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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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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非走不可

    白云城的兵力布署图。

    柳随风并没有直接接过这张图。

    有人替他接了过来。

    七八个站着的人中的一个。

    折叠成了小方块的图,在柳随风的手中打开。

    柳随风看了几眼这张图,又将它合拢交给了旁边的一个人,然后目注独狂,眼睛里带着种满意的笑意,道:“这正是我所急切需要的白云城的兵力布署图,你的确是我在等的人。”

    独狂笑,微笑。

    柳随风道:“从现在起,你可以跟着我。”

    独狂道:“跟着你?你想要我做你的属下?”

    柳随风道:“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独狂摇了摇头。

    柳随风的面色变了变,道:“你不愿意,可是因为我只不过是奴隶营中的一个奴隶?”

    独狂又摇了摇头。

    柳随风脸容稍缓,道:“你可知道我从未去要求过谁来跟着我,向来都只有别人争着抢着来做我的属下。”

    独狂道:“我只知道自己绝不会去做任何人的属下。”

    柳随风盯着他,道:“纵是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的属下,你也绝不会去做么?”

    独狂道:“正也绝不会去做。”

    柳随风道:“为何不会去做?”

    独狂淡淡道:“至少也因为在任何世上,都还没有配居我之上的人。”

    柳随风的瞳孔缩了缩,道:“你也未免太狂。”

    独狂道:“天不狂,地不狂。在任何世间,本就都唯我最狂。”

    柳随风道:“做人要狂妄是要有本事,有资格的。是否你有这种资格?”

    独狂道:“就算所有人都认为我没有狂妄的资格,我倒也还能时刻都确定得了自己是有着绝对的资格的。”

    柳随风道:“这就足够了么?”

    独狂反问道:“又怎会不足够?”

    柳随风道:“你不在意别人认为你并无资格狂妄?”

    独狂道:“猪狗一类,自己没本事去狂傲至极的人的看法,本又何须放在心上?”

    柳随风点了点头,道:“那倒也的确是用不着去放在心上。”

    他目中忽地露出了丝杀机,道:“但好象你这种人,我并不喜欢。”

    独狂道:“哦?”

    柳随风道:“我向来都不喜欢这世上有比我更高傲,更狂妄的人存在。”

    独狂笑,依然微笑。

    柳随风冷盯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犯了个最致命的错误?”

    独狂道:“哦?”

    柳随风道:“在力量不及我时,你本不该将你内心中的这份狂傲,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的。”

    独狂道:“我表现了出来,势必会引起你的不快和杀机?”

    柳随风道:“你已经引起了我的不快和杀机。”

    独狂淡笑了下,道:“只可惜我向来都不喜欢这世上有我不敢去做的事,不敢去说的话。也向来都不是个聪明人。”

    柳随风道:“你不怕笨死?”

    独狂道:“比起不敢做不敢为来,我只宁愿自己去笨死。”

    柳随风瞧了他半晌,道:“看起来,今日我纵不杀死你,你这种人只怕也是绝对活不长。”

    独狂痛苦一笑,道:“多年来,我本就一直都希望自己活不长,莫要活得太长。”

    柳随风沉默了会,道:“两天后,我将在这奴隶营中起兵,攻打白云城,到时必保你平安离开,算是我还了你送兵力布署图来的人情。”

    独狂道:“你已不打算杀我了?”

    柳随风意有不屑,道:“似你这等嫌命长,喜欢笨死的人,纵有绝世之才,怕也不过是个废物,根本就不值得我杀。”

    独狂淡淡又笑,道:“这样子,我就想跟你说声不必麻烦。”

    柳随风道:“不必麻烦?”

    独狂道:“不必麻烦你们在两天后,来保我平安离去,离开这奴隶营。”

    柳随风稍稍一怔,道:“莫非你用不着我来还你的人情?”

    独狂道:“本就用不着。”

    柳随风只有问:“为什么?”

    独狂道:“这至少也是因为,我绝不是为了要谁来还我的人情,才肯答应高啸空,替他将白云城的兵力布署图带来交给你的。”

    柳随风道:“还因为什么?”

    独狂道:“我已决定现在就离开这奴隶营。”

    柳随风绝不是个无甚本事看出人心作为的人,更绝不是个容易吃惊的人,这刻却也不免呆了呆,道:“你现在就要离开,凭一己之力离开这奴隶营?你可知道以你的那一点修为,再加上你此刻连行走站立都极是困难的伤势,就连一个最普通的看守,你也打不过,而这奴隶营中,看守不下五万,其中更不乏三招二式,单手只脚就能灭杀你的高手?”

    独狂面色不动,道:“我仍是要离开这里,现在就要离开。”

    柳随风只有又问:“为什么?”

    独狂道:“因为我并不想留在这里。”

    柳随风道:“你不想留在这里,就非要离开不可?”

    独狂道:“我既不想留在这里,自是就要离开,这岂非是个最简单的道理?”

    柳随风道:“但你只会根本就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独狂道:“无法活着离开,倒也不妨在死后离开。”

    柳随风道:“就只怕你连死后也无法离开这里。”

    独狂道:“纵是死了也无法离开,我也还是要离开。”

    他一字字接道:“因为我并不想留在这里。”

    柳随风叹口气,道:“你这个人还真是笨得要命,随时都会要了自己的命。”

    独狂狂傲一笑。

    他的笨,正就是他的本钱之一。

    狂傲至极,目中无人的本钱之一。

    柳随风略一沉吟,又道:“你要走,要离开这个奴隶营,我倒也不反对,不过你就得先回到你的来处去。”

    独狂的来处自是另一间黑屋。

    他在路大通的半押半送下,又回到了那间黑屋。

    过了这许久,这黑屋里似已更黑。

    黑漆漆、充满了难闻气味的矮屋里,有三个人正在等他。

    谢小虎他们三个。

    谢小虎三个在等着他回来,好做一件事。

    彻墙。

    墙是路大通撞破的,却须得由谢小虎三人来补上,看来在任何地方,强者都是吃香的。

    纵是在恶人面前,亦是吃香。

    也不知谢小虎他们三个在这奴隶营中,是不是专做泥水匠的,彻起墙来竟是又好又快。

    但新起的墙和旧墙之间,显然就会有着差别,倒不晓得明日看守们发现时,会做何感想。

    可以肯定的是,在这奴隶营中,柳随风这个似是弱不禁风的人,必已掌握了种绝对的权力,已是令得谢小虎几人连告密的念头都不敢生出。

    独狂找个地方坐下来,默默看着谢小虎三人砌墙。

    直到墙砌好,他都未动,却听屋外有个声音传了进来:“你若要离开这奴隶营,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行动了。但我劝你最好还是等上两天再走,只因唯有那样子,你才能活着离开。”

    这声音正是路大通的声音。

    独狂笑了笑,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是笨蛋,死不悔改的笨蛋。

    屋外又传来了路大通的声音。

    路大通叹息着道:“你慢慢行动吧,在下先告辞了。”

    独狂微笑道:“好走,不送。”

    路大通似又叹了口气,接着屋外再也无声。

    屋外无声,屋内有声。

    有独狂的脚步声。

    他走到了那方新起的墙前。

    新起的墙通常都不会太牢固。

    这是他在人间的所知。

    虽然自路大通的话中判断,这种所知在神界可能会是个错误,但独狂仍是忍不住想试试看。

    他用力去推这方墙面,结果就未能推动。

    这方墙纹丝不动。

    独狂不哭,只笑,握掌成拳并凝力。

    他这只拳头,就曾打碎过太上老君的八卦炉。

    却无疑那种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已是一去不复返。

    这刻他实不觉自己的拳上能有多强的力道,只觉自己的身上依然有着一身的痛,心上更不例外。。

    咬咬牙,击出拳头又去试了试。

    墙不见疼,独狂的手立疼。

    显然仅只是要离开这间黑屋,他亦真的还得慢慢行动。

    这无疑是种无奈。

    已是种无奈。

    静立了会,苦笑了笑,独狂坐了下来。

    靠着这方新墙坐了下来。

    他只唯有去等,等着看守来开门。

    借着这个空档,他倒也想运用法将伤疗好。

    可惜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法。

    夜渐深,更深,屋内的他人似皆已睡着。

    独狂倒也想睡着,却是怎样都睡不着。

    在他来说,能好好睡上一觉,一夜安睡到天明,实早已要是件难已企及的事。

    太多的痛苦累积在了他的心中,正是早已令得他的心时刻都会伤痛。

    伤痛难眠。

    至少也是伤痛难眠。

    明天将如何?

    他将能活上几时?

    这还不能使他太过放在心上。

    起码人总是会死的,不是么?

    神仙正亦同样会死。

    若说有不死的神仙,谁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