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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净城彻底封城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清央。
清央百姓们纷纷在议论泗净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彻底封城?但是却无人知晓,静瑶将消息封锁的很好,没有流露出半点关于城中百姓们堕落成魔物的只言片语,就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清央国都皇宫内
晟帝怒极了将奏章甩在了面前大臣们的脸上,长年积累出来的龙威在这一刻如数散发出来,压得那些文臣们气喘不已,他们不是那些只会喊打喊杀地武将们,舒服安稳的日子过久了,以至于忘了这是个崇高武力的世界。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现在才说,现在泗净城中百姓的具体情况如何?瑶儿的情况如何?这些你们谁能告诉朕?啊?”晟帝的脸上盛满了怒气与担忧,泗净城彻底封城的消息他今日才得知,而且封城那么久了,他这个清央皇帝知道今日才得知泗净城封城的事,呵,真是太放纵他们了,不给他们一点威严看,他们的眼中还有他这个皇帝的存在吗?
“这个…老臣不知。”徐尚书白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垂下骨瘦如柴的身子吞吞吐吐道,冷汗直流。
“微臣也不知。”李太尉双手作揖,眼神躲躲闪闪。
“哼,不知,那朕养你们来是干什么吃的,一句不知就以为没事了吗?徐尚书你也是朝中老臣了,怎么办事这么糊涂马虎呢?”晟帝压下心中不断冒出的怒气,虽然他恨不得扭断了眼前之人的脖子,还更想亲自赶到泗净城,亲自去了解泗净城百姓的情况,但是他不能,他要坐镇清央,墨儿贴身的暗卫—冥暗中传来消息,说是他清央朝堂之上出现了细作,他怀疑有大臣暗中与玄岚国联系,出卖泗净城和万安城,所以他必须留下。
听到消息的晟皇后直接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明姝当场就哭了出来,同时也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看着躺在凤床上昏迷不醒的晟皇后,明姝弯腰低头在晟皇后的额角上落下一吻,眼中的泪水滑落,“母后,明姝要去一趟泗净城,我要去找王嫂,我相信王嫂她平安无事,我要将她平安的带回来。”
明姝起身抹去了眼泪,在即将踏出兰凤宫的时候,泪眼朦胧地又在回头看了一眼晟皇后,最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兰凤宫,她去找了蝶萼。
蝶萼一直坐在离兰凤宫不远地一凉亭中,天上的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的视觉很不舒服,就好像是要办丧事一样,到处都是白色的,心里很不舒服,也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的。
“蝶萼姐姐,我要去一趟泗净城,请你帮我好吗?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我出去的。”明姝将周围的宫婢侍卫全部撤下,哭着求蝶萼。
蝶萼的双眼无神,苍白的唇轻扯,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主子…她出事了。她受伤了,命悬一线,她受伤了,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多想立刻赶到她的身边,看看她伤哪儿了?可是我不能,我答应过主子的,要好好的待在皇宫,要好好的保护你们,我…”
蝶萼牛头不对马嘴地一番话让明姝愣了愣,随即一下子后退了几步,眼中的泪水越蓄越多,最终毫无察觉地落下,“怎么可能?王嫂怎么可能会受伤?一定是你在骗我,一定是这样,我要去找父皇,让他派兵出发去泗净城,去找王嫂,去找王嫂,父皇,父皇。”明珠跌跌撞撞的朝御书房跑去,现在她什么礼节都顾不上了,只要能救王嫂,礼节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望着门口出现的纤小身影,晟帝先是怔了一下,后是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起,抬起手打了明姝一巴掌,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来干什么,不知道这是御书房吗?没规没距的闯进来。看来你在你王兄那里的礼仪都白学了,给朕回依宁宫去,半个月不准出来。”
明姝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而是扑通一声跪下了,房中的大臣和晟帝微微侧目。
“父皇,出兵去泗净城吧,王嫂受伤了,命悬一线,再不把她接回来,王嫂她会死的,她会死的,我不要王嫂死啊,我还欠她那么多…呜呜。”明姝说不下去了,直接捂住脸就哭了出声。
晟帝一愣,“你怎么知道你王嫂受伤了?谁告诉你的?”连他们都无法知晓的事,她一个待在深宫中的欧诺个猪怎么会知道的?
“是蝶萼姐姐说的,蝶萼姐姐和王嫂主仆情深,王嫂又待蝶萼姐姐那么好,蝶萼姐姐和她有所感应也是很正常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父皇,求求你了。”明珠跪到晟帝的面前,抱着晟帝的腿道。
晟帝的眼神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间,他就回过神来,眸子中充满了懊恼和后悔,当初他就不该同意瑶儿去泗净城的,这下可好了,瑶儿受伤了,虽然有待考证,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能伤得了她,她身边跟着十二暗卫?难道是明姝在说谎,可是又不像,那么只能说明瑶儿是真的受伤了,蝶萼这丫头的本事他们都知道,很强,没有尽头的强大。
“梁公公,立马宣静郝进宫,让他领三千精兵前去泗净城寻找瑶儿,并安全带回。”晟帝有些头疼,这年的坏事一件接着一件,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梁公公一甩拂尘退了下去,疾步匆匆地望将军府走去了。
“明姝起来,刚父皇太生气了,这才控制不住打了你,疼吗?去太医院那些药膏擦擦吧。”晟帝将明姝从地上扶起来,有着老茧的大掌轻轻抚摸着明姝红肿起来的右脸,眸子闪现着心疼之色,再怎么生气,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以前因为国务繁忙忽略了她,这才造成她那样嚣张跋扈的性格。
明姝摇摇头,她的脸不痛,痛的是心里,王嫂受伤,命悬一线的声音一直漂浮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王嫂,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再流落下来,不行,她一定要去一趟泗净城,但是父皇肯定不同意,那她就偷偷摸摸地去。
夜色凝重,宫檐之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暗红色的光芒映着白茫茫的雪有些渗人。
明姝一身黑色夜行衣,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小包袱,躲在树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出来,望着高高的宫墙,顿觉欲哭无泪,这么高,她要怎么上去啊?
爬上去?
摇头,估计她爬到一半的时候就会摔下来吧。
飞上去?
得了,这个更不可以,她的斗气程度她知道,她还没到自不量力的自恋。
正当她徘徊在宫墙之下的时候,蝶萼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焦躁地在原地一直走来走去,唇角竟不自觉地上翘。
“你想出去?”轻飘飘地声音突然响在明姝的身后,吓得她急忙靠着墙蹲了下来,双手捂住耳朵,“啊,不要过来,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这个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鬼魂一般,冷冷的,没有温度,所以她误认为是那些她以前害死的宫女们来找她了。
蝶萼嘴角一抽,随后走到她的身旁,蹲下身子,将自己的身子贴着明姝吓得冰冷的身子,朝她的耳边呵了一口热气,“明姝,是我,你不是想出去吗?我可以帮你,替我去找主子,确认她是否平安无事?你能做到吗?”
一听到是蝶萼的声音,明姝紧绷地神经松了下来,大口的喘着气,“蝶萼姐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蝶萼姐姐你有办法帮我出去吗?”明姝听到蝶萼有办法帮助她出去,于是眼睛亮亮地看着蝶萼。
蝶萼点头,抱着明姝消失在了原地,空间转移,虽然她不怎么擅长,但是她还是能短距离的带人转移,就是不知道转移到哪里。
“蝶萼姐姐这里是哪里啊?”明姝睁大了眼望着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可是除了远处那一点灯火,她还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是哪里。
蝶萼皱眉,望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好像是城外,往南再行十公里估计就到泗净城了吧,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这一趟危机重重,也就是说,你可能会受伤,也有可能会死。”蝶萼的斗气修为比明姝高,即使再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情况下,他也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树林的深处,怪不得会这么黑呢。
明姝先是迟疑了一会儿,然后重重的点头,这让蝶萼感到十分的欣慰,这样的明姝让她很是喜欢,看来主子对她说了很多话呢,要不然的话她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呢?能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到泗净城去。
“天要亮了,你走吧,对了这个给你,虽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我想对你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拿着吧,”蝶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快精致在黑暗中散发着浅浅的青白色荧光的玉佩。
会发光的玉佩?
明姝有些吃惊,但是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给她浪费在这些事上了,没有多问的拿过玉佩揣进了怀中,朝蝶萼鞠了一躬,就拿着包袱往南边走去了。
蝶萼也不多做停留,看着明姝的身影淡出了她的视线,这才离去。
此时的泗净城完全是人间地狱。
这里终日笼罩在黑暗、寒冷、恐惧和腐蚀之中。
在断水断粮又寒冷无度的情况之下,没有被药物所控制的百姓们心中的黑暗越来越深,中日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也让更多的黑暗之物产生。
静瑶看着院外那些徘徊在结界外的黑色影子,皱皱眉,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际,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不断传出吵闹和哭泣的声音,突然觉得好累,于是独自一人走出了结界。
一出了结界,那些徘徊在外的黑色影子就争先恐后的朝她扑了过来,长着血盆大口,静瑶不理会它们,依旧走自己的路,那些游物在接近她一丈之内就被一道如水的光芒所吞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这样呗消灭了。
一步步地朝城门走去,看见陈星依旧坚守在上面,那些堕落的百姓们只能望着城墙之上的陈星,眼里的绿色光芒闪着着急饥饿的光芒,静瑶一抿唇,她很想救这些,但是她未能为力,轻点足尖,白色的身影飘飘然的飞向了高高的城墙之上,与陈星并排坐在了一起。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陈星是泗净城知县陈青的外甥,陈星自小父母身亡,是陈青一手带大了陈星,所以陈星这才回到这危机四伏的泗净城,坚守着这里的百姓,他以为这只是一场很普通的战争,可是他错了,这是一个呗预谋很久了的战争,目的就是夺下万安城和直逼清央国都,他们的目的就是清央的整块国土。
“小星子,别想太多,我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的,你放心吧,泗净城还会存在的,只是…”到时却是物是人非事事非,城在,可人却不是那些人了,也有可能泗净城就此没有人再来居住安家了吧。
陈星仰望暗黑的天空,伸手接住了那片片的雪花,然后紧捏紧拳头,他的叔叔死了,自此以后,他在这个世上再无半个亲人了。
静瑶见他这样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城外。
真好,到处白茫茫的,很美,没有世俗的喧闹与人心的阴沉,这样真好,但是,城中却到处弥漫着死亡与血腥味,与城外洁白干净的一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是?军队?
是哪国的?
静瑶起身,站起来望着远方那一条行走十分缓慢的队伍,眯了眯眼眸,是清央的军队,只是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
静郝接到圣旨的时候很吃惊,静瑶去了泗净城,现在下落不明,还受了伤,皇上命令他立马带三千精兵前往泗净城寻找静瑶的下落,并将她带回来。
而且他接到密保,说是逸王爷也在泗净城内,那么万安城又是谁在坐镇?逸王爷这是不负责任,扔下万安城那么多的百姓不管,只身来到了这泗净城中,逸王爷这是知法犯法,按照军规理应当斩,但是万安城中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这又是怎么回事?
终于看到了泗净城,静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他的女儿被困在里面,并且受伤下落不明,心里有些很不是滋味。
“静将军?”看见静郝的那一瞬间,静瑶很是吃惊,他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应该去万安城吗?万安城,花瑾轩虽然过去了,到时再怎么说,他只是一个外国的王爷,他说的话万安城的士兵会听从吗?
“小星子,喊话,让他们回去,泗净城的事他们来了也没有用,还不如去万安城。”静瑶皱眉说道。
陈星起身走到城墙边,寒风吹乱了他的发,他深吸一口气,用惨了斗气的声音在城池上喊道:“城下的军队听着,泗净城现在彻底封城,不让进入也不让出来,请你们原路返回或者绕道而行。”
静郝搓搓手,眼神示意军师喊话:“城墙上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清央的军队,是晟帝派我们来寻找逸王妃的,请你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夫人,是来找你的。”陈星早在醉他们叫出眼前之人地时候,她就已经知晓她就是清央的逸王妃,那个被传得很不堪,很不祥,丑陋无盐,废材的女子,但是他却不这么觉得,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美丽,神秘,善良,为他人着想,面貌什么的不重要。
静瑶听后心里暖成一片,但是她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父皇和母后应该很担心吧,幕后身子弱,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静将军,本宫没事,让将军白跑一趟了,但是泗净城中现在缺少干净的水和粮食还有被褥,不知将军带来了没有?有的话,请放到城门之下,没有的话请速速离去,回去告诉父皇和母后,让他们不必太担心,本宫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到时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去。”静瑶的话很轻很轻,轻到如一根羽毛施施然的落入平静无波的水面,荡漾出一圈一圈的细小涟漪。
静郝微微一怔,抬起头来,望着城墙之上那个衣袂飘飞的女子,由于隔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是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番话,将军,他自己的女儿居然叫自己将军,真是嘲讽啊。
可是静郝没有细想,静瑶从一出生的时候,他就因她额角上那块被世人称作鬼印的胎记,差点拔剑杀了她,后来的十五年间,他也一直没有再过问她的事,直至他的二房夫人玉青昔突然有一天提起她的名字,当时他还错愕的望着玉青昔,眸子里带着疑惑,静瑶?是谁?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自己遗忘了十五年,他还能奢求静瑶叫他一声父亲吗?
“逸王妃,我们是奉了皇上之命而来的,还请逸王妃跟我们回去。”静郝翻身下马,望着城墙道。
“将军请回吧,本宫不会丢下泗净城中的百姓不管的,对了,将军可否答应本宫一件事?”静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必须尽快将城中那些还没有受到感染的百姓们送出去,不然的话,在这样下去,他们也会同化的。
“请逸王妃直说,微臣一定会办到的。”理应是和谐相处的父女却是如今这般拘礼。
“请将军将城中的百姓安全送到清央并进行合理安排。”静瑶回头望了一眼城中的混乱情况,叹了一口气,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他们送出去,不要在在这里面受到阴沉沉的死亡所影响。
静郝沉吟了一会儿,这才点头答应,虽然不知道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城中发生的事肯定很不简单,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感觉到了一股黑气在城门之上盘旋,而且越接近泗净城士兵们就会出现呕吐、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的现象,连他也有些吃不消。
“烦请将军挑选斗气级别五级以上的一百名士兵爬上城墙吧,城门被封了,打不开。”静瑶站在上面说得轻松,城墙下面的人听得冷汗直冒,但是爬城墙这种事他们做的又不少,所以不足畏惧,被选出来的士兵个个摩搓着手掌,搭上云梯,一个接一个的爬了上去。
“等等,带点粮食、水和褥被上来,城中的百姓已经几日几夜没有喝过一滴水进过一点粮了,还有城中很冷,你们注意保暖,死了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过你们。”静瑶说的话很不好听,但是却也是为了那群士兵们着想,你想啊,你才刚进城中来,连句话都还没说完整,就这样被冻死了,是不是很冤。
静郝是第一个人先上去的人,一上去,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催动斗气来御寒,等斗气流遍全身之后,他这才打量着泗净城,这一打量,他就吃了一惊,这。还是那个泗净城吗?
到处弥漫着尸首的腐烂和血腥味,还时不时的听到吭哧吭哧地声音,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身子里面冒出了鸡皮疙瘩,一股刺人的冷意涌上了心头。
再看看眼前的静瑶,穿得那么薄,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似的,再看看她旁边,也就是刚才喊话的那个少年,眉清目秀的,衣裳也很是单薄,但是二人的脸色均是红润的。
“将军走吧。”没有父女见面之后的寒暄担忧,有的只是疏离的冷漠。
静郝尴尬的笑了笑,厚重的嘴唇蠕动了半响,却到最后只是吐出了一个是字。
跟在静瑶的身后,静郝他们下了城楼,这才清晰地看清楚泗净城的惨状。
破败的屋子结满了蜘蛛网,地上、墙上到处溅上了乌紫的血液,散着腥臭味,浓烈的腥臭味差点让他们吐了出来,但是都咬着唇忍着,路两旁零零散散地散落着一些阴森森地骨头,骨头旁边还堆着像是被撕咬坏的破布,幽深的巷子里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像是林中那些饥饿的狼匹一样,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有的只是风刮过地上那碎布飘过的影子,整座城充斥着死亡的气息,让人误以为这里不是一个城镇,而是一座人间地狱。
“正如你们心中所想的那样,泗净城很快就会变成了一座死城,不再有生命气息,这里的百姓被奸人所害,服下了一种可以吞噬人心的药物,被药物所迷失了心智,这才变成了半人半魔的魔物,他们没有思想,只有杀戮,只有疯狂,才能减轻他们的灼热之感和蚀骨之痛,他们比常人更容易饥饿,也更容易被激怒。”走在前面的静瑶眼睛直望前方的说道,一点也没有被吓到,也对,她在泗净城中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已习惯了。
“…更容易饥饿?那么请问逸王妃,他们吃什么,不是说城中没有食物吗?难道他们吃树根,啃树皮,或者是吃泥土?”跟在静郝身旁一个中等身高的士兵问道。
静瑶听到之后停下了脚步,陈星也是沉默不语的望向了前面一间酒楼前的一棵大树,那颗大树已经存在上百年的历史了。
“难…不成,是吃人啊?呵呵。”那士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扯起嘴唇干笑了几声,企图将其掩盖下去。
正在静郝准备板起脸来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士兵时,一支泛着森冷寒光的羽箭擦着他的脸庞而过,一缕发丝落下,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静郝急忙回过头去看,这一看,差点让他站不稳脚步,还是静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淡漠,“这下知道答案了吧。”
地上的那个百姓心口插着一根羽箭,羽箭箭尾上的羽毛在风中颤颤着。
那个百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死了,他的身体开始腐烂,腐烂的速度很快,而且腐烂的同时,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那个百姓的嘴里,鼻里,眼睛里,耳朵里开始爬出了一些像米粒那么大小的白色虫子,不一会儿就布满了全身,在那百姓的身上蠕动着,啃食着,心口的羽箭被不知名的东西推了出来,叮当一声掉在地上,心口处爬出了一条堪比一个成年人手臂粗的白色虫子,它慢慢蠕动着肥胖的身躯从心口那个不大的洞里面爬出来,它爬出来之后,张大了嘴,露出里面血红的尖利牙齿,也睁开了眼睛,绿色的盯着眼前的众人,张大了嘴,一股腥臭味从它的嘴中传出来,熏得众人捂住了嘴,转身就呕吐了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吐得他们几年都不想吃饭了。
静郝的身子颤动,脸色煞白,他没有想到,泗净城的情况竟然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连人也要开始吃人了。
静瑶没有反应,依然扶着静郝,脸色没有变化,陈星也是没有,这种事天天都在上演,从最初的呕吐不止到现在的习惯。
静郝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静瑶的手,他的女儿在这里到底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罪,才变得这样,见到这种场面,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他闭上了眼,不想再看见这一幕了。
嘴唇颤颤,终于说出了路上他最想说的话,“你,没事吧?”
静瑶惊讶地侧目,静郝紧闭的双眼,“我没事,还能走吗?”
静郝摇头,“走吧。”尽管他的腿脚还在发软,但是他行过军打过仗,知道在危险的地方多留一刻也是危险的。
静瑶摇头,“我看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走吧,你们这状况等走到目的地的时候,那要花多少时候啊,都原地休息吧,反正走到哪儿都会遇到这种场面的,还不如就地休息吧,也节省了大家再度劳累的走下去。”
原地休息?
士兵们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脸色平静的静瑶,再看看那边还在蠕动的肥胖虫子,又再一次地忍不住的吐了出来,连肚中的酸水都吐了出来,恨不得连肠子、胃都给吐了出来,他们是在战场上见过死人的残肢甚至是肚中的肠子肝脏,但是今日这一幕带给他们的不仅是震撼,还有就是总感觉那些蛆虫在自己的身上蠕动着,甚至在啃咬着自己身上的肉。
“对了,刚才那一支羽箭是谁射的?”静郝坐下之后才想起来,要不是那一支羽箭,或许他就没命了。
“流舞的,她一直在暗处,就是怕这些半人半魔的百姓们偷袭。”静瑶平淡道,仿佛这些都是日常小事一样。
那百名精英士兵们这时也停止了呕吐,背靠背的坐在一堆,恢复力气,但是紧绷地神经一点也没放下,生怕那些没有思想的半人半魔的魔物从哪个地方偷袭过来。
“小星子,处理了吧。”静瑶用手帕抹去了静郝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吩咐一旁的陈星道。
陈星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瓶青花瓷瓶,走到那肥胖蠕虫的旁边,倒出了里面的白色粉末,粉末洒在那肥胖蠕虫的背上,发出“滋滋”地声响,蠕虫翻滚着自己的身体,张大了血盆大口无声地痛吟着,就在它身体被腐化的时候,又是一阵阵比刚才更加浓烈的恶臭味散发开来,又引来士兵们的一阵呕吐,这次连一直强忍着恶心感的静郝也呕吐了出来,有少许的污秽之物溅落在了静瑶白色的裙摆之上,而静郝没有注意,只是弯腰呕吐着,眼角湿润。
直到那肥胖虫子的身体化为了一滩乌黑亮紫的污水时,那浓烈的恶臭味这才慢慢的散去。
随着肥胖虫子的消失,原本还爬在那百姓身上的那些蛆虫挣扎了几下也不见了身影,只剩下地上那堆破布和带着乌红色血肉的骨头。
“流舞拜见主子。”光球一闪从里面走出来一妙龄少女,火红色的衣裙在风中飞舞,仅一根发带绑住的乌发张扬的在空中舞动着,娇艳妧媚的脸庞上冷凝一片。
“辛苦你了,马上要入夜了,入夜之后会更加危险的。”静瑶起身,望着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天空,随即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发现夜色中出现了许多双发着光的绿色眼眸,再看看这边呕吐过后虚弱的士兵。
如果平常是这个时候,这些魔物根本就不会出来,不论怎么饥饿也不会出来,一定要等天色真正抵临了黑夜,他们才会出来活动,怎么现在…难道是他们身上的刚阳之气太过浓烈了吗?这才将他们吸引了过来。
“流舞。小星子,准备战斗。”静瑶沉下脸来命令道,是她让他们进来的,那她就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死在这座死亡之城里面,不为别的,就只为了不让这里面积累了太多的怨灵。
静郝也发现了周围的状况,刚想起身,也准备战斗时,就听见静瑶的一声怒喝:“你给我坐下休息,这些他们能够解决得了的,你们就在他们战斗的这段时间之内养好精神,一旦战斗结束,就必须加快脚步回到我们现居住的地方,不然的话,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
静郝的老脸红了红,刚拔出的剑又插了回去。
静瑶闭上眼,脚下出现了一个六角芒星阵,白色的光芒直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随后以她为中心,一道如水一样的屏障渐渐延伸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头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结界。
静瑶睁开眼,脸色有些苍白,捂住了腹部,感觉到了湿意,看来伤口又裂开了,但是她依旧极力的稳住身形,看着在那边战斗的两人。
静郝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有些难言的苦涩,他的女儿袁磊不是废物,只是她隐藏得太深了,让人无法察觉。
光之结界,这是消失在上千年的一种强力结界,看似如水一样温柔细腻,但是这道结界却是所有结界之中防御能力最强的,还会主动攻击来袭击的敌人,但是张开此结界的人必须有很强的斗气和精神能力,不然的话容易被反噬,如此看来,静瑶能随意张开光之结界,那她的底线在哪里?
“在那边。”远处一道声音传来,随后就是几道身影加入了打斗之中。
“瑶儿,你没事吧?”原来是冷墨殇见静瑶出去之后迟迟不归,担心她出事,这才找了过来,一来就看见了这么多的人,还有流舞和陈星在战斗。
静瑶抿起苍白的唇笑了笑,身子不稳地倒下,张开结界已经废了她太多的精力,加上她伤又还没好,倒是冷墨殇从那晚之后,发现斗气又更晋一级了之后就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了,反倒是静瑶,服用了安瑾的药之后,伤口也不见愈合,反而有越来越重的趋势。
脚尖一点,健步如飞的赶到了静瑶的身边,接住了她即将倒下的身体,冷墨殇抱着她,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这丫头将自己带来的保暖衣物全都给了那些老百姓,自己就这薄薄的一套,虽然知道她斗气高,但是她的浑身都是冰凉的。
“微臣见过逸王爷,不知逸王爷可好?”静郝支撑着发软的腿往冷墨殇那里移过去,就在静瑶刚刚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静将军?是父皇派你来的吗?”见到静郝,冷墨殇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静郝自然也不会在意,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今日所见之事,如果谁敢在国都里嚼一下舌根,别怪本王不客气。”将静瑶拦腰抱起,冷墨殇沉冷的口气让众人的心跳了跳,逸王爷不愧是身经百战的人,连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感觉到心颤。
“属下今日什么也没见到,什么也没听到。”百名士兵齐声说道。
冷墨殇不再说话,而是抱紧了静瑶,看着结界外打斗的场面,五颜六色的斗气在四处飞扬着。
流舞,初霁,安瑾的斗气颜色与人类斗气的颜色不同,流舞的是红色的,初霁的是深绿色的,安瑾的是淡青色的,不像人类的斗气只有白色一种颜色。
光之结界只要张开结界的人在结界里面或者是离结界不远的地方,结界就会一直张开着,不会变弱亦或者是消失。
“王爷,解决了十五个,逃了六个,重伤两个,轻伤四个。”流舞鞠躬抱剑禀报道。
冷墨殇皱眉,流舞,初霁,安瑾和蝶萼的来历不明,不仅个个斗气高强,就连身手也是一顶一的高手,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到她们身上有任何的恶意,反而的他觉得她们很是熟悉,不管是脸庞还是身手,他总觉得他应该认识她们。
“王爷。”久久不见冷墨殇表态,流舞抬起头来叫道,却没有发现这是她们对冷墨殇的参礼。
“嗯,走吧。”冷墨殇想不起来,就说了一句话,朝前走去。
流舞刚起身就被初霁一个爆栗打在了头上,流舞痛呼一声,眼睛直瞪着初霁,“干嘛打我?”
初霁冷哼一声,跟上了冷墨殇的脚步,只留给流舞一个清高纤细的背影,落伍差点气炸了肺。
安瑾笑道:“流舞,难道你就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她只提示到这里了,能不能反应过来就看流舞的敏锐能力了。
流舞静下心来,然后嘴角一抽,一拍脑袋,她怎么忘了?将军已然不再是那个将军了,她当时一定是撞到脑子了,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事,嗯嗯,一定是,怪不得刚才将军一直盯着她看,原来是发现了异样啊。
“哎,等等我啊。”流舞思考的瞬间安瑾他们就走出了很远,刚想跟上去,身后面就传来了呼啸的声音,身子在原地一闪,人就不见了。
那支箭飞过流舞刚刚站的地方,定定的定在了地上,一接触到地面,地面就开始腐蚀塌陷,贾宁金一拍手,没伤到她,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仅手里面有神器,就连身手也如此的诡异,原地消失他这个存活了上百年的人也做不到,她是怎么做到的。
摸着脸上那道见骨的伤痕,贾宁金现在想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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