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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千军将近
恐怖!
血腥!
残忍!
可怕的气息笼罩。
鸡冠少年几人的身子全都在发抖,眼睛里也皆已充满了恐惧,个个面色死灰,再无半分往昔凶恶嚣张之气焰。
其中更有一人大###同时###,发出了难闻的骚臭味。
他们实不能不害怕,害怕独狂也会来杀他们。
这个人实有理由来杀他们,亦实不难杀死他们。
鸡冠少年想逃,另几人同样想逃。
每个人都恨不得立刻就能逃离这里。
只可惜他们的腿都已发软,亦是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只能瘫坐在那里,一个个如待宰之羊羔。
却幸好独狂连瞧都没有瞧上他们一眼,生象是世上根本就没有他们这几个人。
更幸好他们没有妄动,没有逃,否则独狂只怕真的会杀了他们。
独狂还在看着萧满满的零碎尸首,静静看着,面无表情。
这世上的人们,为何总要逼他去做一些他不喜欢去做的事?
他做人向来只喜欢对人有情,付出最多的有情。
除了对自己之外。
织女扑了过来,神情倒也是大见悲忿,嘶声道:“你的手段为何要如此残忍?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杀害我的丈夫,一拳碎尽了他的胸骨,又一剑刺入了他的胸口,这样还不算,还要去砍下他的头颅,把他的脑袋劈成两半?”
独狂也不瞧她,道:“多年前,我曾杀过一次人,当时我本以为他已必死无疑,但最终他却并没有死。”
织女道:“那一次的事,跟你如此残忍地对待我的丈夫,又有什么关系?”
独狂缓缓道:“只有一种关系,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决定以后杀人一定要在当时就彻底杀死,杀到他死得不能再死为止,绝不能让他留有一口气在,保存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他抬了抬头,笑了一笑,正色接道:“第一次杀人未能杀死,那应该不算是我的错,但如果第二次杀人还杀不死,那就铁定要是我的错,是我这个人的可笑了。”
织女悲戚恐惧着,更是仇恨着,道:“你是个狠毒残忍的疯子。”
独狂淡淡道:“也许。”
他没有替自己辩护,也还是没有去看织女一眼。
他在看着另一个人。
带着种微笑,静静地看着薛大少。
薛大少的脸上亦有强烈的恐惧。
独狂已杀了萧满满,这绝不会是件好玩的事。
至少对他来说,就绝不会是件好玩的事。
薛大少早已缩在了个角落里,本一直都在寻找机会偷偷溜出去,但独狂一眼瞧来,他面色急剧变了变,立刻打消了想要逃跑的愚蠢念头,居然行步上前,样子又规矩又老实。
独狂微微笑了笑,笑得有些愉快。
看见不算太蠢的人,他笑得总会有些愉快。
但他并没有开口,还是静静看着,看着薛大少走来。
薛大少保持适当距离,停身在七尺外,尽力平息着内心中的恐惧,道:“是不是要杀我?”
独狂道:“有些这种意思。”
他既已杀了萧满满,也就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薛大少正好是他最不介意多杀的一个人。
薛大少拼命维持住镇定,道:“杀了我,阁下最多也只是心里舒服一些。”
独狂道:“能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些,这岂非已足够?”
薛大少极快接口,道:“但阁下若让我活着,必会有不少用处。”
独狂道:“让你活着有什么用处?”
薛大少道:“小人至少也可以替您效劳,去快速把这钱庄里的钱都替您拿来。”
他竟自称起了“小人”,并称呼起了“您”,这倒也当真是有趣。
有趣得令人想哭。
独狂不哭也不笑,面色不动道:“你还有什么用处?”
薛大少恭声道:“小人还可以让您快速离开,避免掉一些不容易应付的麻烦。”
独狂道:“用你那辆能在天上行驶的马车?”
薛大少道:“是。”
他躬身又道:“小人必将亲自为您持鞭御车。”
独狂微一沉默,笑笑道:“你很聪明,聪明地替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机会。”
薛大少面上一喜,赶着紧儿冲了出去,冲向了钱庄柜台。
独狂未动,仍是静静立着,淡眼观瞧。
他也许紧张,但更加镇定。
柜台那边没有立刻将钱交出来,估计是有人在耍花招,想拖延时间,引来兵马。
独狂甚至能猜想到,里面只怕是有人正在拼命向薛大少眨眼。
他又笑了笑,紧握了下手中剑柄。
但他还是没有走过去。
他在等,在看薛大少的反应,看他是否能把握住这一次活命的机会。
结果很快出现,柜台内传出了一声惨呼,里面的一个以为自己很聪明,独狂很笨的人倒了下去。
再过了一会,就见薛大少走了回来,右手倒执着把锋利的短刀,刀尖上正在滴着鲜红的血液,左手掌心却是托着只纽扣般大小,好看得很,如小巧饰品一般的布袋。
独狂的目光动了动,道:“这是否乾坤袋?”
薛大少恭恭敬敬将小布袋递上,道:“正是。”
独狂接过来,瞧了瞧,道:“怎么打开和取出东西?”
这布袋似乎就没有口子,而且也未免太小。
薛大少指着这小布袋上的一个小图案中的一个细小黄点,道:“注一丝真气到这个小黄点,这乾坤袋就能打开。任何一只乾坤袋在打开之后,对于使用者来说,它都不仅只是一只小布袋,也同时是一个巨大的异类空间,想要取出里面的东西,只需使用一些技巧的手法,一些巧力便成。”
他又补充:“纵是没有技巧的手法,使不出巧力,也可直接去探取。”
无须他说明的是,任何一只乾坤袋在制作成**后,到了使用者的手里,都可以自行设制打开的方法,若不懂得这个方法的外人想要强行去打开,便必然会发生可怕的爆炸。
独狂点了点头,自指间透出一丝真气,点在了那个细小的黄点上,这只乾坤袋立开一线。
一眼瞥去,里面的空间化小为大,着实是巨大。
凡是乾坤袋,向来号称乾坤一袋装。这话虽纯属夸张,但眼前的这一只绝非神界容量最大的乾坤袋,内中怕也足已装下一座小山,收得进万把个人。
而收人的妙用,乾坤袋也实是有的,越是有着高深修为的人持袋,就越容易把别人收入捕捉到袋中去。
只不过纵是品质最非凡,那种堪称独一无二的乾坤袋,亦绝非是什么人都能收得进去。
更绝非牢不可破。
有些强大的人即使是不幸陷入其中,也能闯得出来,即使是在强冲硬破时触动了非同一般的厉害禁制,引发了极为可怕的爆炸,那也是绝不会被炸死的。
却不管怎样来说,仅是一只最普通的乾坤袋,也无疑是个好宝贝。
只是独狂并未将这种宝贝放在心上。
虽然他原本连一件破破烂烂的宝贝都没有。
他的目光落在了袋中装着的东西上。
这只乾坤袋里装着的正是钱。
都是钱。
一堆一堆的钱,叠在那里就象是一座山。
几乎就是一座钱山。
这些钱只怕少说也有一万亿。
独狂怔了怔。
他本以为能打劫到个十来亿,最多二三十亿,那就非常不错了。
这差距也未免太大。
看来他实在是过于低估了泰山钱庄的金融实力,和萧满满的财富。
至少也是萧家的财富。
神界仙国的一万亿是个怎样的数目,独狂如今已多少有些明白。
一百万虽未见能去到最有名的天低楼吃上一顿饭,点齐十大名菜,但不少人辛苦一年,也挣不来几万块钱。
一万亿,对于许多的穷人来说,那正是一千万年不吃不喝,拼了命去工作,也不一定能挣得到的。
而对于奴隶来说,钱财更几乎就不是他们所能拥有的东西。
无论他们怎样去工作,怎样去劳动创造,怎样去付出辛劳,都不例外。
一万亿,一笔好惊人的财富。
这笔惊人财富现已为他所拥有,为独狂所拥有。
拥有了万亿身家,或许独狂应该觉得很开心。
但他却偏偏感觉不到有着什么值得开心。
对于金钱,他的评价一向只有四个字“肮赃、可笑”。
这个世界也原本就充满了可笑。
但他却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一万亿都压在他掌中,乾坤袋正还在他手中。
这乾坤袋小巧精致,漂漂亮亮,完全可以作为饰物来佩带。
但独狂只是将它扔进了衣袋。
倒没有也去扔在地上。
被他扔在了地上的,是自萧满满掌中夺来的剑。
那柄宝剑。
神界的宝剑。
锋利异常,稍加巧妙运用便可飞行千里去杀人,整个神界都没有多少柄的宝剑。
薛大少又表现出了他的用处,亦表现出了他的聪明,适时道:“是否要将这位萧少夫人拿下?”
织女本已甚是惨白的面色,顿时更见苍白。
她自然就是“这位萧少夫人”。
也许以后她很快就不会再是萧满满的妻子,但至少现在还是。
独狂沉默了下,缓缓摇了摇头。
薛大少的话说得纵是含蓄,他又怎会听不出其话中的意思,是想替他将织女擒下来做人质。
其实他也有心想将织女擒下来。
远处已可闻声动如潮,怕也不知有多少神兵神将正在迅速赶来。
这些神兵神将们自不会是赶来欢送他离去的,只铁定会是前来缉拿灭杀他的。
但若有织女在手,这些神兵神将们只怕是再也不敢妄动。
织女正不仅是萧少夫人,是这阳洛城的少城主夫人,亦是王母娘娘的外孙女,有她在手,谁还敢对他出手?
只是挟持女人的事,独狂实在是做不出来。
至今也做不出来。
薛大少没有多说,一付绝对服从之态,却立刻又发挥出了他的作用。
再次发挥出了他的作用。
薛大少亦有乾坤袋。
薛大少的乾坤袋若个小小香包,挂在身上。
他手法曼妙灵巧,虚空一抚乾坤袋,一辆马车顿现眼前。
骏马,华车。
马骏难有出其右,车华可见万般贵。这样的马车,神界从来都不曾超过十辆。
这正是薛大少那辆可在天上飞奔,其速快如闪电的马车。
原来薛大少竟是将这辆马车装在了乾坤袋中。
乾坤袋中任是空间巨大,本也非是养马停车的好地方。里面不仅缺少空气,更是没有阳光。
但做人总会有些不得已。
薛大少正是出于不得已,才总是将马车收装在了乾坤袋里。
自从白云城易主之后,他的日子就过得并不怎么惬意,甚至时刻都有些提心吊胆。
落在这种生活中,处在这种日子里,薛大少的身边自是需要有件能随时帮助他快速逃跑的工具。
今日这辆马车也显然是救了他一次。
倘若没有这辆马车在身边,他只怕已然死在了独狂的手里。
十六匹神异骏马齐嘶鸣,欲拉华车疾升空,似也知人意。
薛大少紧步上前打开车门,然后躬身道:“请登车。”
杀,杀,杀!
无数杀气狂逼至,裂人肌肤惊人心。这时节,千军万马已显形,浩大威势盖天地。
处在这种状况下,若无足可匹敌之力量,一万个人中,怕也不会有一个人觉得好玩,只但求保命要紧。
薛大少面上虽竭力不现惊容,心中却已着急。
他着急,独狂却不急。
掏根烟,点着火,深吸了一口,独狂这才上了马车。
薛大少顾不得去擦额头泌出的汗水,连忙掠上车驾,御车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