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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臣却不是个好师父,好先生。”臣如此平庸,只顾得上能为这锦绣江山图谋上那一分。再多的,臣就不能接受了。
她低下头,他长长的睫毛遮掩下,她知道他有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
这不是他的脸,可是他的唇,她还记得有多么温润,多么柔软。
她轻轻地吻了下去,含住。
只那一刻就好,他不会知道。
可就在那一刻,她感觉到有一双坚实的臂膀搂住她的脖颈,那温润的唇动了起来,凶狠地咬住她的唇,温柔的舌凶狠地舔/舐着她的唇瓣,顶入,伸了进去,强势地让她和他共舞。
一个翻转,她被那双臂膀强势地压到那人身下,纱一样的床帏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她被藏了进去。
谢临睁大了双眼,看到近前,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仿佛要把她的容貌刻印到心里去。
“你……”谢临吃了一惊,她本以为明重谋是睡得安稳的,赖昌也告诉她,陛下是喝了凝神静气的汤药,这才睡下了,结果她倒没料到这人竟是在装睡。谢临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明重谋咬住了唇,接下来的言语就像散了的雾一样,被吞进腹中。
她从来没想过他竟是一个这么能纠缠的人。他将她按在怀里,阴影罩着她的脸,顽固的手臂令她挣扎不出去。
轻拢的纱帐,摇晃着,似一个冰凉凉的梦。
也许是晴方好,也许是一时迷失。谢临没有坚持挣扎,口舌共舞,就像是心灵的交汇,让她的拒绝说不出口,挣扎也似无力。
他将她晨间刚系好的发髻解开,乌亮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落到龙床上,她的肩膀上,他的手腕手指之间。
她伸手想遮掩,可是他却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身体两侧,然后五指插到她的五指之间,逼迫她与他十指交扣。
不知过了多久,明重谋抬起头,两唇分开,他低下头,看着她轻轻地吸气,披散下来的长发柔和了她面庞冰冷的棱角,被吻得有些肿的唇,为她苍白的脸增添了一分血色,如涂了一层胭脂。
这个人,他怎么就会以为她不是女人?
明重谋轻轻笑了笑,胸膛的震动也传给了她,“你刚才吻了我。”
谢临还处在有几分朦胧的状态,激烈的吻夺走了她的呼吸,朦胧了她的神智,使她有那么片刻少见而短暂的不清醒。“什么?”
明重谋看她少见有些茫然的样子,又想起她刚才趁着他睡梦中的时候轻吻他,让他忍不住心情越发开怀,“你刚才吻了我,”明重谋禁不住越笑越高兴,“你刚才,主动地吻了我。”
他重复了两遍的话,令她猛然回神,“不,我没有。”她想挣脱他的手,可是他紧扣着她的十指,让她一丝一毫的力气也使不出。
“你有。”
“我没有。”
“……”明重谋不想再和她纠缠在争吵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他只是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你有。”他轻柔地说。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过轻柔,又或是他的动作太过惊悚,谢临看着他如繁星一样的眼睛,怔了一怔。
但是随即她就别过脸去,“你别这样,放开。”
“放开你就逃了。”明重谋摇了摇头,他干脆搂住她的腰,然后另一只手捏在下颚上,然后把脸上遮掩的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他的本来面目。他知道,这张脸对她有不一样的吸引力,他不介意多利用。“刚才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吻在我的唇上,你以为我没感觉到?”
也许是心情太好,明重谋没有用“朕”这个字眼来称呼自己。
又或许是,他怕提醒谢临,他和她的身份,让她又再一次逃离他,在他与她之间,又拉出一道更深更远的鸿沟。
“你吻了我,这是不是表示……”他用他令人吃惊的漂亮样貌逼近她的脸,逼迫她回答他的话,“你喜欢我?”
谢临吃惊地倒抽一口气,他惊人的话语点破了她的心思,令她无处可逃,“不,我怎么会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要吻我?”他凑近她,让她能注视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中,映着她难得有些惊惶的脸。
“我说了我没有吻你。”
“你还想装?”他抬起她的下颚,咬住她不说实话的唇,“谢临,既然你不敢承认你喜欢我,那我说,我喜欢你,总可以了吧?”
她偏过头,躲开他的吻,令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可是我比你大那么多,我还是你的师,你的臣,我们不能……”
明重谋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咬下去,堵住她未尽的话语。
她又拿君臣,年龄那一套来哄他,拒绝他。
就算她大他五岁又怎么样,就算她是他的师又怎么样,就算他们是君臣又是怎么样?
他为了她,可以不自称为朕,可以由一个不愿为帝的皇子,成为一个符合她期待的明君,可以由从只会看兵法,而到批阅奏折算无遗策。这些,全是因为她。
谢临或许是大楚朝的奸佞之臣,但是在明重谋眼里,她是教会了他很多的人,扮演了他生命中多种多样的角色。
而每一个角色,都不可或缺。
大楚国的皇帝明重谋,可以没有后宫三千,却不能没有谢临。
不知道她明不明白。
他的吻霸道而可恶,让她的拒绝说不出口,她含恨咬了一下他硬让她接受的舌,他吃痛,可是却决不退缩,“和我在一起,你可以一直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到生命的尽头。”
“大楚的江山,朕可以分一半给你,你我共同执手江山,谢临,你且看有朝一日,朕将这大楚治理得有多么锦绣繁华,百姓安居乐业,你为臣,为后,为朕的妻,为朕出谋划策,朕也为了你,会好好地治理这个国家。”
他褪去她的衣衫,将床帏拢得更加严实,锦被将他们的身体盖在其下。
他硬让他接受她,无论她多么想拒绝。可是他总是高高地扬起他的头,白皙漂亮得如最善精雕细刻的木匠也做不出的完美,他高高地挑眉的动作,令她拒绝的话难以说出口。
大楚国的毒瘤,已经到了她的脚下,所有的贪官围绕着谢临这个丞相,仰着她的鼻息生存。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谢临当真是个奸佞,也就罢了,不过就是大楚一日一日地越发衰败下去。
可是每当她看到眼前这高高在上的帝王,想起十年前,他平静无忧的皇子生活,她就不忍他登基之后,如此忧虑。
那幅涂遍了墨的画,将她的寄托融入在其中,不止包括那份世间皆明的情。
也寄托了那份美好,岁月的美好,人的美好。
谢临不忍那份美好破碎,黯淡无光。
看着明重谋沉浸其中的表情,清亮沉溺的眼眸,就像拥抱了巨大的喜悦似地拥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谢临忍不住内心一阵柔软。
如果你想要的是这身体,我可以给你,可是再多的,我就不能再给你了。
当大楚不再需要臣,江山不再需要臣,百姓也不再需要臣的那一天,臣不想令陛下成为唯一需要臣的那个人。
那太苦了,臣不忍陛下尝试。
因此在这一刻,他们彼此深深地又一次结合,如这大楚百姓任何一户人家的平凡夫妻,可是心却似遥远的永恒,两个人明明很近,又如此之远。
而在这一刻,明重谋还沉浸在拥抱心上人的美好的梦里,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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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昌今天很纠结。
他把谢临这个奸佞给放进陛下寝宫去了,谁让陛下一直在梦里念叨着谢大人的名字,赖昌最擅长揣摩圣意,而他之前揣摩的,就是陛下应当特别想要见丞相大人。
这个决定,赖昌觉得自己做得还是很对的,因此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觉得陛下的病肯定会好。
所以当他端着暖炉暖和了一会之后,又独独地站在陛下寝宫外不远处把手的时候,深深地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冷的。
这天寒地冻的,也亏得陛下昨天站了那么久。
过了一会,赖昌觉得腿脚有些麻了,他仰头看看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琢磨着丞相大人已经在陛下寝宫里呆了一天了,陛下见到丞相大人了,肯定是挺高兴,这一高兴,于是就没放人,让丞相大人留得久了点。这会儿陛下心情铁定好了,估计也比早先有些胃口,该吃东西再喝点汤药了,他便赶紧吩咐几个太监去熬点东西,一会好给陛下送去。
没多大功夫,清淡可口的饭菜已经做好了,赖昌赶紧挥退了那几个太监,把这清淡饭菜端好了,然后轻轻敲了敲寝宫的门,轻轻道:“陛下,饭菜都备好了,这已经晌午了,陛下可要吃点东西?”
他这作为倒是无可厚非,也不过就是惦念着主子身体,弄点东西给主子吃,也算是他做内监总管的本分,不过这时机却掌握得不是很好。
这敲了两下门,里面也没应声,赖昌琢磨着陛下估计是睡了,丞相大人不好吵着陛下,自然也不会应声,那就把饭菜放在一边,让丞相大人催促陛下吃吧。
赖昌这才推门而入,却见里面很是寂静,本以为谢大人在陛下床边坐着,这眨着眼看了一圈,也没见人在哪。赖昌心想难道谢大人早就离开了?可是他早就吩咐宫人盯着寝宫门,一旦谢大人出来,就一定要报给他,可是明明没有宫人看见寝宫有人出入。
赖昌没想透,只得摇了摇头,轻声叫了叫:“陛下,该用膳了。”
床帏遮着,看不清里面,但见里面微微动了一动,赖昌琢磨着陛下也许醒了,是时候去服侍陛下起床了。赖昌便把饭菜放在桌上,轻手轻脚走到龙床边。
却惊见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微微偏着头,长长的乌发铺满床铺,颈下肌肤微露,之下被锦被遮着,但显然未着丝缕,而另一个……
另一个有着漂亮得惊人的五官,睁着白昼分明的一双眼睛,灼人的目光死死地刺在赖昌身上。
赖昌一见,只觉“啪”地一声,额上汗珠子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赖昌:啥?丞相和陛下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