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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翌和她所说的戏码里并没有这一出戏,苍月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清芽摸不着头脑不说,也让她替冷意蓝觉得难堪。
“笨蛋!”苍月懒洋洋斜了她一眼,“就是看在她是你同学的份上,才给她那么多钱,不然你以为现在的钱这么好赚?”
苍月向来是飞扬骄纵的性子,让她友情出演一个仗势欺人的大小姐,小菜一碟。
她骄横跋扈的神情惟妙惟肖,看的清芽瞠目结舌。
冷意蓝见清芽惊讶又尴尬,怕她为难,连忙说:“没事,芽芽,这间包房原本就是我负责,既然你姐姐怀孕了不舒服,我帮她按摩一下也是应该的。”
清芽看看苍月,苍月在冷意蓝看不到的角度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管。
陆云飞、冷长空、谢清翌三个男人正在说话,仿佛对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
而和冷长空一起来的那个女人,一直双目含情的看着冷长空,偶尔娇嗲的娇笑几声,也没注意这边的情形。
清芽知道这是在做戏,虽然不知道这出戏到底要如何演下去,但她知道,苍月从来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她这样做,自有她这样做的道理,便没再说话。
冷意蓝蹲下身,将苍月的小腿架在自己膝上,仰脸看苍月,“是这里吗?”
苍月懒懒的将半个身子倚进清芽怀里,漫声说:“随便。”
冷意蓝不再说话,垂下头,专心致志的给苍月按摩小腿。
清芽看看苍月,又看看冷意蓝,如坐针毡。
整间屋子的人都坐着,唯有冷意蓝蹲在苍月的脚下,看起来那样卑微屈辱。
在冷长空和冷长空带来的女人面前被这样对待,如果换做清芽,一定接受不了。
苍月倚在清芽怀中,不断指使清芽帮她拿吃的喝的,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最近饭量很大,一晚上吃了很多东西。
而清芽坐在她身边简直就是受罪,什么都吃不下,偶尔苍月往她嘴里塞点什么,她也是味同嚼蜡。
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那三个男人还是在谈天说地,自己说自己的,看都不看这边一眼,苍月也不说让冷意蓝起身,清芽实在看不下去,说了几次让冷意蓝站起来歇歇,都被苍月以她的小腿还是很不舒服给挡了。
眼看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冷意蓝脸色泛白,额上已经冒了汗,手腕也有些抖了,清芽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抓住冷意蓝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意蓝,别按了,坐下歇歇。”
冷意蓝顺势站起,虚弱的冲她笑笑。
清芽见她额上都是汗,松开她的手腕,弯腰去扯茶几上的餐巾纸,想给她擦汗。
她刚一松手,冷意蓝一阵剧烈的头晕眼黑,趔趄了几步,朝陆云飞的方向摔去。
陆云飞闪身一躲,在冷意蓝即将倒在他身上时,手掌在她身上推了下,冷意蓝趔趄着摔进了冷长空的怀里。
她是蹲的太久引起的脑供血不足,体位性低血压,造成短暂晕厥,几十秒钟后,她醒过来,睁眼看去,眼前出现冷长空冰冷清俊的脸。
她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就趴伏在冷长空怀里,冷长空虽然没有扶她,可却也没有推开她。
她头脑一热,什么也顾不得了,猛的搂住冷长空的脖子,整个人都伏在冷长空怀里,眼泪一下落了下来。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她却仿佛跨过千山万水,历尽劫难,走了那么远那么久才得到。
她死死搂着冷长空脖子,紧紧闭上眼睛,只觉得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即使天崩地裂也不放开!
忽然,她觉得自己头发被人揪住,头皮一阵剧痛,她被迫松开搂着冷长空脖子的手,被扯离了冷长空的怀抱。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冷长空一起来的那个卷发女人,一把推在她胸前,怒声喝道:“你怎么回事?居然钩引客人!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冷意蓝的脑袋原本就阴沉的厉害,脚下不稳,被她用力一推,趔趄了几步,重重摔在地上,额角磕在茶几边上,鲜血马上流了下来。
“意蓝!”清芽惊呼一声,冲过去看。
“我没事。”冷意蓝摇摇头,伸手一摸,一手殷红的鲜血。
“出血了,我送你去医院!”清芽伸手扶她。
冷意蓝笑笑,扯张纸巾胡乱擦了擦,“没事,蹭破点皮而已,我没事。”
清芽气怒的看向将冷意蓝推倒的卷发女人,“你怎么回事?怎么能随便打人?”
卷发女人知道清芽的身份,对清芽十分忌惮,十分委屈的看了冷长空一眼,不敢应声。
冷长空端着酒杯,漠然浅啜着杯中的红酒,对身边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冷意蓝见冷长空看都不看她一眼,眼中泛起浓重的伤心失落,扶着清芽的手臂站起来,冲清芽笑笑,“芽芽,我没事,我去外面候着,有事你叫我。”
“可是……”清芽要说什么,被苍月一把抓住胳膊拖了回去,瞪了她一眼,“她做的就是这份工作,今天你不使唤你不欺负,改天也会有别人使唤别人欺负,难道你还能照顾她一辈子?”
清芽再不开窍,也知道苍月这话是说给冷长空听的。
她下意识转眼去看冷长空,冷长空依旧漠然的喝着酒,一点反应都没有。
冷意蓝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开门出去。
清芽心里难受的厉害,恨不得追出去安慰她几句,却被苍月抓住手腕,按在自己身边。
“你呀,”苍月脑袋枕在她肩膀,鄙视的白她一眼,“你这心肠这么软,这辈子也干不成大事!”
“可我根本就不想干大事,”清芽难过的说:“为什么非要干大事,简简单单,开开心心不就好了吗?”
“你说的倒是容易,”苍月轻嗤了声,“你别忘了,你能自由自在,简简单单,是因为你嫁了个干大事的男人,他就是你高山,你的堡垒,你的坚实后盾,如果没有他罩着你,你能穿那么好的衣服,开那么好的车,每天有保镖接送,而且是那么帅那么菁英的保镖接送……”
说到这里,苍月忽然一顿,转眼看清芽,“石宇越来越帅,笑起来也越来越讨人喜欢,据说年薪也越来越高了,也在观景别墅区买了别墅了,那么重点来了,他有女朋友了没?”
“……”清芽一头黑线……这话题转变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问你呢,”苍月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石宇有女朋友了没?”
清芽摇头,“应该没有吧?我没问过他。”
清芽满腹心思早飞去了门外的冷意蓝那里,回答的漫不经心。
门外,冷意蓝倚墙站着,头痛欲裂,额上的伤反而觉不出痛了,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却远远不及心里的难受。
好痛苦、好痛苦,一颗心疼的就像是被硬生生的撕成两半。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只爱冷长空,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很多优秀的男生都追求过她,她却单单只爱一个冷长空!
好痛苦!
就像溺水人沉在水里,无法呼吸,憋闷的肺都快炸了,痛苦的她几欲发狂。
她后背倚墙,仰脸看屋顶,眸光痛苦,僵直站着。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她面前走过去,又退了几步走回她眼前,铯迷迷看着她,“美女,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冷意蓝美貌遗传自她的母亲,漆黑水灵的大眼,卷长的睫毛,瓷白的肌肤,殷红的小嘴儿,即便不用化妆,也有一股媚入骨髓的劲儿,让这个刚刚灌了不少酒的男人,心猿意马。
这家酒吧是一间地下酒吧,鱼龙混杂,出了名的乱,勾答个美女,蜩戏个服务员是家常便饭。
有些服务员原本就是小姐出身,有客人搭讪,半推半就的就跟着走了,只要客人肯出大价钱,酒吧的老板也没意见。
这肥胖的男人在这酒吧里带走过不少小姐,今天开了冷意蓝,顿时惊若天人,立时迈不动步了,看着冷意蓝,几乎流出口水。
冷意蓝擦擦脸上的泪,正色说:“我是来这里打工的学生,不是小姐,想寻欢作乐,请您再去找别人。”
肥胖的男人并不死心,伸手想摸冷意蓝,“美女,别说的这么难听,谁说你是小姐了?哥哥就是看你投缘,想和你多聊几句,走,到哥哥包厢里去,想要什么和哥哥说,要什么哥哥让手下给你买什么。”
这个男人是个秃头,肥硕的身子,高耸的啤酒肚,看年纪至少四十岁以上,居然口口声声自称哥哥。
冷意蓝觉得恶心,躲开他的手,再次说:“对不起先生,我是这间包厢的服务员,在客人没有离开之前,我哪里都不能去,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纠缠你?”胖男人忽然翻脸,恶狠狠骂了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哥请你是看得起你,不就长的漂亮点儿吗?越漂亮的越受欢迎,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哥哥不嫌弃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和哥哥使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