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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在自己房间里醒过来的。
昨晚的…是梦吗?
我掀开被子,动作不大,但是脖子处立刻传来阵阵痛感,拿起镜子一照,发现脖子左边红了一块…抿了抿嘴唇,唇瓣肿胀的有点难受,脖子周边也些红红点点的…
奇怪,是被虫子咬了吗?
有点浑噩的走出房间,和客厅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玄关处传来的吵闹声。
怎么这么吵?我跑到门口去查看。才刚接近我就感到气氛的不对劲,门口处围着好几个族人,而站在玄关的宇智波鼬正和他们说着话。气氛严肃。
“我的能力,已经对这个平庸的家族感到绝望透顶。只有渺小之人才会对一族如此执着,所以才会忽略真正重要的东西。真正的变化是无法被规则所制约,被预感和想象所局限的。” 即使此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由他傲慢的声线,身边躁动的空气,立刻就让我联想到昨晚那双血红的眼睛!
不安的感觉迅速笼罩了我所有的感官。
一切都如我所知道的一般,即使是多了我这个不属于原著的人物,但却什么都没有改变。我知道,那一天,快要来了。
宇智波鼬把那几个族人打倒在地,空气越来越凝重,随后宇智波富岳出现,但并未为这严峻的情况带来改善,反而促使对话越来越倾向一发不可收拾。
让这沉重空气得以停止的是一直躲在转角处的佐助。
“呜...住手!尼桑!”嘶吼的声音,让我整个人一震。
宇智波鼬跪下认错了。
最终,门外的三个族人离开了。演员离去,闹剧落幕了。
我一直站在玄关的过道上,看着这一切。
宇智波鼬走进屋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带起一阵风…
脸上凉凉的…
我伸手摸了摸脸,透明的液体在指尖滑落…
我…哭了吗?
为什么?
我一直都不是个爱哭的人。
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小鬼的时候被高年级的学长打的半死我也没喊过一声疼。被暴发户的女友看上,暴发户知道后找了小混混来对付我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害怕而流过一滴眼泪。有段时间非常颓废,专门挑衅街边流氓干架的时候,被打的入医院,眼睛都肿的看不见了,但是我硬是没有一滴眼泪出来,不是不痛,而是根本哭不出来…诸如此类的事例太多了,不提也罢。
然而,现在…为什么?…是因为他即将要走上那条不归路的原因吗?
自己一个人背负着灭族的包袱,为了木叶村,为了至爱的弟弟铺路,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身体,一切的一切…
我无法理解…
因为我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一直在不知不觉中追逐着他给的爱,自己却吝于回馈,甚至曾一度用冰冷的态度刺伤他。
尽管如此,他总是在包容我,总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这样的温暖,拥抱过了…谁又舍得放手?
我是个非常非常自私的人,所以,就是为了那份温暖,我也不会让他走上那条路,无论会牺牲些什么,即使是拼上自己的性命,我也要守护住那份温暖!
……
打倒族人那件事发生后,又过了一段时间。
宇智波鼬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不回来,我和佐助如常的每天上学修炼,但日益紧张的空气始终在家里头久久的弥漫着。
是夜,万籁俱寂,我又偷偷溜到屋顶。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屋顶蹲点等待宇智波鼬回来。
灯火明灭忽闪忽现,远远地街道上出现了个人影,原本袭来的睡意一下子被驱散,一激灵,我跺跺脚,舒缓一下蹲的发麻的脚,待鼬走近门口的时候,我嗖的一下往下蹦。
每次,鼬都会稳稳的接住我。然后我会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一句:“ 尼桑...欢迎回家。”
其实我是害怕的,害怕灭族的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所以才会每天都在大门的屋顶处蹲点守候。无力的...试图在限期前贪婪的汲取那份遥不可及的温暖…
我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太弱了…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抗衡那些木叶高层,也无法为鼬分忧…为了变强,我每天都在拼死的修炼,玩命的和卡卡西对打,拼命的汲取知识…但还是远远不够,我还是太弱了…
但是,至少有一点我是可以做到的,我可以一直等候他归来…无论多晚,无论多久,无论多远…一直…
“我回来了,夕月。下次不要在这么冷的天等我回来。”
我环抱着他的脖子,心里涌起点点温暖。每次都在满心的等候,但又恐惧着这是不是他最后一次的归来,而现在的我,除了等候,什么都做不了…
“尼桑…今晚可以陪我说一下话嘛?”总觉得…有些话如果在不说出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不甚赞同的看了我一眼:“你不困吗?明天还要上课的吧。”
“不~没问题的。”我紧了紧抱着他的脖子的手。
他抱着我,跳到屋顶。他用行动告诉我,我们可以聊一会。
上到屋顶之后,他把我放了下来,虽然有点不舍那个温暖的怀抱,但我还是顺从的松了手,撒娇耍赖要抱抱什么的,我可不会做这样的事。
坐在屋顶上,我们都没说话。宇智波鼬一直看着前面,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宇智波宅前有一道墙,墙上罗列着宇智波一族的团扇家徽,其中,正对着大宅正门的那个团扇家徽呈现一道道裂痕。
裂痕深浅不一,犹如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一族间无法修补的裂纹。
我知道,无论现在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决意。那么,至少,我想将我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尼桑…你说这会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我仰望漆黑的夜空,呼出的气变成白雾,消失在空气中。
“说的什么傻话,怎么会是最后一次。”我没有看宇智波鼬,一直看着天空说话,我在克制自己,我害怕自己对上那双深沉的令人痛心的眸子,下一刻自己就会对他说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但我不能这样做…保护木叶的和平,一直都是他的心愿,甚至在死后他都在为木叶的和平作最后的贡献,我不能让他因为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弟弟而破坏他一直以来的信仰。
“是呢…,如果…我说我不是你的弟弟,我是来自遥远彼方的人,尼桑…你信吗?”我垂下头,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喃喃道。
头顶传来压力,他的手放在我的头发顶上胡乱的揉着,“…尼桑!”我有点羞愤,他总是乱揉我的头发并且把我当小屁孩看待!
“夕月,今晚你有点奇怪,发生什么了吗?”他不答反问,我垂下眼皮:“不,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无论你从哪里来,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你是否憎恨我,你依旧是我重要的弟弟。”他一字一句敲击着我的心脏,眼圈泛红,我的头埋得更低了…
“...谢谢,…尼桑。”我头埋在腿上,声音不禁哽咽。
肩膀忽然被捉住,我的头被强制抬起来,我有点愕然的看着宇智波鼬。
“夕月,你在不安些什么?”难得的,我在他总是风轻云淡的脸上看见一丝名为焦躁的表情,而且他居然皱眉头了。
头依旧被他固定着,我移开看着他的视线,眼神闪躲,我沉默以对…不想用谎言来欺骗他,但又不可以说出真相…我…只能躲避了。
唇上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我愕然的瞪着面前放大的俊颜!
嘴唇一触即分,我目瞪口呆。这、这?!我被他亲了?!
“夕月,你不需要感到不安,尼桑会一直保护你的…”宇智波鼬眼神无限温柔的看着我,然后下一刻,眼神里的温柔被哀伤所取代:“抱歉,夕月…”
随后,我的意识坠入无尽的虚空。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佐助叫醒的,平时准时起床的我今天居然睡过头了!
坐在床上,想起昨晚鼬说的那句‘无论你从哪里来,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你是否憎恨我,你依旧是我重要的弟弟’心里不禁一暖…
但在这句话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奇怪?我这是得了记忆断层?昨晚我是怎么回房间的?
“夕月你还在发呆,要迟到了哟~”宇智波妈妈的声音由门外传来。
糟糕!我急的由床上跳起来,跑去梳洗换衣服。
准备妥当跑到玄关的时候发现佐助和鼬在玄关。佐助正在要求鼬放学后教他那招炫毙了的手里剑术,鼬正在玄关穿鞋子。
“原谅我,佐助,下次吧。”说完鼬伸出两指点了点佐助的额头。
佐助吃痛的按着自己的额头,不满的抗议着每次的下一次。
随后宇智波鼬就出门了。
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我心情不禁也飞扬起来,越过佐助:“佐助你再不快点小心伊鲁卡老师罚你顶水桶!”
“哼,班级排第二的你没资格说排第一的我,还有!叫我尼桑!”二柱子先森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