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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龙床上的,一个是扒了面皮的明重谋,一个是昏睡过去的谢临。
明重谋这家伙就像三天没吃到肉似的,把谢临好好地、狠狠地啃了一遍,也难怪谢临昏睡了过去。这日头西落了,也没见她有任何清醒过来的迹象。明重谋倒是满足得舔了舔唇,见赖昌还在那里呆呆地杵着,不由脸色沉了沉。
赖昌正处于震惊当中,他看到陛下寝宫的龙床上,躺着一个长得明明像是丞相,却长发披散垂着眼帘的女人,还有一个面貌和陛下大不相同,气势年纪却十分相似的男子,用手臂拄着头,侧眼睨着他,他与那名女子共用一个锦被,这刚才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时只见那男子脸色一沉,赖昌便不由脚下一阵哆嗦,颤颤地说:“陛陛、陛陛陛陛……”他哆嗦着嘴唇,牙齿上下正打着颤,喉咙上下动了几动,艰难地吞着口水,这接下来的“下”字,就硬是没吐出来。
床上的男子见他这样,倒不禁被逗笑了,“赖昌,怎么吓成这样?连话都说不全了?”
赖昌一听这声音,便知道这果然是他家的陛下,只是面目怎么不同了,他还来不及琢磨,只是这会不禁十分庆幸,暗暗捏了把汗,垂首道:“陛下,”这话终于说清楚了,“小小小人只是请请请陛下用膳喝药的,小小小小人什什什什么么都没看到!陛陛陛陛下,小小小人这这就退下。”说着,赖昌一低头,也不管礼数周不周全了,随手行了个礼,就想赶紧扭头就走。
明重谋轻轻哼了一声,撩起帘子起身来,“既然都来了,你也不必走了,来,给朕更衣。”
他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登时让赖昌赶紧回头,“是。”他光注视着明重谋颈项,上不敢看陛下的脸色,下不敢看陛下的身体,当这么些年的内监总管,本就是从贴身伺候陛下开始的,他自然最擅长察言观色。
此时赖昌自然知道,陛下倒是没恼他,似乎心情还有那么几分愉悦,可是陛下偶尔睨过来的眼光,却足以扎死人。
赖昌这时方回过味来,大楚朝的陛下成天易着容上朝处理政事,这可是见大事,而且陛下似乎还诱拐了一个长得像丞相的女人。
长得像丞相,恐怕……他偷偷觑了一眼龙床,不敢说自己的揣测是否真实,可是丞相明明刚才进了门之后,就没出去过,也没见任何人进去,那龙床上的那个人是谁,还用说吗?
这两件事,可都是大事,按说是不应该随便让人知道的,可是陛下却让他看见了……
赖昌进来的时候,明明已经说了,叫陛下来用膳,陛下却不吭声,这才迫使他自己走了过去,亲眼发现这陛下寝宫的秘密。陛下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赖昌心里打鼓,赶紧垂下头去,不敢言语。
明重谋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用扎人的眼光看他,也不知道看没看到他慌张的脸色,淡淡道:“赖昌,今天的事,就是想让你知道,有个眼力,免得哪天犯到了朕的痛处,自己却不知道。”
明重谋不咸不淡的话一说完,赖昌便连忙应声道:“是,是是,陛下的脸,还有陛下和谢……大人的这两件事,小人决不会对任何其他的人说,陛下尽可以放心。”
“你是朕的心腹,只要你忠心,朕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还有,”明重谋微微挑了挑眉,吊得有些微弯的眼角,往龙床上一递,道,“你管谢大人的称呼,也许该改改了,不如叫皇后娘娘,你看怎么样?”
“这……”赖昌不禁动容,心说谢大人与陛下关系匪浅,陛下竟有立后的意思么?不论谢临是否得到过宠幸,可是以谢大人的身份地位,权势名望,还有她本来男人的身份,陛下想立后的想法,恐怕都要困难重重。
不过赖昌想归这样想,他为了为表忠心,还是立刻朝龙床一跪,“陛下此言有理,小人拜见皇后娘娘!”
这话说得没多大声,但是意在坚定。明重谋果然龙颜大悦,哈哈一笑,正要说两句赞赏赖昌的话,却忽听床帏里一人平平淡淡地说:“什么皇后娘娘,都是胡诌的玩意儿,赖大人你也相信?”
赖昌向来怕这位丞相大人,听她这样一说,赖昌的脖颈便缩进衣领里,跪着的双腿,也不禁微微动了动,像旁边侧了一侧,不敢再冲着龙床。
他倒是这样做了,明重谋却不乐意,冲着赖昌大喝道:“你别动!”
赖昌被这一喝骇到,不禁更是垂着脑袋,动也不敢动了。
明重谋忍着怒气,面向龙床,对床上那人道:“谢临,你和朕都坦诚相见那么多次了,床都上了,朕还记得,你那晚疼痛得蹙眉的样子,锦褥上的落红,朕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怎地你把朕用得干干净净之后,就要翻脸不认账了么?”
“你……”床上那人一听这话,也不禁气得有些哆嗦。
赖昌见势不好,这对君臣,师生,也是冤家,刚从床上走了一圈,就要开始生波澜。他进宫那会开始,这俩人就没怎么消停过。赖昌胡乱对明重谋告了罪请了安,又稍微提了一下陛下该用膳了,就赶紧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上,心想估摸着谢大人也是要在这里用膳的,那是不是还得吩咐御膳房再做上一份?
这边谢临被明重谋当着外人就随意抢白那一通给激怒了,她翻身撩起床帏,将锦被卷在身上遮掩了一□体,对明重谋道:“陛下,臣已然说了,臣只是臣,而且这些事情只是虚名,皇后的位置,臣不图,臣心里也只记得大楚的奏折您还没批完,这三宫六院的嫔妃也多了去了,您不如也都去看看,不必老呆在臣这里……”
她刚说上几句,却不想明重谋一个踏步,把她连着锦被抱了起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手隔着锦被,在她后腰处微微摩擦着。
谢临抖了一下,“做什么?别动!”
明重谋见她难得露出一点畏惧的样子,不禁从喉咙里低低地笑了起来,“放心,你累坏了,我不碰你。”他看着谢临因为他的话,而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由弯了弯唇,他吻了吻她的眉心,弯下腰,冲着她温和地笑了笑,“我替你更衣。”
他温和地拉开包裹着她的锦被,不带一丝情/欲地帮她穿戴好衣服,温和得,就像把她当成他心中最柔软最宝贝的地方,易碎得令他不敢触摸。
“朕虽然是君,有宫人伺候朕更衣,可是朕却是你的丈夫,朕倒是应该替你打扮一番才是。”他没有替她束发,任她墨色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柔和了她凌厉的眼神。她一身朝服,没有反抗,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一点一点为她穿上衣服。
十年前,她还是少女的时候,也许曾梦想过这样的事情,有一位男子,爱她,敬她,为她更衣梳洗打扮,是她最亲密的人。
可是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她的梦却已褪尽,消失了。
她只是这么沉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动作停止的时候,目光还是深深地绞在他的脸上。
他被她如此温和的目光盯得有那么一点狼狈,“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大威猛,足以做你的丈夫了?”他说。
“……”谢临无视掉了这句话,还是那样盯着他,沉默不语,令他有点讪讪地。明重谋忍不住道:“你趁我睡梦里吻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清楚呢,这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谢临坐在高处,低头看着他抬眸望她,亮得璀璨的眼睛,映得他挺直的鼻子,透着雅致,让她总忍不住出神。她叹了口气,道:“陛下,你的病好了?”
她可是记得他病得连早朝都上不了,这会儿倒是生龙活虎了。
“好了好了,”他连忙点头,“你和我……”他在她的瞪视下略去那几个不太和谐的字眼,“……那个之后,我就好得差不多了,也许恰好多活动活动,出出汗,就好了。我倒是怕你因为我而得病,不如让御医开个房子驱寒的,防一防。”
说着,明重谋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出门去,谢临赶紧叫他,“陛下,不必叫御医来看臣了……”
明重谋打断她,“放心,我不会让他进来看你这副模样的。”说着,他摆摆手,小开了门缝走了出去。
谢临不禁摇了摇头,她本意是让御医多看看陛下的病,对于她自己的情况,倒不必在意。
没想到明重谋会理解到这个方面上去。
“这副模样”?那是什么模样?
谢临偏头,见一旁桌上的镜子里,一袭墨发披散在朝服上,眼含春意,唇如涂脂,一副媚意盎然,如浸云端情中的景象,哪有一丝半毫的那个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盛气凌人的丞相之像?
不堪入目。
谢临叹了口气,把铜镜推到一边去,镜面扣到桌上,不忍再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不怕催,尽情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