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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通风报信,志比天高
不慌不忙,只因“如意环”。
潭中清爽之水,水银泄地一样席卷,瞬时在意念一动之际,即如数头狂龙盘旋左无舟上下,自是形成一道屏障!
洪流滚滚,青绿之色溶入其中,恰恰是碧绿幽然,竟有森然凌人。
超魂战技“如意环”,瞬爆!
这三名武帝各自颜色惨变,脱口厉呼:“超魂战技!”
超魂,即为超一阶之威能。非战技威能有限,乃限于修为。修为越高,威能即越高。
以往以武君修为施展来,足有武帝之威。如今以武帝施展来,更有武御之威。
三招法魂战技,对上一招超魂战技。互相硬憾对轰,但见这一时地动山摇,狂风骤起,飞沙走石不绝。竟是将此地几是夷作平地,哪里还有先前绿幽之意。
“速战速决之!”左无舟双目大睁,俨然怒目金刚,一招几欲通天,正是海内无双的“翻天印”。
“这人当真是新突破的?绝无可能!”三名武帝仓皇惊惧,竟自隐约感到左无舟比之前高大了数倍,宛如天地不敌之威,正是所向无敌之势。
“翻天印”起落,一名武帝惨厉狂嚎,骨折肉绽,竟自从堂堂七尺男儿,骇然被这兜头碾压的战技轰得双腿齐膝而折,自小腿以下竟自连骨带肉粉碎。
一条堪比钢铁的腿恰倒好处的弹扫,这武帝身子一扫为二,洒下漫天血雨。
“战即杀!”虎啸山林,那一道恶风袭来,两大武帝几是魂飞魄散。
……
……
“杀!”
双拳沉如山,快如雷,疾如风,烈如火,绵如水,韧如木!
五行合一的七杀拳,魂力瞬爆,顿气焰滔天欲绝。那等杀意凛然几欲荡漾在天地间,双拳擂将过来,绝无半点花巧,正是最硬碰硬的战法。
这一名武帝狂吼。满口鲜血在吼声中喷将来,犹如炮弹被轰得嗵的一声闷爆。人竟自被轰得嵌入山壁中。
“十尽,去斩!”十尽颤鸣飞扬,化做腾云驾雾的血龙,血盆大口吞往这武帝。
这武帝为求生,怒吼一声,大刀疯狂的斩将过去。刀芒灼灼耀空,啸鸣锐空,十尽竟自一鼓作气,突破其刀芒,哧啦一声,将此武帝重又钉入石中!
这武帝一声狂啸,死得好不凄惨。
最后一名武帝哀嚎着,疯狂被左无舟连续以“七杀拳”逼轰。一霎,顿有那隆隆不绝的剧爆声,声声震破天地,声入长空,真个是声势滔天可怖。
这武帝如何能敌,几口鲜血喷出,双臂被擒抓!左无舟如恶虎,喉头低咆。自有一道煞气:“嗷喝!”
这武帝双臂之骨活活被撕将出来,但见那血肉相连的一幕,几欲痛绝晕去,发狂吼叫:“我跟你拼了!”
“我记得你,昨日,是你隐身偷袭我!”左无舟恣意狂笑,声传十里,可谓狂放豪情。
双手擒抱此武帝,一个倒栽葱,铁臂箍紧这武帝。但闻得噼里啪啦一阵脆炸,正是全身骨头活活被箍碎。
竟自生生被一双铁臂箍死!
从合击,到此,不过一眨眼。三大武帝,竟是悉数惨败,死无全尸,无一幸免。足见左无舟之绝代凶悍。
三大武帝,便是死都绝然想不通:“同为武帝,他新突破,怎会强得如此可怕。”
……
……
“走!”
双足大踏,斜飞一动,招手即见十尽颤巍晃动,倒飞回来。左无舟身法如电,双臂一振,如鲲鹏翱翔,数番起落就没了踪影。
杀意滚滚,周身滚烫无比,炽烈无边,几欲焚烧一切。他一边飞掠逃走,一边只得一念:“是谁。出卖了我!”
宫凭与穆龙青如此率众而来,一路直奔此地。可见,必是有人通风报信,出卖了他。
他的藏身之处,只得二人知晓。一是君忘,一是……纪小墨。
“纪小墨?不会,她不会。”双耳灌风,左无舟释出魂力,顿消除了那些异样感。反手握刀,一双染血无数的血色大手,青筋寸暴,心中委实已怒火滔天:“君忘!”
“君忘,必是她。我方才拒绝她,便换做我也必是心有不快。必是她通风报信!”左无舟双眼充满血色,淡漠可怕。
左无舟不怕树敌,若与他无关者通风报信,那尚且不至如此愤怒。这君忘,口口声声欢喜他,一转身却将他反手卖给他的敌人。如此行径,实是令左无舟震怒。
怒在心头燃烧,一点心头之火,燃得鲜血都欲蒸发沸腾了。数番转念,左无舟沉淀心思。森然:“也罢,我与君忘不过两面之缘,我欲将她视为朋友,却是我一相情愿自作多情了。”
“我与她本不过两面之缘,她与我实是无半分关系,既非朋友,又非亲人。转手即出卖,那我又何必为她的背弃难过。”
如此一想,左无舟怒火暂消,却杀意大生:“此仇,我必报!”
“君忘。你且等着我。”
一言,虽是夏天,却也有那道不尽的萧瑟肃杀。
……
……
粉白交织的香闺中,难过得沉沉睡去的君忘,两行清泪在颜间徒留寂寞。忽然在睡中,有所感的一跃而起!
“谁,谁在唤我名!”君忘脸色惨白,香汗淋漓,想亦不想即脱口:“是左无舟。”
“苏黄!”君忘抚心,心儿砰砰,好容易缓过气来,立是呼唤一声。
苏黄轻轻走入屋中:“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
“我来问你,左无舟是不是出事了。”苏黄略一迟疑,君忘眼波陡然如怒潮般:“说!”
顿有一股摄人气势扑面而来,苏黄脸色发白:“自你与宫凭密谈后。一个时辰前,宫凭和穆龙青率领数十名武帝出城,直奔东边去了。”
君忘双眉倒竖,一道煞气油然而现,竟自宛如帝王一怒,气势滔天。怒极反笑,一掌遥空拍下!竟自*得轰鸣一颤:“他们好大的胆!”
“我与宫凭和穆龙青说过,两日后再做处理。他们竟敢忤逆我意!”
“苏黄,唤上所有人,一道往东边去!”君忘眼波森然,再无平日柔美之颜。
等得君忘率领天君宗众人,一道飞掠往东边。
突然,他们所居住的这一宅子,竟自无风自动。攸攸间,一栋大宅子,竟自散做飞灰,灰飞湮灭。
如此一幕,好不惊人恐怖。却无人知,此乃君忘一掌之威。
……
……
界面通道前,纪小墨冷脸,数番驻足回顾。
玉白虎观在眼中,记在心里。淡淡一笑:“纪小墨,该走了。”
纪小墨眼波重又凝住,制住心底的不安感。目光微垂,毅然下决心,大步走入通道。
“你,你保重!”孤独的声线在耳边回响。
“你也保重!”寂寞在心中轻声呼唤。
……
……
同一时,聂问正在安抚景华等三宗的人马。
“景武帝,你且放心。你们三宗的事,乃是我的左兄弟交托,我必为你们办妥善了。”
景王等人暗自喜悦,有武御相助,不论是在锐金界还是在五行界,总归是有立足之地。想来,景王和王卷等反而暗暗心惊:“想不到这左武帝,竟然还有这等交好的武御朋友,还是长空宗的,幸亏得当日没有抢夺,否则就真是死无葬身了。”
聂问怒目庞师兄:“师兄,我这是为成全朋友之义,你替我出主意。”
庞师兄这次倒没什么意见,保全三个法魂天宗派,实是小事一桩。略一思索,就笑了:“此事易办,如果景武帝等欲往五行界,就去北流区,总有地方给你们。”
“如果想留下,也可。”庞师兄向聂问解释:“本宗与锐金真魂天的数个宗派交好,将三宗安排给他们就是了。源沙宗绝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好了,我派人去替你们办了。”聂问大喜过望,见景王等人心焦,索性立刻就派人带他们去办了这件事。
以长空宗的声势与影响力,要保景华三宗,自然易如反掌。源沙宗本就不在意这三个小宗派,就是脑子进水,也绝不会为了这三个不起眼的小宗派和长空宗交恶。
左无舟反而没想到,景华三宗的事,居然这么容易处理。反累他处处兜兜转转,却不知有这等捷径。
景华三宗绝处逢生,感激自是不必多提。心焦此事,三宗自是迅速就去办了此事。
本来就为此事来,再多做逗留也是无用。三宗之人迅速办完,迅速又离开此地,回宗宣布大好消息了。
聂问得知宫凭与穆龙青率众出城,心下始终不安:“这宫凭和穆龙青,莫不是冲着左兄去的。”
聂问有心探查一番,奈何庞师兄绝不支持,也绝不愿与其他宗派起冲突。如此,只得作罢。
不过,聂问却一直神神叨叨,心神不定的样子,直教庞师兄等烦躁。
……
……
“林舟真的新突破?”
一干武帝如撒网一样,如同移动大网,狂追不舍。在嘴边骂娘不已。
一言,令许多武帝大是暗暗赞同。这天底下,就哪有这等武帝,新突破就跟在武帝境界修炼了百八十年一样。
之前合击左无舟的三名武帝,是武帝中较寻常的。不过是因为有三只独特的魄,才被派往前隐匿奇袭。谁知,一个都没能活下来——如此残酷的死法,如此凶悍的战力,实在是令武帝们心寒不已。
此处追击的二三十名武帝当中,修炼了二百年的武帝有,修炼了二三十年的武帝,也有。这群武帝见闻何其渊博,也是从没见过新突破的武帝能有这等凶悍和强大。
如将武帝分为前中后三期,只凭左无舟逃窜的速度以及连杀三人的凶悍,足以媲美武帝后期了。这又哪里像是新突破了。
当然,武帝们都是不知,左无舟修炼的是五行魂,又有“五行天地”的奇效。虽是新突破,五六只武帝魂加起来,实是相当三系武帝中期修为(没有魂窍临溢的那种三系武帝)了,超过单系武帝后期了。
再有“翻天印”和“七杀拳”及“如意环”,寻常两个武帝,并不在话下。
如是知晓,这群武帝肯定会细细斟酌,才敢决定来不来围杀。
如是知晓左无舟的年纪,这群武帝绝对没有一个敢来。须知,以左无舟的年纪,前途远大是必然。更须知,这天底下还有一个词一种行为,叫做——秋后算帐。
跟一个前途注定远大的武帝作对?料想来,有这等勇气的不会太多。
如果穆龙青和宫凭知晓左无舟的年纪,最初也绝不会大打出手,而是热情主动的结交。
……
……
武帝们不无抱怨:“如果林舟这也叫做新突破,那我们算什么。”
却有一名武帝比旁人细心,思来想去,忽有发现:“这姓林的家伙,真比寻常人凶悍多了。你们注意到没,死在他手下的,好象没有一个是得保全尸的。”
一言出,群雄顿哗然:“这人好生凶残。”
左无舟没有鞭尸的嗜好,杀人不留全尸,不过是一直的好习惯而已。兔狐诈死之事,实是影响远大。如果兔狐知道他的战法,影响了一名武帝的战法,怕也是在九泉之下窃喜一番。
……
……
左无舟孤身飞掠,无数武帝如撒网一样追来,意欲合围。
追在最前的,正是宫凭和穆龙青。二人的速度,委实是极快。
感知一动,扫往后边,顿暗暗吃惊。这数十里的距离,竟自一时就被拉到了十多里。
“不好,如此下去,不多时我就被追上了。”左无舟铁心不动,思绪变幻,算计一番:“距离界面通道,还有数百里,如此怕是不到半程就被追上了。”
如是从天空来俯瞰,必能察觉,左无舟是带领着这群追杀者兜了半弧,重又往界面通道所在的城市方向赶去。
再一感知,左无舟重又凝然:“宫凭和穆龙青追来,其他武帝被拉远了距离。如此,铛金梭未必能一举灭杀这群人。”
“我需设法,创造一个良机,能一举灭杀此地仇敌的机会。”左无舟已有定计:“就如此办!”
“以‘藏龙魄’来蒙蔽他们,延缓他们的速度。”
……
……
宫凭首次得遇这等难缠的武帝,阴沉着脸。
穆龙青反是惯了左无舟的能跑,左无舟的气息顿消失,宫凭神色一变,穆龙青冷笑:“他又在玩这一招了,他有一只奇魄,能敛气息。我们也看不破。”
穆龙青早有心理准备了,却也没吃惊没放弃。奈何,正如左无舟所料,没了气息,相隔太远,肉眼看不见,如何追。
如此一来,自是只有放缓脚程,一路徐徐搜索下去,以免被左无舟逃了。
魄愈好,时效就愈短。“藏龙魄”的时效并不长,很快就气息再现,但很快又没了。正是服了九方液补充魄力。
如此三番四次,宫凭和穆龙青渐生焦躁之意:“早知,就该把本宗其他武御一道唤来。”
此源沙宗下来的,正有六大武御,卓一宗有四大武御。其余人都在城中逗留,办正事,都没有参与,——十大武御追杀一名武帝,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宫凭和穆龙青本以为是手到拿来,奈何,谁知“藏龙魄”施展在逃跑上,竟还有这等效果。有九方液补充,更是容易使人追着追着就迷失方向。
一番焦躁被引起来,心中怒火更盛,直欲将左无舟除之而后快。
……
……
密林满地的原野上,左无舟如箭一样射出,一点一射,无声无息的逼近城市。
“差不多了,无谓再浪费九方液了。”左无舟甚是快活,一番施展下来,竟然还有十来里的差距。如此,正正够他逃往城市了。
不动声色的悄然取出铛金梭,左无舟眼波中漾住一丝喜色和快意,声声在心中沉响:“自得铛金梭有些时日了,却从来不知此梭威力如何。”
“传言中的真圣符宝,莫要教我失望才是。”左无舟神色渐渐森然:“武御,我的确敌不过武御,却不等若我拿武御无法。”
“欲要杀我,却要先自承受被铛金梭轰一番的代价。”左无舟目光森烈,凝如黑铁:“如是铛金梭威能不尽如意,那就将洪流梭一旦施展了。总归是要将这群欲杀我的仇寇,剪除后患。”
尽管聂问曾将真圣符宝描述得很可怕,左无舟没亲眼见过,到底是半信半疑的。
不过,既是决意要施展铛金梭了,就绝不能无功而返。姑且不论威能有多大,总要将此地的仇寇都一网打尽才是。
是以,左无舟甘冒其险,绕行也要赶回城市。就是因为他知晓,源沙宗和卓一宗的其他武御,都在此处。
源沙宗和卓一宗此番的武御,他必是要悉数除掉。否则,必成祸患。
既成仇敌,就绝不留情,除之方才心安,此乃左无舟杀伐果决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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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逃窜,一边敛住心神,视野中终于出现了这座城市。
左无舟沉住心,纹丝不动,如火一般的迅疾。振臂呼啸,眨眼掠入城中。
引颈汲气,胸膛高鼓,一声龙吟震空:“聂问,景王,你们速去五行界!”
声震苍空,几如龙啸。该城一如过去数日的平静,无数魂修士正在潜心修炼,或是互相交谈。却在这一声激狂之啸中,一时被打破了平静。
左无舟反手握住铛金梭,眼中一道深邃无比的星芒耀烁,墨色淌转,气可冲宵。好不深邃,好不森烈。
若问男儿志,正是志比天高,但教鲲鹏展翅,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