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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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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小威吧!这一次,你总算没没上我白念想,刚才我还一直担心,万一小威要是又不来呢?”夏世民亲切地拉住祁恺威的手,满脸慈祥的光芒,笼罩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在外为公事累,也要记得常回家看看啊!”

    祁恺威表情复杂,呆愣片刻,冷静道:“夏伯伯好!”

    盛夏不肯让盛天雄抱上台阶,盛天雄只得将夏天放下,与夏忆一直扶着她进屋。

    夏忆的怒火如同开闸的野兽,对着老盛破口大骂:“亏你还是一校之长,连自家的闺女的死活都不管了?任由孩子伤成这样,你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看得下去!盛天雄,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盛天雄备感无辜,刚才已经被岳父骂了一顿,刚见到思念已久的妻子,披头盖脸的就一顿回锅小炒肉,虽然不情愿,可是除了挨骂,还能怎样?

    盛天雄咧嘴一笑,讨好道:“小忆,你看我不是把夏天完完全全地带回来了吗?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会在家里养病,你不是一直说没个说话的人么?你们娘俩正好说说悄悄话?”

    “滚!有多远滚多远!我现在看到你就烦,孩子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夏天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夏忆争得面红耳赤,盛夏夹在中间,无奈地屏住呼吸,娥眉微蹙。

    跟在他们身后进屋的夏世民脸拉得老长,好不容易,等到小威回来,却被夏忆夫妇吵得心神不宁。

    “好了!有什么事,非得在家门口说,要吵架就不能等进了家门关起来再吵吗?非要等外人笑话不成?”

    寒声,不怒自威。

    夏忆立刻噤声,自知理亏,不再开口。

    夏世民却觉得有些头疼。以前女儿和女婿挺让他放心的,可是最近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下子闹得分居,甚至要离婚,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夏忆不好意思的多看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祁恺威,声音骤然升高:“对了,小威,你不是说喜欢吃福源楼师傅做的酱拌鸭锁骨吗?我专程去买了一些回来,等会你可一定要尝尝。”

    尽管祁恺威的身份在另外三个人的心底十分清楚,可是夏忆却是唯一不知情的人。

    在夏忆心底,根本就把祁恺威当成了自己的准女婿。

    此时,夏世民看到夏忆对祁恺威的热情,嘴角不禁上扬,握着拐杖的枯槁手指微微颤抖,眼角含着隐隐泪花。

    看来,不告诉小忆,小威就是夏家的孩子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虽然祁恺威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是那般沉默寡言,待人疏离而不失礼貌,可夏世民总觉得祁恺威看抢的眼神里,多了一抹他看不透的阴沉与冷淡。

    似乎还带着某种探究。

    夏世民不敢沉思,强压下心底的疑惑,脸面上堆满了笑意,轻轻拉着祁恺威的手,将他往里屋带。

    刚碰到他的手,祁恺威便抽回手,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云淡风轻道:“夏天受伤了,这是医生开的药。”

    夏世民笑了笑,赞许地点了点头。

    而祁恺威上前一步,伸手替先进家门一步的夏忆扶住了盛夏。

    盛天雄回头,对着岳父道:“爸,难得小威回来了,今晚可别贪杯啊!”

    “好,让小威陪我小酌两杯。”

    夏宅共有三层,步入大厅,是宽阔明亮的客厅,欧式的简朴沙发低调却华丽,厨房、佣人房,负一层,是酒窖,那里摆放着夏世民和夏忆多年来的珍藏佳酿。

    夏忆住在二楼,盛夏的房间只隔了一个客厅,夏世民喜静,住在三楼,书房也在三楼。

    尽管只有三楼,可是夏世民腿脚不太方便,内部安装了电梯,方便他上下楼。

    别墅后院,有一片草坪,草坪尽头,是一个透明的温室花房,里面书写着盛夏从小到大的小秘密。

    从关上玻璃里的响尾蛇,小壁虎,再到盛放在温室阳光中一草一木,草木间时常蹦出一只蜘蛛,翻翻叶片,挂着一只蜗牛,偶尔开门时,还会有蜜蜂闯进来。

    花房里有一个小房间,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架专业摄像机,还有一只网球球拍,房间里,有一个用来洗照片的暗格,她成长的所有美好记忆都藏在那个小房间里。

    呆在夏家时,她就喜欢拿着照像机随手拍拍相片,偶尔和那些昆虫进行对话,怡然自乐。

    毕竟是盛夏从小生活的环境,她显得惬意而又放松。

    反观祁恺威,在记忆里,他好像是第一次踏进这么大的私人别墅。

    奢华而高贵。

    完全不是他脑海中幻想了无数次的家的模样。

    心情莫名沉重。

    刚走到客厅,夏忆就让女佣带着盛夏上楼去擦药,接着转身陪老爷子说话。

    祁恺威被夏忆拉到夏世民面前,神情中尽是献宝的得意。

    盛夏本不想离开,她根本就不放心祁恺威,一想到祁要一个人面对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就越发觉得祁根本不应该陪她回家!

    “妈,我也好久没见外公了,让我陪着外公多说说话吧!”

    面对盛夏的哀求,夏忆不为所动,“你还是先擦药,换好衣服再下来。我陪你上楼。”

    盛夏一听,顿时有些急,连忙摆手,“妈,不用了,我伤得其实一点都不严重,我自己擦药就好。”

    “这孩子!那也得让妈看看,你到底伤到哪了啊!”夏忆只是当盛夏在撒娇。

    “那,那好吧!妈,祁恺威第一次来,你一定不要让他被外公和爸欺负了啊!”盛夏上楼前,抓住夏忆的手腕,一脸哀求。

    夏忆伸手狠狠戳了戳盛夏的额头,低声骂道:“真是女大不中留!这么快就向着别人了?我知道了,不会让你爸和外公欺负小威的。”

    “谢谢妈!”

    “好啦!你自己慢点,小心伤口。”

    是刚夏看是。听了夏忆的话,盛夏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着女儿在佣人的搀扶下进了电梯,夏忆才对着光鉴的墙壁竖了竖衣领。

    双眼微眯,尽管嘴角不说,她猜,盛夏受伤一定和老盛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就是老盛暗中使绊子,才让夏天浑身伤痕累累!

    夏世民曾教育她,面对的敌人越危险,脸上的笑容就要越明媚。

    自信、从容、淡定,是女性之美,历经商场英雄杀的夏忆更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在必要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嘴角含笑,夏忆一步步向客厅中央的祁恺威走过去。

    盛天雄本想趁盛夏母女离开,让祁恺威趁早开口叫岳父一声‘爸’,可话还没说出口,夏忆就坐在了祁恺威身旁的沙发上。

    脸色微沉,盛天雄淡淡道:“你不去看看夏天?”

    夏忆也不恼火,优雅浅笑,“伤都伤了,再说了,做父亲的都不急,我急也没用。”

    “瞧你说的,夏天就是我的心头肉,我哪里有不关心的道理?”

    似乎没有听到两人的绊嘴,夏世民将一次性手套套上,亲自给祁恺威夹了一个鸭锁骨放在祁恺威面前的纸盘里。

    “我一向很少出门,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吃点什么,你尝尝吧,看还要不要加点葱花。”

    祁恺威看了眼纸盘中的鸭锁骨,并没有立即开动,只是淡淡地扫过,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谢谢夏伯伯。”

    夏世民满心的希冀,似乎被一瓢冷水淋下,一声‘夏伯伯’分明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一想到这些年对祁恺威的关爱不够,又让他受尽委屈,夏世民心底一阵怅然。

    他嘴角的笑意略显僵硬,轻声道:“小威啊,回夏家的事,考虑好了吗?”

    祁恺威轻轻放下才咬了一口的鸭锁骨,不禁想起,上次还是夏忆给他买了,放在公寓里,盛夏嘴馋,吃了觉得味道不错,嚷嚷着还要吃,他只得打电话给夏忆,询问卖鸭锁骨的店名。

    没想到竟是五星级酒店福源楼。

    他更没想到,他的一通电话,就让夏忆对他喜爱的食物上了心。

    鸭锁骨的鲜美味道在他的齿缝间徜徉,细细咽下锁骨上的鸭肉,他面色轻松地对着夏忆,“谢谢忆姐,味道很好。”

    夏忆满足地点了点头,又夹了一个鸭锁骨放在他面前的纸盘里,“喜欢就多吃点。”

    夏忆和祁恺威随意拉扯着家常,从日常忙碌的工作,扯到部队里有没有好看的女孩子,夏忆甚至拍胸脯打包票,“说好看,部队里的女孩恐怕都比不上我家的夏天,幸好年纪小,还有调教的余地,脾气是火爆了点,所幸,本性纯良,小威,你说呢?”

    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没有人听到夏世民刚才的问题。

    盛天雄愣了愣,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夏忆挡在他前面说:“姻缘上天注定,亲情也是如此,有些事情,急也不行。”

    话音刚落,夏忆用公筷夹了一个最大的鸭锁骨放在夏世民面前的纸盘中,笃定道:“爸,您也别担心了,小威迟早是咱夏家的人,他还年轻,需要时间来调整,逼得这么紧,反倒会适得其反。”

    盛天雄的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如果他没有猜错,夏忆是存心让祁恺威当她的女婿了吧!

    祁恺威沉默不语。

    专心地解决盘中的锁骨,习惯跟夏天呆在一起,倒对自动过滤外界信号耳濡目染,一脸泰然自若,仿佛夏忆说的话,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世民点了点头,他知道,小威愿意回来吃饭,就已经是一个好兆头,把他逼得太急了,说不定真的会让小威有一种逆反心理。

    他已经欠小威太多了,既然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还怕再等上个一年半载?

    客厅内的气氛有些沉默,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淡,淡得让人看不出,他们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盛夏换了一套更宽松的棉质睡衣下楼时,夏忆立刻眼尖地将走过去,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到沙发边。

    夏世民坐在茶几的北面,盛天雄与夏忆各据一角,坐在东面与西面,盛夏顿了顿,轻咬下唇,本打算坐在祁恺威的身旁,可是对上盛天雄那警示的眼神,她深深吸了口气,坐在夏世民身旁。

    “哇,外公,你们背着我吃鸭锁骨……”顾不得手肘处的疼,盛夏捞起一个鸭锁骨,咬得嘣嘣作响,意犹未尽,“如果再加点葱花就更好了!”

    夏世民难得一笑,“今天小威第一次来,你妈知道他喜欢吃福源楼的鸭锁骨,便带了点回来,就数你嘴馋,趁热快吃吧!”

    刚才还吃得欢快的盛夏,明显动作慢了一拍。

    这鸭锁骨的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吃过。

    细想下,不正是在祁恺威的公寓埯吃过吗?

    难道说……鸭锁骨是妈妈买来的?

    妈妈专门为祁恺威买的吗?

    盛夏很自然地眯眼望向祁恺威,轻声道:“小舅,好吃吗?”

    听到‘小舅’这个陌生的称呼,祁恺威的背部轻轻一抖,很快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嗯,不错。”

    下一秒,盛夏起身,将剩下的鸭锁骨全部放到他面前,“既然是买给你的,就自己吃吧!”

    “夏天!”盛天雄呵斥出声。

    其实祁恺威比任何人都清楚,盛夏此时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恶意,她只是在弥补,弥补她吃掉夏忆为他专门买的零食。

    毕竟之前的那些鸭锁骨都进了她的肚子。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大家一起吃吧!”祁恺威笑了笑。

    听他这么一说,盛夏也不客套,直接抢了一枚最大的锁骨,吃得津津有味。

    纷嫩的唇因为嘶咬,多了一抹血色,加上辣椒酱的滋润,越发滚烫迷人。

    利牙轻咬,将微贴着锁骨的肉轻轻撕扯入腹,咽入喉头,盛夏满足地喟叹出声:“真好吃!”

    夏忆眉眼全是笑,她注意到,祁恺威吃的锁骨全是没有葱花的,可是盛夏会刻意沾上一层葱花,她依稀记得,她给祁恺威买的可是放了葱花的。

    难道说,夏天从进部队起,就得到了小威的亲睐?

    眼见着盛夏将最后一个锁骨消灭,祁恺威已经体贴地将一杯温水放在盛夏面前,轻声道,“有点辣,喝点水,缓一缓。”1gsT1。

    盛夏接过他递来的水杯,甜甜地笑了,夏忆也咧开了嘴角。

    她以前只是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看到两个孩子相处得如此融洽,她有一种乐见其成的乐观了。

    夏世民眉头微皱:“夏天,你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怎么可以这样不懂事呢?你妈给小威买的鸭锁骨,让全家人分享,可你存心把所有的鸭锁骨都放在他面前,不是让他难堪吗?”

    盛夏刚喝下半口水,听到外公的责备,眼眶微红。

    她从小不是夏家的小公主,夏宅别说是几个鸭锁骨,就算是钻石黄金,只是是她喜欢的,随手玩弄扔掉,也没有人敢说她一句不是。

    外公每次也只是伸手轻轻弹弹她的额头,示意她要乖,可今天就因为几个鸭锁骨,莫名挨了顿骂。

    盛夏难过的同时,也为祁恺威觉得不值。18700627

    盛夏赌气道:“外公,一家人是应该分享,可你不觉得您现在做得太迟了吗?当初小舅在孤儿院里,怕是有好东西,也分享不到他头上吧!”

    茶几四周的人均是一愣。

    盛天雄抬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夏世民,夏世民死死盯着低头喝茶的祁恺威,眼底全是愧疚与不安,他立刻压低了声音,对盛夏轻吼:“夏天,像什么样子,爸爸妈妈就是这样教你和外公说话的?”

    盛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了错话,理直气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盛夏徐徐站起身,俯视着四周的长辈们,一本正经道:“这些年,一个人走过来,很不容易吧!当初是我不懂事,让妈妈将小舅领养了,却没有让小舅真正得到家庭的温暖。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住校,就算和同学打架了,也不会有家长去开家长会。生病了,也只能自己扛着,没有人嘘寒问暖。最可恶是,总会有人在背地里骂小舅,有娘养,没娘教,爹也不要他了。小舅,你当初一定经常躲在被窝里哭吧!”

    盛夏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倏然站起身的盛天雄截住,“夏天,不要胡闹,喝你的茶!”

    祁恺威也不知道夏天会说这些话。

    仿佛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不曾存在过,祁恺威将一次性的杯子慢慢放下,“还好,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可怜。”

    盛夏对着祁恺威意味深长地笑了。

    然后,她继续坐下,仿佛刚才那个情绪激昂的人不是她一样,她继续喝水,继续吃锁骨。

    她并非刻意在祁恺威的伤疤上撒盐,而是因为这些人太可恶了!

    她一出生,就有了许多孩子奋斗一生都未必会得到的世界,她无忧无虑,而祁恺威却饥寒交迫。

    她之所以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夏世民觉得作为祁的父亲,他真的不配!

    夏世民对祁的亏欠,远远不止这么一点轻声细语的安慰就可以弥补的!

    盛夏知道,祁恺威的心,一定十分沉重,沉重到让一个对家拥有极度渴望,却不敢轻易泄露自己的软弱而选择认祖归宗!

    又或者,夏世民觉得,一个养子的身份就可以填补祁恺威童年的所有空白?

    太天真了。

    夏忆只觉得客厅内的气氛有点怪异,这种怪异一直持续到晚餐桌上。

    她以为,只是盛夏的大小姐脾气犯了,估计过会儿,心情好了,又活蹦乱跳,甜甜叫着外公了。

    晚餐桌上,夏世民告诉祁恺威,他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就在三楼,在盛夏房间的正上方。

    盛夏虽然身体抱恙,依旧兴致勃勃地和夏忆一起,去参观他的新房间。

    房间与盛夏楼下的房间差不多大小,不过布局显得更加硬朗一些,以暗黑系色调为主,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套房,注意到房间内有一个保险柜,只需要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主卧房。

    推开衣柜间的门,里面一整排的男式服饰,衬衫,长裤,领带,皮带,成套睡衣整齐地摆在衣柜里,至于皮鞋和手表另外放在一个橱窗里。

    祁恺威冷冷地打量着整个房间,里面的布置,装潢,甚至连服饰,都是无可挑剔的。

    他需要的一切,这个房间里都有,可是他竟是如此陌生。

    他一直以为,爸爸妈妈孩子住有一起,就有了一个家。

    而他的家,在东区军校分配的那套不大的公寓。

    那里,有着他与盛夏最甜美的记忆与最平凡的感动,每一个清晨,睁开眼就看到盛夏的日子,似乎成了他脑海里一个遥远得似乎不曾存在过的梦。

    盛天雄趁着盛夏与夏忆参观衣柜间,将嘴凑到祁恺威耳边,叮嘱道:“别忘了你和夏天的关系。”

    祁恺威脸色难看,却依旧沉默地点头。

    似乎得到祁恺威的保证,盛天雄这才放心下来,将手机放入口袋里,刚才临时接到通知,有上级领导来军校视察,他必须去接见。

    突然间,能够陪夏世民下棋的男人就只剩下祁恺威了。

    “时间还早,要不,我们来杀一局?”夏世民提议。

    基于祁恺威对他不冷不热的反应,夏世民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打算直接上楼休息时,却没想到,祁恺威点头了。

    “好。”

    夏忆带着盛夏从男式衣柜间中出来时,室外已经空无一人。

    盛夏低头,声调变得失落:“妈,小舅不会是走了吧?”

    夏忆拉过一旁佣人询问之后才戳了戳自己不争气女儿的脸,“你啊你!真这么怕人跑了,那就趁早拴紧!”

    “妈,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盛夏苦笑,却不能将心底的苦闷向她诉说。

    夏忆点了点头,扶着盛夏慢慢走出房间,“好了,我再帮你擦一遍碘酒,以防感染。”

    夏忆母女回了二楼,而祁恺威跟着夏世民依旧留在三楼,并不是像盛夏担心的那样回家了,而是去了书房。

    祁恺威面无波澜,深邃的目光,让人猜不透,书房的门被推开,一室漆黑将两个人笼罩,直到管家按下了灯光按钮,光明才照亮整个书房。

    踏进书房的那一刻,祁恺威的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