瓦兰士兵开始移动了。
包括随军人员在内,超过一千人的队伍像是一只奇怪的动物:它有一个小头和一个巨大的尾巴。
前面的士兵走得很整齐,士兵列阵纵队,朝着森林走去。这些士兵的装备已经大大的改善过了,有很多的士兵都穿上了白粼粼的胸甲,这些结实的胸甲看起来非常的厚重,这都是伊凡哥罗德人支援的。伯爵把最好的一百二十副铠甲拨给了最健壮的士兵。这些士兵擎着长矛,长矛上面飞舞的长条旗让军队的军容显得更加的威武。
除了这最精锐的一百多人之外,剩下的士兵也都或多或少的拥有护甲。一些身着轻甲的士兵在背后背着硕大的盾牌,他们的帽子高高的耸起,像是野蛮人一样的在自己的头盔上面装饰动物的头颅:要么是一只血口怒张的熊,要么就是一只虎视眈眈的豹子。此外,他们的肩膀都有厚厚的海獭皮,在背后背着大披风。
自由民走在最后面,这些人大都是一些长弓手。这些人的村庄出产贫瘠,他们自己是最好的商品。他们村中有些男人被森林兵营的人征走了,有一些则接受了瓦兰募兵官的征募。
士兵像是一根铁链,蜿蜒而有力。在士兵的后面,就是一大群追随军队的人了。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估计就连上帝都理不清楚,他们看起来人数几乎有士兵人数的数倍之多。这是因为他们完全没有队列,而且中间有大量的牛、羊、猪等牲口,还有人赶着马车和牛车,一些商人骑着马,或者牵着骆驼。这些人跟着军队,形影不离。
里面还有很多人是士兵的家人,这人的穿着五花八门,有些人穿着色彩鲜艳的衣裳,据说能够为士兵们带来好运。娈童和ji女坐在车上调笑,就好像他们是去春游,而不是作战一样。对于这些人来说,战争的胜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谁打胜了仗他们都有生意做。一些商人兜售着炒熟的豆子和种类可疑的肉类,还有一些人则大声的宣称自己的盾牌附加了魔法,或者说自己有更好的磨刀石。
一些洗衣妇则把必要的工具扛在背上,一边聊天一边前景。剃头匠们则每走几十里,就会停下来烧起一锅子的开水,招揽生意。这些人的作用非常重大:在平时,他们清洗、缝制床单;在战争中,他们要帮助牧师动手术,剪掉碍事的皮肤和头发,清洗血迹,缝合伤口;在士兵死亡之后,他们还要缝制裹尸布。
会用缝衣针和刀子的人都是有用的人,士兵们总能用上这些人。
此时,在军队的最末尾,一阵骚动在人们之中传播着。
洗衣妇们和剃头匠充满怀疑的看着他们身边的一个怪人:一个穿着牧师袍子的人。
但是人们很难相信这个人是牧师,他把一大堆的东西装在布口袋里面,自己无聊的坐在牛车上面打盹。这个牧师上午还有些不正经,他开了那些洗衣妇一些玩笑,问她们洗不洗他衣服下面的东西。
那些粗俗的妇女对这些调戏的话不是很陌生。但是这些话从一个牧师口中说出来,这些妇女就有些害怕了。她们知道有些牧师信仰了可怕地神灵,变成了异教徒,常常会有惊世骇俗的言论出来。那些人比男巫更加的可怕,因为他们更聪明,也更坏
不过这个牧师很快就取得了这些女人的信赖,这个牧师似乎很愿意帮助这些女人做祷告,并且听取她们的忏悔。这让剃头匠有些不开心,因为这个牧师的女人缘让他倍感压力:在平时,那些女人唯一的倾诉对象可是只有他的
剃头匠看着那个牧师抗来的十字架:一根两米多长的桦木,横着绑着一根上了漆的桃木,然后再上面绘制着一些彩绘,这就成了战争十字架了---在开战的时候,这个牧师要举着这个十字架站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鼓舞士气。剃头匠打赌这个牧师一定会掉头逃跑的,和女人打成一团的人,有几个是勇气过人的?就连上次的那个谢尔盖牧师,也是看见骑兵冲锋,吓得坐在地上哭,结果被踩成了肉泥的。
“这真是一种亵渎”剃头匠吐了一口口水,封住了炉子的火,泼掉了多余的开水,骂骂咧咧的朝着前面走去了。
这天傍晚。
我焦急的打听着加里宁的消息,但是每一个人都告诉我让我再等一等。
号角声渐渐的消失了,整个城市里面充满了死寂的气氛。除了官邸里面还有人在欢庆,瓦兰科夫似乎已经成了空城。
我烦躁的回到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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