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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9-12
“怎么会差不多呢,你细细体会,有很大差别的,要表现出你很想讨好他的样子,明白吗?算了算了,以后一定要按剧本演,要不剧本再改改吧,我看不下去了,你就演不了翘边的。我们先去抄吴管事的‘后宫花名册’去,先说好,苦活累活我不干,所以,你抄,我把风。”
“不用。”君意递上一叠纸,上面写满了名字和地址。
“哇!不会吧?别告诉我是你默写下来的,你不是说你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么?”
“没有天赋,练的。”
君意确实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她什么天赋都没有,不过谁规定一定要有天赋的?
要知道过目不忘是可以练的,君意有面盲症不会认人,她想着练习记忆力或许有用,结果傻乎乎地数十载天天苦练,过目不忘是练成了,不会认人还是不会认人。
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天生的没办法。
而且练出来的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是那么神的,不是看到什么都会自动记住,要刻意记才会记住;也不是什么都能记住的,对君意来说,还是记不住脸;而且是训练出来的一种短时记忆,记下的东西如果不强化记忆,过一晚上睡一觉就会忘记的,所以君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赶紧都写下来。
不过这就足够旭光赞叹不停地几个时辰了:“厉害!太厉害了!这么多页这么多地址你都记下来了,而且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只看了一遍,你是怎么做到的,简直是奇迹!你说你是练出来的,更不可思议了!字也写得好看,人说字如其人,你看这些字这么端正,这么娟秀,一看就很有内涵!你知不知道你最厉害的是什么?不想知道么?不好奇么?我觉得你最厉害的地方,不想知道?”
旭光滔滔不绝说出一条江,君意都没听,不过她确实有点好奇他说的“最厉害的地方。”
“什么?”君意真心不想说话,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最厉害之处就是你的自动屏蔽功能,我说什么你都能听不到,使劲扁你你听不到,使劲夸你你也听不到,不管是什么,只要你不想听就能完全屏蔽了。”
确实如此,在难听的闲言闲语中泡了几年,不知何时就养成这个本事了,挺好用的,君意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旭光松了口气,握住她瘦骨嶙峋的手道:“还能笑就好了,就几天前你还不是这样的,几天前你话还挺多的,还挺活泼的,还会笑,还会跟我开玩笑,可现在自从你来这里,我就没看见你笑过一次,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这样?”
君意收回手,微微皱眉:“你知道么?你不是坏人,即使你再装也装不成坏人,但可能就是因为不经意间流露这种的关心让那些女子误会,最后搞得不开心;就像你说的,万一我爱上你无法自拔就不好了。”
“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吧?”旭光讪讪道,“我就是好奇,好奇总行吧?哥哥会注意保持形象,以免妹妹爱上哥哥滴!”
“谢谢。”
君意勉为其难说了个谢谢就又不说话了,两人之间沉默下来,旭光无意识地翻看她默写下来的“二奶后宫花名册”,发现最后几章画满了“中间有个洞的双瓣花”。
旭光狂汗,问道:“你不会还在想这个……花吧?”
君意确实还在研究这个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每个外室的记录中都画有一朵,她猜测难道是代表吴管事对这个外室的喜欢程度么?花瓣越大代表越喜欢?——这个说法好像说得通。
“是什么?”君意再次问道,她实在好奇,想印证自己的想法。
“嗯……嗯……嗯嗯嗯……怎么说好呢,就像我前面说的,明白的明白,不明白的不明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旭光还是不说。
他不说君意也没办法,只当他也不知道所以一直在故弄玄虚,她沉默着吧计划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觉得没问题,只是有一点:“只要有一个人给他报信,第一步就白做了。”
“不~~会~~”旭光很自信,“别说一个,我担保半个都不会有,她们想都不会想,要不我们打赌?”
“女子总是容易痴情的,这么多人,怕是总有一两个的。”君意默默道。
“女子的痴情也要真情换的,吴管事从没用过真情,谁给他痴情啊?打赌?赌不赌?要是我输了就告诉你他画的花是什么,要是你输了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赌?还是不赌?”
君意觉得不应该打这么无聊的赌,这个赌毫无意义而且没有实际的用处,不过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实在很好奇吴管事画的双瓣花究竟代表什么,即使明确预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还是很好奇想知道,她点头道:“赌!”
说完两人之间又沉默了,旭光不喜欢沉默,他没话找话道:“哎,别这么严肃,就别把吴管事当盘菜,他这种娱乐性质的餐前小点,玩着就解决了,后天我们一起去看热闹吧?”
“认真完成计划。”
“这种小计划,分分钟就完成了!”
第二天晚上,逍遥派栖云子仙人名下的栖云庄园的管事吴管事,他的每个二奶的枕边都出现一个信封,信封里是一张票号的票据,票据有章有签名,可以凭票据在吴管事的账户里领取一百万两银子,还有一张亲笔授权书,说明这一百万两不用找本人核实,即到即领,一百万两银子也正好是一个二奶用来跑路重新过好日子的最佳经费。
信封里还有一张便条,上面就写了一句话:此票据吴管事的二奶人人一份。
当晚陪吴管事睡觉的二奶在他走后不久也得到了一份,每人一份,从不落空。
二奶们胸大,不过脑子里那点脑细胞没死光,尤其在为自己着想的时候脑筋转得快着呢,起码她们吴管事每个月给自己七八百两就算多的了,肯定不会这么好一下子给她们这么多银子,肯定是有人要对付吴管事,而且这个人很厉害能弄到吴管事的账号、印章、签名,甚至还有亲笔授权书,吴管事这回可能真要玩完。
即使脑筋差一点想不到这一层的也会想到:吴管事肯定有很多二奶,这样的票据每个二奶一份,如果自己去晚了银子会不会被其他二奶领光?
所以早上很早的时候就有吴管事的二奶拎着金银细软的包袱等在票号门口了,她们一开始也不确定真能取到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这么多银子不可能试都不试的,真取到银票后当即就跑了,聪明的还雇一两个保镖确保路上安全。
其她躲在暗处先看看情况的二奶看到真有人取到钱了,脑子发热什么都思考不了了,就生怕钱被其她二奶取光了,一个个争先恐后。
票号的人一开始没注意,养主给钱让二奶跑路他们并不少见,大清早的还没睡醒,大概核对了印章和授权书就把银票从小窗口递出去了,等来取钱的二奶多了,他们才觉得不对劲,心想栖云山庄的吴管事这是得了绝症终于变好人了?这不对劲啊……好像是不对劲……
又发了几个一百万,窗口发钱的放慢了核对的速度,叫人叫来主管把事情说了。
能当商号主管的都是聪明人,一嗅就嗅出味道了,这是有人要对付吴管事,推测是吴管事的正妻,但可能性不大,吴管事的正妻出了名的彪汉但蠢笨,如果是她发功把这些二奶全打死的可能性比较大,做如此精细的局把钱取走的可能性不大,何况取的是自家的钱。
不管是谁要对付吴管事,能拿到账号,盖上真的印章,一夜之间发给吴管事几百个二奶,布局如此之大,细节处理如此之精细,可见这个人也是不好惹的。
窗口的伙计做了十几年了,是有经验的老伙计了,此刻额头有点冒冷汗了,递上授权书道:“主管,授权书核实过,跟留下的样本字迹一样,老王和丫头也按程序鉴定了一遍,我们三人确实没问题这才发的,要不要赶紧找栖云山庄的吴管事核实一下?”
主管说先不急,先自己鉴定了遍字迹,确实看不出是伪造的。
接着他找来商号对字迹鉴定最有经验的虞老,虞老捏着山羊小胡子看了半天,最后下结论道:“假的啊,假的很真的,咳咳,笔画架构一样,没有一点区别,但你们认真看,很认真很认真地看,”虞老把授权书举起来和留下的样本一起对着光,“咳咳,你们看,神韵是不是不一样?授权书的字迹和留下的样本比起来——授权书的字迹更好看,肯定是一个写字好看的人刻意放低水平模仿出来的字迹,俗话说字如其人啊,写这个授权书的人,一看就是好人;咳咳,这个样本,一看就是坏人,这就是神韵,神韵啊……”
主管问道:“发了多少银子出去了?”
管窗口的老伙计一核实道:“十几人了,刚刚闹得厉害,又放出去两百万,一共快两千万两了,最终鉴定没出来不敢关窗啊,只好叫小伙计上去放慢速度,主管您赶紧拿个主意,那些女子在外面闹得厉害,赶紧关窗叫弓箭手去镇堂吧?”
外面已经聚集了几十个二奶,等着拿钱跑路本来就着急,见速度慢都急眼了,尤其是那些看到前面有人拿到钱的二奶,嚷嚷着要砸商号。
主管一合计道:“已经出去快两千万白银了,现在承认我们商号弄错了得赔两千万两,加上出去的两千万就是四千万,赔钱是小事,做商号的要的是招牌,一次都错不得,”主管一咬牙,“放!”
“主管……这……”老伙计道。
“快些放,钱不够立刻到别的号拆借,这事我兜着!”
这个主管是咬了牙做了决定了,下面的人赶紧照办。
话说这个主管四十岁,姓周,他二十出头还是个小伙计的时候喜欢过隔壁一跟他说话就低头脸红的婉儿妹妹,后来婉儿妹妹在大户人家做丫鬟被吴管事看上了,被吴管事连逼带买做了他的二奶,几年后吴管事玩腻了,给了笔银子“放生”,婉儿就跟父母搬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因为这件事做伙计的愣头小伙才发奋图强,四十多岁就做了一家商号分号的管事,年纪大了才知道没那么容易为婉儿妹妹报仇的,这世道就这样,为了生计为了生存还得对吴管事陪着笑脸。
二十多年了,他早娶妻生子日子过得也不错,不过二十年前的事还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有人暗中对付吴管事,他一点都不介意拼上好不容易打拼来的地位推波助澜一下。
他摘下腰上的双鱼玉佩从袖子里塞给虞老,笑道:“虞老是字迹鉴定的权威,一言九鼎,这件事您给帮帮忙,您一句话的事。”
虞老从袖子里把双鱼玉佩推了回去,他是老人精了:“字如人,字显心境,吴管事写授权书留样的时候正好心情不好,给那些女子们写授权书的时候因为是做好事,心情自然好,心境不同写出来的字神韵自然不同,一句话的事,你跟伙计们交代好就行。”
虞老研究书法一辈子了,看到神韵不好的字就不顺眼,他也早就看那份授权书留样不顺眼了,有机会烧掉不顺眼的字,他也不介意推波助澜一下,反正一句话的事。
吴管事的银子不止存在一个商号里,这天早上城里的三个商号上演几乎相同的一幕,上百个年轻女子带着包袱从吴管事的账号里取钱,商号给了十几个之后放慢了速度,过了一会后忽然多开窗口超快速放款,一百万、一百万分分秒放出,几乎就是女子把凭证从小窗递进去,小窗立刻出一沓总数一百万两的银票,基本上十秒一个人,上百女子一钟头内就全部完成手续立刻走人,大有风卷残云之势。
商号对面的茶楼里,有两个人坐在靠栏杆的位置,喝着茶看着这一切。两人都把披风的帽子翻上来遮住脸,倒不是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是两个人都有些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