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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枪声忽然惊破兰州的宁静,越来越猛烈。
兰州城头,钱湘旭扬声大呼:“委员长来了,我们的大部队来了!将回回缠住,大军到来,杀个干净!”
“长官,现在的关键是卡住黄河铁桥,才能把敌人堵在黄河南岸包饺子!”参谋说。
“好!”
钱湘旭当机立断,带着部队迅速向兰州城西七里河方向攻击前进,夺取黄河铁桥,断敌退路。
兰州黄河大铁桥,是清朝时期由英国专家帮助设计,用钢铁建造在黄河中上游的第一座气势宏伟的大桥。它位于兰州古城的西北角,南接兰州城西,北连白塔山公园,将黄河南北两岸的兰州市区联为一体。汹涌澎湃的黄河正值汛期,犹如万马奔腾,激浪排空,惊涛拍岸,滚滚地穿桥而过。
激战的硝烟弥漫在兰州上空,如浓云压城一般,经久不散。
马廷也是当机立断,带着回回军乘着黑夜,除在前沿留少数部队与疯子军保持接触外,已经夺取的沈家岭、营盘岭、马架山及东岗镇之残敌,全线溃逃。
幸好,钱湘旭先一步判断出马廷要逃,所以亲自带队出城去夺取黄河铁桥。
夜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火药味,呛得人直想咳嗽。
钱湘旭亲自带着突击队在崎岖的山路广,急速前进着。部队沿黄河由西向东迅速散开,很快控制了兰州北城和黄河南岸。然后指挥部队直扑黄河铁桥。
钱湘旭带领突击对,把轻机枪集中起来,摆在前面,以猛烈的火力,开辟前进的通路。
沿途不时有零散的敌人,不停地向突击队射击着,妄想阻拦突击排的前进。
钱湘旭回头一挥手,命令道:“同志们!不要管这些!后续部队会解决他们的!我们的任务是抢占铁桥!”
桥头上,挂着昏黄暗淡的路灯,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黄河水面上铁桥的雄姿。
敌人乱乱嚷嚷地逃跑,一窝蜂似地涌向桥头,人挤马踏的堵塞成一团,在一片拥挤混乱中夺桥逃生,自相践踏。
钱湘旭命令道:“瞄准桥头敌群,狠狠地打!”
钱湘旭的喊声未落,机关枪,步枪一齐朝桥头敌群猛轰猛射。顿时,敌军人仰马翻,呼号连天,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
回回军的骑军刚刚逃到铁桥当中,正撒开马力,怪叫着与混乱的士兵夺路逃生。
钱湘旭高高举起的手猛的落下,令道:“瞄准敌人骑军,射击!”
哒哒哒!
铁桥上的骑军一时人仰马翻,跌落到黄河水面上,溅起浪花在枪炮的火光一闪一闪,惊心动魄。
桥南人叫马嘶,枪响炮吼,烟火吞空,乱成了一锅粥。
马廷一手举着哥萨克马刀,一手举着勃朗宁手枪,冲天放了两枪,怪声吼喊着:“娃娃们!不要乱!我们与疯子军拼了,不拼就没命啦!”
回回军一个阿訇,骂骂咧咧地叫道:“娃娃们!不要怕死!死了升天!”
一个回回士兵喊道:“兄弟们,被疯子军抓住是死,与疯子军拼命也是一死,横竖是死,奶奶的!还不如死在刀下枪下痛快些!拼啦!不死万万年,死了升天!”
乱成一窝蜂的回回这些亡命徒又狂叫着“死了升天”,继续冲上来。
战士们勇猛地端着刺刀迎上去,与回回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格斗。
呐喊声和黄河的涛声混杂在一起,犹如沉雷辗转滚动,震耳欲聋。
眼看接近桥头了,突然被回回的猛烈拦阻在开阔的路面上,接连伤亡了几个同志,冲不上去,又撤不下来。
钱湘旭左臂也挂了花。他顾不得包扎伤口,一边朝路旁有树的地方翻滚着,一边对身后的战士们下命令:“回回火力太猛,暂时冲不上去,大家尽快利用地形地物,还击敌人,匍匐接敌!”
马廷一见疯子军竟然被打得抬不起头,一时得意忘形,一只手臂支着地半撑起身子,连连挥着指挥刀,吼道:“弟兄们!打得好!疯子军要退了!拼命打!有真主保佑我们哩,打吧!”
回回在这种煽动下,发疯地射击,拼命地投弹,冰雹一般的弹火倾泻着,直打得火光闪闪,土冒风吼。
就在这时,江大帅带来的大部队的重火力,从西北城墙拐角处居高临下,朝城头回回猛烈轰扫,用火力援助钱湘旭攻夺铁桥。
桥头敌人的火力立时被压了下去。
钱湘旭带突击队勇猛冲击,很快接近桥头,先投出一排手榴弹,接着集中火力朝桥头敌人扫射。敌人又一次被打乱了。
已经过了桥的马廷被打飞了帽子,不过仍然举着指挥刀,疯狂地叫嚣着:“娃娃们!都起来!跟疯子军拼马刀!”
回回军官让士兵以土代水的“洗礼”仪式,他们成片地跪在地上,用土擦擦手,表示有“水”了,然后从头到身子擦一遍。
军官告诉士兵们说:“只要身上洁净,打仗死了准能升天,一生的罪过就一笔勾销了!”
受蒙蔽的马家兵,洪水猛兽一样,提着明晃晃的马刀,裸露上身,腰间系满手榴弹,嗷嗷叫着往上冲。
马廷却在这时跨上一匹雄俊的阿拉伯战马,悄悄撤离战场。
铁桥上,督战队跟在后面,举着马刀,端着机关枪,吼叫着督战助威:“弟兄们,上!冲上去的领赏!退下来的挨刀!”
硝烟滚滚,火光闪闪,弹片横飞,子弹呼啸。
“真主保佑!死了升天!”
“天门开了!杀!”……
回回乱喊乱叫着,与突击队刀枪相见,拼上了刺刀。
桥头的敌尸马尸,层层堆积起来,血水沿街横流。
黄河桥面上子弹和炮弹的飞鸣声响彻夜空,弹头和弹片纷纷落人黄河水面,激起无数的水柱和浪花。
黄河大铁桥,像一条浑身燃烧着的火龙。冲天的火光,照亮了黄河两岸,映得血水奔流的黄河一片血红。
钱湘旭指挥突击队,经过一阵反复较量,终于炸掉了回回军两个桥头堡,攻占了黄河大铁桥。
人尸马尸堆积如山,血水从桥头一直流入黄河。黄河水变得愈红愈浊。
黄河上的第一座大铁桥,正在经受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血与火的洗礼……
回回残部渡河逃命。纷纷条落黄河,争相抢渡,有的抓着马尾巴,有的抱着木块,有的趴在门板上。
人尸马尸漂满了黄河水面,血染得黄河像一条血的河流。被黄河的浪涛吞没,葬身鱼腹者不计其数。
……
凌晨四时二十八分钟,江大帅觉得很疲倦,但却毫无睡意。一连九天九夜,他几乎没有得到休息,一直是在极度复杂的思索中度过的。
兰州,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的高原重镇;是甘、宁。青、新四省的枢纽要地;是清末民国西北军政长官公署所在地。它扼山河要隘,势险城坚,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它北濒黄河,三面依山,地势十分险要。环抱城垣之皋兰山峰峦高耸,成为古城的天然屏障。唐代久居河西的著名边塞诗人岑参有诗赞兰州及其城南屏障皋兰山云:“古城依重险,高楼接五凉,山根盘驿道,河水浸城墙。”尽道其重险之势。
而西北,也是********非常复杂的地域,即使在江大帅穿越来的那个时空,一个叫东突的组织搞得西北鸡犬不宁。他在2013年的时候,在北京**城楼亲眼见到过这些疯狂的家伙干的一件疯狂的事情!
江大帅来西北,就已经决定,就是血洗大西北,也要把这颗威胁这整个国家安宁的毒牙从根子上挖出!
不管历史将来会给于他什么评价,江大帅也在所不惜!
历史将这样一副巨大的重担,压在了他的肩头。他虽然没有被这重担所压垮,但他深刻地感觉到这副担子的真正重量。
也许,历史会给他一个冉闵那样屠夫的名号,但他相信自己的决定:他必须彻底地完成对黑暗、痛苦、灾祸、虚假、邪恶和丑陋的征讨;赢来光明、幸福、安乐、真诚、慈善和美好。
这,也是江大帅穿越而来,决心为这个国家写出的历史。
肯定有人会对江大帅恨之入骨,也有人对江大帅崇拜热爱。
第八师的战士们就崇拜热爱江大帅,因为江大帅以他的全部心血浇灌着这片贫穷落后的国土,以他的全部热情深深地爱着这数以亿计的饱经磨难的人民大众,以他的全部精力带领着千万个指战员为国家为民族的解放事业而英勇奋斗。
江大帅在指挥所里,拖着极度疲倦的步子在踱步。他仍集中全部精力,已经在苦苦思索着彻底解决西北********。
突然,薛岳走了进来。
“伯陵,”江大帅声音平静地问:“现在跑到我这里来,有什么情况?”
“委座,”薛岳报告说:“钱湘旭当机立断,出城攻占了黄河铁桥,并巩固了桥头阵地,切断了敌人的退路……”
“钱湘旭干得不错!”江大帅听了这个情况,十分高兴,但他没有想到战局会发展得如此之快,镇定地说:“一定要把黄河铁桥守住。要注意,好好组织兵力,扩大战果,彻底消灭这些回回。”
薛岳走后,江大帅突然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疲乏和瞌睡以一股不可抗御的力量,迅速袭遍了他的全身。他禁不住伸着懒腰,连连张嘴打着呵欠,鼻子里又酸又痒,眼泪也涌流出来。
“啊!好困啊!好像睡觉!好了,好了,这些天真是累死本大爷了!回回败局已定,我军必胜无疑,剩下来的大量事情,严格地来说,只是押解俘虏,清点战利品,打扫战场……总之,兰州战役已稳操胜券。”江大帅打了一个哈欠,自言自语的走到门口,对门外站岗的警卫吩咐道:“从现在起,我要睡觉。即便天塌下来,你们也用不着先吵醒我。记住:不论谁来找我,你们就告诉他,江委员长正在睡觉,不准任何人打扰!”
“啊……睡觉,睡觉……”哈欠连天的江大帅掩上指挥所的门,来不及媳灯,就趴在摊满地图的木桌上,睡着了。
战斗在继续进行着。
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和战士们的喊杀声,如同春天的雷鸣,震响在兰州的上空。</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