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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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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晴原以为临州已经够冷了,没想到只有更冷没有最冷,马车一路驶向五玄关,于晴身上已经添了六层衣裳,衣裳外头还得披上狐裘,冷啊!

    单单冷也就忍了,可恨于晴一路上吐的是昏天黑地,不管用什么法子,统统不奏效,只要马车在走,于晴就在吐!

    十二驾马车走停停一个月之久,于文远才长长地舒一口气:“终于要到了!”

    于晴闻言拉开罩在脸上的帽子向远处看去,由于一坐马车就吐,没办法!于文远只好让一个骑术还不错的丫鬟带着于晴骑马前行,真别说,这招还挺管用,于晴呕吐的症状明显好转,只是骑马太冷了,她全身都得裹的密不透风才行。

    学着自家阿爹以手为盖双眼微眯的样儿,于晴转动脑袋环视一周,只见车队行走在十五尺宽的平坦官道上,两旁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千姿百态的树木脱光了翠叶,含羞带怯地迎风而立,些许山峰顶上还盖着雪白的帽子,树木的枝丫间垂挂着根根冰柱,玉树琼枝,金银剔透。

    目光顺着官道往更远处望去,于晴惊的双目圆睁,小嘴微张,这,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啊!!

    远处官道的尽头有面高达一百米的石壁,黑石深深,向着左右绵延千里,在右边的石壁上,以人力凿出字体,曰:五玄关,大气磅礴,凛然威仪!

    而官道则于石壁间的缝隙处从容穿梭,马车缓缓驶进山壁,“哒哒”的马蹄声清脆回旋,抬头仰望,天空一线,众人纷纷惊叹出声。

    穿行约两刻钟后,马车驶出石壁,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草原开阔空旷,一改石壁另一面萧条清冷的场面,石壁的这一面,绿草绒绒,一派春意怡人,所有的寒冷似乎都被隔绝在石壁外!这是大自然惊人的杰作!

    但,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一队铁甲骑兵风驰电掣般到了眼前。

    “来者何人?”领队的一位将军高声问道。

    于文远挥手示意车队停下,取出一个白玉印章交给管家于永,于永几步小跑到将军马前高举印章。

    那将军定睛一看,刹时脸色剧变,迅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拱手高呼:“末将参见城主大人,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城主大人恕罪!”

    他身后的骑兵们也哗啦啦地下马跪了一地,齐声高呼:“参见城主大人!”

    于晴倒吸好几口凉气,娘滴乖乖!阿爹,你这官升的有点猛啊!都混上城主啦!

    “不知者无罪,将军们快快请起! ”马车前于文远长身玉立,双手虚抬,于晴看得一愣一愣地,城主风范啊!铺天盖地!

    “谢城主大人!”跪在地上的将军们再一拱手,又都哗啦啦地站起来。

    “百姓们已在城中恭候大人多时,末将这就给城主大人引路。”

    “那就有劳了!”于文远转身回到车内,车队紧跟骑兵在大草原上徐徐前进。

    复行半个时辰,远远看到一座黑石堆砌的高大城楼,由精铁铸就的城门正上方悬挂一块石匾,石匾内镌刻玄城二字,古朴,神秘,透露出历史悠久的沧桑感。

    随着车队驶近,城门缓缓开启,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叹息。

    快进城时,于文远便下了马车,骑马进城,属于城主的仪仗在车队两侧摆开。

    而于晴则被召回马车,车帘一落,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值得庆幸的是,于晴的注意力全在车外的进城仪式上,倒没有再吐的不省人事。

    与电视中官员上任时喇叭唢呐吹吹打打不同,当于家车队的第一辆马车进入城门时,城楼上的第一面大鼓被敲响,“咚”的一声,响彻天地,庄严凝重,回声阵阵。

    城楼上一字摆开十八面大鼓,随着整个车队鱼贯而入,鼓声自城楼正中往两翼响去,接着又从两翼传回正中,如此响了两趟,城楼上有一人高呼:“起!”十八面大鼓同敲,一时间鼓声震天,接二连三,整齐的鼓声指引着心跳,激活了血液,让听者无不热血沸腾,满腔豪情一触即发。

    无数的百姓集聚在城楼下,城主进城后百姓纷纷脱帽致意,于文远骑高头大马在前,向左右拱手谢礼!

    鼓声响彻在玄城上空,一路遥送于家车队开往城主府。

    当鼓声减弱时,车队正好稳稳停下,到了!

    可是……

    车外是长久的沉默,于晴在车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有些耐不住一把掀开了车帘,就在此时,“轰”……那块用漂亮的行楷书写的城主府匾额在一阵微风中,摇摆着摔到青石地上,惊天动地的四分五裂了!

    …………-_-||…………

    这……就是……城主府?

    于晴的眼珠从地上那块尸首尚存,面目依稀可辨的匾额往上移动,朱红的大门仅有一片尚存,另一半已不翼而飞。更让人悲观的是,那片幸存的大门也是绿霉横生,面目全非,哦!对了!上头还插着两支羽箭,羽箭没入木门数寸之深,可见射箭之人与城主府积怨甚深!

    城主府门前已无落脚之处,遍地都是臭鸡蛋和烂菜叶,至于城主府内,众人心下戚戚然,门外都这样,那门里……也可见一般了!

    无声,还是无声……

    于文远轻咳一声:“我们……”

    “呦!姑爷,您终于来啦?”一道惊喜的声音从城主府对门儿的将军府里传出来,“姑爷,您可算来了,小的原来估摸着,您一个时辰前就该到了,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们的车队,这不,府里有急事小的才进去一会儿,守门的小厮来回话,小的就赶紧出来了,真是失礼,失礼……对了,小姐呢?还有小小姐呢?她来了吗?blabla……”

    于晴转头去看,是他!

    穿着深蓝色儒裳的中年人,几个月前参加过她的抓周礼,他是镇远将军府的大管家秦楚,听阿娘说,他为人正直,做事严谨,只是……太过唠叨!据说,他曾不停不休地念叨一个做错事的小厮整整两个时辰,其间,无违禁不和谐等语言掺杂,且从未出现重复语句段落!

    不过,这只是据说,于晴是不会允许自己相信如此不科学的夸张事件,不过……她的世界观马上就会要颠覆!

    “哎呀,哎呀,是小人眼拙,瞧!这不就是小小姐吗?”秦大管家转头打量车队,一眼就瞄到探头探脑的于晴小朋友,他几步赶到于晴车前,笑眯了眼,“小小姐好,还记得我吗?”

    于晴点头:“我……”未等她说完……

    “那真是太好了,小的来扶小小姐下车。”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扶住于晴的小胳膊,将她扶到车外,“唉……数月不见,小小姐又长高不少,瞧瞧这模样,就跟我们家小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小姐真是生得玉秀可爱,冰雪聪明,那日小的在抓周礼上一见到小小姐,就知道您一定是不同凡响的,而且您别弓弩的样子实在让人印象深刻……”于文远在不远处指挥仆役停靠好车马后,又把带给将军府的礼品一一卸下,偶尔听到秦大管家的话,也只是望着于晴低笑两声。

    于晴已经听得两眼都呈蚊香状,怎一个晕字了得@_@?!

    “秦管家,还是我们来伺候二姐儿吧!”从后头的马车上赶来的云姑姑,见于晴已晕晕然忙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秦大管家仍说的意犹未尽……

    “秦叔叔!”秦氏提着裙摆由巧玉扶着从车上下来,站到秦大管家身后。

    秦大管家一转身,声泪俱下:“小姐,可想死小的了……自从小姐出嫁后,一次都没回来过,将军也很思念小姐,他总是吩咐我们府里的一切还按小姐出嫁前的摆设,不叫小姐回来看了觉着陌生……”

    秦氏干笑:“几个月前,我们好像刚见过!”

    “额……”秦大管家呼吸一滞,“呵呵……我去看看姑爷有什么要帮忙的!”话唠走了!

    待大家整理完毕,干粗活的仆役还有一些丫鬟小厮和姑姑们便被大管家安排去喝茶歇息。

    于文远则带着秦氏,小胖子,于晴,还有贴身伺候秦氏的四个丫鬟,于晴屋里的王姑姑,小胖子的李姑姑等人朝正厅走去,秦大管家一边领路一边不停地问:路上顺利吗?天气怎么样?带了多少人?带的衣物是否都暖和?等等等。

    秦氏抓住他说话的间隙插了一句嘴:“秦叔叔可知道对面的城主府是怎么回事儿?”

    秦大管家突然住了口,空气沉默的如此诡异。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秦氏不错眼地打量他。

    秦大管家摇头:“啊!小的想起来还有一件急事没办,正厅就在那,小姐姑爷,小的先告退了,望小姐姑爷恕罪,恕罪!”立定,转身,逃之夭夭……有猫腻!于晴一点头,下了结论!

    少了一个秦大管家,耳根子顿时清净下来,又向前走没一会儿,秦氏就回头小声告诉众人:“到了!”

    她与于文远当先走进去,于晴等人尾随其后。

    进入正厅后,秦氏和于文远又往里走几步“扑通,扑通”双双跪倒在主位上坐着的精瘦老头身前。

    “女儿(小婿)给父亲请安!”两人异口同声道。

    “起来吧!”老头身边的两个丫鬟弯腰把夫妻俩给扶了起来。

    “阿爹,您瘦了!”秦氏面对久别重逢的老父亲,激动的热泪盈眶。

    “云儿也瘦了!”父女俩手拉着手呀两眼泪汪汪!

    “夫人,岳父莫要伤怀,顾惜着身子才是!”于文远在一旁劝道。

    老将军白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倒是愈发会说话了?!”

    “小婿惭愧!”于文远拱拱手干笑两声。

    “路上顺利吗?”

    “一路顺利……只是笑笑她不耐车马,路上有些不适!”秦氏将老父亲搀到主位上坐下,才柔声回话。

    “笑笑?”

    “是您的外孙女儿,于晴!”秦氏回头朝王姑姑一招手。

    于晴因为骑马骑的双腿酸痛,只能由王姑姑抱着移动。

    不料,王姑姑才走两步,坐在主位上的将军大人忽然冷哼一声:“不是说抓周的时候就能跑能跳了吗?怎么如今还叫人抱着?”

    “笑笑,这几日……”秦氏欲替于晴辩解,却叫将军大人一抬手给阻止了:“让她自己走过来!”

    于晴被轻轻放到地上,她一咬牙,快速迈了几步,然后腿一软跪在了将军外公的面前。

    “笑……”旁观的人都紧张地伸出了手。

    于晴低头揉揉膝盖撑着地面从新爬起来,两步三步,端端正正地走到离主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她眨眨双眼将主位上不为所动的瘦老头仔细揣摩一遍后,盖棺定论,这老头……真黑!!!

    老头被她看得皱了眉:“小丫头,你是谁?”

    于晴一个条件反射:“我就是我……”是颜色不同的花朵!火光电石之间,她小嘴一抿,后面一句才生生咽下,“我是于晴!”

    “啪~”蒲扇大的巴掌拍在实木雕花方桌上,惊雷一般,“谁教的规矩?”

    顿时,一屋子人皆缄口不言,静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