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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九章
他在这个方面上的名头,算是家族中远近皆名的……在他将近七十年的‘狩猎’生涯中,光是夫人就有过三任,给他带来了六个可以用来延续血统的男丁,更何况他还有为数甚众的侍女和情人,被各种官方系统证实了其血脉身份的私生子就有不下十人。即使刨去其中只知道玩弄女人挥霍家产的蠢货和平庸无能,在贵族圈子里战战兢兢埋首度日的废物,他也拥有着好几个可以用来继承他族长地位的精英子嗣。
可是现在,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厄运却让他在一天之内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三个子嗣,而且都是他最为优秀的继承人候选……一名优秀的继承人可不是在将种子播撒到女人体内之后便能够产生的,那需要长久的岁月来进行各种的测试,智力,心性,判断力……良好的教育和正确的引导,以及至少十年的考察,然后才能够判断出一个人究竟有没有能力承担起一副重担——这是传承所必须的条件。所以换算起来,可怜的巴特卡普无疑在这一天内就失去了将近六十年岁月的努力成果。
族长大人愤怒的语声在会议室之中落下,喧嚣的声音也开始从各个座位上蒸腾起来,咒骂,猜测,分析和宣称将整个会议室塞满了……不过如果拥有一双最为锐利的眼睛,或许就能在这些开始反映出一脸愤激咒骂着那个可恶对手的先生们的眼中,看到那种隐藏的异常深邃的喜悦和思索。
巴特卡普触手几乎遍及了家族利益的各个层面,此前,这个老而不死的胖子已经牢牢的将所有的利益都操控在了自己的手中,但是现在,他最为粗壮的三条触手忽然从根上被折断了——这代表了家族内原本已经稳固了多年的利益关系开始动摇,新的稳固的基点或许会在其后被确立起来,但是利益的重新分配势必掀起一场新的广大的风暴。
至于说什么找出凶手,确定敌人,或者类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谁管他呢,如果可以的话,这位凶手大人再做上几次类似的事情,说不定还更符合在座大部分人隐藏在心底的心思。
于是一场注定无果的讨论便在令人头痛的喧嚣之中迎来了结局——暴跳如雷的巴特卡普在结束之前终于找回了平日的冷静和阴沉,做了一番象征性的总结,其实不过就是让所有人提高警惕,动用一切手段之类的废话,然后,族长大人不再理会开始了新一轮的议论的家族高级成员,转身进入了内宅,只有不复往日稳重,甚至有些踉跄的步伐让他的背影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十岁。
穿过长廊,他挥退了两个提醒他需要进餐的仆人,带着一脸沉郁的神色走进了浴室……虽然附近随侍的几个仆人对这种明显有害于身体的举动忧心忡忡,但是却没有人敢于提出什么——在家族中服务了几年的经历足够告诉他们,这位族长大人有着不愿意清洗自己的习惯,即使是早年间在与女子们交欢时也是如此……如果他主动走进了浴室,那么就是他心绪极端烦躁的证明,在这个时候打扰的结果,通常就只有在不见阳光的矿窑或者充满腥臭液体的地牢之中选择一个。
浴室是豪华的。
这里原本不过是一处家族的别馆,当然不能够和已经成为了皇宫的可兰黛堡相媲美,不过那精美的设施仍旧能够让大多数的中等贵族们嗔目结舌,足可容纳十人共浴而有余的浴池占据了半个房间,用产于特拉特山的整块青叶牙石铺设的地面光洁而不失温暖,像个小瀑布一样激流汹涌的石雕喷口将蒸腾而洁净的热水喷到大池之中,两个仅仅围着一条短小浴巾的美丽的女轻摇慢款走出氤氲的水汽,以最温柔的动作卸除老者身体上的服饰,服饰着那具遍布着斑痕的肥胖躯体侵入到热水之中。
然后,她们除去了身上裹着的浴巾,轻轻滑入了大浴池中,将充满弹性的**贴上了那具肥胖的有些恶心的老人身躯,用柔软的手掌非常有技巧的按动老人的身体。
“看来你的推测出现了错误,那帮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想你也不可能通过他们来寻找到你想要找的东西。”一个冰冷,烦躁,似乎带着蓬勃怒气的声音在房间的一角响起,随着声音,汇聚在那里雾气翻卷着,给那个包裹在褐色长袍之中的人影让出道路。
“那些家伙当然不可能为了我的损失做出什么……他们本来就只会在心中窃喜,像一群饥饿的野狼一般紧盯着无主的饲料盆之中,鲜嫩的肥肉。”
坐在水中的巴特卡普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那双黄褐的眼睛之中看不到任何yu火或者浑浊的颓唐,而是闪烁着一种特别的警醒。脸上凝聚起来每一条皱纹再也没有了几个沙漏刻度之前那种衰老的味道,反而再次充满了种老奸巨滑的勃勃生机。
“至于说让你去验证他们的想法,只是一种保证罢了……那本来就是个概率极小的猜测,只不过我还是很希望事情能够在这里得到解决。否则这件事情就很麻烦……我讨厌这种麻烦。更讨厌的是,如今看来这麻烦无法避免。”
“你就如此确定,这件事情一定是家族之中的人出的手?”长袍中的人物冷笑道。
“没有熟悉所有人周围习惯的人的帮助,不可能有人能够如此准确的把握住他们三个的行踪,绕过各自三重以上的防护,再用那些近乎完美的手段杀了他们。虽然下手的人一定是个精通于魔法的人物,不过如果是敌对的魔法师通常应该选择更加直接一点的手法,而不是如此煞费苦心的遮掩。”老人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点黯然:“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后,那么剩下来的必然就是正确的答案,哪怕他看起来再荒诞不经和匪夷所思。更何况,这个答案看起来更加顺理成章,并不奇异。”
“筵席上的毒酒和静夜里的匕首……就连荒野中的野蛮怪物也不会使用的手段,却你们这些贵族最擅长的勾当……真是令人恶心。”长袍人的声音更加寒冷,在语句的末了加上一个厌恶的呸声:“那么,你是要让这个小鬼领略一下地狱的景象吗?”
“如果这一切都出自他自己的手笔,那么这些事情倒也不算是什么……事件编制得如此完美,不留丝毫破绽,时机也算精妙,一旦发动便没有给任何人太多选择的余地,如果真是他策划并实施的……那我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很欣慰,会给他更多的机会——这种手笔、胆量和头脑如果是在这个年岁便能够拥有,那么他的才能就足够让克兰福尔成为大陆上的霸主。只是有点可惜……我担心的是,这背后有个令人厌恶的影子,这种麻烦的事情会让损失更加严重。”
“你不担心他会取你而代之?要知道你们这些贵族可是从来都不会讲什么感情的……他超越了你,你自然也就会变成了他下一个猎物,而且很有可能,被吞噬的骨头渣都不会剩下。”褐袍子中的声音变了变,笑声清晰了些,还带着十足幸灾乐祸。
“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能够统领我的一切,实际上我也很愿意由他来继承所有……正如你所说的,贵族本就是比怪物还要恶心的存在,克兰福尔家族族长的位置更从来就不是什么圣洁的宝座,从出现开始它就一直被浸泡在无数失败者的血肉之中,我也同样是踏着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的尸体才登上了这里,而为了长久的占据它,我也从不介意在这张椅子的下面增添更多的骸骨作为基石……所以我也同样早就有用自己的一切来滋养它,最终成为它的一部分的的觉悟。”
“可是,他还是太过年轻了……年轻人总是不懂得忍耐的重要,也不知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份免费餐点会只是让人尝尝味道的。它一定会要求金钱之外地报酬……”老人深深地叹息道:“你应该已经都知道了吧,帮我看住他,不要让他再有任何这样冒失又危险的动作了,必要的话,剥夺他的一切也无妨。”
褐袍人的身影在一个冷笑中消失了,于是老人再次阖上眼睛,享受着身周柔软而香艳的挤压摩擦——这是他在五十岁之后才养成的习惯,在时间帮助他抛去了那种浮躁的**火焰之后,这样温和的揉挤会让他更加容易放松下来,当他动脑筋的时候,那舒适的感觉更能够令他思绪敏锐。
利用那个天真的小儿子的不是家族中的某个势力,那么在现今的局势下也就只有那位不甘心于失败的女王陛下……但皇家密探被击垮的现在,他们有进行了如此周密计划的能力吗?会不会是圣库斯伯特的圣武士们?他们认为换一个合伙人,能够得到更大的利益吗?当然最可能的,还是那个小子又忤逆了自己的警告,从那些魔鬼的手中借助了力量,然而那些散发着恶臭的邪魔又是如何穿越了圣武士们重重地防护的?
就在老人开始逐渐抛开损失了三个儿子的伤痛,将思路梳理清楚,并考虑如何将损失减低到最少时,一个莫名的感受忽然打断了他——身上那两双手掌移动方向产生了一些变化……他们从肩背一点点的移下,最终在温暖的水底汇合,开始熟练而又无礼的向老族长发动了一轮奇妙的挑衅……
惊讶的老人的眼帘睁开一丝,于是便注意到那些混合了蒸汽的空气之中,仿佛散发着一种清甜的味道,而面前两个侍女白羊般的躯体上被蒸腾的热气渲染上一层诱惑的粉红色泽,那一双正在望向他的润泽眼睛就像是两汪清泉,湿润的唇瓣却又仿佛若有若无的在诉说着心中的渴望……
还没有等到老人想好究竟是不加理会还是教训一下这两个大胆生出逾越想法的小妖精时,他忽然又发现了一件事……
应该是感到惊喜吗?自己的小腹下竟然开始升腾起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火焰,已经退役许久,宣称干涸的自己的雄性象征,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这让老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脑中那些关乎家族前景的重要思索,在这一瞬都被抛到了一边了……这是这两个小妖精或者是哪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特别为了讨好自己而做出的局面?
不过这个思路也没有得出答案……几乎就是在则几个动念之间,他发现自己已经像是那些蒙尘的记忆中一样的活跃,甚至可以称得上坚硬如钢
“你们是怎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惊还是喜的老人张了张嘴,可是只吐出了几个词汇,一个侍女已经迫不及待的扭动着那蛇一般柔软的腰肢,将他迎接进了那**的柔软之中,一层层的媚肉层层交叠挤压着,久违的刺激让老人陡然觉得身子变得轻盈了起来,一瞬间浑身上下如同着火了似地滚烫无比。浴池等水面很快便荡涤起激越的涟漪
女子诱惑而令人酥软的呻吟声逐渐高亢起来……甚至窜出了坚固严密的浴室的门扉。让守卫在门口的几个仆人们面面相觑。
不过交换了几个惊异的眼神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虽然匪夷所思,这却也并不能算作是什么大事,而且作为男人,他们很清楚这个时候被打扰会产生什么情绪,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质疑这种反常的情况。
于是那种恼人的哀鸣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接近两个沙漏时之后——侍从们的情绪已经从开始的惊讶转变为嫉妒,直到惊骇了……即使是年轻力壮的他们,也很难做到这样的强度,难道是丧子之痛的刺激,再一次激发了老族长传闻中夸称无敌的力量?
浴室的门扉在下一刻被猛地推开了于是惊骇到达了顶峰——巴特卡普大踏步从浴室中冲了出来,他赤lu肥胖的的身体上,还挂着一具洁白的躯体。
是的,挂着,那柔媚的女体软垂着的头微微后仰,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但却还是被侯爵的双手箍在他的腰间,一片狼藉的粘液从两人连接的地方淋漓而下,构成了异常诡异的情景。
“再找女人来”用嘶哑的嗓音向侍从喷出两个简单的词汇,老人一双通红的眼睛扫视着,寻找着发泄的目标……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惊讶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
“父亲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巴特卡普通红的眼睛立刻转向那个方向,对方的称呼似乎有点熟悉……但他似乎已经不想去思考什么了,因为感觉自己的血液象沸水般翻腾……老人嗓子里再次喷出一个咆哮,然后整个人就像一匹野兽一般向那边扑了过去……
……
“他们是……已……已经疯了吗?”
一个年轻的圣武士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温暖的圣光从那柄精美的武器上流谢,覆盖至他的身体,但是这神性的光芒似乎无法驱散他此刻心中的恐惧和寒冷,以至于他的声音颤抖着停顿了两次,才把那个短短的惊异挤出喉咙。
不过事实上,能够开口已经说明他的心性非常坚韧了……在他身后的几个同伴,此刻仍旧处在一种莫名的惊骇之中——眼前的场景对于他们来说,显然要比传闻中那遍布着邪恶和死亡,到处都是恶魔的深渊还要令人惊讶。
实际上如果认真的说,面前的这一幕场景谈不上是恐怖,与一名正统圣武士需要经受的训练之中,那些冲进魔兽的栖息地进行的战斗,或者某些剿除匪徒,强盗之类行动,又或者是真正的战场相比,一个施暴者与一个受害者之间的能产生的不过就是城市之中常见的犯罪级别的事件。
但眼前的事情显然绝对称不上是普通——在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两个人正滚倒在地,一种极为痛苦凄厉,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号正从其中被压倒的那个人口中传出来的,几件华丽的衣衫证明了被害者贵族的身份,只不过现在那些原本剪裁合身的东西已经被扯成了几团的碎布,凌乱的散布在周围。
施暴者是一个身材精壮的男子,从身上被扯破却仍旧挂着的半片服饰看来,他应该是一个什么家族护卫之类的家伙,但此刻他却正死死的压住那个原本应该被他誓死守护的对象,双眼通红,不住的耸动着身体,而从情况判断,那可怜的被害人似乎已经挣扎了很久,被耗尽了大部分的体力之后,他现在只能用嗓音来做出桌后的反抗。
没错……就是他。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