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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8-13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到了清晨,安若素方才有了些睡意。刚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安清却告知她卿老板找她有事,她只好撑着不适的身体起来洗漱。昨夜她从华西楼回来后,就一直睡不着,脑中全是沈君陌在后台和她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都记着。就连沈君陌当时的口气,他的神情,都印在她的脑海中,缠缠绕绕。要单是这样倒也好了,可偏偏时不时她总能想起安若云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这让她的心头更为烦躁。
虽已到了九月,却仍旧带了八月的炎热,大早上的已是暑气蒸人。从忍冬院到卿玉凤房间的这一小段距离,安若素已是微微有些汗意。到了门前,安若素抬手便要敲门,可却是被安浅抓住了。
“安浅,怎么了?”起床后就发现今日安清和安浅有些古怪。安清老是拿错东西,还打碎了她的一只簪子。安浅那么爱说话的人,一早上什么话都没说。
“小姐,咱不进去了,回去好不好?”安浅声音里带了哭腔。
心头一跳,有什么东西在安若素心中一闪而过。
“这来都来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何况这卿老板房中又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你无需如此紧张。”安若素拍了拍安浅的手算是安慰。
“小姐——”安浅还想说些什么,安清拉住她往卿老板的院子外面拖。
“小姐,”安清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进去吧,安浅交给我。”
看着她二人出了院子,安若素垂下眼睑,有一种悲伤的情绪从她周身散发出来。希望是她多想了,她经不起再一次的背叛了。整理了一下情绪,安若素复抬手敲了敲面前的门。
“进来。”卿玉凤慵懒的嗓音从房中传了出来。
推开门,卿玉凤房中的状况一览无余。紧阖的窗户,袅袅的兰花香。装饰和她上次来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房中首座上坐着的那个黑衣人,她估计会忘了今夕何夕。
安若素自嘲的笑笑,果真是这样吗?是她多心了,还是……她不敢往下想,她怕接下来那种可能。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感到害怕的事情,下意识的选择逃避。
进门,关门,走到黑衣人面前站定,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安若素觉得自己那点勇气已被消磨殆尽。
“左护使,看来你最近下了功夫,调教的不错。”黑衣人,即暗阁阁主对安若素这么听话感到很满意,开口称赞卿玉凤。
“谢阁主夸奖。”卿玉凤低头敛目,一副恭谨的样子。
安若素的手在袖中紧紧的握着,看到这个人,她就觉得右手钻心刺骨的疼。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从她心中滋生。不过害怕归害怕,她更多的是恨,滔天的恨意快要将她燃烧。但她知道,不能这么冲动,母亲的生命掌握在这个人的手中。
“安若素,你可知道本座今日找你前来所为何事?”
“属下,”咽了咽口水,那两个字说的异常艰难,“不知。”
“能让我亲自出马的事情可不多,安若素,你应该觉得面子上有光啊。”黑衣人拿手指敲击着桌面,似在沉思怎么表达此行来的目的。
安若素暗中翻了个白眼,这暗阁阁主还真把自己当宝了。她该感到荣幸?荣幸就有问题了。
“昨日襄阳王世子可是将璧双喜给了你?”明明是问句,偏偏是肯定的语气。
不明白阁主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璧双喜除了是稀世珍宝以外,还是什么厉害的武器。虽有些许疑问,安若素还是迟疑着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可明白那璧双喜的含义?”
安若素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璧双喜是沈君陌母妃的传家宝,昨日他在后台确实和她说了这璧双喜的含义。阁主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不,不,应该是阁主听到了什么传闻。
“回阁主,这璧双喜的含义属下不知。”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面前坐着的人。“只是前段日子在沈府中,属下看上了这璧双喜,当时不知是此物,而世子他看出了属下的心思,因而昨日将这璧双喜送予属下。”
“咳咳。”卿玉凤以袖掩唇,咳了两声。
明白了卿玉凤的暗示,安若素只觉得手心都开始冒汗。
“哼!”阁主冷哼一声,“你可知道骗我的下场?”
“属下确实不知。”咬了咬牙,安若素还是决定坚持到底。这件事是沈君陌在后台和她说的,除了她就只有安清和安浅知道了。她愿意相信安清和安浅。
“愚蠢!”随着暗阁阁主的话说完,排山倒海的压力便向安若素袭去,安若素的身子便向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直到撞到了门上,这才掉了下来。
“哇——”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安若素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一个位,连呼吸都觉得是多余的。背后在撞到门的那一刹那是极致地疼,过了之后整个背都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模糊,额间直冒冷汗。
“阁主息怒!”卿玉凤立即跪了下来,“素儿她只是一时糊涂,请阁主看在属下的面子上,饶了她吧。”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觉得她现在还能活着?”
阁主走到安若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安若素只觉得眼前一黑,有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耳中轰鸣声不断,依稀只听到安清、安浅。
“咳咳,你要……干什么?”肺部灼热的刺痛感清晰而真实,“不准,不准你动我的丫鬟!”
“还真是姐妹情深啊。可惜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阁主附到安若素耳边,“既然,刚刚你没听清楚我就再说一遍。安清和安浅已经把璧双喜的含义告诉我了。”
这次一字不落的都传到了耳中,安若素却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希望自己听错了。
“你……你,瞎说!她们,不会的!”
“呵呵,你这么聪明,心中其实早就清楚了。只不过,你还不愿意承认罢了。”顿了顿,“安清和安浅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这么说你可满意了?”
气血翻涌,呼吸急促,安若素控制不住,又吐出一口血出来。
“你个魔鬼!”抬起的手还没触碰到面前之人就被对方反握住。
“你是想死?”安若素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暴怒,“我告诉你,你没有选择!你给我听好了,我这次来就是要你接受沈君陌的求婚,然后从他身边获取情报。”
“我不要!”无乱那个人是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是他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不能伤害他。
甩开安若素的手,阁主站了起来,“我说过,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不做也可以,那你母亲的安危我就不能保证了。”
“卑鄙!”说完这句话,安若素又剧烈的咳起来。
“我走了,你好好想清楚。”阁主向卿玉凤的内室走去,不一会里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然后室内安静了下来。
“素儿,你有没有事?娘亲给你去找大夫。”卿玉凤来到安若素身边,双手颤抖着,不知该怎么办。
“卿玉凤,你还要假惺惺到什么时候?咳咳咳,”深吸一口气,“你这样让我觉得恶心。别自称是我娘,我只有一个娘亲,她住在东街安家小院。”
血色从卿玉凤的脸上退去,眼泪从眼眶中滚落。看到这样的卿玉凤,安若素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滋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素儿,你,你怨我可以。可是你的身体拖不得,我去找大夫。”说着卿玉凤就起身开门。
“你以为这样就能补偿我了?”安若素笑得无比欢愉,“不对,你根本不欠我什么,你生下了我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了,我可不是该尽情的给你利用。”
卿玉凤停了停,最终还是拉开了门匆匆走了出去。
卿玉凤,牡丹,安清,安浅,这些和她亲近的人,都是暗阁的成员。她们都在利用她,践踏她的感情。她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只想着对那些亲近自己的人加倍的好,无条件的相信她们。可是呢?不过换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欺骗,她真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小姐,你怎么了?”安浅跑到安若素身边,泪眼朦胧。
“我怎么了?”安若素嘲讽地笑了笑,其中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你会不知道?你现在是来做什么?做戏给我看?”
安浅听安若素这么说小脸刷的就变白了,“小姐,你都知道了?”
“你敢做,我还就不能知道?”
“小姐,你听我说。”安浅着急的想要解释。
“听你说什么?说你不得已?还是说你多么忠于暗阁?”安若素咬着牙忍住泪,“安浅,你以为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时没有怀疑过你们吗?可我还是想相信你们,我相信,你们对我的好,对我的维护不单单是因为你们的任务,还因为这么多年的相处,你们也有些在乎我。”吸了吸鼻子,“今早我就发现你们不对,我不问,我在想,你们总会告诉我。可是到了这里你们也没说,我又对自己说,你们不会害我。可是呢?你们做了些什么?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主子,但我对你们也是掏心掏肺,就换不回你们对我的一点点坦诚。”
“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了。我想听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没有机会了。”安若素转过头不去看安浅。
“小姐——”安浅已经哭得有些哽咽,“你,你别这样。我,嗯,我错,错了。”
“你没错。”安若素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安浅,“你忠于自己的组织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我,是我太相信你们!”
扶着门框挣扎着站起来,中途打掉了安浅伸过来扶她的手。
“安浅,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丢下这句话,安若素一路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小姐,你要去哪里?”安浅在身后喊道,“你这样不医治会死的。”
停住脚步,“我自然是要医治的,只不过我不想在这么恶心的地方。”
“你这样是要去吓死老夫人吗?何况安清已经到老夫人那里去了,阁主让她去看着老夫人。”说到后面安浅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猛地转身,死死瞪着安浅,“你说什么?安清去我母亲那里了?你们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气息又开始紊乱,忍不住咳嗽起来。
“小姐,”安浅想上前来,却被安若素一个眼神吓退回去,“这是阁主吩咐的。”
“阁主!阁主!你们只有阁主!”安若素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不管身上还有伤,转身小跑起来。她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小姐,你要去哪儿?”
“不要跟过来!我看到你只会觉得恶心,滚!”安若素不回身,只是不断向前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安若素才停下来。脱了力地倒在地上,盯着蓝天,安若素咯咯地笑起来。笑到后来变成了呜咽,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这是谁啊,又哭又笑的。赶紧起来,这里是沈府门前,等下我家世子回来了,看到可不好了。”有人来赶安若素走。
安若素从地上爬起来,浑浑噩噩地走着。
“吁——”沈匀拉住马将马车停到了沈府门口,“爷,到了。”
沈君陌从马车上下来,快步往府内走去,突然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令他停下了脚步。待仔细一看,确定是安若素,他举步向她走去。
“若儿,你怎么会在此处?”
安若素迷迷糊糊地回头,看到一袭红衣的沈君陌。
脸上沾满了泪痕,妆也已经哭花了。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听呼吸,好像还受了内伤。沈君陌眉头蹙了起来,上前毫不犹豫的将安若素打横抱起来。
“啊——”突然失去了平衡,安若素惊叫出声,“沈君陌,你放我下来!咳咳!”
“不放,你先跟我回府医治。”沈君陌不为所动,吩咐跟在身后的沈匀前去请大夫。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安若素满心满眼的委屈,这个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要我不管?不可能!”沈君陌停下来望着安若素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安若素抱着沈君陌,将头埋在他怀中,不住地哭泣。
沈君陌复杂地看了眼怀中的女子,又举步匆匆地往府中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