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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二章 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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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六王爷。”

    这话一出司马玄挑挑眉头“为何?”

    韩岳把这事说给他听,三王爷不发一语,韩岳由柜中拿出二只碗满上放在他面前。

    “六弟确实不该,要是父皇知道也不会轻饶。”他端起碗喝酒“但谋杀皇子是杀头大罪,你不能莽撞毁了老将军用命搏来的定远将军名头。”

    韩岳起身对他行大礼“今生能有三王爷为知己足矣。”

    “敏贵妃娘娘如今圣眷日隆,六弟野心颇大,你一向艮直又手握重兵,只怕这只是开始。”

    司马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的伴读,十多年来相知相惜志趣相投,情感比亲兄弟还亲,要和六弟相比不诲言他是偏向这个朋友。

    自己仅较他早一年成婚最大孩子已八岁,而韩岳虽一举得双子也才一岁多,算来六弟背後使绊子恐怕害了三个孩子性命,是个男人都无法吞忍这口气。

    “王爷放心小不忍则乱大谋这道理我懂得。”韩岳啍了声。

    “那王氏你要怎麽处理,她是父皇赐的贵妾轻易动不得。”司马玄皱着眉头。

    父皇赐的妾,六弟安排的暗探,杀女杀子的姨娘,这关系杂的很。

    “暂且以不变应万变,就让王氏告诉我六王爷的意图。”韩岳说道。

    司马玄眉头挑动看着他。

    “反间计?

    韩岳淡笑不语唤了金铭金宸入内耳语一番他们应声离去。

    “有什麽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司马玄对他伸出手。

    看着眼前的手韩岳心中一暖。双掌一握好默气在彼此眼中流转。

    景绣轩里王氏来回走动,双手绞着条手帕都扭成麻花卷了。

    走累了就在椅子上喘口气眼睛死盯着门外,心烦气燥把几上的茶杯往地上砸。

    “人呢?这屋里人都死那儿去了?”王氏吼道。

    听见主子发怒丫头们全都蹦进来跪着。

    “景风还没有回来吗?”看着一堆丫头没有她等的那个,王氏心里更恼火。

    “没…没看到人。”小丫头你推我拉不说话。二等丫头只好壮胆回道。

    “滚出去,滚,没用的东西。”王氏吼道。

    她气极拿起点心盘砸在丫头身上,疼得她摀着不敢出声全退出去。

    刚迈进庭院的景风脚步略犹豫,耳边响起金宸的声音。

    …将军给你赎罪的机会要不要把握你自己决定。

    …将军府不留背主奴才,背叛主子只有乱棍打死。

    …你的父母兄弟嫂子都会因为你被转卖出去。

    …要对姨娘忠心,还是为将军办事自己拿主意。

    …你回去盯着,姨娘和六王爷有任何行动马上报告将军。

    她深吸口气走上前看着撞跌成团的丫头骂道“你们是在做什麽没规没矩的。”

    满地的丫头们赶紧爬起来全跑光了。

    景风才踏进门一把瓜子点心砸在身上伴着王氏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这死丫头出个门死那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她返身掩上门快步走到姨娘身边掩住她的嘴。

    “姨娘安静点,奴婢有话…”

    王氏推开她扬起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死丫头你想欺主是不是。你胆大包天…”突然瞪大眼“你的额头怎麽会…”

    “姨娘。我们被将军骗了。”景风跪地哭道。

    王氏呆呆的看着她。脑袋一团乱木然的走回椅子坐下。

    “姨娘,我们被将军骗了。”景风哭爬过来趴在她的腿上。

    “你说什麽,什麽…”王氏喃喃自语思绪跟不上突然的变化。

    被骗?谁敢骗我?骗我什麽?六王爷?将军?

    她眼光一闪双手紧抓住趴在腿上的景风。

    “将军骗我什麽。你说清楚。”

    景风恐惧戒慎的望望身後大门,压低声音。

    “姨娘小声点,我们到内室说好不好。”

    看她那害怕样子王氏也跟着紧张,被她扶着进到内室。

    “奴婢拿了玉佩和要给六王爷的信由後门溜出去,在路上不小心被人撞倒,起身时发现金宸跟在奴婢身後。”

    “什麽金宸跟踪你,他发现你去六王爷府了。”姨娘猛地站起身瞪大眼。

    “没有没有,姨娘不要紧张。”景风拉住她坐下来。

    “奴婢没敢往六王爷府去,奴婢把信撕得粉碎在去东大街路上一点一点的丢,然後坐在堤岸休息时把玉佩丢进河里。怕被金宸发现还在堤岸坐了好久才回来。”

    王氏伸手抚着胸口喘气,放松紧绷的身子笑着。

    “好在你这丫头不笨,不枉我把你带在身边。”一抬眼笑容又顿住“那你的额头…”

    “奴婢才回府就被金宸押到逍遥居,将军问奴婢是给谁通风报信,奴婢抵死不承认只说上街帮姨娘买吃食,怕将军知道不高兴才由後门溜出去,结果没有姨娘要的桂花糕所以空手回来,额头就是那时磕头磕破的,将军在奴婢身上搜不到证据,还把奴婢关在柴房里好久才放出来。”

    说罢景风又呜呜的哭出来,边抽泣边说道。

    “姨娘,那时候奴婢好怕将军一发火会把奴婢打死,奴婢从来没见过将军那麽生气,好可怕。”

    王氏皱皱眉不耐烦。

    “好了哭什麽,哭得我心烦,你说得这些将军相信了。”

    “应该相信吧不然怎麽会把奴婢放出来。”她委屈的擦着泪水“将军还说以後姨娘再交办事情,要奴婢先去通报一声。”

    王氏冷笑,想收买我的丫头。当我是你那没用的正房夫人随你拿捏,未免太瞧不起我王秋蓉。

    “景风,你会背叛我去将军面前通报吗。”王氏笑着问道。

    她脸色一变跪倒在地,刚收的泪水又流下来。

    “奴婢不敢。姨娘你要相信奴婢,姨娘…”说罢重重的磕了个头。

    “傻丫头你只要忠心我不会亏待你。”王氏俯身说道“你以後出门办事前去跟将军通报。”

    “姨娘…”

    景风面色苍白浑身瘫软,无法取得姨娘的信任,将军留她不得,父母兄弟也会…

    她这边撕心裂肺,听见身边一阵娇笑。

    “看你吓成什麽样子,怎麽变的这麽胆小没用了。”王氏用脚踢了踢她“起来吧。”

    看她还呆愣瘫在地王氏不耐烦狠踢在她手臂疼得她蹦跳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照我的意思去将军那通报,再把将军那里的事情回报给我。”王氏说道。

    “姨娘你相信奴婢了。”景风回过神来。

    “这次亏得你机灵把玉佩和信给处理了我没白庝你。”王氏笑了笑。

    “多谢姨娘,奴婢绝对对姨娘忠心。”景风说道“只是玉佩没了,以後要怎麽去见王爷。”

    “我会想法跟王爷联络。最近你仔细着府里的动向。有什麽不对随时跟我说。”王氏说道“我要休息会别让人进来烦我。”

    她从珠宝盒的夹层里拿出只荷包。是六王爷的贴身荷包。

    贪婪的将荷包放在鼻翼上嗅闻,心尖上的男人的气味早没有了。

    但他有力的双臂,厚实的胸膛却深刻在脑海里。还有噬人的亲吻。

    她将身躯缩成团低声啜泣。

    六年了,在将军府已经六年了,艰辛漫长苦涩的六年青春岁月。

    …只要扳倒韩岳本王就去向父皇讨了你。

    …蓉儿可以跟本王相守一辈子。

    …本王的心里只有蓉儿。

    黄昏时王氏穿一身素锦衣服,发上别了根簪,在康乐院候着。

    “给老夫人请安。”她规矩的行礼“明儿个中秋也是丽儿的日子,婢妾想请老夫人应允去大佛寺给丽儿添香。”

    老夫人愣了会,想起将军府第一个孩子,那个小小的在中秋节日死去的女娃儿。

    “终归是我们韩家的骨血明儿个多给孩子添点香。”宋妈妈拿只荷包给王氏。

    “婢妾代丽儿谢老夫人。”王氏在杏花搀扶下回景绣轩。

    此时景风在逍遥居里面对韩岳。

    “姨娘要去大佛寺给小小姐添香,六王爷会在厢房和姨娘碰面,再给新的信物方便以後联络。”

    自从知道孩子的死因。韩岳的心情十分复杂,没想到初为人父竟是这麽丑陋。

    而今她居然利用孩子的忌日与人幽会,他攥紧了拳头怒火中烧。

    “金铭你明天乔娤後跟着,我倒要看看六王爷打什麽主意。”金铭领命。

    第二日清早王氏在景风陪伴下搭车往大佛寺去。

    大佛寺是京城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每日里已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今儿个中秋香客们早把寺里寺外挤的水泄不通。

    王氏祭拜添香後,请师父为孩子念经空档,来到寺院後方的厢房休息。

    一进厢房便落入炽热的怀抱,还来不及呼喊湿润的唇吻了上来。

    王氏背靠在门板上,一双灵活修长的大手拉开她的衣襟,伸进去握住胸前的丰盈揉捏起来。

    “王爷…”她搂住在胸口吸吮蓓蕾的人,手指用力伸进他的发髻口中发出如泣的呻吟。

    不到半刻寂静的厢房里响起阵阵粗气的喘息声,呻吟声以及**相撞声。

    景风快步奔离厢房,摀住耳朵脸色苍白的跪坐庭院的树旁。

    她彷佛又看到漆黑的屋内,娇弱女子无力阻止陌生男人粗鲁撕扯自己的衣裳,火热的棒子刺入紧窄的通道,带着厚茧的手掌捂住一声痛苦的尖叫。

    她将身体缩成团好似这样再也听不到感觉不到。

    一只手拍在背後,她腾跳起仰头看着眼前丫头打扮的女子。

    那丫头被吓的倒退几步,瞪眼看着面容苍白的女子。

    “你家姨娘在屋里赶紧去侍候吧。”

    景风踏进屋子,充满欢好後的气味迎面而来,她脑中一阵昏眩。

    王氏的叫骂声惊醒她,赶忙上前去给姨娘梳头,这时在屋外见到的丫头端碗黑乎乎的药进来。

    王氏的手下意识抚上小腹“我不喝,王爷呢,我要见王爷。”

    “姨娘。”丫头笑着将碗递上前“你赶紧喝了药奴婢好回去交差。”

    眼角发现窗外有人影晃动,王氏黯然笑了笑不喝会该有人进来灌药吧。

    回程的马车里,王氏手中握着只刻有睿字的玉佩。

    进了景绣轩王氏挥手让丫们都下去,身上有他的味道,肌肤上有他的感觉,她舍不得洗掉,她要多拥有一会。

    逍遥居里景风正在回报。

    “奴婢没有进屋侍候不知道王爷和姨娘说了什麽,回程有看到姨娘手里有刻着睿字的玉佩。”

    韩岳的拳头不停的攥放,在景风来之前他已经听金铭回覆。

    佛门净地,子女忌日,他们竟然行荀且之事。

    “将军,难道就这样…这样算了。”

    “那你认为该如何。”他眼也不抬问道。

    “六王爷实在欺人太甚,他根本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当将军是死了吗?”金宸怒道。

    “你说什麽混帐话,说话不经脑子。”金铭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韩岳笑了。

    “他还真当我是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还不是和六王爷撕破脸的时候。”

    现在只能忍,现在只能等。

    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