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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韩玉瑾疑惑很久,钱嬷嬷就开口了:
“今日夫人请郡主来,是因为清砚发现了郡主身边的玲珑姑娘,擅自留宿苍暮轩。”
韩玉瑾听了钱嬷嬷的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什么叫擅自留宿苍暮轩?
韩玉瑾转过头看着玲珑,披头散发,神色惊惧,身上的衣衫不整,尽管韩玉瑾已经猜到了所发生的事情,却依然觉得这是一场梦。
这时,陆氏开口说道:
“本来,你身边的姑娘,只要你同意,谁都可以做通房姨娘,就算留宿苍暮轩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这位玲珑姑娘,竟然敢在世子的熏香里掺情药,如此下作的手段,侯府是断断容不得的。”
方才的惊讶未消,此时的惊讶又起,韩玉瑾目瞪口呆的看着玲珑,随后又把目光移到了沈远宁身上。
沈远宁看到她投过来的目光,惊讶,疑问, 不敢置信,随后,慢慢的冷了下去。
沈远宁瞥过脸,竟然不敢看她直视的眼睛。
韩玉瑾和沈远宁的神情,陆氏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说:
“清砚,你将当时的情况告诉郡主。”
清砚是苍暮轩服侍的丫鬟,是在原来沈远宁之前的丫鬟提做姨娘后,陈月乔做主给买来的丫鬟。听到陆氏提名,看了一眼情绪复杂的沈远宁一眼,小心的说:
“照着平日的规矩,寅时的时候,奴婢喊世子爷起床,听到里面世子爷惊怒的声音,还有...玲珑姑娘的抽泣声。奴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请示了三泉,三泉进来后,发现世子爷内室所用的熏香味道与平时有异,世子爷让王大夫看了之后才知道,里面有...催、情的香料。”
清砚简单的叙述了早上的情景,她却忘了说沈远宁本是打算偷偷的处理了玲珑,隐瞒下这件事后再与韩玉瑾交代,却在送玲珑出府的时候,惊动了陆氏身边的钱嬷嬷。
之后就是这样三堂会审的局面。
听了清砚说完,韩玉瑾冷冷的转身,直直得看着玲珑说:
“这些事可是你做的?”
“郡主...郡主,奴婢都是为了你。”
听到玲珑这样变相的承认,韩玉瑾闭上眼。
再睁开时,韩玉瑾眼里一片平静。
“你的香是哪里来的?”
韩玉瑾不信,凭着玲珑就能避开苍暮轩的丫鬟小厮,顺利的爬上了沈远宁的床,尤其是避开三泉。
听到韩玉瑾问起香的事情,玲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听书交给她香的时候,就说把香掺进世子平日的熏炉里,燃尽的香灰根本看不出端倪。
又怎料三泉一进门就闻了出来,沈远宁的态度也不像当初自己所想的那样,会看在韩玉瑾的面子上,饶了自己。
毕竟,韩玉瑾不会再有身孕,也需要一个孩子,这才是玲珑手里的筹码。
谁料在自己向沈远宁表达出了要替韩玉瑾生个孩子,才会做下此事时,沈远宁更是气的脸色铁青。二话没说的就要将自己送出府外,秘密的处理了,若不是钱嬷嬷撞到,怕是此刻,自己早已不在这世间了。
现在看到了韩玉瑾过来,虽说困境依旧没解,但觉得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她了解韩玉瑾,自己身边的人纵然有错,也不会假他人之手处置。玲珑想,依着韩玉瑾如今的性子,定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的。
如果她知道将来自己不会再有孩子时,肯定会更宽恕自己。
正在玲珑支支吾吾不说话,异想天开的时候,韩玉瑾的目光更是冰冷,只听她冷冷的呵斥道:
“你是想让我动用家法,你才肯说?”
玲珑抬起头,看着韩玉瑾,心里一考量,先保住自己再说,反正自己爬床这件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听了听书的怂恿。
是她告诉自己,世子爷对自己的女人都很宽容,两个姨娘有一年多不近身,他依旧好吃好喝的待着,包括听书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通房,都能得他几分眷顾。那时,玲珑就想,若是能做了他的姨娘,就算是折寿,她也甘愿。
韩玉瑾身边没有其他的姨娘,若是将来自己能得个一儿半女,也是会记在她的名下,正经的嫡子嫡女,还有什么出路是比这样更好的?
若不是韩玉瑾决定这三日就要搬离侯府,玲珑也不会如此仓促的就开始施行计划。
“我说,我说...是听书给我的,奴婢也是为了郡主,才做错的事,郡主饶了奴婢吧。”
她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尤其是陈月乔,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韩玉瑾倒是冷笑出声,眯着眼睛看着玲珑,冷冷的说道:
“你说说看,究竟为了我什么?”
韩玉瑾的目光看的玲珑心里突突的猛跳了几下,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沈远宁突然开口说:
“贱婢,休得胡说八道!”
本来,玲珑说为了自己时,韩玉瑾还不屑一顾,有所怀疑,现在沈远宁的出声,让韩玉瑾有一种感觉,他们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韩玉瑾看着玲珑听到沈远宁的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发一言,转身看着沈远宁说:
“世子爷,莫非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韩玉瑾说的客气疏离,仿佛沈远宁只是个陌生人一般。沈远宁更愿意听到她喊自己沈远宁,而非是用这样陌生的态度喊自己世子爷。
没等沈远宁说话,韩玉瑾转过来对玲珑说:
“你是我的丫鬟,不管是对错,都只有我能赏罚,说与不说,你自己考虑。”
玲珑听到韩玉瑾的话,当下便不再犹豫,对韩玉瑾说:
“上次奴婢听到张医正说郡主身子受损,以后...以后都不能再有身孕了,奴婢...奴婢就想着,替郡主分忧,日后能生下一男半女,郡主也有了依靠。”
韩玉瑾听了她的话,不像玲珑想的那样,反而是面无表情,似乎早已知道,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韩玉瑾在听到自己不能再有身孕的时候,虽然面色平静,但心底也是一跳。
这就是沈远宁最近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肚子看的原因?
“这件事,跟听书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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