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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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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很惨,惨中有福气,要不是老黑临终前最后一次好心阻拦了何众的**,她就是哭也沒用的残花败柳了,所以下山回到石城的一路上,天天哭够了就靠着杨小阳睡着,惊醒后又哭哭啼啼,想必事后的后怕让她知道做好事也是不容易的,也是需要实力的。

    可怜的女孩博得了杨海澜的同情,义愤填膺的告诉杨小阳若要他贡献力量只管开口,杨小阳愁闷的说道:“你掏钱给她买手机吧!她的手机好像被他们扔了!”

    “这帮狗日的!”杨海澜骂道,瞧瞧像只鸵鸟钻在杨小阳怀里的天天叹口气:“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杨小阳冷冷一笑:“听说眼下流行暗花,我花点钱买人渣的一手一腿,问題不大吧!”

    杨海澜顿时叫道:“我出一半!”

    睡得迷迷糊糊的天天抬起头:“哥哥,视频还在他手里!”

    两位杨兄弟拍了拍头,他们把这个忘记了。

    开车的司机转头问杨小阳:“杨哥,去哪里,车进城了!”

    杨小阳想了想,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只好叫司机把越野车驶向荦荦所住的别墅,杨海澜看着夜幕下朦胧的建筑,叫道:“藏娇的金屋,狗日的杨小阳,居然隐瞒我搞了别院!”

    杨小阳牵着战战兢兢的天天下车,笑骂道:“别胡说,我在这里属于房客!”

    被换起來开门的荦荦出现在杨海澜和天天面前,杨海澜早了解他的这位兄弟身边不乏漂亮的女人,看了一眼赞叹一声便找房间睡觉,天天则不然,她想不到和娟娟情深意重的杨小阳外面还有女人,再看见荦荦成熟丰满的身躯,娇媚的模样和缠着杨小阳的熟悉,她又是生气又是羡慕。

    杨小阳叫荦荦给天天安排入睡的地方,荦荦上下打量紧抓男人的手不放的天天,啧啧嘴:“深更半夜你们玩三p外带sm,好好的姑娘怎么和你搅在一起!”

    天天气愤了,才说了一句我是他妹妹,荦荦就打断她的话,点头说道:“是的,他从來就是把女人变成妹妹,再由妹妹成为女人!”

    天天不想和这位口吃灵便的“风骚”女人对嘴,扭着头硬着脖子不说话,但手是不放开杨小阳的,荦荦又瘪瘪嘴:“两位是牵手到天亮,我恕不奉陪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摇摇摆摆拽着大屁股上楼休息。

    杨小阳在身后叫道:“别急离开,天天今晚受惊吓了,你和她说说话!”

    荦荦头也不回的答道:“便是她受精也和我沒关系,你做的事情你负责!”

    受精,杨小阳半张嘴楞在那里,看看脸蛋红肿衣衫不整的天天,的确是有被他sm了的造型。

    天天执意不一个人独处一屋,拧不过她的杨小阳只好和她在客厅过夜,两个人一人霸占一个沙发,杨小阳着实累得够呛,躺下便呼呼入睡,连天天一直默默看他和荦荦抱毛毯來为他盖上也不知道,直到被天天摇醒。

    “天亮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杨小阳睡眼朦胧,面前的天天身边站着洋娃娃一般的点点,小丫头咯咯的笑道:“爸爸,你的手机在响!”

    杨小阳拿起手机,像沒发生任何事的胡亦武请杨小阳吃中午饭,哥哥胡亦文想來见见他,杨小阳满口答应,心知是为了晚上的老黑一事。

    点点听到难得见一面的阳阳爸爸又要离开,终于翘着嘴拉了他不松手,荦荦一旁火上浇油,撺掇丫头不可放他走,杨小阳只好无奈的答应带了点点一同外出。

    “你就留下來陪我!”荦荦很自若的对天天说道,她自以为金枝不在便是杨小阳所有外室的老大,就对出现在他身边的陌生女人,上至五十岁下到三岁,都有盘查清理的资格,当然,荦荦的话说得圆满:“脸上身上的伤沒好,光天化日的会,,,,,,感染!”

    天天无言以对,除了乖乖听话而外再沒别的办法,她认为这个女人不仅歹毒而且虚伪,明说这幅模样和杨小阳在一起就是丢他的脸,直说本姑娘又不会生气,虚伪。

    不知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杨海澜追了出去,他才不想留在别墅里旁听两个女人的勾心斗角,再说杨海澜很喜欢点点,可丫头对除杨小阳之外的男人抱有莫大的警惕,很紧张的紧跟阳阳爸爸,不轻易要杨海澜出现在两米以内,害得海蓝蓝十分憋屈,明明杨小阳才是色狼,才是怪叔叔啊!

    胡亦文和胡亦武长得很像,但面皮白皙又戴了一副金丝眼镜,就和他的名字对上号显得文文静静,可杨小阳不敢以名相人,有老黑这样认钱不认理的手下,他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他,出去散心了!”胡亦文说了一句后绝口不提老黑,和杨小阳杨海澜寒暄几句,却把注意力转在点点身上,不惜用骑大马的代价换取丫头的好感,杨海澜很鄙视这种无视男人尊严的行为,更鄙视他想不到如此花招博取点点的亲近,令他高兴的是点点一如既往对男人表现出防范,使得面子无光的胡亦文尴尬的说道:“老了,沒魅力了!”

    胡亦文在胡亦武暗示下掏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放在饭桌上推给杨小阳,笑道:“头次见面,权当哥哥的小心意!”杨小阳接了过去打开,里面是一个挂坠小金佛。

    杨小阳道谢后收下,作为回礼从钱包里取出一张信用卡双手递给胡亦文,胡家兄弟吃了一惊,胡亦文站起來叫道:“小阳兄弟,这是啥意思!”

    杨小阳正色说道:“我想托胡大哥帮一个小忙!”

    胡家兄弟顿时明白他要的忙是什么?胡亦文干干笑了笑:“是因为何众!”

    “三十万,我请你帮我作证,我出三十万买他的一只手!”杨小阳斩钉截铁的说道。

    胡亦文站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接是藐视杨小阳,接了又要和何家起纠纷,胡亦武急忙打圆场:“他值不了三十万!”

    杨海澜阴阴的接话道:“那便加一条腿!”

    好暴力的阳阳爸爸和叔叔,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双脚摇晃的点点用胖乎乎的手儿夹了一块松糕吃着,兴致勃勃的看着面前几位怪大叔。

    “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胡亦文强作欢笑,一再劝说杨小阳。

    杨小阳保持姿势不动,坚定的说道:“我给了他近十二个小时,何众放弃了,当然,两位胡哥不愿意趟这池浑水我绝不责怪,只要二位的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换成其他人,换成杨小阳才來石城时,这样带有威逼性质的话便是看胡家兄弟不起,会被二人视为极大的侮辱,但不管是胡亦武还是胡亦文,他们断然不会如此想了,胡亦武咬牙接过了银行卡:“行,我这就放出话去!”

    胡亦武的应诺既出就是牙掉了当金砖使,他们还在饭桌上谈天论地的时候,石城道上一条腿换三十万现金的暗花已经传开,不少要钱的大小兄弟们纷纷打听何众的來历、背景。

    “他在艺校上学,都去那里集合!”一位混混对兄弟们叫道:“上面交代了,断腿的场面要有录像,带上视频头的手机!”

    而消息算得广大的何明也是很快知道堂弟被悬了赏,当下大惊失色返回家中,一路上拨打何众的电话,可一直沒能和他联系上。

    “简直是胡闹!”何家太爷在家里大发雷霆,指着何明何众的父亲破口大骂:“你们管好你们的儿子,我不是皇帝我沒法一手遮天!”

    何众的爹和何明老爸是亲兄弟,乖乖低头聆听父亲劈头盖脸的咒骂,还是他的老婆,何众的亲妈担忧儿子,壮大胆子说话:“爸,事情已经发生再骂也无济于事,何众毕竟是您嫡亲孙子,他躲在房间里吓得够呛!”

    何太爷不能不给儿媳几分薄面,嘀咕一句“慈母多败儿”坐下來喘粗气,何众妈苦涩的说道:“再混账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何明爹看了弟妹一眼,心想天下女人果然一样,对父亲说道:“我这就找出发暗花的人,再请戴中天出面,,,,,!”

    “笨蛋!”何太爷的火气又上來了:“暗花是脑袋心腹手下作保发出來的,他能撤了悬赏!”

    何太爷越说越火大:“我们和秦尊忙的事情你们不是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搅东搅西惹是生非,是不是家不败不算数!”

    何太爷把房间里的人挨个训斥后叹息道:“出钱吧!出钱消灾!”

    何家求和的信儿很快递到杨小阳处,杨小阳杨海澜和天天坐在艺校外一家茶馆里商量,天天瘪嘴说道:“又是钱,他们用钱就能买一切!”

    “是这样的!”杨小阳杨海澜同时说道。

    天天长叹一声,何家赔罪条件算得宽厚,交出沒有传播开來的视频录像,何众当面给受害的女生和天天赔礼道歉,一人给四十万的精神赔偿,同时,何家再出八十万给胡家兄弟,算作辛苦他们的酬劳,当然,他的女友不在谈判的范围内,是杀是剐全然不管。

    天天自持这样的条件她无法拒绝,普通人家的女儿只值这个数。

    “她來了!”天天站起來,一位白衣黑发的女生怯生生的出现在茶楼里,卷曲的头发长度到了腰间。虽然沒有水滴却给人一种黑油油、**的印象,女生的眼神很是呆滞,怯生生的看看杨小阳和杨海澜就垂下视线惊慌的逃开,坐到天天身边,杨小阳不用天天说明也知道这就是那位被殴打的可怜女生。

    杨海澜莫名其妙一惊、一动,心突然慌得厉害,弄不清是因为怜悯还是紧张,他发现,她那张本应该青春妩媚的脸上出现许多细小的鱼尾皱纹,额头上也有了隐隐约约的细长抬头纹,双颊上的红晕被一层病态的苍白所代替,嘴唇也像褪了色的油画,色彩黯淡,在眼角、嘴角和鼻梁两侧还有一层焦躁烦恼造成的皮下黄色,特别是她那双眼睛,那是应该是像天天一样鸽子般的眼睛,应该是年轻女孩温和、明媚、活泼、热情的眼睛,现在却是目光灰冷,眼神迟滞。

    天天握着女生的手介绍道:“姐,这是杨小阳,这是杨海澜!”女生抬头又迅速的低头,用听也听不见的一声嗯算是打了招呼。

    “不能这样就算了!”杨海澜突然叫出了声,弄得杨小阳和天天惊讶的望着他,杨海澜俊脸一红,急忙说道:“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沒怕了他的道理!”

    杨小阳干笑道:“行,咱们都是朋友,你海蓝蓝说什么就什么吧!”

    “你受苦了!”杨海澜猛然冒出的话再次惊讶了杨小阳和天天,他当自己是国务院领导。

    天天只好对女生说道:“咱们要怎么办,都听你的!”

    “我能怎样!”女生第一次开了口,语气中的软弱、无助和惊慌令杨海澜疼出了一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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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补觉的杨海澜做了一个梦,梦见天边西沉的太阳把光线投射在大路两旁的老榕树叶片中,在大树所构成的庄严穹窿下不但有明亮的反照,还有大片黑暗的阴影,那个只见了一面的女生,就在榕树巨大的阴影中一步一步向前移动,她好像沉湎于残酷的思想里,整张脸是一张被悲运弄成失魂痴呆的面孔,除了性别之外,己经分辨不出她的年龄。

    杨海澜心急如焚的望着她,眼看她一步一步走向榕树饿阴影外,那是深不可测的悬崖,无数哀叫的恶魔伸出枯骨的手贪婪的一张一合,等待被命运抛弃的无辜儿自投罗网。

    杨海澜被一泡尿憋醒了,呆坐在床上想不起梦里最后的结尾,只记得那一幕诡异的画面,他在嘘嘘的时候给杨小阳打电话说道:“晚上何家的宴席你别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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