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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吗？”宁霄抬头，透过茂密的树冠看着灰紫色的天空。他和叶柏正走在农庄和住宅区之间的公园里，白泽已经被放进空间。
“嗯。”叶柏在一株和他等高的魔菇前停下脚步，“这是人类的末世。”
启动飞行模式后，白泽的速度极快，全速行驶的话，两个小时就能绕赤道一圈，因此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也明白了一些之前忽略的事情。
整个母星，城市发展越繁荣、现代元素越多、人类活动越频繁的地方，受灾越严重，自然气息越浓重的地方，魔菇出现的越少。
除了人类，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丧尸化的其他生物。
除了人类，丧尸没有攻击其他任何动物。
除了人类，其他生物的轨迹一切正常。
人类的丧尸化也是魔菇出现后才发生的……
“这些魔菇是为了毁灭人类而出现的？”
听到叶柏不自觉问出的问题，宁霄却摇头，猜测道：“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考验。”大自然的生存规律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就像鱼类洄游、动物迁徙过程走的优胜劣汰，只有强壮的健康的才能继续繁衍下一代。而人类却因为智慧和科技脱离了这种生存规律。
“那怎么解释巨震？”叶柏提出其中的问题，如果真的是考验，毁灭性巨震为什么会出现，全球数百个震源共振，后果难以想象。
这时，明显的震感从地面传向身体，宁霄一顿，耸耸肩，“这样一来小柏你的说法也不成立。”巨震受灾的可不止人类。
手环忽然闪烁起来，宁霄点开光屏，发现是一则基地范围的系统信息，基地头领莫余澜的通知，晚上六点，所有基地内的幸存者务必在广场集合，他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小柏知道是什么事？”宁霄见叶柏扫了一眼就关闭了光屏，“和你们中午的谈话有关？”
“他想让我当首领。”叶柏沉吟道。
“是个聪明人。”宁霄点头，“你答应了？”
“嗯。”叶柏颔首，“危机总是伴随着机遇。”
唇角微勾，叶柏侧头，“我打算建一座城。”
六点整，偌大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宁霄和其他重霄小队的成员站在最前排的位置，听中央的莫余澜介绍叶柏，然后宣布换头领的消息。
叶柏从容地站在莫余澜身侧，面色冷峻，气势逼人，而李飞坤和林雨犹如尽责的保镖，神色肃穆地站在他身后。
“……接下来请叶先生和大家说几句。”把该说的事情说完，莫余澜笑着退后一步，和妻子邓佳楠一起走到旁边。
前面莫余澜介绍过叶柏的异能等级以及势力关系，冰系四阶c级，重霄小队队长。
在此之前，整个杭市只有两个四阶异能者，一个是杭市最大基地的老大，一个就是他们基地的李飞坤。前段日子有好几个大型、中型基地的人来，想挖李飞坤走，却被对方拒绝，甘愿留在他们这个连正式名字都没有的小基地，当时基地的幸存者在松了口气的同时都在猜测他留下的原因，等宁霄他们到来后，终于被人从九重小队的队员口中挖出一点□□，原来李飞坤是为了等他的老大！紧接着叶柏就成为九重小队的队长，并且还改了队名，李飞坤心甘情愿做了副队。这下还用猜吗？！那个老大绝壁是叶柏啊！今天白天就很多人在猜测叶柏的异能等级，并且担心叶柏带重霄小队离开他们这个小基地！
没想到晚上首领就做出了这么一个英明的决定！干得好！
并且虽然现在爆出来的异能等级比李飞坤低一些，但大部分人都觉得是叶柏有所隐藏。因为不少异能者表示，叶柏给他们的等级压迫感比李飞坤给的强多了——其实是因为叶柏刚晋阶四阶还没能完全控制自身的气势。
因此轮到叶柏开口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特别炽热，掌声啪啪啪地响起，生怕他觉得大家不欢迎他。
叶柏在热烈的掌声中顿了三秒，目光扫过众人，抬手一压。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重霄队，共有四十六名成员，包括十七名冒险者，二十九名异能者。冒险者中，十一名堪比一阶异能者，六名媲美二阶异能者；异能者中，四阶以上四名，三阶以上十一名，剩下的都是二阶异能者。”
“我想建设的，不是朝不保夕的基地，而是让人安居的城市。”叶柏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魅力。
“重霄城。”
“这个城市的名字。”
“未来。”
“由我们共同创造。”
简洁的发言却因为最开始叶柏爆出的小队实力让众人无话可说。
四个四阶异能者是什么概念，直接称霸杭市都不成问题好么？
他们这个小基地、哦不，是重霄城何德何能让这位大佬看上。
叶柏说完，对一旁的莫余澜点点头，回到重霄小队的队伍里。
“为了庆祝重霄城的成立……”莫余澜再次上前发言。
为了庆祝重霄城的成立，叶柏准备了足够的米面、蔬菜鱼肉，甚至给十几个哺乳期的婴儿准备了奶粉，保证每个幸存者今晚都能吃饱喝足。所有东西他个人出三分之一，今天收获颇丰的重霄小队出三分之一，再从基地物资总库调用了三分之一。
刚刚准备好的数十桶热腾腾的米饭，面条，包子，肉汤被人从商场中推出来，铺上桌布，隔段距离放上三脸盆的菜一箱碗筷。工具都是商场内部那些餐厅的后厨里就有的。
二十个人一组，整整两百十二组，在圆弧形的广场上排的密密麻麻。
但没有任何人介意，莫余澜最后的话说完，不到五分钟，所有人都已经组好队，按捺着迫不及待的情绪，选好位置，席地而坐，摆好碗筷，翘首以盼。这时候没人敢捣乱，毕竟那么多异能者都在场。
宁霄和叶柏、李飞坤、赵树、林雨、莫余澜、邓佳楠七个人单独一桌，周围都是重霄小队的队员和莫余澜手下的成员。
“吃吧。”在众人的注视下，叶柏夹了一块鸡翅放到宁霄碗里。
这时候谁也没去在意宁霄是谁，也不在意又出现的地动，原本安静的场面立马变得热闹起来，碗筷碰撞声不绝于耳，但没有人说话，有人拿筷子的手都颤抖，有人含着米饭默默泪流，有人捧着热汤细细品味舍不得咽下。
但食物还是有见底的时候，即使吃饱了，幸存者们还是舍不得将手里的碗筷方向。
“有人说活着是最好的奖励，有时候觉得闷需要氧气……”人群中忽然有少女轻哼起来，“……每个黑夜都在等待晨曦……”
周围的魔菇像之前的每个傍晚一样散出荧紫色的光点，轻灵的歌声扩散到整个广场，带着奇异的韵律，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宁霄和叶柏对视一眼，扫过全场，那些幸存者脸上的表情都渐渐变得平和。
“……快跟着我走向前方，总会有方向；路还长，支持我走下去的是希望。”
宁霄第一个找到了唱歌的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齐刘海，长卷发，脸上有点婴儿肥，样子并不出众，此刻闭着眼，下巴微微抬起，唇角带着十分满足的笑容，让人看了也想会心一笑。
叶柏顺着宁霄的视线也看到了那少女，凝视两秒，他低头发了个信息给沈安。
盛大的聚餐圆满落幕，回到别墅，众人各自回房。
“老大、宁少。”宋柯遥从背后叫住打算回屋的叶柏和宁霄，身边站着清醒的郑煊。
“事情经过我都听小遥说了，谢谢你们。”
叶柏面色冷峻地点头，坦然接受。
“我们也不是义务救人。”宁霄摇摇手，打量了眼郑煊，二阶e级，“什么时候醒的？”
“今天下午，而且我觉醒了金系异能，请问能和小遥一起加入你们的队伍吗？”郑煊握着宋柯遥的手慢慢走到叶柏和宁霄面前，虽然觉醒了异能，但因为身体虚弱了很多天，他身上的伤才将将收口，要全好还得养几天。
“来晚一步。”宁霄扫过宋柯遥脖子上新鲜的吻痕，笑眯眯道，“队有队规，不能随随便便收人，你要是想加入，等以后我们招人的时候再说吧，反正我们小队三阶以上的异能者都有一个家属名额，你还是可以住在这里的。”
“那……”
“那就以后再说吧。”宋柯遥似乎对结果挺满意的，打断道，“还有件事，沈姨做的食物好像能加快伤口愈合，郑煊每次吃完沈姨煮的东西，伤口都会收回去一点，精神也好很多。”
“这样么。”叶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沈风璃的木系异能对植物的控制效果一直寥寥，原来是方向不对？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宋柯遥一把背起郑煊，朝自己房间走，“小煊子你以后要乖乖听我话，不然，哼哼~”
“好的大王，是的大王，都听你的大王，你说什么姿势就……”
对面的房门关上，将声音彻底隔绝。
“哎呀，秀恩爱，闪瞎我了。”宁霄夸张地抬手挡住眼睛。
“所以不让他入队？”叶柏沉默了一瞬。
“是啊。”宁霄笑了两声，转身回房。
洗漱完后，两人并排躺下。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宁霄张开眼，看着叶柏安静的侧颜，对方闭着眼，睫毛盖在下眼睑上，面部轮廓分明，胸膛缓缓起伏，似乎已经熟睡，他却忽然道：“睡不着？”
“嗯。”叶柏发出一个音节。
“在想什么？”
“明天。”半晌，叶柏的唇动了动。
“明天怎么了？”宁霄翻到叶柏身上，手肘撑在他脑侧，近距离打量着他的脸。
叶柏睁开眼，对上宁霄的视线，抬头吻住他的唇，翻身把宁霄压在身下，“赌约。”
宁霄四肢大敞的摊在床上，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什么赌约。”
叶柏抬起身，坐在宁霄胯上，也不说话，直接去脱宁霄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