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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年,苏菜菜过得十分满足,满足得都快忘记了《暖酥消》的剧情。宫玖待她极好,除了偶尔会发脾气在床上惩治她之外,宫玖基本上事事都会顺着她,将她小媳妇一样娇养着。
除了感情,苏菜菜的修为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五年间,她从十殿中垫底的闻海殿连升两殿,晋级到了栖画殿,主修符箓,兼以指诀、幻术、八卦,成绩尚好,符箓课绩经常受到殿主师叔的表扬嘉奖,颇有继承殿主大人衣钵的意思。
当然,苏菜菜并不是疏月宫进步最大的弟子。
七师兄却维自五年起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课业突飞猛进,连升五殿,晋级到了素问殿,主修星象、医卜、心法要诀。与他的修为形成正比的是,却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忘记了快乐是什么滋味了似的。他偶尔也会笑,长笑,大笑,笑得最后,眼泪流了出来。
苏菜菜知道,那都是因为大师兄裴言。
痛苦使人成长。
却维以残忍的方式,被迫成长,长成他一点都不喜欢的模样,却又无可奈何。
她看着明媚芳菲的粉艳少年,硬生生变成了一个苍白憔悴的孱弱少年。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永远像是失魂落魄一般,没有焦点。
苏菜菜暗暗对自己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变成却维那副样子。不过是一个男人,再恨,再怨,也千万不要因为一个男人毁掉自己的快乐,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不喜欢的苏菜菜。
这些话,苏菜菜也说给却维听过。
却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我会笑,但这里……”他摸了摸他的胸口,垂下眼睫,低声喃喃,“这里,这个地方,实在是笑不出来,太重了,太疼了。”
苏菜菜记得却维说这话的时候,大师兄裴言正站在淇水阁的内院里,透着窗棂,静静地看着却维,隔得太远,苏菜菜看不见裴言的表情,但他的身影,却比秋风中的落叶还要萧瑟。
温润如玉的男人,也在岁月的磨砺中,变得更加沉稳隐忍起来。
裴言每天都会在淇水阁的内院中静静伫立,从日出到日落,刮风下雨,无人可阻,以一种温和但却不可拒绝的姿态,求得却维的那一声原谅。
春去冬来,桃蕊败放。
裴言唇角的温润从未消散,固执而寂寥。
三师兄御尽然依旧浪荡人间,风流娴雅,修为停留在步青殿,没有半分增进,但下山的时间却是一次比一次长,苏菜菜偶尔从碧澜堂的人口中得知,似乎是因为一个丑颜妓子。
苏菜菜含笑,笙娘也终于等到御尽然回头了么。
四师兄颜弗依旧对苏菜菜的血液虎视眈眈,但最近突然爱上了芍药煮的葡萄萝卜汁,总是追命似的缠着芍药帮他煮,一身黑衣,破锣嗓子,猩红血眼,如同恶鬼罗刹,每每都将芍药吓哭。颜弗是个缺心眼的,将芍药吓哭了之后,便狠着声音恐吓她不要哭,结果芍药哭得更大声了。
苏菜菜默默为芍药点了一根蜡烛。
露出怜悯的表情。
没人护的妖怪像根草,只能被其他妖怪欺负。
天道如此。
幸好,苏菜菜有师父疼。
虽然宫玖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总归是宠她的,尤其是在外人面前,给足了她威风。
所以颜弗就算再垂涎她的血液,也依旧不敢动苏菜菜一根毫毛。
五师兄留在长归殿,继续精进剑术,月白衣袍,仙姿无尘,再无嗜血杀气,只余剑气浩荡。苏菜菜放下心来,《暖酥消》中那个冷血屠城的玉面战神,再也不会存在了。
而六师兄白绥,依旧呆在闻海殿,明明看起来一副冰雪聪明的样子,但就是无法晋级。苏菜菜只当是妖怪天性愚蠢,毕竟闻海殿里大多数的妖怪都还是停留在原地,没有半点进步。
宫玖忽悠走了御琛,推门进来,苏菜菜一时间忘记了躲避,便被宫玖逮了个正着。
“你这是在做什么?偷听我们讲话?还是……看上了御琛?”
宫玖眯起了眼睛。
苏菜菜黑线。
介人……
喜欢诬赖她红杏出墙的坏习惯,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并且名声响亮。
道友们给宫玖取了一个别致的雅称。
雾秋山醋王。
苏菜菜甚感丢脸。
“师父,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喜欢任何男人,你要相信我。”苏菜菜无奈地苦笑。
宫玖嗔了苏菜菜一眼:“谅你也不敢,就你那点出息,啧……”
苏菜菜敢怒不敢言,只得顺着他哄道:“徒儿这点出息就只够来喜欢师父的,哪里还有多的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所以,师父,下次你不要再动不动就怀疑徒儿对你的忠诚了。”
宫玖被苏菜菜顺毛顺得眼睛都眯起了起来。
戳了戳苏菜菜的脑门,娇声道:“花言巧语!”
苏菜菜腆着老脸,狗腿地笑着。
两人又蜜里调油了一会儿,宫玖突然道:“瞧为师这记性,尽顾着和你说话了,又忘了事。”他莲步轻移,走到沉鱼阁的梳妆台前头,拿起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方盒,从方盒中取出了血蛊来,对苏菜菜道:“伸手,好久没养血了,再多放几次血,院子里的花就该养熟了吧。”
苏菜菜想起兰花草一族险些被灭门的惨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真的可以成功吗?”
宫玖笑眯眯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条肥硕的血蛊在苏菜菜莹白的手臂上吸了一小会儿血,雪白的身子变得粉红,吸到了一半,突然像是饱了似的,将脸侧到一边,拿脑袋蹭了蹭苏菜菜的手臂,爱娇模样,如同撒娇一般。
宫玖皱起了眉头:“最近几次,怎么越吸越少了?”
苏菜菜义正言辞:“徒儿也不知道为什么。”
宫玖神色微妙地看了苏菜菜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师?”
“师父你又不相信我?”苏菜菜十分委屈。
“哼,为师刚刚不过是在感叹,你眼巴巴地接个什么话,摆明是有什么事不敢让为师知道。”
苏菜菜:“……”
师父英明呐。
苏菜菜干笑道:“为师父分忧是徒儿的分内之事。”
宫玖瞪了苏菜菜一眼:“千万别让为师抓到了你的尾巴,不然有你受的。”
当天晚上,趁宫玖睡着之后,苏菜菜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头,小心翼翼将那只紫檀木的方盒打开,里头躺着一条蛊虫,那蛊虫因为下午给山茶放血,虫体又变回了雪白的颜色。
病恹恹的血蛊看到苏菜菜之后,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从盒子中爬了出来,拿脑袋蹭着苏菜菜的手指头,仿佛撒娇一般,张大嘴巴渴求着什么。
苏菜菜摸了摸蛊虫急躁的小脑袋,安抚道:“别急别急,我马上喂你……”
从抽屉里拿出一堆绿油油的桑叶,递到蛊虫旁边,那急躁的血蛊仿佛找到了饥渴之源似的,猛地扎进桑叶堆里,张开血盆大口,吧唧吧唧啃着桑叶,绿汁四溅,风卷残云。
苏菜菜养蚕一般满足,笑眯眯道:“这才对嘛,虫子吸个什么血,吃桑叶才对。”
“它又不是桑蚕,吃个什么桑叶?”
宫玖不知道何时飘到了苏菜菜旁边,凉飕飕地说着。
“白日里便觉得有些奇怪,这血蛊素来食欲不错,只可能将人吸干,怎么可能会吸到一半就不吸血了。”宫玖神色莫辩地看着苏菜菜,“果然是你搞的鬼。”
苏菜菜心中一惊,连忙哭诉:“它每次吸我那么多的血,虽然不痛,但我心疼啊,那么多血,我得养多少天才能养回来……反正每个月都会吸几次,少吸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宫玖道:“为师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哭个什么劲儿?”
苏菜菜眼泪一停,愣神道:“师父你不怪我吗?”
宫玖神色幽幽地看着那只抱着桑叶啃的蛊虫,问:“它这样,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菜菜挠了挠脑袋,小声道:“你每次睡着的时候,我都会把蛊虫放到我的手臂上,让它吸一半的血,然后喂它吃桑叶,它一开始也非常抵触桑叶,但时间一久,产生了巴甫洛夫效应,每次它吸到一半自然而然便想要吃桑叶,不给吃还会和我急。”
“这样啊……”宫玖沉吟了一声。
他看着那只蛊虫,轻笑道,“蛊虫吃桑叶,有趣,有趣。”
灯影下的宫玖,柔和清艳。
眉眼如画,红唇含朱。
脉脉如水的眸光里,有着苏菜菜读不懂的温柔。
鲜绿欲滴的桑叶上,一只白嫩嫩的蛊虫抱着桑叶的一角,啃得正欢。
宫玖红唇轻勾:“苏儿,下次喂它白菜试试?说不定,它更喜欢白菜……”
这幅愉悦至极的模样,倒是弄得苏菜菜有些莫名其妙了。
苏菜菜只得胡乱点头,只要不怪罪她就好。
几个月后,花圃里的粉艳山茶突然在一个夜晚变得如血一般猩红。
十丈红锦,热烈如火。
如同鲜血染红了整个花圃。
奇异的香气,弥散在疏月宫的每一个角落里。
宫玖那个时候正在和苏菜菜说话,鼻尖嗅到一股香气,箭一般从沉鱼阁飞射出去,苏菜菜紧接着赶过去的时候,便看到宫玖正弯腰,小心翼翼地摘着一朵猩红山茶。
漫天的血色花朵中,宫玖一身红衣,青丝如瀑,仿佛融进了画中。
他的眉眼生辉,手指微微发颤,似乎在抑制着极大的狂喜。
苏菜菜听到夜风中传来他轻颤的声音。
“月斩花,终于养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蹲墙角悔过,昨天那么大的BUG夕雾竟然没有发现。
二师兄一出场就写成了大师兄……
迅速改之。
望天,果然身体吃不消啊。
昨天只是接手新工作的第一天呢。
未来的路还有那么长。
叹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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