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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好歹吃点。要不然我没办法交差啊。”新来的佣人急的团团转。
可无论她怎么劝,祁君都不愿意吃东西。
倒不是她故意不吃。只是她真的吃不下。
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她不敢想象。
铭义进来了,佣人放下碗,站起来不安的看着铭义。
“太太不肯进食,我真的尽力了。”佣人大概是怕铭义怪罪于她,于是赶忙说了这话。
“怎么祁君?饭菜不和胃口?”铭义柔声问道。
祁君摇了摇头。
铭义对佣人说“明天你不用来了,去管家那里领好你今天的薪水。”
佣人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想吃什么?只要你提出来,我肯定满足你。”铭义摩挲着祁君的额头,祁君的脸消瘦了很多。“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就算是为了它,你吃点好么?”
祁君想了想,“我想吃栗子蛋糕。”
“好,我带你去。”铭义从衣柜里给祁君拿出了裙子和厚外套。
“天气冷了,你要保暖,就穿这两件吧。”祁君没有抗拒,听话的穿上了。随手把头发扎成了一束辫子。腰腹已经有些臃肿,看上去有些孕妇的样子。
“这衣服腰处有点紧了,我带你去做几身衣服。”铭义像哄小女孩一般的允诺祁君带她去做新衣服,想让祁君高兴一些。
祁君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直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走吧走吧,我的王后和公主都饿了。”铭义挽起了祁君的手,二人出了门。
很久没出门了,阳光很刺眼。祁君晕晕乎乎的,像踩到了云朵上。铭义害怕祁君没有力气,一直扶着她的胳膊。
“干嘛一直扶着我?怕我半路溜掉吗?你觉得的我这个样子,现在跑的掉么?”铭义的小心翼翼,祁君并不领情。
铭义没有辩解。他已经失去了辩解的能力和欲望,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祁君安好。
两人来到院子里上了车。平日只要几分钟的路程,今日不知为何,却格外漫长。
餐厅还有一段路程。
祁君懒洋洋的半躺在车里,看上去很疲惫。铭义轻轻揽过祁君的肩膀,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胸口。
“鸿晟来信了,说自己这段时间游玩了很多名胜古迹。看开了很多。我真替他开心。这孩子长大了。”铭义小声的在祁君耳边念叨,生怕惊到了她。
“唔。”祁君闭着眼睛,简短的回答。
祁君没有拒绝他,而是在认真的听他说话。铭义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他双手环抱着祁君,吻了吻祁君的头发。就像偷了什么东西,吻完之后,他忐忑不安看着祁君,生怕祁君狠狠的将他推开。
然而没有,祁君还是安安稳稳的躺在他的怀中。
“你和鸿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们谁,我都不能再失去,我已经承受不起了。”
“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很想要个女孩,女孩就是小小的你。我要宠她,爱她。给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女孩吗?这样就可以弥补我没有到你身边的那段日子,那十多年的岁月。让我好好的爱你。”
乘着这份安宁,铭义一口气对祁君说了很多话。一旦他错过这个机会,恐怕这些话都没机会再说了。
“祁君?”铭义看了看怀中的祁君,呼吸很沉,已经睡着了。
铭义看着熟睡的祁君,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渴望亲她的嘴唇,可他不敢,他怕惊醒祁君,让这短暂的甜蜜化作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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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义为祁君要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蛋糕。
祁君用刀叉切了一小块,慢慢的吃了起来。
“多吃一些,不够再要。”祁君肯吃东西了,铭义非常开心,恨不得把全上海的蛋糕都拿给她吃。
然而祁君,只吃了这一小块。
“只吃这么点?”
突然,祁君胃部一阵反酸。捂住嘴,跑去了盥洗室。
铭义赶忙跟了过去。铭义顾不得其他,进入了女盥洗室。
祁君狼狈的趴在水池上,剧烈的呕吐,吐的一塌糊涂。汗水打湿了额头,湿漉漉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吐,祁君没了力气,差点晕倒。铭义赶忙抱紧了祁君。
“怎么会这样?”铭义早听说妇人受孕会有此等反应,可是没料到会这样严重。
“不碍事,我早已有了反应。只是今日加重了。”
“那我怎么一直不知道。”吐得这样严重,他这个枕边人居然浑然不知。
祁君苍白的脸,挤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你怎么能知道?你忙着跟心上人约会,哪曾关心过我。”
铭义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
“罢了,今日我没什么力气跟你吵。”铭义的辩解,祁君一句都不想听。
铭义只好选择沉默。
既然祁君吃不下,身体又如此虚弱。铭义决定将祁君送回家休息。
祁君许久未出门,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些发怔。
“去画廊。”铭义想了许久,决定改变路线。
画廊。第一次去画廊,眼前的一幕幕还是如此的清晰。
“很不错。我喜欢这里。但是,这么久了你还叫我姚小姐?”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达令?夫人?还是亲爱的?”
祁君一下子红了脸,她假装镇定的说:“叫我祁君。”
铭义笑着答应:“好的,祁君。但是,你该称呼我什么呢?”
祁君默声不答。
“你不说话那就听我的,叫我亲爱的。”
想起这些,祁君突然轻声笑了笑。
那日,她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那日,她初尝爱情的甜蜜,甜到令人沉醉。
那日的她怎么能料到,二人最后竟然走到了这步田地。
来到了画廊,祁君久久不愿意下车。
这地方,如今回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张血盆大口,咬的她生疼。
看着祁君不愿意动,铭义将她抱下了车,并一步步的报上了二楼。
祁君任凭他抱着,麻木的坐在二楼的椅子上,望着窗外。
铭义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她并不关系。
“找到了。”铭义带着一丝兴奋的喊到,是一副巨大的油画,有一面墙那么大。
铭义费力的把它推到了祁君面前,揭开了白色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