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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诸无道,第一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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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好累。

    ******

    第三百零九章 诸无道。第一强者

    洪流梭一出,正正是波澜壮阔。

    顾隼大笑:“你小子够狠,我喜欢。”忽的长叹:“顾玺那老儿,当年若有你一分狠劲,就不会陨了。”

    左无舟一言不发,凝观半晌:“人还没死光,再带我回去!”

    顾隼目瞪口呆:“你也太狠了,真要杀光为止!”

    “有一些武宗还活着,既然吃了这一梭,就已成死敌。既成死敌,当先杀死,莫非还留着往后再来暗算我。”左无舟神色如铁,淡淡道。

    “走!”顾隼摇首,换做是他,他才不在意余孽。但他本就无聊,左无舟一心专注魂道,能绝祸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

    ……

    若干魂修士在远处,惊魂未定的观看此一幕,脸色悉数大变:“这小子简直就是疯子!”

    鬼无相铁青着脸,撑住魂力罩。保护住武倾城等人,咬牙怒哼:“这小狂徒。”

    不过是一眨眼,洪流梭的杀伤范围中,数百魂修士湮灭。独剩二三十名武圣以及近百名被保护,或是凭自身修为侥幸活下来的魂修士。

    此威真真是石破天惊。

    此地,已然是血气弥漫,尸横遍野了。

    好在此地本有半数魂修士没有靠前,又有半数魂修士及时逃窜出来。是以,伤亡之数并不是太大。

    饶是如此,亦有数百武御武宗丧身此梭之下。

    群雄震撼绝伦,呆若木鸡,一眼观去,竟是油然大生恐惧,种下一丝胆寒!

    实实在在是因为此举太过癫狂,一梭轰杀数百武御之举,实是太疯狂了。这三生宗原本居住的小山,竟在这一梭凝结的天威之下,几是被夷为平地。

    汪洋聚流,怎生看也是遍地哀鸿,废墟处处,正是悲切无比。

    ……

    ……

    卓天狼和边独各自脸色苍白,气急大叫一声,气血沸腾,大喷鲜血。

    边独比之卓天狼修为略高一线,但架不住边独是先吃了一记天王谱剑气,再吃一记洪流梭,一时伤重。恨之入骨,暴怒狂嘶:“左无舟,我神天宗(卓一宗)与你势不两立!”

    此地,二三十名武圣各自脸有白意,各有或轻或重的伤势,一道怒哼来,威势可谓之极盛也。

    悍然大*,至此而起。群雄之中,一时响起了怒吼声:“左无舟,你竟敢杀害本宗弟子!”

    有此一声,各宗各路人马重新数算本宗人马,如此清点下来,绝大多数各宗各路人马都自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们没有损失。

    但并非人人都并无损失,声声怒骂自群雄中激传来:“左无舟,你给我滚出来。”

    各色怒骂声滔天起,真个是杀气一动千万里。除了身在杀伤范围之中的各宗各路人马,其实余者伤亡并大,不过是气不过而已。

    颇有一些激起公愤之怒。

    却在这一时,微光荡漾,左无舟和顾隼重又返回现身来。

    左无舟环眼一顾。一言不发,神情冷然,举起天王谱朗声动天:“一个都别想走了。”

    ……

    ……

    这范围中的武圣倒是还好一些,这天王谱焕发其威来。

    天王谱一怒,那些许多侥幸逃得一生的独身武宗们心灰若死,顿是悲愤狂嘶:“左无舟,你竟敢把事情做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你就不怕成为天下公敌。”

    这许多武宗,抵挡洪流梭本已耗尽气力,身上重伤。这天王谱再发威,这许多武宗怎生能挡。

    群雄大骇:“这左无舟当真是绝世狠人,癫狂之极。先是一梭杀死数百,竟还回来欲杀死这些人,真个是癫狂,真个是杀性极重。”

    在左无舟举起天王谱的一霎,鬼无相与许多武圣一时脸都惨白了!

    如果左无舟真有心欲杀这些武圣,再取出剩下两道符,当可将范围之中的武圣悉数轰杀。连续四波相当武圣级的威能,就是鬼无相,也必难活。

    ……

    ……

    众目睽睽之下,左无舟杀心不绝,重又回来,天王谱动怒,剑芒亿万!

    如此可怕决绝的杀心,直教群雄无不心生寒意,至此方知左无舟杀敌必死的习惯与作风,愈想愈是胆寒愈是警惕:“这小子,简直就是杀神在世!”

    从来亦是如此惊诧与巧合,虽分别在法魂天与真魂天。左无舟竟同获杀神之称。杀神之号,至此方自真正传扬,方自真正有人看懂左无舟的杀性之重。

    先在洪流梭之下重伤的武宗们,纷纷惨叫着化作飞灰去。这些武宗修炼起来,何其艰难,如今,却极是悲哀的倒在左无舟手上,纵是死,想必也是悲哀得紧。

    放眼天下,如左无舟一般,身怀多枚真圣符并超圣器的,恐怕也独他一人尔。有这等宝物,而又敢绝不留情尽情施放者,数遍满天下,惨烈决绝至此,不怕成为天下公敌者,也独他尔。

    天下如此之大,竟偏偏撞上左无舟,偏偏起意杀人夺宝。真个是合该当死。

    “左无舟,此仇不报,我神天宗(卓一宗)势不为人!”

    边独与卓天狼脸色幽幽之绿,狂喷鲜血,处处飙出血痕。连鬼无相都挡不住四击。他们能挡住三击,已是竭全力了。此恨意绵绵无尽期的一语爆将来,边独和卓天狼狂怒之余,倒也深悉左无舟杀性!

    此言一出,边独与卓天狼便自狂喷鲜血,振臂轰然激发魄力,眨眼破空去。

    左无舟杀心大盛,却在无数魂修士愤怒喷火的目光中,无法追赶,愈是森冷!

    ……

    ……

    此地成千魂修士震惊无比,眼看这数十名武宗(剩下部分是被武圣保护住了)。乃至于有八九名修为较差的武圣,也在亿万霞光剑芒中,化为灰烬。

    初略一数,此一战,不计三生宗与卓一宗。单洪流梭与天王谱共二击,便已灭杀至少不下数百武御武宗,更有近十名武圣之多。

    前所未有的浮起一丝恐惧和愤怒,此怒,正为公愤。辅以许多丧失弟子的魂修士在其中鼓噪起来,杀意沸腾扬天,看往左无舟的眼睛,竟是无数都带住浓浓杀气。

    这许多魂修士只得一念:“此子天资卓绝,战力极强,为人凶残狠毒。若将来成势,必成真魂界之大祸患。当灭杀之!”

    感应这许多杀机,左无舟冷笑:“果然起了杀我之心,魂修界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我敢放手施展,岂是没有准备!”

    既知魂天宗及魂天大会之强大,左无舟仍敢恣意杀敌,岂无凭仗。

    漫说身怀六枚真圣符,尚且有天王谱,天王胆和火龙卷等数件圣器圣装。单是这“火雷翼”及“风雷翅”之速,如非必要,打不过大可逃之,又有“五行天地”,又有几人追得上。

    人人只道灭杀数百魂修士,大约已是左无舟的全部了。殊不知,左无舟仍然有绝招未释放!

    一人对峙成千魂修士,此战不论成与不成,左无舟必名传千古,此威浩然。

    ……

    ……

    “怎么,想杀我!”

    左无舟淡淡一语,却犹如引子点爆群雄之怒:“莫非还杀不得你!你凶残好杀,留着也是祸害!”

    “是吗,那就只管来!”左无舟颌首,冷然之光徐徐扫将去。不动声色,默然取出两枚真圣符。魂力微激:“且看我敢是不敢!”

    又是两枚真圣符!气息压将来,群雄中心怀杀念者,几欲气得吐血。这真圣符,从来是各宗镇派之宝,怎么眼前这左无舟却好比当做不值钱的物件一样,随便就能掏取出来。

    凝注那两枚真圣符,群雄终于是重又在生死威胁下,躁动起来。

    先有洪流梭灭杀数百人之例,这些人怎敢怀疑左无舟悉数施放的决心,杀心之重,早已是被众魂修士看得真切明白了。

    之前都已是逃走的人,竟还返回来将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武宗灭杀。此等杀性,简直生平仅见。

    鬼无相怒气渐褪,沉住心来思量。聪慧睿智的他,此次却怎也不知该做如何处理了。

    如是决意要杀左无舟,两枚真圣符,再加天王谱,顾隼和北斗两大武圣。一道施展来,此地必死伤无数。必成浩劫。

    如是不杀,却又难消鬼无相与群雄心中的一丝戒备与愤怒。如此多的魂修士,如此多的武圣,竟拿一名武御毫无办法,这若传将去,简直就是丢尽了脸面。

    “唉,如果传师伯在就好了。”鬼无相痛苦的想抓破脑袋。

    鬼无相倒是想传不败在此地,以超圣者的实力,左无舟除非成武圣,否则就是身怀再多真圣符和超圣器,也难对超圣者造成威胁。

    ……

    ……

    “这左无舟,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真圣符和超圣器!”

    鬼无相和无数魂修士,想破脑袋都是想不通。须知,这超圣器就不提了,数遍天下,恐怕就只魂天宗有罢了。

    真圣符在哪一个宗派等是镇派之宝,平日里藏得好好的,不过是当核武器一般的威慑力,几乎不太可能拿来使用。就是敢用,也不敢用在这来路驳杂的魂天大会上。

    那等若是分分钟成为天下公敌。

    以魂天宗积攒百万年,鬼无相身为魂天宗第二号人物,能取来用的真圣符也不过两枚,一攻一防。鬼无相之前没施展,也是舍不得。

    连鬼无相都不舍得,遑论他人他宗。

    这其中的关节,真个是想破脑袋都是想不出来。

    ……

    ……

    此地,竟是一时死寂。

    左无舟之烈性,众人皆有眼可见,绝计是寸步不让。如是有人随意行事,那两枚真圣符,随时就能变做取走性命的威能。

    群雄中绝大多数并没有在此战中受害,不过一时义愤加一些提前勒杀天才的恐慌,糅合在一道,就成了那些杀念。

    是以,此时赤luo裸的威胁,反是令群雄从那复杂的阴暗心理中拔将来。自诩能杀左无舟,但也必损伤极大。有心退让,怎奈何也是下不了台阶。

    一时,人人各怀心思,却难言其中滋味如何。

    顾隼一心想笑,纵是很狂,也不敢如此公然笑来。怎奈何,左无舟冷然观得半晌,传音一语:“看来,他们的胆色也不过如此罢了,空有修为,却无烈性血性。如是我,被人苦苦相逼威胁至此,纵是博上一博又如何。”

    “做人,若无烈血,纵是武圣,也不过是心境上的弱者。不敢打不敢拼不敢博罢了。”左无舟漾住一丝讥笑,成千魂修士,许多修为比他强大多了,居然被他挟持住。

    “你少说风凉话。”顾隼暗笑不已,又慎重:“小子,你杀性太重了,太重了。又四处树敌,不怕将来没有好下场。”

    左无舟颌首,淡然:“杀人者人恒杀之,将来我某一天死在旁人手上,也不出奇。”

    顾隼动容,左无舟不疾不徐,仿佛在述说旁人之事:“我当年既择这一条魂道之途,就绝不回首看旁人的风景。我本来如此,但求快意不羁一生,自管拼搏,竭力求道。求道途中,纵是被人所杀,我也无怨无悔。”

    “只因,这是我的道途。”此言坚定。

    左无舟抬首,语音渐渐铿锵:“如要我像他们一般,畏畏缩缩,怕生怕死,东算西计,勾心斗角,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

    此番言辞,并不豪壮,也并不慷慨。顾隼却热血沸腾,至今方知左无舟求道之心之志何其坚也。

    求道而不悔,说来容易,又有几人能做得到。顾隼看着这张年轻的脸,自愧不如,肃然起敬。

    ……

    ……

    忽的一道黑影宛如天雷之威,挟以无边气息卷以风云而至。

    大风起,一条魁梧雄壮之姿,卷以凶猛气息而至。此人正是踏碎虚空而现那黑影,虎背熊腰,眉宇相貌极是粗纩,其威如狮王。披头散发,率性之余,又隐有桀骜凶暴之气。

    此汉子眼波坚定,徐徐扫视,竟是目中无人,看往鬼无相,连笑声都是如许低沉,恰将那等狮威焕发来:“鬼无相,怎么回事,我要解释。”

    鬼无相一见此人,顿流露一丝喜色,大笑:“诸师兄,你可是出关了。”

    “诸师兄?难道此人就是……”群雄顿是宛如炸了窝一般,哗然惊呼,恰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好不悚动,端的是震惊。

    “诸无道!”顾隼眼中战意燃烧,引得诸无道回眼一看,端详半秒,重又回首!

    自此人现身,左无舟就双目神光大盛,悉数凝注此人,全神贯注之极,竟无闻旁人之言辞。愈看此人,左无舟愈是心惊:“此人煞气好重,气息刚猛,声势浩大,当是我所见者之最。”

    在旁人来看,此人不闻不问他人,乃是目中无人。左无舟却知,此人并无多少傲气,那所谓的目中无人,不过是专注魂道的一种惯性表现。

    因为左无舟自己,也是如此常被误以为是目中无人。非是全心魂道者,绝难有此等表现。

    “怪了,此人是谁,怎么我总觉得此人极是眼熟!”左无舟疑窦顿生。

    ……

    ……

    杂声沸动,群雄激动难奈,亦或是震惊不已,躁动起来。

    等得武倾城恭敬上前,道了一声师父,群雄顿是惊诧不已:“这武倾城不是第三代弟子?怎么是诸无道的徒弟?难怪如此强大了。”

    要知,各宗门下弟子,一旦修成武御,往往是被武宗收为弟子,而非武圣。每一个宗派,基本都是如此的规矩。只有极个别的超级天才,才会被武圣直接收为弟子——就好比当日左无舟在长空宗,盖天王就欲收他为徒。

    魂天宗实是太隐秘了,武倾城成名百年,竟无人知晓他是诸无道的弟子。

    有武倾城一言,众人终是确认此人正是诸无道,顿是各自狂吸一口凉气。

    诸无道过往的故事,顿是跃然而出。

    武倾城是武御第一,其实走的正是诸无道的老路。诸无道,当年未上百人榜,成名之战,正是击杀武宗,陆续多番大战,一跃成为武御第一。随即是武宗第一,再是天下第一。

    诸无道现身来,竟令许多人暗自颤抖起来,只因诸无道过往的战绩,实在太过辉煌了。成武宗之后,诸无道曾独自荡平一个有一名武圣的宗派,杀得鸡犬不留。

    诸无道非但是修为极其强大,还极其凶猛,惯来杀心很重。早已赢来隆隆凶名。

    左无舟还不知诸无道过往,但凭气息感知,亦知此人也是一杀人盈野的主。

    ……

    ……

    这一边,鬼无相已是将来龙去脉告知。

    诸无道惊诧,随即大笑:“死几个人,又算得什么,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无相,你如此聪明,怎会连此事都想不通。”

    鬼无相郁郁,这不是被左无舟激怒了,一时头脑发昏嘛。

    诸无道漫不经心摆摆手:“叫他们都散了,聚在这里算什么,难道想死。想杀人夺宝,就要付出代价。技不如人,死了是活该。难不成他们想杀人夺宝,就该被他们夺,我们魂天宗还有超圣器,怎么不见他们来夺。”

    “想欺负武御,反被武御欺负,难道这还有脸。”诸无道冷笑:“我身上也有超圣器,谁要过来夺夺看。”

    诸无道的语音并未做隐瞒,群雄目瞪口呆,直恨不得掩面羞去。有人掩面羞退去,有人恨恨的怒视左无舟一眼,终归是郁郁的陆续散去。

    诸无道交代几句,看了左无舟一眼,指尖一点:“明日,”

    鬼无相郁郁不已,冷声:“左无舟,三日内,你不许离开此地,等候消息。”

    左无舟脸色不变,恍若未闻。鬼无相冷哼:“你道你退离长空宗,旁人就不知你意,不会迁怒长空宗吗。三日内,你若私自离去,长空宗自承担后果。”

    左无舟眼中怒色微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