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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眼神迷离,心下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自己是要死了么?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然而,她全然忘记了去担忧自己突然人间蒸发父母会不会心急如焚,忘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会是怎样的伤心欲绝。她一点有没有去想这些事情。
都说人死前想到的是人生中最美好的画面。一些人的面孔一个个的浮现,往事回放般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她想到木讷不会表达感情的父亲每次在自己上学前总会在她书包里塞颗苹果,想到事业心强的母亲总会让她可以在天气突变时为她备好厚衣服。
以前她总埋怨父亲从小对她只有严厉苛责,从不知道如何关心她,埋怨母亲在她受伤时只知道苛责她,从不关心她疼不疼。可是长大之后才明白,父母对自己的爱是在点点滴滴中的,是细水长流的,他们不是不爱她,只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不同。此时,她想起的,竟是那些平平淡淡的小事。
她想到妹妹,虽然她们总会拌嘴,她总是欺负自己,但是从没有有过任何的矛盾,有什么好吃的都要想尽办法留给她一半。
她脑海里一一闪过的,是父母,妹妹,还有···沈天睿。
他们在游戏中携手闯试炼塔的日子,他们一同进餐,他总是会给她夹她爱吃的菜,他给她讲他的故事,他为她处理伤口,他吻她的时候···
他们一起度过的深刻的,平淡的一切的一切,她一一的想起来,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不管是刻骨的还是平淡的都铭刻在她心底,一丝都无法忘记。
这些记忆,是那么的美好,她怎么忍心忘记他。忘记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忘记他深邃的瞳眸···
身体一点点的坠落,冷风嗖嗖的穿过她的身子,她置身于飘渺的雾气中,隐隐看的到周身急速下降的景物。
茫然间,她似乎真的看到了他,他从茫茫云海中穿越而来,他那黑眸是那么的闪亮,带着一丝焦急,一抹担忧,更多的是温情。
他紧紧的看着她,向着她伸手。
是梦境吧!她还是欣喜的伸出手,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修长的手紧紧的握住,手心暖暖的带着一层薄汗。这不是梦!是真的!
随即,她被猛地一拉,周身的景物瞬间颠倒。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一个温暖的暖炉中,周身弥漫的都是他独特的味道。
“沈天睿。”她忘记了问他为什么要跟着她跳下来,忘记了为什么他要给她当垫背的,为什么他把生的希望留给她。
她只是憧憧的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人,他的脸离得那么近,她甚至将他长长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温和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他温润纯粹的笑容似是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将她的心融成一团的柔水。
她突然间忍不住留些眼泪。
“我爱你。”
没有声音,他将她的嘴型看的一清二楚。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他正想说什么。她低头吻住他的唇。
这也许是此生的最后一次了,我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只是,我很害怕从你嘴里说出任何让我伤心的话。让我就这样的死去吧!怀着我们彼此相爱的念头,死去。
沈天睿,我爱你,很爱很爱···
山崖顶上,王永山和络腮大汉目瞪口呆着看着沈天睿一跃而下的身影。
“老···老大,他就这样跳下去啦?”络腮大汉眨眨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王永山躺在地上大喘着气儿,休息了片刻,他抹抹嘴角的血,有些艰难的爬起来,此刻他狼狈极了。衣服褶皱的不成样子,而且沾上了不少的泥块儿。脸上也青一片紫一片的。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崖边,向下眺望。层层的云雾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目光一闪:“这么高的山上跳下去,他一准死无全尸了。”
他捡起一块儿石子儿扔了下去,什么都没听到。这才安下心。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后开门见山道:
“何阔,你让我办的事儿我就解决完了。”
“哦?”那边明显有些不信任。
“他和那个洛北北今天早上单独出来爬山,正好给我逮住机会。他就是在山顶和那个叫洛北北的一起掉下山的。”王永山有些嘲讽的接着道:“他可真不愧是你何阔的种,都是痴情种!你何阔为了个女人杀妻杀岳父,你儿子居然跟着那个女人一起跳下山。”
何阔皱皱眉,声音一沉:“他是跟着那个女人跳下去的?”
王永山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何阔,人我给你解决了,你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但是我身上可是背着几个血案呢!钱你赶紧给我打在卡上,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说罢直接挂断电话。
“大头,我们得赶紧离开了。刚才那个女人打过电话,现在有人知道他们遇难的事儿了,而且可能很快就会查到我的头上。我们得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消失。”
“老大!”
“大头,你放心。护照机票我早就准备好了,有了这笔钱,我们就不用担心以后生活问题了。只要一出国,他们就算知道杀人的是我,也找不到我们。”
“嗯!”
“我们走吧!我还得打电话给母亲,让她赶紧来和我们会合。”
说罢,两人急匆匆的下山。
另一边,何阔被王永山撩了电话后,气愤的将手机摔在地上。
“董事长,是事迹败露了吗?”马助理小心翼翼的问道。
何阔并不答话,目露凶狠之意:“这个王永山留不得!”
“您的意思是?”
何阔突然转移话题:“上次让你找王梅英,找的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他的踪迹了,在被王永山藏在西北。”
何阔摸着下巴,眼中透露出一抹狠毒之意:“让人找个时机将她抓住。”
“这···您不怕王永山狗急跳墙吗?”
“哼!”他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他,也不能留!当年的事儿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要担心他什么时候泄了密。我怎么能让对我有威胁的人留在我身边呢?”
“是!我这就去办。”马助理神色微变,但是何阔并未瞧见,他的深思都放在王永山母子两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