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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月的伤口虽然在安瑾的药和调理之下好了起来,但是她始终却终日沉睡,沉睡在梦魇之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梦见烟色死在她怀中的场景,不得自拔。
静瑶再一次昏迷,冷墨殇一言不发的守在她的床边,不离一步。
静郝看着昏迷之中的女儿,心里涌出了一股不知名的感情,叹了一口气,将身上带进来的粮食全部交给了初霁,初霁也不说话,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拿过粮食就往另一个院子里走去,她们不需要粮食,吃饭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吃与不吃都一样,而他们不同,他们只是人类,一具具血肉之躯,不吃的话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之内死去。
“明天就要烧城了,明天过后,泗净城将不再存在,消失在历史上了。”安瑾站在空旷的院中自言自语,望着被黑色烟雾笼罩的上空,轻叹一口气,转眸望向一间亮堂堂的屋中,这次主子伤的太重了,瘴气侵入她的体内,这样下去,主子不得不释放全部的斗气,解开自己的封印,只是到时他们也会以这个借口而冠冕堂皇的再一次的发动战争,理由只是将主子带回去,将将军抹杀在天地之间吧。
“我回来了。”流舞一身张扬的红色从光球之中踏了出来,扭了扭脖颈,看着院子中的安瑾道。
院子中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心里又再次的感到惊讶,但是谁都没有力气去思考她们为什么这么厉害了,而是调动体内的斗气游遍全身。
“去哪儿了?”安瑾上前替流舞擦去了残留在她脖子上的一滴乌紫的血液,笑着问道。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教训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呗,敢和我比偷袭,他也不看看我是谁,会是那么容易被他偷袭的吗?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流舞满不在乎的说道,贾宁金这个小人,贱人,跟她玩偷袭,简直是找死,冷哼一声,流舞嘴角流露出一弯冷如腊月飞雪天,释放着深冷的寒意。
安瑾见状摇头,“下次小心点,怎么能让他肮脏的血液溅到你的身上呢,那太侮辱你了。”
流舞点头,“真是恶心死了,要不是主子的吩咐,我早把他剁碎了,哪还容得他在这儿放肆。”真是搞不懂主子的想法,明明可以置敌人于死地,可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留着敌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瞎晃悠。
“别乱瞎揣测主子的想法,主子这样做,你不知道吗?既然他喜欢玩捉迷藏,以卑鄙的手段残杀了那么多的人,主子又怎会那么简单的解决掉他呢,当然要玩够了,要他尝试一下那些被他偷袭致死的人们的感受,主子的这招很好呢,流舞你多学着点,别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的时候还是老样子,头脑不灵光,这不是丢主子的脸嘛!”安瑾说话总是喜欢拐弯抹角的说,但是也是这样老是把流舞她们气得直跳脚。
“是,知道了,啰嗦。”流舞别扭的别开了头,她只不过是没有反应过来嘛,至于那么说她嘛。
安瑾笑而不语,如果按照是以前的话,两人估计早掐起来了,那还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心平静和地说着话。
只是现在没有那个心思,也没那精力。
“你们在谈些什么呢?”初霁走到二人的身边,“折月那里的情况有些怪异,安瑾你去看看吧,流舞,主子那里需要热水,我这里走不开,你去烧吧。”
“怪异?怎么可能啊?我刚才看过了,她的情况几乎稳定下来了,怎么会突然怪异起来呢?”安瑾疑惑地嘀咕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我路过她睡的那间屋子的时候,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就进去看了看,没想到,她浑身发颤,冷汗直冒,嘴唇发紫,指甲也在一寸一寸地变长,变成乌黑色,我怕她会来个咬舌自尽什么的,就封了她全身穴道,她这才安静下来,你最好去看看吧。”初霁面无表情的说道,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心里面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惊讶,安瑾都检查不出来,那折月活下来的可能性,要是主子知道了,估计会…
安瑾眼眸一眯,点头朝折月的屋子走去。怎么会出现那种情况呢?她只是受伤,又没有出现什么中毒的迹象亦或者是被人埋下了蛊之内的东西,难道是泗净城中的瘴气入侵到她体内了,才会这样,但是下一刻她就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院子被初霁设了三层结界的保护,那些瘴气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穿透进来。
“主子的伤如何了?”流舞和初霁边往简陋的厨房走去,流舞边问道。
初霁摇头,“我也不知道,安瑾也说主子的伤,她的药没有用,这伤估计只有主子知道该怎么治疗吧。”
流舞皱眉,连安瑾也治疗不好,那主子伤的到底是有多严重啊,有没有大碍?
“主子会没事的,那点小伤怎么可能会难得到主子吗?”初霁的手拍了拍流舞的脑袋,因为个子没有流舞的高,所以初霁是踮起脚尖来的,流舞先是没反应的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就是,“啊啊啊,初霁,你竟然打我脑袋,打傻了怎么办?”
初霁很不屑地笑道:“流舞,说真的,不是我打击你,你一直很笨很傻的。”流舞虽然有时候很老成,但是只有她们几个才知道,其实她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装老成和成熟也是为了将风雨挡在她的面前。
两人就这样笑闹着进了厨房。
冷墨殇一直握着静瑶的手不放,直到那油灯中的灯芯被灯油浸灭,屋子里一片黑暗。
静郝将灯芯挑起,如豆大的火光又跳跃了起来,“王爷,您去歇歇吧,让微臣来守着王妃吧!”见冷墨殇眉宇间掩饰不住地疲惫之色,静郝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不用了,反倒是将军,去休息一下吧,天亮之后,还要劳烦将军许多事呢。”冷墨殇虽是在跟静郝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床上脸色惨白的静瑶,心里直泛酸。
静郝一时无言,只是踱步到窗边的一张红漆斑斑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唔。”突然床上的静瑶有了动静,细小的轻吟声没有逃过冷墨殇的耳朵。
“瑶儿。”只见他眼眸含笑的柔声叫道,手掌渐渐抚上了静瑶有些热度的额头。
“殇,我想喝水。”静瑶的眼眸还未睁开,雪白的嘴唇就开始说话了。
还没等冷墨殇起身叫初霁时,静郝就已经匆匆地起身打开了房门,略带激动地声音就喊道:“你们还坐在那儿干嘛啊,没听见逸王妃要喝水吗?还不去烧去。”
泗净城中的水全都被鬼鼠下了药,所以她们能饮用的水很少,有时不够用了,安瑾就会将那些下了药的水与她的药融合在一起烧开,再晾凉,然后再重复几次以上步骤,方可饮用。
坐在院中的士兵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再是迅速的起身往厨房奔去,差点与出来的初霁和流舞撞上。
“瞎了眼啊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找死啊,一边去。”流舞护着怀中的热水,没好气的冲那些士兵吼道,那些士兵们自知理亏,个个都低下了脑袋,不做声,静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进了房间。
听着外面的声响,被冷墨殇扶起来的静瑶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冷墨殇宠溺地望着她,将搭在她身上的披风给她系好。
“主子,小心烫。”流舞将手中的水递给冷墨殇,然后紧张兮兮地说道。
流舞紧张兮兮地样子又引来静瑶的一阵发笑,但是心中却是温暖不已,鼻头有些发酸,轻点头,就着冷墨殇递过来的杯子就喝了下去。
静瑶喝完了水,冷墨殇拿着杯子,大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明天就要烧城了,这些百姓的心里很不好受吧。”静瑶首先打破了沉寂,声音中带着少许的悲凉。
“这也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但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冷墨殇将手中一直握着的杯子递给了初霁,坐到了床上,将静瑶揽进了怀中,温言安慰道,烧城这是谁也不想的,但是为了更多的黎民百姓们,他们只能这么做。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静默了半响,静瑶在冷墨殇的怀中开口说道,“虽然不能拯救那些已堕落成魔物的百姓,但是我还有一个办法不用让那些百姓饱受离乡之苦。”
初霁手中的杯子在听到静瑶说的话之后,一下子摔落在地,碎片四处飞溅,随后就是流舞和初霁跪下的声音。
“主子,此事万万不可。”主子的伤还没好,如果强行使用光术来净化城中的瘴气和毒气的话,不仅会让主子的伤雪上加霜,还极有可能引来他们的追捕。
冷墨殇虽不知晓静瑶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但是一见到初霁和流舞十分不赞同的表情,他就知道,肯定对她的身体不好,所以问都不问,就沉着脸直接否决掉了,“不行,明日烧城,没有商量,你快睡吧!”
静郝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说道:“逸王妃还是先养好身子吧!”
“可是…”静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刚开了一个头,就被冷墨殇森寒的语气给打断了。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现在闭眼睡觉。”冷墨殇强行但是又不失温柔的将静瑶整个人塞进了被褥之中。
初霁和流舞看见冷墨殇这一举动,对视一眼,眼眸含笑,看来还是将军能拿主子有办法啊。
只有一个时辰,天就开始亮了。
流舞和贾宁金的捉迷藏游戏也预示着走到了尽头。
鬼鼠的酷刑也到了极端。
初霁手上的蝴蝶扑闪着翅膀,初霁笑笑,一扬手,让蝴蝶飞了出去,转身走出了破旧的小屋,听着身后传来的鬼叫,嘴角上扬,敢阴主子,我就会让你知道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院子中的士兵听见这声音,面上错愕一闪而过,但是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精神抖擞的站在院中等待静郝的命令。
静瑶压根就没睡,只是眯了一小会儿就起来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辰还早呢。”为了照顾静瑶,冷墨殇已经三天两夜没睡了,但是他还是打起了精神笑着,不让静瑶担心。
“不早了,殇你去歇歇吧。”静瑶抚摸着冷墨殇眉宇间怎么也遮不去的疲惫之色,如水的眼眸中漾起了几许心疼,抱住了冷墨殇。
“我没事的,我是谁啊,是你的丈夫,所以我不会累的,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冷墨殇笑着轻拍静瑶的背,什么他都来抗,只要她不要那么劳累了,不要操心那么多,他就开心了。
静瑶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感动出声,只是更加用力的往冷墨殇的怀中钻去,眼角湿润,但是嘴角上扬,如空谷幽兰,清丽淡雅。
看着院中站着的百姓们,静瑶心里一阵难受。
“对不起,是我们慢了一步,这才到了今天这一步,真的很对不起。”静瑶唇瓣颤抖地对那些百姓们说道。
那些百姓们一开始的时候是怨过朝廷的人,如果他们来的再早一点,事情还会发展成这样吗?但是现在不同,逸王妃亲自来到他们这个小城,亲自为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现在又受了伤,还差点死去,这让他们怎么心里好受?怎么过得去?
于是纷纷跪下,“请逸王妃不要自责,如果不是您来的及时,也许我们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六亲不认,虽然存活下来的人有些少,但是我们相信,只要我们还存在一天,我们就会在重新建一个泗净城的,到时请逸王妃前来赏个脸。”
说话的是一个在泗净城中衙门当差的一个衙差,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是对他的娘子和娘亲很好,温言细语的,生怕吓坏了她们一样,据小星子说道,当时他去的时候,这位大汉正在拼命阻挡着两个半人半魔的百姓前进,身上已有多处被抓伤,流着黑色的血,但是他始终不曾退后一步,只因为他的身后有两个女人要他去保护,一个是他厮守一生的妻子,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任何一个他都不允许她们受到伤害。
“谢谢逸王妃的及时相救,我们感激不尽,只愿逸王妃赶快好起来,便是我们最大的心愿。”没有人知道这是他们练习了很多天的话语,只为了今日说给这个勇敢柔弱的逸王妃听。
静瑶面上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即笑靥如花,仿若是夜间盛开的莲花一般,清丽淡雅,让任何人着迷。
“那好,初霁,撤了结界,大家不管看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不要惊慌,也不要感到恐惧,我们会将你们平安无事的送往清央国都的。”静瑶弯眼一笑,浑身像水一样纯净的气质很容易安抚人心,让人没有理由的去相信她。
初霁伸手往空中一收,层层结界被收了回来。
结界一被收回来,外面环绕的瘴气,魔物也都纷纷涌了进来,张开血盆大口朝院中的百姓扑了过去,院中的百姓差点失声叫了出来,但是一想到静瑶的话,安静了下来,虽然身心都在颤抖,但是他们相信,相信那个女子的话,她说得到就一定做得到。
一只只魔物死在流舞的羽箭之下,条条胳膊粗的蠕虫消失在安瑾的药粉之下,恶臭一时间弥漫在整个院子,“大家将这些捂住口鼻,就不会那么难受了。”陈星在百姓中分发着他们熬夜做的口罩,这是浸了安瑾药粉的口罩,所以带上的时候只闻得到口罩上残留的清香,根本闻不到一点恶臭味。
但是没有一个百姓肯要,就连是小孩子,老人也不肯要,陈星拿着口罩,他知道他们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们要记住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这是他们灭城的重要原因,也是为了警示自己不要堕落成魔物。
静瑶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哭泣,但是她知道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之后,他们会更加成熟,也知道这世间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简单,这是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泗净城不过做了一次垫脚石而已,可是付出的代价却如此的惨重。
初霁和三十名士兵在前开路,四十名士兵在中间保护着那些已被吓得脸色惨白,但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叫声的百姓们,其余三十名士兵则是尾随在身后,以防止有魔物偷袭。
因为安瑾提前要那些百姓服下了解毒药,所以这些瘴气暂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这只庞大的队伍以龟速的速度往城门口移去,一路上厮杀的魔物太多了,多到他们走过的地方全是血迹,初霁她们再怎么厉害,但是也是会累的,就在初霁微微走神的时候,一把淬毒的长刀就往她脸上劈了下来,初霁想躲开,可是没有力气了。
静瑶发丝飞扬的用银丝缠住了那把长刀,轻轻一拽,那个魔物就往旁边飞去,砸在了墙上,打下了许多灰尘,半天爬不起来,初霁这才得以喘口气。
“全都围在一起,休息一下吧。”静瑶收回银丝,对那些还在厮杀的士兵们说道,话音刚落,全身散发出浅浅的光晕,冷墨殇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眸子中全是担忧。
静瑶微微一笑,“我没事的。”
脚下出现了六角方阵,淡淡的散着光芒,一层薄透的结界便笼罩在了百姓和士兵们的头上,那些魔物在用力的拍打着结界,可一一都被结界反弹了回去,无一幸免。
静郝的眼中掩不了震惊,要知道结界师早已销声匿迹,就算是有已都归隐山林,无处可寻,现在他的女儿是个结界,而且还是光之结界,怎么说怎么让人兴奋,但是他和她早已形同陌路,女儿对他的态度疏离淡漠,哎。
静瑶一直在笑着,可是额头上滴下的冷汗却暴露出了她的隐忍痛楚,冷墨殇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出了道道红痕也不自知,他只知道他很担心她,担心她的身体吃得消吗?要是,要是他也能张开结界,瑶儿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冷墨殇不知道,他担心静瑶的强烈心里让他周身晕起了蓝色的光泽,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都在闭着眼养精蓄锐,但是静瑶却不同,她能清楚地感受得到冷墨殇的变化,眸子里是掩饰不了的惊讶,随即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反握住冷墨殇的手,引领着那些还找不到归处的斗气流遍冷墨殇的全身,然后再让它们回归到自己的地方。
冷墨殇也讶然于自己的变化,望着眼眸中含笑的静瑶,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事,捏了捏静瑶的鼻子,“瑶儿。”
静瑶点头,照殇这样觉醒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很快冲破天印的,真是太好了。
静瑶收了结界,冷墨殇就在静瑶收回结界的那一瞬间,也启动了自己的结界,跟静瑶的结界不同,冷墨殇的结界是像玄铁一样坚不可摧,强硬似钢。
初霁、流舞和安瑾在结界撤去的那一刹那就感受到了,纷纷看往了与静瑶站在一起的冷墨殇,感受着冷墨殇斗气的变化,皆是喜上眉梢。
将军现在竟然能够张开结界了,不愧是将军,这进步好快,果然是担心主子身体吃不消,内心深处激发出来的。
“休息够了吗?休息够了,就一鼓作气冲出城门外,做不做得到?”冷墨殇开口说话,冰冷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却为他添了几分稳重,静瑶扬眉一笑,望着结界外那些不死心的魔物,在望望不远处那双像淬了毒一样的双眸,挑衅似的一笑,那双眼眸更加阴沉了,静瑶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扬了扬下颚,好像在说,你能把我怎样。
看到静瑶孩子气的一面,冷墨殇摇头的同时,将一面薄纱戴在了她的脸上,她孩子气的一面还是只有他看见的好。
静瑶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的戴着薄纱,初霁她们对视一笑,只有将军,主子永远都不会拒绝的,将军的要求主子不会拒绝,主子的小性子也只有将军才能包容得了,将军不会逼主子做她不愿做的事,主子的孩子气只有将军才能看到。
多么般配的一对啊!
“休息好了,做得到。”士兵们激昂地声音穿透结界,震颤了泗净城,也让外面的魔物呆愣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一停,就有好几个毙命在流舞的羽箭之下了,陈星刚想上前去倒药粉,这才发现根本用不着嘛,只见流舞往羽箭的箭头上抹上了药粉,就往那些魔物身上射去,滋滋声过后,就不见了蠕虫的踪影。
“麻烦死了,安瑾用天女散花,剩下的就交给我和初霁吧。”扔下手中的弓箭,流舞爆发了,拔下了头上的簪子,绿光一闪,簪子就变成了碧剑,翠*流。
初霁站起来,手在腰间一抹,一把明晃晃的银色宝剑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红色的流苏垂落在地,其间异光闪闪,夺人眼球,挥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骇人的弧度,剑尖闪烁的尖锐寒芒让人忍不住打颤。
安瑾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点头,这样下去,大家都会累的,还不如一次性解决来的轻松,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安瑾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堆形形色色的纸包,里面全是药粉,不小心沾上一点,也会毙命。
“你们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的。”安瑾回头笑道,嘴角的笑容隐匿着残忍的弧度,静瑶笑着摇头,知道她们玩起真格的来了,也不阻止,只是在一边笑着。
冷墨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点头答应了她们的要求,静瑶看着冷墨殇眼眸之中的惑色,也不跟他解释,还是让他自己以后慢慢回想起来吧。
三个少女化为金色光球飞出了结界,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这才慢慢的落地,就在她们落地的时候,空中飘下了许多各色的粉末,一点一点的沾在魔物的身上,让他们的步伐放慢了许多,流舞和初霁对视一笑,身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移动的,然后结界之中的人只看到三道光速在魔物之中快速地飞行着,每经过一个魔物的身边,那个魔物就会倒下,身体开始腐烂,化为一滩脓水。
静瑶眯起眼眸看着流舞她们的比赛,摇头,这三个还是改不了这习惯,估计要是蝶萼也在的话,估计会撞作一团吧。
冷墨殇望着那面的贾宁金,身形刚想动时,静瑶拉住了他,“那是流舞的猎物,猎人还没出手呢,殇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静瑶也是很不得立马就杀了贾宁金,但是他是压轴的好戏,怎么能这么快就解决掉他呢,那样太便宜他了。
初霁的一群跟屁虫蝴蝶也赶来帮忙了,个个英勇善战。
“啊,那是什么?”百姓中有人发出了惊叹,手指着蝴蝶说道。
“好像是蝴蝶。”
“可是现在是冬天啊,这些蝴蝶是从哪儿来的啊?”
静郝和醉他们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再看看处变不惊的静瑶和冷墨殇,心里好像多多少少明白了什么,逸王妃不止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不仅能够张开光之结界,连刚刚手中的银丝也不是常物,这三个女孩也不是什么平常人类,但是在她们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邪气。
一盏茶之后。
地上只剩下了滩滩冒着泡泡的脓水,别的什么也没剩下了。
“主子,你们先走,我该去解决我的猎物了,呵呵。”笑声残留在在原地,流舞的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走吧。”撤去了结界,士兵们护送着百姓们出了城门。
一出城门,就听见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明姝?”静瑶疑惑的叫道。
望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人,静瑶不得不接受现实,此人确实是明姝没错,只是她怎么会来这里啊?
“王嫂。”带着哭腔的声音,明姝扑到了静瑶的怀中,眼泪珠子成串地掉落。
“王嫂在,不要哭了。”轻柔地拍着明姝的背。
“王嫂,我好怕啊,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蝶萼姐姐说你受伤了,我好担心…”明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道,一路上她吃了太多的苦,钱袋在半路上丢了,衣服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她肚子好饿,好冷啊。
“明姝,明姝。小星子,拿点水过来。”解下身上的披风,静瑶披在了明姝瘦小的身上,接过陈星递过来的水壶,将壶口对准了明姝的嘴巴,股股细流流进了明姝的嘴里,有几滴顺着她的下颚流下。
昏睡过去的明姝察觉到嘴中的甘甜,嘴唇开始蠕动,将水壶中的水全都喝进了嘴里。
“咳咳咳咳…”明姝喝得太快了,呛着了,猛地咳嗽了好几下。
静瑶顺着她的背脊轻轻地拍动,眼眸间含着清浅的笑意,“慢慢喝,没人跟你抢的。”语气中带着逾越。
正在她们说话之际,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城中开始弥漫起了青色的烟雾,飘着淡淡的药香。
静瑶沉默下来望着城中升起的徐徐烟雾,眸子里沉寂一片,映着青色的烟雾飘向云端,最终消失。
冷墨殇带着士兵走了过来,看着静瑶怀中的人,眉一皱,再看看静瑶身上的披风不见了踪影,眼眸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殇,她是明姝,这个傻丫头担心我,特地从国都里跑出来的,只是这孩子不知道蝶萼是一个路痴,她指的路怎么可能是正确的呢。”静瑶摸着明姝的头发,眼眸盈盈。
“都解决了吗?”
“嗯,但是流舞还没有出来。”醉搭话道,眼眸里映着泗净城中火势迅猛的样子。
“流舞她不会有事的,她知道分寸的,一刻钟之后她就会出来的。”静瑶将明姝交给了安瑾,让她带着明姝去了静郝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马车上,马车中还躺着折月。折月昨晚的情况不算稳定,是安瑾强行给她注入了斗气这才让她平静了下来,安瑾这才发现折月脖子上有一根很细小的伤痕,细小到能被人很容易忽略,要不是昨晚初霁对她说折月的状况告诉了她,估计她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折月脖子上这条细痕。
大家都在原地休息,还有的在帮百姓们分发保暖衣物和干粮,有的烧起了火,架起了锅,用树上和石头之上的雪烧化成水给大家饮用。
静瑶站在城外,感受着火烤在身上的灼热感,眸子中的火越烧越旺。
冷墨殇站在不远之处望着她的背影,眸子里冰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看得清清楚楚,城中此时的情况。
流舞和贾宁金的战斗,流舞像是感觉不到周围的灼热似的,依旧唇角带笑的用手中的碧剑划伤贾宁金的皮肤,贾宁金吃痛的往后倒退,手臂上的皮肤不像是常人的白,也不是古铜色的,而是紫红色的,流出的血也是紫红色的,流出的血中还蠕动着无数的蛆虫,流舞厌恶的皱眉,碧剑在颤抖着,“我就说嘛,就算是存活了上百年的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也不能将整个城中的百姓全部魔化,原来你自己也是一个半人半魔的怪物啊。”
贾宁金吐了一口血水,哈哈笑道:“小丫头,就算你手中拥有神器,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话音刚落,流舞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嘴角上扬,“说到底,你活了上百年,我也是你的祖宗,本姑娘告诉你,想跟我斗,呵呵,做梦,本姑娘现年几千岁,也是你这个下等小儿也能比的。”碧剑的剑尖滴着紫红色的血液,无数的蛆虫挣扎着身子死在紫红色的血液之中。
“你…”贾宁金低下头,望着穿透肚子的碧剑,一口紫红色的血喷出,散发着恶臭。
“我怎么了。”抽出碧剑,流舞笑得一脸甜美,可是贾宁金想要撕了她那张脸,捂着肚子往后退。
流舞举着碧剑,“当初你也是这样偷袭了主子,害得主子重伤,今日我也要你尝尝。”流舞和碧剑在空中只有一道残影,但是贾宁金的身上却多了很多道血痕。
“不是喜欢偷袭嘛,不是在炫耀自己活了上百年吗?本姑娘活了上千年了也没有炫耀,你个魔物在这儿炫耀个什么劲儿啊。”流舞的话飘散在空气中,也融进了烧的噼噼啪啪地焰火之中。
一剑将贾宁金逼进了大火之中,流舞悬于半空之中,冷笑着看着贾宁金在挣扎。
“哼,无知喽啰,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就敢乱到处咬人,真是找死,以为自己活了百年就无敌了吗?”
贾宁金死也不瞑目,原本计划好的都被静瑶打乱了,她的出现,让许多在正轨上的计划都偏离了他们的算计,出了许多差错,还有就是她身边这些来历不明,但是个个都是顶尖高手的婢女。
看着贾宁金在火中化为了灰烬,这才收剑往城外飞去。
“主子,流舞完成任务了,有什么奖励啊?”流舞厚着脸皮笑道,并且将手伸到了静瑶的眼前。
初霁和安瑾扶着额头各自别开了眼,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太丢人了,流舞现在的样子。
静瑶笑着握上了流舞的手,“那你要什么奖励?”
流舞傻乎乎一笑,“我要生生世世都陪在主子身边,永生永世不离不弃。”她要得很简单,只是想生生世世跟在静瑶的身边,仅此而已。
静瑶一愣,点头答应。
神界中人,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并且都拥有不老不死的*,斗气高,但是他们没有七情六欲,只有冰冷的表情和执行命令的无情杀绝。
初霁和安瑾相视一笑,没有说话,她们要的就这么简单,不要多的,只求生生世世伴她左右。
“好了,将军,他们就麻烦你们了,一定要将他们安全送往国都,明姝先让她在王府中休息一段时间再让她回去,至于折月,请将军你禀报父皇,让蝶萼将她带入皇宫照顾,还要告诉他们我平安无事。”静瑶望着那些靠在一起互相汲取对方身上温暖的百姓们,转眸看向了冷墨殇,“我们出发去万安城吧,也不知花瑾轩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冷墨殇没有任何异议的点头,“静将军,麻烦你了,大家都起身回国都吧,瑶儿有我在身边,这次绝不会让她再受伤了。”
静郝看看静瑶,再看看冷墨殇,点头,“都收拾一下,准备启程返回国都。”沉稳的声音飘散在这片空阔的荒野,士兵们纷纷起身,收拾东西,护着老百姓们准备回到国都。
“轻将军好好安置这些百姓,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静瑶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
静郝咽下心中的苦涩,朝静瑶鞠了一躬,“微臣谨遵王妃之话,绝不怠慢泗净城百姓们,请王妃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静瑶点头嗯了一声,“有些事不是想挽救就能挽救回来的,既然当初做了,就应该会料想到今日的结果,我们的关系就如同铁树开花。”静瑶说的话很是莫名其妙,但是在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其中的含义,静郝想和静瑶和好,他们长了眼睛什么都看出来了,但是静瑶不想,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不是一句对不起,也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挽回的,那么世人就不会因为这些话,这些“不小心”做错的事而自杀,弄得冥界那么多人。
静郝低下头,“微臣知晓了。”从此以后,与亲生女儿真正的形同陌路了,静郝怎么也想不到十五年前一个犹豫的瞬间,让他和他的女儿君臣相称,淡漠疏离。
“对了,好好待静涵,一个女儿家被休,孩子也没了,她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娘家了,我希望将军你能给她多一点父爱,不要动不动就骂她,打她,还有小产之后的人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将军你让我母亲去照顾静涵。”静瑶平淡地说出这些话,可是话语里是对静涵的关心,这让静郝忍不住愧疚。
他只有三个女儿,一个嫁给了逸王爷当上了逸王妃,一个被休回娘家,并且小产,还有一个目前被关了起来。
以前他不看好甚至遗忘的女儿现在已成人妇,并且勇敢,深藏不露,剩下的两个女儿…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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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完了,表拍我啊…。
哈哈,泗净城的事解决完了,下一章,该去解决万安城的事了…。
且看下一章二货花瑾轩如何坐镇万安城吧(哦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