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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明珠去哪了呢,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背着这个罪名被赶出来,她心灰意冷,何去何从她已经不在意了。
坐在公交车站台的横椅上,凉凉的秋风吹乱她的秀发,旁边高大的绿化树开始落叶,在风中,枯黄的落叶飘飘洒洒不情愿地落下来,偶尔有几片落在她脚边,蹭着她脚脖,惺惺相惜。
公交车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没有一辆可达她的目的地。
她想回家,但是,这个委屈太大了,怕自己承受不起,会累及明宛如,也会累及明宇。
天已经很黑了,公交车已经停运了,偶有出租车驶过,行人渐少。
终于决定,先去找个旅店休息,明天再说吧。
安梓绍几乎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明珠。出去那么久了,怎么可能找得到,虽然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
回家时已是深夜,其他人都睡了,只有兰姨仍在等他,脸上有着期盼。看他失魂落魄地走进来,期盼立刻转为失望。
“兰姨,你应该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吧。”安梓绍突然问道。
“啊?明天我问问中间介绍人。”兰姨连惊带诧,真的不一般,简直反常之极。
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个晚上,明珠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清晨的行人道上,身边是匆匆忙忙赶着上班人群,有的一手拿包,一手喝着饮料;有的紧紧地掴着衣服搂紧了身子,抵御着清晨的清冷;有的边走边看材料。。。。。。
只有明珠,没有时间的压迫,没有目的地,还被伤透了心在这里受罪。。。。。。
是的,他一心只想赶我走,其实明说就好了,为什么要找个让自己背不起的罪名再赶出来呢,为什么那么无情无义呢,是了,他是混蛋,是BT,让我受这样的折磨他才舒坦,他才开心。。。。。。
可是,心里好痛,真的好痛。。。。。。
泪不小心“叭嗒”滴落在脚下水泥地上。
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从那里出来不再受折磨是自己的福气,对,是福气,是解脱。
这点诬蔑算什么,我明珠不会被打倒的,我会活的好好的,离开那里我一样会找到好工作。
沈之莲的白色跑车不急不慢地驶过,他一向准时上班,在不堵车的时间段,然后早早赶到公司。可是,今天他注定要迟到了,因为,他看到他不该看到的,看到了孤孤单单一个人坐在路旁花坛边发呆的明珠,旁边还放着一个拖箱。
看起来怎么越发的孤苦伶仃?
明珠低垂的视线中,一双锃亮的高级黑色皮鞋站在自己的面前。顺着笔挺的裤管往上延伸,然后是合身的不知什么名牌的西装,再上面,就看到了她一直仰慕的那张无比英俊的温柔的脸。
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呆若木鸡。
沈之莲蹲了下来,端详着消瘦的明珠,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心疼地道:“明珠,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又瘦了?”
“沈大哥,我。。。。。。”明珠嘴角抽了抽,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眸是清亮亮的,似一汪清潭。
把明珠送到自己家,虽然自己家没有安梓绍那么阔气、宽大,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他喜欢低调,不想弄得那么张扬,一个人住,干嘛要住那么大,够住就行了。其实他的也不小(只是和安梓绍的相比要小),是属于大众户型的两层式小楼,小巧别致,单门独户,周围一溜排的全是这类房型,整齐的马路两边是高大的绿色植物,现在开始落叶,偶尔飘落几片,增添了几许诗意,整齐的白墙红瓦房子属欧式风格,每家一圈白色栅栏,看起来环境优雅,鸟鸣花香,绿树成荫。
不过面积要小,房子要小,但他觉得足够了,这样才象一个家,小的温暖。把家里的情况粗略的交待一番,然后,沈之莲就记起了自己上午九点还有个会议,连忙出了门,猛踩油门,车跟心一起飞了起来。
明珠打量着这房子里的一切,装扮简洁、内含丰蕴、格调优雅,属于沈之莲的风格。
楼上是沈之莲的卧室和书房,明就安排在一楼。
她放松式的把自己往那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一扔,陷在里面,舒舒服服地做了个深呼吸,望着天花板开始出神。
这是不是做梦啊!会不会醒过来这一切就没有了。这可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自己非常仰慕的一个男生耶,现在自己就在他的家里,肆无忌惮地在沙发上摆大字,要是那些莲米米们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呵呵。。。。。。”想着想着,居然得意地笑出了声,有这么得意吗?你是作为一个保姆住在这里的,又不是他的女朋友,看神气的,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碰见沈之莲,立时让她忘记了之前才受的委屈,开心的不得了。
好累啊,昨夜一夜没睡好,又饿又伤心,这下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她脑袋在天马行空大想特想想的终于累了的时候,眼一闭,睡过去了,嘴巴还巴嗒了几下,似很惬意,可能做着阴暗的美梦吧。
安梓绍的车在东拐西拐不知拐了多少弯路重复了多少次原地溜圈的情况下,终于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对的地方。他一看手表,居然在这附近转悠了近两个小时。
下了车,手拿写着地址的纸片,一路看过去,找过去。
这是一片古朴的民居,他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平民区,他的世界里,满眼的都是高楼大夏,美女香车。
其实这一带的平民区算好的了,他还没见贫民窟呢,要是见了,估计下巴也要掉下来了。
平民区路口停了辆超高级的跑车算引人注目了,他的出现更引人注目了。这里基本上是没有这类高贵生物出现的,有的也只小富小贵而已。
三三两两路过的行人不管男女、老幼,皆以吃人的目光对他虎视眈眈。
他视而不见,一付事不关已的样子走他的路,让他们看去吧,长得美是用来看的,不然岂不浪费了?
天空一群乌鸦“呱呱——”飞过。
终于觉得是找对了地方,他停下来,打量着这座小宅院,斑驳的院墙上爬着几株瓜藤,这个季节开始瓜叶萎黄,但其中仍顽强地绽放着几朵小黄花,在风中摇曳。墙内是变色的深灰色屋瓦,房子不大,但看起来觉得也不错,静谧整洁。院门没有锁,虚掩着,他推开门,探头进去,里面静悄悄地,象没有人般。
跨进去后环视四周,院子里晾着几件衣服,院角栽着一些盆花,其中那大朵的桔花开得正盛,雍容华贵。
“有人吗?”他叫了声。
想是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响声,过了片刻终于有了动静,从屋里走出一位年约五十、风韵犹存的女人,和某人找得很象,但那某人是谁,他却又记不起来了。
对方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你找谁?”
安梓绍清了清喉咙,问道:“明珠住在这里吗?”
找明珠?明珠认识的吗?还是明珠以前认识的?明宛如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警觉心起:“你是谁?”
安梓绍心头不悦,审犯人吗?
“我是她朋友,想见见她。”但是不得不忍下脾气,自己有求于她嘛,否则怎么见到明珠呢。
“请问先生贵姓?”一听朋友,明宛如紧张的心才稍稍缓下来,态度也温和了许多:“进去喝杯茶吧。”
本想拒绝,但出于礼貌,人家邀请了总不能拂了人家的意吧,安梓绍无奈才挪动身子跟她进了屋。
女儿长得那个样子放在哪里都没人看一眼,有什么紧张的,送人都没人敢要,切。
茶放在安梓绍面前,明宛如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仔仔细细地审视着这个长得和妖孽差不多的男生,男人也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和画上画的一样漂亮,哎,这世道啊!
“安先生,请问你找明珠有什么事吗?”明宛如语气温婉,看上去知书达礼,端庄贤淑。
“那个。。。。。。”安梓绍一时语塞,他找她什么事呢?说是她偷了东西被他赶出来想听她解释?还是想把她再带回去?这些说出来有可能带得她走吗?不可能。
“我有事找她。”他随口诌。
“什么事呢?”明宛如还真是不脸红地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那个。。。。。。”安梓绍晕了,被她气晕了,他呛了口水,皱着眉道:“工作上的事。”
“哦——”一听工作上的事,明宛如终于放下心来,这个人应该不是以前认识的,而是现在认识的。
她现在特紧张有人把明珠认出来,然后告诉她明珠的真实身份。
就这样多好,她不要明珠恢复记忆了,也不要有人把明珠领走了。她自私地总是这样想。
“可是,安先生,你怎么不去她工作的地方找,而到家里来找她呢。”明宛如疑惑地问道。
这么说明珠根本没有回家?安梓绍这一惊非同小可,那明珠到底去了哪里!
“你是说她做保姆那个地方吗?说她休假,以为回家了,所以。。。。。。”安梓绍继续胡诌。
“哦,这样啊。她有很久没回家了,前些天打了电话回来,本来想回家的,可是她哥哥没空,就一直没回家呢。”明宛如叹了口气,显是很挂念她。
“她有联系电话吗?”安梓绍试探性地问,想知道她有没有另外的联系方式。
“有啊。”明宛如一说起这个就兴奋起来了:“你记一下她的电话@¥%&*&,这是老板送给她的手机。老板说她工作好,奖给她的。哎,竟然有这么好的老板,保姆做得好都奖励手机!可见明珠真是个能干的孩子。。。。。。。”
安梓绍脸上划下无数道黑线,是啊,是个能干的孩子,都偷东西了怎么不能干。
可是,这个丑八怪,除了这个电话,真的就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了?他郁闷地想撞墙。
“如果你真的急着找她,我帮你问问她哥哥,看她有没有去他那里。”明宛如就象是上帝,为安梓绍打开了希望之门。
她哥哥?她有哥哥吗?怎么没有听她说过?哦,她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呢,我也没和她怎么样过。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几次碰见明珠和某人见面的场景,难道那个人是她哥哥?但如果是哥哥的话,怎么看那场景都是诡异的呢,哪有哥哥和妹妹那么亲昵的?
他甩了下脑袋,越想头越痛,越想越复杂。
明宛如已经拨通了明宇的电话:“喂,明宇,过得还好吗?工作还顺利吧?住在老板家还可以吗。。。。。。”电话一通居然是废话连篇,嘘寒问暖,没完没了。
安梓绍头越来越大,手紧成拳,还爆起了青筋,忍耐忍耐!
最后,他终于听到她问到他关心的话题了:“明宇,明珠有没有在你那?”
“。。。。。。”
“没有?明珠今天休息,我以为会去你那里,哦,没有就算了。如果她来的话让她给我打个电话,我想她了,我打了几个电话,她都不接。”
“。。。。。。”
“好,好,你多注意身体啊,多去看看明珠,要照顾好她哦。”
“。。。。。。”
放下电话,明宛如对他报以无奈地笑笑:“对不起,我也联系不到她。”
安梓绍心一点点往下沉,该去的地方都没去,她会去哪里呢,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告别明宛如,安梓绍失魂落魄地钻进车子,手握方向盘,不知何去何从。
难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吗?
明珠,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