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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瞧一眼站着的众妃嫔,便出声道“都坐下吧。”又瞧一眼一直抱着小公主的欧阳冰心,忙关切的道“媚儿怀着身孕呢,还是把小婉儿交给乳母抱着吧。”
欧阳冰心闻声,也觉有些吃累的一边应着,一边将小公主递给了乳母。叮嘱一番,才放心的坐到椅上。众妃也纷纷谢恩落座。
众人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围着小公主的话题聊着。这时忽见蓝敏芝,巧笑倩兮的站起身,向着皇太后福礼出声道“母后,今日借着小公主的满月礼,应个吉辰。臣妾有件事,想要询母后问一问,不知母后可允臣妾说来一听?”
皇太后看向自己的侄女,心情好的慈祥笑道“好啊,说来哀家听听,可是什么好事?”皇太后这番话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的侄女,这种日子,最好别乱找事。要不然,她会很不高兴。
而接下来蓝敏芝的话,却是一语惊起千层浪,这让皇太后也非常后悔允了她的请求,让她开口。
只听蓝敏芝出声道“母后,小公主模样俊俏,又会讨人欢喜,实是个惹人疼爱的孩子。”说到这故意一顿的,拧了眉头的低声道“只可惜了她的母妃身在冷宫,日后定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小公主身份尊贵,怎可继续住在冷宫。”说着,移开椅前,跪向皇太后的道“母后,臣妾实在喜欢这个孩子的紧,若是母后应允,就将小公主放于臣妾膝下抚养吧。臣妾定会悉心待之,视小公主为己出。”
此话一落。宴会桌上立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复。而一直坐于桌最末尾的李兰,一张脸早已因惊吓,而变的苍白没了血色。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心中惊怕的想着,今日即使没有蓝婕妤出声提此事,怕是不几日,皇上也会下旨将自己的女儿。放到其她妃子那里认养。因为她身在冷宫,冷宫是有罪之身的妃子待的地方。虽然女儿是自己的,可是她也是公主,公主身份尊贵,即使皇上不说,皇太后也决不会应允公主将养于冷宫内的。
想到此,李兰的心冰冷冰冷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如那没有灵魂的空壳般。任之颓落。
就在皇太后要开口时。却见哈宝玉珠站了起身。同样与蓝敏芝一样,跪向皇太后,柔声细道“母后。臣妾也喜欢小公主的紧,所以也想抚养小公主。”说着。很有深意的看向蓝敏芝一眼,后起了眸子温声道“另外,臣妾觉得蓝婕妤不适合抚养小公主。虽说蓝婕妤同样疼爱小公主的紧,可毕竟蓝婕妤与兰御女有过节。若是待日后小公主长大,定会左右为难。所以臣妾觉得小公主由臣妾来抚养,自是最好不过了。”说着,便向皇太后重重叩了一首,后抬首,眸子一片坚定神色的道“母后放心,臣妾定会把小公主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决不会让小公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臣妾可以立誓。”说着,就要发誓。
这时皇太后出声拦了哈宝玉珠将要起的誓,“玉珠莫先发誓,哀家还未答应,你发誓也是定不得数。”哈宝玉珠闻皇太后所说,眸了闪过一丝异色,很快一隐而逝。
而跪于一旁的蓝敏芝,此时早已气的脸色发青一片的,瞪向哈宝玉珠。心中骂着,这个神经病的女人,又不是不能生,干什么非要跟她抢孩子。
心中愤怒着,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怒眸而视向哈宝玉珠道“我说德妃姐姐,你刚才说那话,妹妹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和兰御女有过节,妹妹和兰御女的过节是什么,姐姐清楚是怎么一会事吗?”说着,眼里立时含了泪的望向神色泰然的皇太后,哀声泣面的道“母后,臣妾心里苦啊——”说一声,呜声大哭起来。
众妃都齐望向她,蓝敏芝哭的大声的,边哭,边呜声道“臣妾原本与兰御女一同怀有身孕,孰料去年,于仲秋赏月节当晚,被兰御女推倒,致使腹中幼儿死于腹中。最让臣妾疼的是,失了胎儿的同时,竟是连生孕都再不能。母后,您说,臣妾这苦谁人能体会。”说着,一脸疼惜的望向乳母怀中的小公主,眸中一片疼爱的道“臣妾一眼见到这个孩子时,便对这个孩子疼爱不已。心中疼爱至极,更是希望这个孩子能承欢膝下,让臣妾能好好抚养她长大成人。对于兰御女以前做的,臣妾自是会因了这个可爱的孩子,而摒弃前嫌。决不会像德妃所说的,那般没有人性,为报己私,去伤害一个无辜幼儿。”
皇太后听着蓝敏芝声声哀凄之音,心中不由的动容。想到,这个最疼爱的侄女,以后都不能再生育。若是没个孩子在身边,等自己百年之后,可如何还有个依靠。心中叹息一声,便想着答应侄女的苦求。
而一旁,一直未出声只观听的欧阳冰心,此时见皇太后面上有松动之意,像是要答应蓝婕妤。心道不能再等了,忙急于皇太后下旨前,站起身出声道“母后,臣妾也有话说,不知母后,可否应允?”
本无了希望的李兰,忽闻贵妃的声音后,身体立时来了劲,打起了精神的望向贵妃。将心中的所有希冀,全寄托于了贵妃的身上。她倒是不奢望女儿会跟着她生活,因为那是决对不可能。但最岂码也要把女儿托付给,一个可靠的人才行。像蓝婕妤那种心狠手辣,和德妃那种阴毒的人,女儿若是放到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人抚养,都会令她担心的夜夜不能寐,时时不能放心。
皇太后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贵妃儿媳,也会出声掺和这事。心中有疑,便也准了儿媳说话,“嗯,媚儿有话说,哀家准了。说来听听。”
欧阳冰心先是谢恩,后缓缓而道“母后,臣妾觉得蓝婕妤与德妃都不适合抚养小公主。”说着,顿了声。
“唔,这倒是为何,为何二人都不可以呢?那媚儿说说,何人可以抚养小公主?”皇太后听到欧阳冰心的质疑后,出声问道。
欧阳冰心抬眸,眸中一片清亮的看向皇太后,沉着应声道“回母后,小公主尊贵,自是不能与其生母生活在冷宫内的。但是这么小的幼儿,生下不久便要与生母别离,寄与她人膝下成长,实令人为之疼惜不已。既是不能与生母在一起,那么所托之人,自是要好生甄选。孩子是认亲的,只有在她喜欢的人那里,她才会快乐无忧的成长。”
说着,欧阳冰心望向金凌俊,饱含情义的道“皇上封小公主为永乐公主名号,就是想要小公主从小就快快乐乐的成长;起其乳名婉儿,自是希望她长大以后,淑婉贵秀。如此,小公主自是要在一个能让她快乐无忧的生长环境中长大。”
说到此,欧阳冰心一顿看向蓝敏芝与哈宝玉珠二人一眼,转而向皇太后道“母后,臣妾不是那爱管闲事之人,实是这孩子讨人喜欢的紧。而且臣妾也是将为人母的,自是更为心疼这个孩子。就如德妃所说,蓝婕妤毕竟与兰御女之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不管蓝婕妤对待小公主如何好,对于兰御女心中这关也是放心不下的。人非圣贤,岂会没有一丝一分的顾忌;而德妃,德妃温柔娴良,自是个优秀人选。可是臣妾觉也是不妥。”
欧阳冰心摇摇头,否决了二人,再次道“臣妾觉得,小公主应该与之血缘亲近的来抚养,如此定不会委屈了小公主的。”说着,看向了李玉道“臣妾觉得,玉婕妤最为适合抚养小公主。”
“嫔妾也同意!”这时,李兰突然大声附和。见众妃都望向她,又顾及到皇上和皇太后,忙低垂了首,小声的弱道“嫔妾自知在此没有插话的权利,可小公主是嫔妾十月怀胎所生,是嫔妾的心头肉,更是嫔妾的命。”说到此,李兰勇敢的抬了眸子,接着道“嫔亲在此斗胆请求母后应允,将小公主交由玉婕妤抚养。”说着,李兰早先跪下的身子,立时一弯,“砰,砰,砰”额头重重的磕向青砖地面。
皇太后看一眼不停磕头请求的李兰,再转而看向一脸哀凄神色的侄女,略过哈宝玉珠,再看向金凌俊和欧阳冰心。心中思量复杂,睑眸沉思起来。
众妃瞧着,大气不敢出的,等着皇太后的决断。而金凌俊此时,眸子也是复杂一片。内心里,其实他是赞成贵妃的想法。可是毕竟母后在此,他不好出言,只待母后一会如何决断,他再考虑要不要出声。
此时等待的众妃中,最紧张的自是要属李兰了。她的额头因为磕青石砖,已经湛出血丝来。不觉疼的,一双眸子,只紧紧的看向皇太后,耳朵更是警醒的静待着。
而跪于地上的蓝敏芝和哈宝玉珠,也同样是心情急燥着。其实哈宝玉珠焦急的心,一点也不比蓝敏芝少。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不孕之身。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突然想要争夺扶养小公主的原因。再加上金凌俊对她的感情,日渐淡薄,她更是害怕。怕有一天,金凌俊对她连一丝感情都没有了。所以她需要借助这个孩子,来挽回金凌俊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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