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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悫鹉琻晓”祁恺威倏然仰起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冷笑道:“你们每个人都是无辜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牺牲品,是吗?”
祁恺威的质问,让盛天雄抬不起头来面对那双如黑宝石般闪亮的双眼。
“你想得到亲情的王冠,就必须舍弃爱情的王冠,夏天和你姐也是无辜的。她们也是你的亲人。你必须回夏家!我知道我自私,可是作为丈夫和父亲,我一点也没做错!”
胸口一阵急促起伏,祁恺威笑了。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早就学会看着别人的眼色讨生活,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他却有一种将整个世界撕碎的冲动!
他想要咆哮,想要摧毁整个世界,包括他自己!
盛天雄明白,人都是自私的,牺牲祁恺威一个,却保护了全家!
“既然夏天不肯松手,那你选择主动退出,重新挑一个女朋友,夏天也是年轻人,她可以理解男人的移情别恋。与舅甥*相比,她受到的精神刺激和压力都要小得多。你也不年轻了,赶紧定下来,以养子身份回到夏家,你姐也不会为难你 。一切都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我知道,你会恨我,可你也不想看到夏天受伤,不是吗?”
祁恺威明白,盛天雄在下一盘棋,而他,就是那棵被抛弃的棋子。
本以为被夏忆收养,是天大的恩赐,他拼命学习,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却不知道,他与原本属于他一一切,一直在擦肩而过。
他的生命,是死水一潭,可是他遇见了盛夏,这个如同夏日骄阳般耀眼的女子,打破了他的死寂,给了他温暖,让他懂得爱情的含义,他的心从此有了人类的温度。
他以为,尽管是孤儿,他也可以向正常人一样生活,拥有爱。
他以为,盛夏就是上天送给他的天使,来弥补他生命的乏力无趣与孤独。
原来,所有的美丽,都只是罂粟花一瞬间绽放的假象,美丽背后,永远隐藏着丑陋与罪恶!
有人说,平行线的关系是最无奈的,可是,有谁明白,两条线相交过后,却永远驶向不同终点的绝望!
盛天雄站起身,“祁恺威,该怎么对夏天交待,你应该很清楚,我下午离开,你、宋亦书,加上夏天,过几天就回C市吧!”
本打算给两个孩子多一点的缓冲期,可盛夏的倔强,让盛天雄无奈之下,彻底翻牌。
既然出差训练也只是权宜之计,那么现在,可以提前画上句号。
一步一步下楼,每一步都是如此艰难,他是多么希望,这条走廊,永远走不到尽头!
心,仿佛碎了一地,深呼吸的瞬间,有一种生生裂开的痛。
他想直接闭上双眼,永远都不要再睁开,他更想找个没人的地,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问,他的母亲是谁,他为什么会被遗弃!
他失魂落魄,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前往哪里,走到尽头,猛然抬起头,看着那熟悉的门牌号码,一张娇艳的小脸印入脑海。
指尖轻轻婆娑着门牌号码,浑身的毛孔都在收缩。
手轻轻覆上门把手,他迟疑了。
隔着厚厚的门板,他眷恋的眼神中,全是怜惜,仿佛,那张娇艳的小脸就在他眼前,下一刻,就会伸开双手扑进他的怀抱一般!
一拳打在冰冷的墙壁上,祁恺威痛苦地闭上双眼。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越是痛苦,那张娇艳的小脸越发变得清晰,她嘟着嘴的模样,讨好地摇晃着他手臂的模样,生气时的不悦,耍赖时的天真,一会儿又变成她大胆地向他告白,说她爱他。
甚至,她娇喘的声线,会在他耳边忽高忽低,小腿肚发水蛇般地紧紧缠住他的腰。
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和欢乐。
他世界里所有的阳光,都是她赐予的,可现在,他却不敢面对她。
窗外的白桦树,在走廊尽头投下一地暗影,交织着冰冷的月光,如一层冰凌,将祁恺威的身体包裹,如一根根肉眼看不到的丝线,将他一寸一寸勒紧,让他几乎窒息。
就在他窒息的前一刻,门倏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盛夏微愣,小脸上带着疑惑,刚想去前台找他,他就回来了。
不远不近,就在门前。
可他浑身的凉意,却让盛夏有一种错觉,他仿佛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外面凉,快点进来吧!”
没了前一刻的呆愣,盛夏紧紧挽着他的胳膊,用脚带上门,柔弱无骨的小手,上下其手,游离在他的胸膛上。
踮起脚尖,牙齿微微用力,咬住他的下唇,冰冰的,细细地吃着,感觉他有唇恢复到正常温度时,才害羞地窝进他怀里:“祁,我肚子已经好了,可以做羞羞的事,你不用忍得那么难受的。”
眉头紧锁,任她主动献吻,却牙关紧闭,不让她有一丝可趁之机。
盛夏很快就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歪着头,轻咬着他的耳朵:“身体不舒服?”
祁恺威深邃的眸光泛过一抹苦涩,很快掩饰过去,伸手抚过她的短发,“没有,只是最近的任务有点紧,有点精神不济。你刚刚准备去找我?”
盛夏点点头,调皮地咬着他的喉结,“是啊,你出去哪么久,我看宋亦书是不是把你拐卖了!”
鼻头微酸,眼眶热热的,祁恺威低头,想要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淡淡道:“夏天,从来没有人因为我晚归出去找过我。更没有人站在原地等我,只有你,你知道吗?夏天,只有你啊!”
他可以受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是有一个遮身挡雨的立足之地,有一个坐在家里客厅沙发上等他的人,那种温暖,让他几乎想不起,以前,他一直是一个人。
察觉到祁恺威的软弱,盛夏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深情,缠绵,“祁,我会一起站在原地,一直等着你,我们会生一堆孩子,组个篮球队,不,组个足球队,永远陪着你,不再让你孤单,好不好?”
那一刻,祁恺威潸然泪下。
他就这样抱着盛夏哽咽出声,隐忍的抽泣声堵得她心慌。
盛夏从没见过这样的祁恺威,就连祁恺威自己也不曾想过,生命里唯一的那道阳光,终有一天,无法避免地照射到他骨子里的阴暗面。
那些隐匿的不安情绪,完全不受控制,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肆意地挥霍着本能的软弱与无能。
盛夏轻哄着他,倒也没有多想,轻哼着她最爱的歌:“想我时候听这歌,我知道你永远不离开我,记得想我的时候听这歌,这样,我就会更有勇气呢……”
甜美的女声虽然有点跑调,偶尔混杂着男人压抑的抽泣声,倾泄一地的月光,似乎将那两道相互依偎的身影定格。
仿佛锁住了所有的流动时光。
“……陪着我,直到世界尽头,问我飞得痛不痛,想我的时候听这歌,我知道你永远不离开我……”
如同慈母哄着怀中的婴孩,盛夏从没发现自己耐心这么好,任他肆意挥洒懦弱。
直到她的手臂拍得有点发麻时,他终于闭上双眼,停下来,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格外静。
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拥紧她,为她掖好被角。
盛夏也不再他身上点火,他说很很累,需要休息。
不同于以往背对着背的自由与放肆,两个人都显得格外小心,盛夏甚至不敢翻身,怕打扰他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本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想过,耳边却传来他嘶哑的低声:“夏天,你知道我是夏世民的养子,我想清楚了,我要将户籍迁入夏家。从此,以夏家养子的身份生活在夏家!”
如磨砂般的细腻,春雨般的滋润,醇厚的声线莫名撩动着她的惷心。
盛夏眯着眼,感受着他平稳如常的心跳声,瘪了瘪小嘴,不甚在意地打了个哈欠,可下一刻,却像拨了刺的小刺猬,猛然从他怀里跳起来!
“祁,你可千万不能同意。否则,你就成了我合法的舅舅!”
盛夏不满地嚷嚷,顿时气愤至极,伸手狠狠拧了把他的腰,双眸怒瞪,眼底全是警告:“绝对不能同意!明白吗?”
“呵。”祁恺威浅笑不语。
无奈地叹了口气,怕她着凉,伸手将她搂进被窝,云淡风轻道:“如果我们真的有亲舅甥,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有勇气吗?”
他亲昵地为她捋了捋耳边有些长的短发,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完全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模样。
盛夏没好气地挥开他的大手,翻了个白眼,“去你丫的,你不会是背着我偷偷看各种*,制服、虐恋的岛国片了吧?”
“呵。”祁恺威轻轻吻上她的唇,一派轻松,心底却硬生生地疼,如黑宝石般的双眸一抹无措迅速闪过,他紧紧拥着她,“我向你保证,我没看过。我只是,只是好奇。”
盛夏想了想,倏然恍然大悟,用手捏着他高蜓的鼻梁,“哦,我知道了,男人的脑子里,本能就会有各种各样猎奇的想法存在,对,一定理这样的。”
“嗯,算是吧!”祁恺威随口揶揄。
盛夏轻咬下唇,努力将思路理清,看着她比小学生还认真的模样,祁恺威不禁多了一丝期待。
盛夏啄了下他温热的唇,咯吱笑出声:“古代好多皇帝都是娶的自己的表妹,阴阳师安倍晴明都娶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沙罗为妻,所以,就算你真的是我的亲小舅,我们也不能分开,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难道你想否认我们已经做过亲密的事?嘿嘿,就算你想反悔也迟了,那天晚上,那瓶怡宝矿泉水可是被我们喝完了。”
“你不怕么?怕别人看你的眼光,怕其他人的想法和不理,你想过家里人的感受吗?”
抚平他紧蹙的眉头,盛夏笑得十分轻松无辜,“我要怕什么?怕你是我的亲小舅?别开玩笑了!你见过谁家的孩子不放家里养,扔进孤儿院?如果收养是一种弥补,那只是裂痕的开端,家人不在乎我,我为什么要在乎家人?”
喉头一阵苦涩,祁恺威翻了个身,不再看她。
她说,家人都不在乎他祁恺威,他祁恺威为什么要在乎家人。
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在他耳边闹着,这一刻,他却不觉得麻烦,反倒觉得窝心。
这个坦荡荡的小丫头,为什么就是让人狠不下心呢?
就算是放狠话,他还是觉得她是那么可爱。
“夏天,就算没有家庭的束缚,我们也会被道德枷锁捆绑,我们……做不到的。”
那微微哽咽的低沉男声,让盛夏一阵心揪,努力拂去那抹不安,轻笑道:“不就是一个假设嘛,至于这么较真吗?反正我不答应!我才不想要你当我的小舅!就算你真的是我的血缘上的亲小舅,我也不会退缩,谁叫你这么迷人呢?”
咯吱的轻笑声,夹杂着她温热的呼吸,散落在他的背部。
“夏天……”
他想要转身,想要狠狠地蹂躏她那鲜嫩的唇,想要将她全心全意地嵌入骨髓!
可是他不能。
“夏天……我们做不到的……”
百感交集,祁恺威心头全是愁绪。
猛然猛然翻了个身,倏然用手捂住双耳,“我困了,好困好困,我要睡觉啦~~~”
祁恺威闭上双眼,咽下喉头的苦涩,盛夏偏头,轻轻打量着枕边的男人,依旧是那么的帅气,俊朗,可她总觉得今天的他,与平常的他不太一样。
眼珠一转,来之前,耿彬的怀疑猛然窜进她的脑子里,加上祁恺威的异常。
他刚才都还好好的,直到宋亦书来了后,想到宋亦书,盛夏紧握双拳,心猛然揪紧。
耳边传来他平稳均匀的呼吸,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盛夏呢喃自语道:“祁,以前的我们,就像生活在两颗不同星球上的物种,可是我们相遇了,坠入了爱河,我答应过你,永远不抛弃你,不放弃你,就算你真的是我的舅舅,你也不要抛弃我,这是我们说好的。就算被扔到像绿箭侠流落的荒岛上,只剩下挣扎和绝望,也不可以松开我手,好吗?我们拉勾勾,好不好?”
盛夏精准地找到他被窝下的大手,勾住他的小手指,笑得灿烂。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话音刚落,祁恺威的心在泣血。
心跳猛然失去了正常节律,
冷硬的神经明明可以抵抗测试仪的检验,他是那么努力而又克制,却还是被她锁住了命门。
植物神经系统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的调控,如同一只挣脱铁笼的野兽几乎要发狂!
浑身的细胞在叫嚣着,他想要将自己的心锁得再死一点,可是,她的只言片语,就挣破了他苦心经营的坚固防御!
是他低估了这个小丫头。
他犹豫、徘徊,让自己钻进一个死胡同,心慌,不知所措,每一点疼痛如细针深深刺进血肉深处。
现在,她就在他枕边,明知道是美丽的罪恶之花,他却陷在她的娇艳中,无法自拔。
既然躲不掉,为什么要躲?
痛到极致,也就麻木了。
盛夏的坚定回答,让被白雾迷茫的前方一点点变得清晰,仿佛散落大地的金光,驱散满天的乌云。
他似乎看到悬崖之巅,多了条迷糊的小路。
他的家人不在乎他,以高傲、施舍的姿态收养了他,让他感恩戴德,感激不尽,尽管不了解上一代的纠葛,可现在,夏家的一切都只会让他觉得心寒。
除了他背后这道温暖的阳光。
她照亮了世界的黑暗,给了他所有的温暖,赐予了他可望而不可及的爱情光环,更让他知道,原来世界并非只有黑与白,而是五彩多姿的,她的一颦一笑,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为了那些陌生人的眼光,他真的要伤害这个恨不得将心剜出来捧到她面前的女孩?
就算他想停止,时光能够倒回到喝下怡宝矿泉水的那一晚吗?
他会选择丢下她不管吗?
一想到,盛夏可能会和别的男人做尽亲密的事,祁恺威只觉得难受如万蚁噬心。
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打住,难道就可以当作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如果这就是*,他也乱了。
夏天是无辜的!
“夏天?睡着了吗?”祁恺威转过身,注视着她光洁可人的小脸,没有错过她轻轻扇动的睫毛,“上次给你的银行卡还带着吧?”
眉眼微低,祁恺威心里顿时打起了小九九。
盛夏点了点头,揽过床头柜上的背包,从钱包中拿出卡,扔给他,“早点告诉我,你没钱,我又不会笑话你。”
祁恺威无语。
“我说过我有钱。”
他怎么会没钱?夏世民曾经在他进部队前,亲自送他入队,离开前,给了他一张银行卡,看到老人殷切的目光,他不忍拒绝。
他有工资,部队管食宿,开销也不大。
有次去查工资,却不小心插错了卡,被里面的存款数目吓了一大跳。
可是给盛夏的农行卡,却是他的工资卡,还有他投资股市赚的一点钱。男人赚的钱,就是给自己心爱女人花的。
可现在,祁恺威想得更多的却是如何洗清两人的关系,到一片净土,重新开始两个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