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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朝惜微微皱眉,看了眼凤西楼,想了想,轻轻一叹,“即然这样,凤公子请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啊,他说的话字字是真心旆!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他打心眼里尊重爱情,尊重每一个女孩子。他觉得吧,哪怕就是他和乔飞正在谈恋爱,但只要他们没结婚,要是凤西楼真的很喜欢乔飞。
可以啊,你去追!追的到自然就是你的。
公平竟争啊。
多好的事?
直至凤西楼走远,楚朝惜还在那里摇头窠。
真是个傻帽,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和他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就是未婚妻也是妻,挠挠头,楚朝惜往院子里走回去。
门口发生的这丁点子事,以着光般的速度瞬间传到后院,空青咬着牙和乔飞学了,小心的打量两眼乔飞,“姑娘您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乔飞并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挥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坐在屋子里,对着墙壁咬牙切齿,这个自大狂,你不说些稀奇百怪的话,不把人的心思都引到你身上,别人不把你当成娇怪来烧了,你就不罢休是吧?
她怎么会不清楚楚朝惜的心思?
现代的男人啊,什么想法没有?别说是个女朋友或是未婚妻,就是互换爱人的事不也是有的?更何况,现在的楚朝惜可是一点都不在意自的,他想把自己推销出去也是正常的。
“姐,姐姐。”八妹黑着脸走进来,抬头看到乔飞正在神情悠然的喝茶,不禁就是一怔,略带几分小心的看着乔飞,“姐,你在做什么呢?”
“什么我在做什么?到是你,去哪了?怎么跑的气喘嘘嘘的?”乔飞让她坐下,把她爱吃的点心往前推推,扬扬眉,“这是白芷才送过来的,刚还想着你爱吃,结果转头就跑过来,可见你这鼻子了。”
“姐姐没听到什么话吧?”
“什么什么话?”乔飞挑了下眉,把手里的一块梅花糕送入嘴里,细细品尝后暗想,还是不够甜,明天得让空青再加点料才对。
“没什么,姐,你的茶没了,我帮你。”八妹眼圈一转,之前进屋的些许忐忑和愤怒飞快的消失,好像根本就没存在,脸上的笑容明媚而轻快,“姐,我们三个想了想,明个儿出去逛逛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明天再说好了。”乔飞又和八妹说笑两句,随意寻了个由口把她打发走,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拢起了眉——
到底该拿楚朝惜怎么办?
次日,乔飞终究还是没能和八妹她们一块出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周夫人来了!一身素服,轻车简从,竟然是从后门走进来的
看的乔飞是大吃一惊,“夫人这是——”
“别担心,我只是过来你这里喘口气。”周夫人声音虽然低落,看着气色也有些虚弱,但总体瞧着却是不错的,乔飞总算是放下了一口气,赶紧招呼着空青上茶,又亲自扶着周夫人落坐,“前两天黄嬷嬷还说您身子骨不好,有什么事让下人跳一趟就是,您自己又何必走这一遭?”
“你别念了,我听的头都要大了,只管着给我泡壶茶,拿几碟点心果子就好。”周夫人看着忙前忙后的那个身影,眼圈微润——
是她们对不起她!
当年——
“夫人,您的茶,这是早上空青才煮的糯米糍,您尝尝看?”乔飞突兀的声音打断周夫人的思绪,抬头就看到乔飞这张满含忧色的脸,知道自己这一番作为是吓到了她,正了正身子,她朝着乔飞微微一笑,“真的不用担心我,我身子骨好着呢,最起码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所以,现在的我还是死不得的。”
“夫人您这是什么话,您长命百岁呢。”
“这丫头,嘴抹了蜜吧?”周夫人笑着在乔飞脑门上按了一下,摇摇头,“百岁的那是什么,是乌龟是王八。人哪里有活那么久的,傻孩子一个呢。”
乔飞嘴上附和她般咧嘴笑,自己心里却道,姐不只见过百岁的老人,姐还见过一百多岁的,没啥稀奇的啊。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的行情,古代人多是短寿,能活到五十多岁那就是很不错的了。
“八妹她们几个呢?怎么不见那丫头?”刚才一路走过来,石头王宝平几个都不在,这让周夫人有点好奇,平日里那三个可是很粘乔飞,乔飞也是她们几个看的比眼珠子还要重要。现在竟然没看到
?
“八妹啊,她们三个出去逛街去了。”乔飞亲自上手帮着周夫人续了茶,方笑道,“我才听黄嬷嬷说您身子骨好的不得了呢,便想着要不过去看看您,但最后却没去。还望您别见怪。”那样的府邸,宅门深深,她就是去了也见不到人吧?
“没去也好,对了,我听黄嬷嬷说你最近有点失眠,刚刚一瞧脸色果然有点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夫人一脸的焦急,她这一辈子无儿无女,能让她担心的只有这丫头一个人。可现在,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也不过是一晚没睡好,脸上可是什么都没有。”乔飞笑着谢了周夫人的担心,最后想了想索性道,“我想回去了。回陈家村。”
“回去?那么快!”周夫人几乎被乔飞这话给惊的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盅,顾不得理会其它,她径自拉了乔飞的手,“皇城的景很好看,你初来窄道的,也该去好好瞧瞧。再说了,你怕什么啊,那一家子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你啊,就是胆小。”
“丫头啊,你听我说,过几个月再回去去,忙完这几天我就能抽出空来,到时天天陪你去外头玩。”
“那就有劳夫人了。”乔飞眨眨眼,笑盈盈的谢过周夫人,心里打的主意却是半点不变——她和周夫人的解不是一类人!
虽然做不到真正的桥归桥,路归路。
那么,就尽可能的给对方方便吧。
越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乱的连周夫人这个没有儿子的嫡长妇都要出府静心?
尽管心里再疑惑,可乔飞还是没有主动问什么,周夫人一说,她就听着。直到一上午过去,乔飞要吩咐人摆饭,周夫人却站起了身子,“我得告辞了。府里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呢,我哪天得空就来找你,到时我陪你好好逛逛去。”
“那就有劳夫人。”
乔飞笑着屈了屈膝,“我送您。”
只是才走了两步,周夫人又猛的嗨了一声,“对了,你和那楚公子的事我觉得还是慢点的好,你和他必竟认识才那么几个月,而且你还小,不用那么早谈成亲的事。”
“夫人您放心吧,我晓得这些。”
周夫人来去匆匆,如同来时一般静然而去,乔飞亲自送她上了马车,看着那马车走远,又站在原地站了会方起身向院内走去。
“姑娘,奴婢觉得楚公子最近越来越怪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具体的吧,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而且,楚公子最近,好像,好像喜欢和女孩子聊天——”
“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是,姑娘。”
中午只有乔飞一人在家,空青随意的弄了两个菜,端上乔飞爱吃的饼,带着两小丫头悄悄的退了下去——姑娘用饭不用她们服侍的。
乔飞这饭没吃好。
不过用了一半,就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给打断,是八妹,哭的小脸都花了,看到乔飞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话都说不清,“姐,姐,你快去救救哥哥和石头,啊,对了,还有楚大哥,他被官府的人押走了——”
“石头和平子怎么了?人在哪?”来不及多想,乔飞唰的站起身子,随着八妹往外走,“路上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平子他们人呢?为什么会有衙门的人把楚朝惜往衙门里头送?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
“我们,我们遇到了一位公子,他的马车在路中间差点撞到了一个小女孩,是石头突然窜出去把他的马移开,哥哥则跑过去抱住了小女孩——”
“这是好事啊。难道,有人为难你们?”
“是。”八妹的小脸蛋上带着几分余悸,仿佛很害怕似的,身子颤了颤,用力的握了下乔飞的手,方提醒着自己不能怕,不能晕,她得陪着姐姐把这件事给解决掉。“
“那个公子好像是什么大官家的嫡子,因为石头引开他的马,马儿受惊,把人直接就给摔了出去——”
“那人找来了衙门的人,说你们冲撞?”
“是啊,姐,那个人直接把我们围住,要叫官府的人来逮人——哥哥和石头怕给家里找麻烦,一味的道歉,可偏偏这个时侯,楚公子直接就跳了出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就是一通骂那人气不过,便把楚大哥带了去——”
这个楚朝惜!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乔飞气死他了,就是以前的楚朝惜,怎么会泛这种低极的错误?你当自己是谁啊,这个社会就是比拳头硬,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虽然很现实,也很残忍,但这却是真的。
“姐,你救救哥哥和石头,还有楚大哥吧。不然,他们会把他给折磨死的。八妹不放心的再次开了口,“姐,要不,咱们去求求凤西楼凤公子?”
“先去看看情形吧。实在不成也只能是这样了。”乔飞点点头,心里却是气的很,不是气几个人打抱不平救助弱小,实在是气那个楚朝惜一点形式都认不清。还指着人家的鼻子,你以为这是现代言论自由啊,就是现在,言论看似自由,但也是有个限度在那里的。
更何况有着森严等级的古代?
“姐,姐,就在前头这个医馆。”乔飞几步增过去,门是虚掩的,她一把推开,就看到对面王宝平和石头皱着眉的样子,心一紧,“石头,平子,你们两个如何,没事吧?”
“姐,你怎么来了?”石头站起来,一脸的拘谨,面对着乔飞似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眼睛只扫了乔飞一下,立马唰就移开了。乖乖的似是见到了老师的学生般站在那,要多乖有多乖!
“我怎么来了,我来看看你们这两个大英雄啊。救人救的真好,把自己都救到医馆来了。哼哼。”
“姐,对不起。”王宝平干净利落的道歉。只是那脸上的倔强却让乔飞看的哭笑不得,她点点头,看向大夫,“大夫,我这两个弟弟的伤势不严重吧?”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回家养几天就好。”拈着胡须的大夫扫了眼乔飞,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七天内尽量别走动,别沾到水。不然若是伤口发了炎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多谢大夫。”乔飞笑着道了谢,又送上诊金,顺便瞪了石头和王宝平两眼,“还不走?难道你们两个想住在这医馆不成?”
“姐,你好凶。”石头似是料准乔飞不会拿他们怎样了,这脸儿也大了起来,说了两句后又垮下了脸,“姐,楚大哥他——”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先回家,我再想办法把他接回来就是。”不过是惊马的个小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回到家,让空青给着三小换了身衣衫,白芷拿了些吃的,看着三小的情绪渐渐安稳下来,她又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大致和八妹说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点,惊了马受到惊吓的是位十二三岁的公子,姓冯!
乔飞摇摇头,管他姓什么,她是一概不认识。又在心里顿了下,是找周夫人还是找凤西楼?她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她最不想欠人情,可事到如今,却是一桩又一桩的欠!
最后,乔飞决定还是去找凤西楼。
主要是周夫人是女的,而且越家不是周夫人一人独大,虽然凤西楼在凤府的权利也不多,但把一个人弄出刑部大牢这样的小事还是能办的到听吧?
“乔飞,听说你找我?”不过一个时辰,凤西楼满脸带笑的走了进来,“可是有什么事不成?”
“楚朝惜被人押去了刑部大牢,你看能帮忙弄出来吗?”乔飞的话把凤西楼吓了一跳,“这好好的怎么被抓进牢里去了?他做什么了?”说实话,凤西楼对于楚朝惜是没啥好印象,在陈家村时是没印象,但现在,自打楚朝惜那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他看着楚朝惜那张脸就想出手揍!
“你问她们三个吧。”乔飞瞪了眼坐在一侧有些束手和涩然的三小,“还不赶紧把事情经过再和凤公子讲一遍?”
当听完八妹讲的话,凤西楼略一沉思,眉峰微拢,表情蓦的凝重起来,“你们说,你们听到的那公子姓冯?”
“是,我们都听那些下人叫他冯公子。”
楚朝惜皱了下眉,看向乔飞,“这事,怕是有些麻烦。这位冯公子,他是当今国舅爷的儿子,唯一的儿子,素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被人纵宠的不像个样,极为的霸道,只要是得罪过他的人,就没听说过活着出来的!
言外之意就是楚朝惜有威胁?
让她早做心理准备?
乔飞冷冷一笑,“难道这位国舅爷家真当自己就是这天下的主人了不成?”又瞪向正低头察看伤势的凤西楼,点点头,“凤公子,这事怕还是得劳烦您一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为了他,你能豁出去一切、”
“是的,我可以拿出一切去救他。”包括这个家里的每一个成员,旦凡有事,她是家长,是母亲,怎么可以不管孩子?
凤西楼似是早就清楚乔飞的打算,只是冲着她点点头,略一沉吟,“你且等我消息,我回头给你想想办法。不过,你这几天最好让他们三个别出门,不然——”他猛的一顿,又直接摇头道,“不行,我还是再给你派几个人守在外头来的安全些,这样我也能放心一点。”
“那位冯公子,真有这么嚣张?”
“你不知道,他曾经一把火烧了华莲寺的藏经阁。就为了那寺里长老和尚一句话没说中他的心思,得罪了他——那个时侯他才八岁——”
“小小年纪怎的这么暴气?”乔飞皱了下眉,想了想,知道自己最终还是只能靠凤朝惜,“你帮着想想法子,若有需要打点的,只管开口,我给你银子就好。”
“我可不少你那几两银子,我只是觉得,事情不是很妙。”凤西楼凝着眉头,眸底尽是忧色,你说这几个人得罪谁招惹了谁不好,偏偏去惹了那么一个混世小魔王!
“银子你不用担心,我来付就是。只是,”凤西楼顿了顿,一脸凝重的看向乔飞,“这事我和你说清楚,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若是换了别人,我肯定早就推了,但现在是你,所以我才尽力一试。若真的到时让你失望,你可怪我就好。”
“怎么会,谢你还来不及。”乔飞说的这是真心话,不管如何说,凤西楼没有躲开,人家直接上手帮忙了,不管这个结果如何。
你就得感激人家!
“好,即是这样,我先去外头打听打听情况,至于你们,还是先待在家里吧。”凤西楼扫了眼八妹几个——她们这个时候要还是出去逛,难保不会入了那位冯公子的眼。
届时那冯公子若是一个想起,直接把这三小拿下,也不是啥稀罕的事!毕竟整个皇城都知道冯家的小公子是无人能惹!
“姐,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
眼看着凤西楼走远,石头和王宝平,还有八妹三小排排站在一起,各自垂着头,都是一脸的内疚和自责——
要不是他们乱走,也不会遇到那辆马车。
自然也就不会有楚朝惜这桩祸事了。
出了事,让楚大哥去背也就罢了,可现在,听凤西楼的一番话后,这事怕还没那么容易善了,而且,还得防备着那冯公子对他们三个暗自下手。
越想越觉得憋气,八妹都快哭了,“姐,我们只是做了庄好事,救了个小丫头罢了,难道我们不救,就眼睁睁看着她被马车撞吗?那位冯公子惊马也是他自己手里的马鞭没拿好落在了马身上,凭什么要怪我们?还有,那位冯公子到底为什么这样不依不饶的要拿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