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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汉斯的话十分耐人寻味,伊莎贝尔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无法在短时间内给出答复,因此,她只能耸耸肩,表示不理解:“公爵大人,我不懂你的意思。”
汉斯冷冷一笑,慢慢地绕到她身后,双手突然紧紧地握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冷冷地说:“你比一般的姑娘结实多了。”
她依旧很冷静,“公爵大人,请你放开我。”
“难道你还不懂我的意思?”汉斯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抓得更紧,一边将鼻子靠近她的颈部,像狗闻骨头那样嗅来嗅去,“我费尽千辛万苦,代表第九国防的全体成员为你求情,难道你就不想为我付出些什么吗?”
“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意。”
“这还不够。”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面具下总是充满神秘,让人浮想联翩,你是我见到的最有神秘感的姑娘。”汉斯边用双手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我感觉你身上似乎有一股寒气。”
“请不要这样。”
“那我们就换个房方式。”汉斯粗鲁地将她转过身,与她面对面,“也许这样会好些。”
“我该走了,我还要去觐见国王。”
“急什么?等你把该付出的都付出了,我会和你一同去觐见国王。”
“公爵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屋里很热吗?”汉斯淫笑着解开她最上面的两枚衣扣,致使她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和***这更加激起了汉斯的******她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汉斯,请你放尊重些。”
“你的身体很凉,应该尽情地去感受一下男人的体温。”
“请你别再靠近我。”
“放心,我不会去碰你的面具。”接着,汉斯很粗鲁地将她推到墙上,双手按住她的胳膊,试图去亲吻她的脖子。
这回,伊莎贝尔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狠狠地给了汉斯一记耳光,怒斥道:“滚开,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刚才还得意忘形的汉斯当场就被打怒了,他试图用更野蛮的方式让伊莎贝尔屈服,“难道你真的不懂这里的规矩吗?”
血族的先天本性瞬间从伊莎贝尔身上复苏了,她单手掐住汉斯的脖子,将其举过头顶,“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女性下属吗?第九国防中的每一位女性是否也遭遇过同样的对待?你这条罪大恶极的疯狗。”她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开始逐渐泛红,要不是那副皮面具,她那副血族的相貌早就暴露得一览无余。
汉斯痛苦不堪,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姑娘的力气竟如此惊人,如果继续下去,他恐怕性命难保。还好伊莎贝尔及时地控制住了内心的怒火,将他放了下来。他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对自己刚才的一切行为感到十分后悔。
伊莎贝尔的怒气在减退,她指着汉斯的脸,语气很强硬地说:“汉斯?奥尔辛,请你以后对女士放尊重些,我说的是每一位女士。”
汉斯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很是不服地说:“伊莎贝尔,你打骂上司,仅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治你得罪,国王也不会原谅你。”
“那我们就一起去面见国王,将此事的经过说清楚,到那个时候,国王即使治我死罪,我也无话可说。”
“你休想让我代表整个第九国防去为你求情。”
“没有你求情,我反而更自在。”
“你就等着那些大臣们把你交给英国人吧,伦敦塔的酷刑会伴随你的余生,你既当不了忠臣,也成不了英雄,你想永远当一个罪人吗?”
“这个问题交给上帝来回答吧。”
“你是注定要失败的。”
伊莎贝尔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她彻底厌恶了汉斯?奥尔辛这个人,她觉得汉斯不配做她的领导,更不配做第九国防的领导者。她觉得,汉斯的存在不仅会让第九国防的前途变得愈加渺茫,更会使越来越多的人以为是国王用人不当,从而导致国王的尊严受到玷污。她走在前往皇宫的路上时,心中暗暗发誓,决定再也不想与汉斯一起共事。与此同时,她决定暗查汉斯的身份,因为她怀疑那个所谓的“灰雀”很可能就是汉斯?本人。
国王弗雷德里克六世刚刚结束晚餐不久,就收到了伊莎贝尔安全回国的消息,国王非常高兴她能平安回国。与此同时,那些一直对伊莎贝尔弹劾不断的大臣们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他们为了避免引来英国人的战舰,更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竟然集体去觐见国王,打算再次给国王施加压力,争取让国王马上做出决断。
正当国王很不情愿地接见这些大臣们的时候,伊莎贝尔恰好赶到。这里除了国王一个人的脸上带有一丝对她表示欢迎的神态之外,大臣们对她几乎是侧目而视。她向国王鞠了一躬,“参见国王陛下!”
国王说:“欢迎回来,伊莎贝尔,真是辛苦你了!”同时,国王看到了她的皮面具,便问:“你换了新面具?”
“那副面具被敌人毁掉了,这只是临时的。”
“没关系,改日我会找人为你打造一副精致雅观的。”
“谢陛下!”
“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承蒙陛下挂念!我这次是来向陛下请罪的,请陛下惩治我。”她的这番话使得全场一片哗然。
“你为什么要请罪?”国王感到很吃惊。
“在场的大臣们都知道,我的行为会引来英国人一连串的报复,如果我不死,英国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有将我交给英国人处治,才能换来和平。”
一位大臣突然插上说:“陛下,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请陛下作出决断。”
国王刚要对这位官员的愚昧无知作出斥责,另一位官员突然插话说:“陛下,我们现在的军力无法与英国人相抗衡,如果靠牺牲伊莎贝尔一个人来换取和平的话,也是值得的。”
“是啊,望陛下为大局着想。”
“伊莎贝尔一意孤行,刺杀了英国数名官员,还制造了多起爆炸案,从而惹怒了英国人,如果英国人的舰队真的再次入侵,人民将再次陷入战火,我想国王陛下不会为了保一个刺客,从而引来英国人的舰队吧?更不会为了保一个刺客,致使全国人民再次陷入战火的境地吧?如果陛下仍要坚持保护伊莎贝尔,恐怕全国的人民都会站出来反抗陛下。”
弗雷德里克王终于听不下去了,他身为国王,竟然被一群官员所逼,如果再继续忍下去,他担心自己会成为别人的傀儡,于是他便拍案而起,说:“伊莎贝尔是全国唯一一个靠自身能力让英国人闻风丧胆的人,她的存在使英国人不敢轻举妄动。你们当中有谁能亲自去刺杀英国高官?又有谁能让英国人谈之色变?你们整天惧怕英国人,你们觉得他们很强大是吗?在北美洲,他们曾经被一群由农门和奴隶组织起来的军队打败了,而且那个由农民和奴隶建立起来的美国现在比英国强大多了。”
“陛下,我们现在尽量要避免战争,一旦开战,就算我们赢了,国家的经济和科技又将退回到一百年前。”
“我可没说要开战。伊莎贝尔痛击了我们的敌人,她难道有错吗?”
“本来英国人已经撤退了,伊莎贝尔为什么还要去惹他们?难道她这不是故意要将我们的国家卷入战火吗?”
“不管怎么说,伊莎贝尔是国家的英雄,如果我们真的将她交给英国人处治,英国人一定以为弗雷德里克王的脑子坏掉了,竟然将国家的英雄出卖给外国人。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这个国王的尊严何在?你们这些大臣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陛下如果执意要保护她,我们也无话可说。我想,议会会给出结果的。”
大臣们纷纷要求惩治伊莎贝尔,没有一个人愿为她求情,弗雷德里克王见此情形,顿时陷入了窘迫,大臣们也集体用逼人的眼光盯着他,希望他这个当国王的立刻做出决断。
弗雷德里克王的信念从不轻易动摇,他对这些软弱愚昧的大臣们怒目而视,然而,他并没有立刻发怒,因为这些大臣里面有很多是先王的重臣,更是国家不可或缺的栋梁,还有一些大臣手握兵权,万万得罪不起,为了避免祸起萧墙,他努力压住了内心的怒火,很平静地说道:“我们有自己的宪法,伊莎贝尔即使有罪,那也轮不到英国人来惩治她,你们这些当大臣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此时,那个执意要将伊莎贝尔交给英国人惩治的官员又说话了:“陛下,伊莎贝尔曾经在伦敦杀人、放火,几乎无恶不作,一旦将她交给英国人,不仅能换来丹麦和英国的和平,又能促进两国友好合作,陛下最好将她交给英国人。”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列为大臣们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请陛下快快决断,以免日后引发激变。”
“你敢威胁国王?”
“我只是为陛下着想。”
“其实,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伊莎贝尔去英国的事,是我安排的,她在伦敦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安排的,难道你们也要把我交给英国人来惩治吗?”这番话使得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震惊了。弗雷德里克王接着说:“没错,是我指使她干的,你们也想把我交给英国人吗?你们有的人手握兵权,完全可以将伊莎贝尔连同我一起交给英国人。”
伊莎贝尔顿时愣住了,她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国王,万万没想到,国王为了保护她,竟然编造谎言、不顾尊严。为此,她被深深的感动了,面具后面的那双清澈的眼睛也瞬间湿润了。此时的弗雷德里克六世完全可以感觉到她的内心,在水晶吊灯的映衬下,还也可以通过眼睛的余光,看到她那双在泛着泪光的眼睛。
那位出言不逊的大臣立马向国王道歉:“请陛下恕我失言!”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国王说。
一些奸臣仍在煽风点火,他们仍在以‘维护国王尊严’为名,鼓动国王惩治伊莎贝尔。其中,有一位掌管宫廷卫队的大臣最为可恨,他竟然说:“陛下,你不能为了保护一名刺客而失去官员们对你的忠心。”
“什么?”国王怒视着这位大臣,他恨不得当场就向伊沙贝尔下令,杀死几个不老实的官员。
“陛下刚才说过,伊莎贝尔由不得英国人来惩治,既然如此,那就把她交法庭,通过法律来处置她。”
弗雷德里克王沉默了片刻,突然将目光转向沉默已久的伊莎贝尔,问:“伊莎贝尔,从一开始,你就说让我惩治你,对吗?”
“是的,陛下,我的确说过。”伊莎贝尔回答。
“你的徽章带了吗?”
“陛下,是您颁发给我的那枚徽章吗?”
“是的。”
“我带了。”
“交出来。”
刚开始,她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拿出徽章,交给了国王,“陛下,给您。”
国王接过徽章,看了看上面的狮子图案,然后用冷淡地眼神看着她,“伊莎贝尔,你可真是胆大包天,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犯了重罪吗?”
她不知国王为什么要这样说,“陛下,您……”
“看来只有委屈你到战斧堡监狱度过余生了,请你不要怪我。”
她更加迷茫了,不知道国王为什么要出尔反尔,“陛下,我……”
弗雷德里克王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顾任何情面,“够了,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欺上瞒下,现在还想让我原谅你,你觉得可能吗?侍卫,立刻把布兰卡?安德烈上校给我叫来。”
“陛下,我来了。”门外随即传来布兰卡的声音,只见他快步进入殿内,向国王鞠了一躬,“参加陛下!听说陛下遇上了一点小麻烦,我实在有些担心,所以就连夜赶来了。”
“难得你一片忠心。”
“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你来得正好,现在,我把伊莎贝尔交给你,由你负责将她押往战斧堡监狱,立刻启程。”
“遵命!”布兰卡一边走到伊莎贝尔身边,“伊莎贝尔,我们走吧。”
“我……”伊莎贝尔欲言又止,似乎有一肚子委屈要跟国王说,她试着开口,但却没能开口。
“伊莎贝尔,走吧。”布兰卡催促道。
“我听见了,布兰卡,请你不要再催促了,我自己会走。”随后,她向国王鞠了一躬,转身向门外走去。
布兰卡也向国王鞠躬告辞。
当伊莎贝尔走到皇宫院内时,布兰卡才追上她。“你走得可真快。”布兰卡说。
伊莎贝尔对她曾经宣誓效忠的弗雷德里克王似乎多了一些意见,她向布兰卡倾诉道:“国王这是怎么了?他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样,突然想把我关进监狱,莫非在那些大臣里面有控制别人灵魂的巫师。”
“国王和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我想国王自有他的想法,你应该体谅他。”
“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效力,打击敌人,反而换来了蹲监狱。”
“国王绝对不会让你去坐牢,他只是想保护你,我想时间会给出答案。”
“你要送我去战斧堡监狱吗?”
“国王有令,我只能照办。”
“那好吧,容我向格莱姆先生打声招呼。”
“格莱姆先生就在外面等候。”
“他来了?”
“是的,请跟我来。”布兰卡带她走出皇宫,来到一辆在路边等候已久的马车旁。布兰卡指了指这辆马车,“格莱姆先生就在里面,你有什么话,请上车跟他说,说完后,就请跟我走,我在这儿等你。”
伊莎贝尔登上马车,见到了正在喝大麦茶的海尔斯,便与他面对而坐,“格莱姆先生,国王已经疯了,他是非不分。”
海尔斯为她倒了一杯茶,说:“他疯到什么程度了?说来听听。”
“我为他出生入死,他却要将我关进战斧堡监狱。刚开始,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护着我,无论那些主和派大臣怎样给他施加压力,他都能想方设法化解,可后来……后来他还是听信佞臣的谗言,突然下令要将我关进监狱,还收了我的徽章。”
海尔斯嗤笑了一番,摇了摇头说:“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姑娘,到了关键时候,怎么会如此愚钝?”
“我愚钝?”
“是的,你的确很愚钝,你完全不懂国王陛下的用心良苦,他是在保护你。”
“我的确没看出来,你说说看,他是如何保护我的?”
“你回国后,我担心大臣们集体弹劾你,所以让你向国王提出‘去战斧堡监狱服刑’一事。”
“我记得。”
“那些弹劾你的大臣们多数是先王的重臣,他们大权在握,控制着国家的命脉,国家还指望他们。为了避免祸起萧墙,国王一时不能得罪他们,因此只能委屈你了。”
“就这样吗?”
“目前,国王的势力和那些大臣们的势力相比,还是有些悬殊,因此,国王更不能轻易行动,他需要审时度势,避免以卵击石。他之所你下令将你关进战斧堡监狱,实属无奈,目的就是为了稳住那些大臣,更为了让你远离他们,以免他们想法设法置你于死地。国王收回你的徽章,那也是故意做戏给别人看。我敢说,等你去了战斧堡监狱,用不了几日,国王就会秘密派人跟你说明情况,而且还会将那枚徽章还给你。等国王的势力壮大后,必然会重新启用你。”
伊莎贝尔这才恍然大悟,她误会了国王的用心,心里充满歉意,“弗雷德里克是在救我!他是个好国王!”
“‘当国王’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一个国家的事情他都要去了解;每个大臣的心,他都要去揣摩;每个公民的心愿,他都要努力去帮着实现;有时还要忍受流言蜚语,真是不容易啊!希望你能理解他的苦衷。”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所以你才让布兰卡前来的,是吗?”
“算你聪明。”
“难怪布兰卡一直不为我向国王求情,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你该启程了。”
“格莱姆先生,你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我走以后,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国王。”
“放心吧,国王是个聪明人,更有上帝保佑,他不会轻易受害的。”
“这我就放心了。”
“你先随布兰卡走吧,去战斧堡监狱正好可以磨练一下你的性格。”
“你也要多加小心。”
“好的。”
伊莎贝尔在接受海尔斯的开导后,心里十分踏实,她为了继续履行效忠国王的誓言,只能暂时与海尔斯分别,并委身于血腥的战斧堡监狱。接着,她与布兰卡一同前往港口,并登上一艘专门为战斧堡监狱运送食物的船只,向阿迈厄岛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