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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湘说完才发觉自己这话里带了些关心他的意思,诚然她是担心他的安危的,可是她不想让他察觉,咬了咬下唇急忙接着道:“我这绝对不是关心你,我就是怕你出事——”
说完差点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嘴笨的,怎么解释还解释得味道愈加不对了。
书湘还要再说话,仰着白生生素净非常的小脸看着赫梓言,也不挣脱他握住她肩头的手,满脸正色道:“我适才说的统统都不作数,你听好了… …”
“我听着。”他一双眸子漆黑得纯粹,仿佛没有瑕疵的黑宝石,望着她时专注而耐心。
一种无奈的感觉在书湘心头陡生出来,拔地而起势如破竹,她吃他看不过,语言的匮乏在这时候显露出来,气道:“你偏要这样看着我么,没羞没臊的成什么样?我们到底朋友一场,我怕你出事不可以么,我就是要关心你不可以么!”
书湘气咻咻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心头却落寞起来,酸涩的负面情绪满满涨涨。
她是随波逐流的人,等待命运的安排,回溯从前做哥儿的日子,每一日都好像活得不快活,却也从不敢在大太太面前表现出自己小小的怨怼。而在大老爷跟前还要努力发奋不叫爹爹失望,尽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她分明不是爱念书的孩子,小时候却可以为爹爹一句夸赞乐呵上半天,仿若背负的秘密都轻省了。底细想想,她还没有什么时候是真正为自己作出什么决定的,现在更是好容易有了第一枝桃花,还没怎么着,就要亲手折断了。
书湘吸了吸鼻子硬是把那股酸胀的感觉压下去,喉头哽了哽,冷着脸只叫他松手。
然而赫梓言却一点动静也无,他漆黑湛湛的眼眸深深地凝着她,叫她不能自主地心慌,书湘险些儿把那句冷冰冰的话再重复一遍,没成想嘴唇才动了动,竟忽的一重,被赫梓言低下头吮住了。
他用力把她向后按在园墙的灯笼纹什锦窗上,镂空的园墙另一头凤尾森森枝叶摇欹,微凉的竹叶尖尖透过窗纹间的缝隙漏进来,一下一下搔在书湘后颈上。
他发泄似的亲吻她,滚烫的接触从她玫瑰似的唇瓣蔓延至肩窝处,衣襟斜斜散开一些儿,露出雪白白一截皮肤,他埋头伏在那里粗粗喘着气,呼吸胶着间抱紧她咬牙道:“我认定的人只能是我的,太子也好任谁都罢,哪个都不能打你的主意!”
空气中满是桂花馥郁缠绵的香气,书湘被动地仰脸看着天幕,眸中怅怅然。
脚下堆积的枫叶被风吹得发出簌簌的响声,她思维却清晰的过分,蓦地一把推开他道:“你又魔症了么,我却不能陪着你发疯,这里是皇宫,一个不慎便会为人瞧见,若传进太子耳里,你叫我日后怎么面对他呢——”
“你都想到日后了… … 面对他?你未来的夫君?”俊逸的脸孔上倏然爬满丝丝缕缕的戾气,他冷下眉目捏住她下巴,垂着眼角俯视她道:“小书湘 … 一直以来,我对你都太好了,好到叫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脾性?”
书湘看着他的眼神陌生起来,只一味推搡他,“横竖你是定了亲的人,我未来的路父亲也已经替我选好了。太子殿下终究是储君,是来日天下最尊贵的人,我能嫁给殿下并不委屈。父亲这样安排必有他的道理,这是我的福气,我知足。”
“你果真这样想么。”他沉下脸,手指从她身上一点点滑开。
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她给他的回应太少太少,即便确定她心中有自己,然而她内里几乎是克己顽固的性子,她这样说了,怕就是做了决定。
书湘面不改色地点点头,竟还弯唇冲他笑了笑,她不常笑,然而笑起来那美目舒展的模样儿委实别样动人。清水出芙蓉似的,皎皎若月,她便是他的良辰美景。
“既如此… …”赫梓言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她的脸模样映在他黑湛湛的眸子里,他吊起嘴角还她一笑,唇角的弧度让人联想到湖面上模糊的波纹,仿佛下一瞬便要消失。
他退离她两步,孤单站着看着她,缓声道:“我此番一去不知还有命回来否,你嫁给表兄要好好儿的,以后我不在了,你若还能想起我是最好,倘若想不起,我也不会怪你… …”
书湘听得嘴角怎么也扬不上去了,这话是怎么说?他不打算活着回来了?他要冲锋陷阵么?
战场上那么危险,稍有差池便能轻易叫人丢了性命,书湘以为赫梓言是在帐子里指挥的,可听了他这话她越发不能安生了。
她不禁揪住他袖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切切望住他,终于出声时嗓音里含了一丝显而易见的颤抖,“你不是打小就练武练骑射么,不是很厉害的,怎么还会出事呢?”
赫梓言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侧了脸叹一口气,一手落在她腰上无可奈何地道:“你道征战沙场是儿戏么,我再厉害到底也疏于实战,也不知适应不适应那儿的气候,若他朝客死他乡最后落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书湘听得心惊肉跳,她这是关心则乱,甚至不曾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靠过来的,抬手掩了他的唇,忍不住嗫嚅道:“这么样危险,你不能够不去么?”
他换了位置站着,一手半揽住她的肩膀,面上神情仍旧是悲戚的,“堂堂七尺男儿生来便是要保家卫国的,更何况是我们赫家男儿。”他拿眼稍看她,见她全然不复起先要恩断义绝的模样了,甚至是依恋地望着自己。
所以男人嘛,总是要动点心眼子的。一个姑娘家喜欢你了,她却不肯面对,到头来双双落得个苦果,何必弄到那般田地。
书湘心里乱起来,她丝毫没有怀疑赫梓言的话,因他说的本就属实,且战场上刀光剑影,哪怕是一个一般熟悉的人将参战了她也会动容,别说是他了。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她想到他这一去自己或许真的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心头突如其来的窒闷。
赫梓言达到目的也不想看见她哭鼻子,见好就收才是上策,他便轻轻地抱住她,安抚地在她背脊上捋了捋。
停了停,凑到她耳畔道上一句,“你把心放进肚子里,有我们书湘在京里等我,我赫梓言便是身死,魂魄却也要游回来寻你。”
书湘觉得他好没正经,生生死死竟就这般放在嘴上说来说去,万一阎王爷真把他收走了他进了地府里也油嘴滑舌么,略一推他道:“你嘴这么样坏,到了地府里鬼差兴许要把你舌头拔了。”
“鬼差知道我尘缘未了,不会来抓我。”他看着她晶莹的耳垂,这话便说的婉转魅惑,不由倾过去含住拿舌尖悄悄一舔,嗓音暗哑地道:“你就不要再同我闹脾气了,我生受不住。”
书湘只觉得耳垂上湿湿热热的,双颊立时红透,抬起膝盖就往他身上一顶,又羞又恼道:“你少不正经!你最好现下就叫鬼差把你擒了去,一了百了落得干净,也不能再毛手毛脚的不尊重。”
她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再面对他,趁着他吃痛的功夫提起裙边就跑了。直出了御花园才停下来大口喘气,待气息稳了,她理理衣襟朝四周瞧瞧,便似模似样地款款向朝露宫走去。
后头赫梓言隔了好一时才从园子里慢悠悠踱出来,他面上神情不是方才在书湘跟前的任何一种,这天高云淡的时节,红叶飞舞铺陈在脚下,枯叶发出一声声暗哑枯燥的喧嚣。
他抬了抬手,宽阔的袖襕遮住一点秋意凌人的风,远处有排成一列的宫人低眉垂目轻手轻脚地经过。
来信儿不知打哪儿出来,赶上前急急道:“爷可出来了,老爷才还问到您呢,小的说您陪太子在下棋… …”
“然后?”
赫梓言往前走,来信儿提溜着心道:“小的估摸着老爷是猜出您干什么来了,这会子怕还在家里头绕着圈子呢,太太晌午从杨家回来,带回杨家姑娘亲手绣的一方帕子,我有幸见了,那针脚那绣功真是没话儿说,太太都叫人送到您屋里去了!”
“你既喜欢,这帕子便赏了你。”他面上无甚波澜,举目茫茫落在前方。
来信儿毕竟贴身伺候这么些年,自家少爷什么声气儿什么心情他都觉察的出,不由偷偷觑过去,心话儿却说,杨家小姐貌若天仙,他们爷这是哪里不称意,便那宁家二小姐也是十足的好相貌,可人家这不等于是许给太子了。
太子同他们赫家是紧密的关系,又是他们三爷的表兄,这说到天边去,也没听说哪家弟弟觊觎兄长的女人的。
老爷自昨儿不知打哪里知道了这一宗儿,脸色黑得锅底一般,幸而太太这是还不知道,若听到风声还不知要怎样。
来信儿想着就为他家爷叹气,这还真是情路多舛,偏生惦记上不该惦记的人,起初只当那宁家姑娘是个男人,少不得歇了心思,后来知道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了,他自己偏又定下亲事。
这不眼下亲事还未曾解决呢,人宁家小姐自己也差不多是有着落了,还是他们少爷自小一处玩到大的表兄,这也不是一般的表兄。
人家是太子,是储君,来日御极了他们爷就是臣子,更不敢肖想皇帝后宫里的女人了。
且那宁姑娘命好,没准儿还能母仪天下呢。
… …
赫梓言一直到出了宫门都不曾再开口,他缄默下来。
这天儿秋意渐浓,浓啊,浓的人心也飘飘然如那从枝头坠进泥里的枯叶,踩一踩便碎的稀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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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文案旁边复制的,一开始都没注意到,炒鸡感动!~~就当是洒家的红包了 -//-!
另外说一下更新的事,唉,我今晚还不知道写不写,写的话就有明早的八点档了,我不就是想固定个时间么怎么就这样难TAT
还有...伦家有个Q群,记得之前在文案上放过的,后来被我删掉了,然后重点来了,现在群里只有两个妹纸(算上我就是三个人了。。呵呵好凄惨)她们应该是之前在文案上看到的吧,然后重点又来了,我的意思是,乃们想来群里玩儿嘛,群里好可怜啊都木有人啊,再没有人我就遣散了 = =。。
群号: 十三酥和小伙伴 86576307 我放在这里了啊。。
还有明天我就再发红包(阿紫君你放心不会独独少了你一个),刚刚还扫见一个长评,我都等等洗澡洗完了安下心了再看,好开森!~~
最后,大年初一,祝大家新的一年里—————策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