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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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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话报员蒋作战指令发出去,江大帅走出闷热的参谋部,扑面而来的是清爽的夜风,夜色笼罩着常德城,雨水洗刷过的夜空满天的繁星都清晰可见。【擺\說】{}

    江大帅向南而望。

    这实在是一个天气良好地夜晚。同一片夜色下,看不到边际的广阔的洞庭湖反射满天的星光,在天与湖的尽头,连成了一片。

    十二艘挂着小鬼子膏药旗的铁甲兵舰就静静的停在洞庭湖上。在他们的前面航道上,德国和法国造地几百颗钴式水雷布置在周围,大大小小的沿岸炮台上,从二百八十毫米的要塞重炮到四十七毫米地老式格林炮都对准了这里。这些防御设施。有些是前清时期营造的,有些是后来的江疯子军在短短的时间里加强地。湖面上还有不少进口德国制造的精良的探照灯的光柱掠过,给这副平静的画面添上了几分战争时期的紧张色彩。

    湖南第二大内陆港口,中国西南内陆最繁忙的港口,这个容量巨大的常德港,现在却已经是空空荡荡的。港口的设施这些时候都已经被拆卸一空,码头还有一些拆不走的设施周围都埋上了炸药,关键时候引爆就是不让日军能够利用这个港口

    在两军对峙的时间里,这些都是后来布置的。江疯子在防御常德的做法做得决绝而疯狂,让船上的小鬼子看得寒毛直竖。

    湘西护法军第五军三天之内就被扑灭,这个情报传到船上的小鬼子这里,就是一场轩然大波。

    头山满和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司令并肩站在船头,望着夜空下灯火璀璨的常德城。

    “头山君,我是给你们黑龙会的面子,再等两天。不过,不管这件事情结果怎么样,东京那边,就请你去解释吧!”川岛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谢谢。”头山满脸色阴沉的低下头,再抬起头来,再次望向常德,又转而往向南方。

    江山,江疯子,一个上海滩的小流氓,竟然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

    那些湘西护法军的支那猪们,那些曾经留学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军阀们,竟然打不过一个上海滩的小流氓带领的一群乳臭味干的小娃娃们,他们怎么好意思吹嘘自己是世界第一流的陆军学校毕业!

    ……

    德山炮台上观察所里,保定军校炮兵科毕业的黄祺翔正裹着身上的军装用望远镜一遍又一遍地监视着湖面。

    虽然是夏天,但是湖边晚上山顶的气温,可是够低地!外面就是庞大的小鬼子驻华第三舰队。他们的火炮加在一起,可是远远超过陆地要塞炮兵数量的!谁也不知道小鬼子舰队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不过他本人是坚决的坚信有这么一支骨干坚守常德,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小鬼子能够拿下来的!

    他们有与小鬼子同归于尽的决心!但是小鬼子却没有与他们血战的决心!

    “团长,小鬼子应该不敢打吧?”

    “嘿,小鬼子也不过如此,我们开炮,他们都不敢还手。是不是呀,团长。”

    黄祺翔说:“不要大意,委员长已经说了,小鬼子最厉害的就是偷袭,不宣而战。甲午战争如此,日俄战争如此。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知道吗?”

    “知道了,我们盯着呢,团长,你也休息一下吧。”

    “是呀,团长您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这点苦,不算什么。”黄祺翔放下望远镜,向南而望,“那边,比我们苦多了,这时候,他们还在打仗!”

    ……

    霎时,仿佛强烈的地震,好象火山爆发,天地间飓风咆哮,惊雷滚滚。疯子军的远程炮、近战炮,以及由第一线步兵的曲射炮组成的炮群,从不同的距离和不同的方向,同时向杨家山猛烈开火,并对支援着一开始的护法军的炮兵阵地,施行摧毁性射击,真是地动山摇!

    战斗打响了。

    难耐的等待结束了。

    在打响之前没有发生意外情况,这使叶廷很满意。但也仅此而已。没有打响之前他关心的是顺利打响,打响之后他关心的是夺取胜利,觉得肩上的担子反而更重。为了正确地处置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保证战斗胜利,他需要冷静地思考。

    叶廷也不过是一个刚刚从保定毕业的学生军而已,但是他天生的有一种素质,那就是,枪炮响得越激烈,他的头脑越清醒。

    这种素质,是与生俱来的,是成为一代名将不可或缺的素质。

    脚下的地面在颤动,炮声更似山呼海啸,叶廷却仿佛什么也不曾听见,内心里安静得象那风平浪静的大海。他凝视着掩蔽部被布帘遮挡着的了望窗,两条粗眉毛舒展着,黑眼珠一动也不动。这样地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慢慢动手去摸自己的衣兜,发现里面是空的。于是,他向着田翰伸出两个手指,做出一个夹烟卷的姿势。

    田翰立即会意,笑咪咪地递给他一支“中华”牌香烟,并亲自给他划燃了火柴点上,当然,也不忘给自己点上一根。

    叶廷吸了几口烟,戴上帽子,抓起补枪,说:“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田翰欣然同意他们来到掩蔽部外面,一幅非常壮观的画面立即展现在眼前:南面的杨家山上烈火冲天,把附近的天空映成了桔红色。这里那里,曳光弹在夜色中象一串串流星,飞向敌阵。一个一个的山蜂,在火光的照映下,象朦胧中大海上的浪涛。而由于杨家山海拔将近千米,比周围的山头都高,它便如一座火山矗立在群峰之间。

    看到这情景,田翰兴奋地说:“炮火准备得很好!就要这样惩罚这些革命的败类!”

    叶廷接着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敌后的部队;他们可能要打得比较艰苦,那里的地形不大理想。”

    “是的,”田翰赞同地说,“敌人要逃跑,一定要争夺山沟里那条路。”

    叶廷盯着燃烧的杨家山,停了会儿,思索地说:“那条路一定要切断,必须切断!湘西这个鬼地方,山路太复杂,地形有困难,这个时节,雨又多,山洪,泥石流,搞得这种复杂地形下面作战更加困难。不过,在那里的每一个战士都知道自己的任务。他们是不会放走敌人的。问题是,我们总是希望他们的处境稍微好一些,总想尽可能给他们创造较好的条件。”

    “是啊,我们的战士是好样的,信得过的。”田翰说,“但是,条件确实是很艰苦。自从开战以来,每一个战斗的胜利,并不是那么容易取得的呀!”

    听了田翰这些话,叶廷说:“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斗。翰林大学士,诗人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感想了?”

    田翰深深地点点头。

    “早就听说你们文化人感情丰富,”叶廷象故意考察诗人,歪起脑袋微笑着说:“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你到底是有什么感想呢,说说看啊?”

    田翰似乎没有料到叶廷会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有点发窘,不过,由于夜色浓重,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看着田翰不说话,叶廷又说道:“田翰同志,如果你要写诗的话,你应该表达这样一种思想:即使再过千秋万世,战争已经在人类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不应该忘记,历史上曾有过硝烟滚滚、烈火冲天的时代、他们的先辈正是抱着巨大的牺牲精神,在这种疾风暴雨般的炮火中,为那个未来的、壮丽的新世界作战!”

    叶廷这些话,使田翰很动情。这位未来的大文豪好象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有点结巴地说:“是!团座!不过,你方才这些话,就是很深刻的诗的感情!”

    “嗨,这不是我的话,”叶廷笑道:“这是委员长的语录,我就是个大老粗,那里说得出这么深刻的话来!”

    “委员长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竟然不知道。”田翰说。

    “委员长话那么多,你难道都听过吗?”

    “也是。”田翰抓抓后脑勺说:“不过团座,你也不粗,你是个细心人,每一次战斗,你得花多少心血!”

    “话可不能这么说。”叶廷说,“战斗是集体的智慧,集体的力量,胜利是成千成万战士艰苦战斗得来的。你们没有注意,我们参谋们的眼睛都熬得陷下去了。在常德的参谋总部,听说他们薛岳他们都在参谋部打地铺,二十四小时守在那里。”

    “这一战,我们‘疯子军’上下同心,我就不信,打不赢这些革命的败类!”田翰心情激荡的说。

    第八师因为有一个在上海滩就有“疯子”之名的委员长带头,全师上下都是一股疯狂的劲,常德城外,主动向小鬼子舰队开第一炮,在石门一战,更让很多人看到顾徵鸿等指战员的疯狂,疯子军的名声算是传开了,军中很多战士都以疯子军为荣。

    叶廷挥着手说:“嗨,湘西这些败类,我还真看不上眼!不是我们的敌手。——咱们还是回指挥所吧,炮火就要延伸射击,我们的战士要上去了!”

    叶廷回到指挥所,几个参谋长一起伏在桌面的地图上,在轻声地说着什么。他走上前去,参谋们向他敬礼,正要开口报告战斗进展情况,叶廷摆了一下手,说:“情况我都了解了,一切照常进行!”

    参谋们也不再客气,又专心地去研究桌子上的地图。

    步兵的进攻,是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是叶廷最关心的事。叶廷立即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步兵进攻的问题上。好象怕自己的脚步干扰了通讯联络,叶廷迈着又轻又慢的步子,依次地从每部电话机旁边走过,专心地听着参谋们和有关部队的对话,实际上是从这些对话中判断着和捕捉着每一个重要情况。

    此刻,那高高的杨家山,十分鲜明地挺立在他的脑海里,战士们的脚步,好象踩在他的心尖上。现在,占据他整个身心的,只有杨家山,只有向杨家山进攻的战士们。

    忽然,一个步话机报务员的声音,象磁石吸引了叶廷。使得他一步就跨到这个报务员跟前。

    “团座,插入敌后的五连在攻击途中受阻!”年轻的报务员一只手捂住送话器,仰起脸望着周天雷,神色有些紧张地说,“连长牺牲,一排长刘龙根正在代替连长指挥。”

    叶廷一听说五连受阻,连长牺牲,心头一震。掩蔽部里的空气似乎波动了一下。然而谁也没有察觉到叶廷在精神上有什么变化,只有同他离得很近、面对面的报务员,看到他的粗眉毛跳了一下,两个黑眼珠里放射出两道匕首似的寒光。

    “给我叫刘龙根讲话!”叶廷说着,声音不高,语气庄严。

    “是。”报务员应一声,立刻意识到,团长心里正滚动着对敌人的仇恨。

    很快,刘龙根准备好了受话,报务员把送话器和耳机递给叶廷。

    “刘龙根同志,”叶廷一手把耳机对着耳朵,一手举起送话器,说:“你做得很对!对敌人的火力点,第一,用新式的火箭筒摧毁它!第二,主力暂时绕过它!你们的总任务不变,要全力以赴,不使残存的敌人从你们那里跑掉!我们将全力援助你们!消灭敌人,为牺牲的同志报仇!”

    叶廷把耳机、送话器交给报务员,转过身来,望望田翰,又把目光移向参谋们,迅速果断地命令道:“第一,用猛烈的炮火封锁敌人退路,压制敌人两翼阵地,使敌人不得增援杨家山!第二,命令正面攻击的部队,适当放慢进攻速度,给敌人五至十分钟的幻想,给插入敌后的部队争取扫除障碍的时间!”说到这里,叶廷又望着几位参谋,问:“有什么修正和补充?”

    团参谋长点点头,表示完全赞成。

    命令下达了。

    战斗激烈地进行着。

    叶廷一只手抓着腰里的皮带,咬着牙,皱着眉,又高度专心地思索着,在掩蔽部里走动起来。

    田翰坐在桌子旁边,两肘抵在桌子上,两手捏在一起,似乎带着一种特别异样的心情,注视着叶廷,观察着叶廷。他注意到,叶廷那抓着皮带的大手,骨节特别鲜明,小血管胀了起来。他感觉到,一个优秀的连长的牺牲,使叶廷悲愤,同时在叶廷身上,又有着一种更强大的精神力量,那就是沉着、理智、清醒。这使他早就对叶廷抱有的那种亲切的感情,更加强烈。

    “团座,”报务员报告说,“刘龙根指挥的部队,已经摧毁敌人的火力点,正在继续前进。”

    这个喜讯,使人们不禁松了一口气。

    叶廷再次叮问、核实了这一情况后,举臂看看手表,说:“命令两翼部队,加快进攻速度!”

    炮声轰隆隆响着,战斗在紧张地进行。敌人的炮兵好象恢复了一些神志,有几颗炮弹稀稀拉拉地在指挥所附近炸响了。

    叶廷站定听了一下,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随即走到桌边,操起他的那一把步枪,往掩蔽部外面走去。

    田翰赶紧跟随在后。

    敌人的炮弹,仍然散散乱乱地落在山坡上、山顶上,有的在离叶廷很近的地方炸开。弹片噼噼啪啪地打在岩石上,黄泥巴也飞溅起来。

    田翰可是个老党员,第四团的政委,也是和叶廷在石门一样做过突击队的队长,枪林弹雨已经只等闲,他从炮弹的闪光和啸声里,判断着炮弹的落点,一会儿跳到叶廷左边,一会儿又站在叶廷右边,为叶廷的安全担心,准备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叶廷。他这个政委可以出事,但他这个团长不可以。

    叶廷却只扭头扫一眼那翻着黑色鲜土的弹坑,连腰也不弯。他知道,这种零乱盲目的射击,说明敌人的炮群在自己炮兵的打击下瘫痪了。凭着石门一战的经验,他学到很多在保定学不到的东西,不过,这与他与生俱来的战场敏锐嗅觉有关,他觉得在战场,拿去枪,听到耳边的枪林弹雨,感觉自己简直是如鱼得水。

    叶廷不过听听战场的枪炮声,自然而然的就判断出,这只是战斗胜利的前奏,敌人只不过在做垂死挣扎。

    果然,当叶廷正要回头对田翰说说他这种判断时,在步枪、冲锋枪的曳光弹划着桔红色虚线的杨家山上空,同时升起了八颗红色信号弹——自家团的步兵从四面登上了杨家山!

    参谋们从电话里和无线电里,也得到了部队已占领杨家山的确切报告。一个参谋跑步来到叶廷面前,兴奋地讲了这一新的进展。

    “看把你高兴的!”叶廷略带责备地对参谋说,“同志,这只是第一步!那里的枪声还很激烈,敌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的战士可能正同敌人肉搏哩!最大的考验,也许并不是今天晚上,而是明天、后天。不要忘了,我们那些杨家山,是要厄守的是敌人南下归途,封锁敌人最后的退路!”

    参谋被叶廷说得低了头,回答一声“是”,又迅速返回掩蔽部。

    这时,田翰望着火光闪闪的杨家山,问了叶廷一个问题:“团座,你对接下去可能发生的情况有什么想法?”

    闪闪火光照得叶廷坚毅的侧脸忽明忽暗,只听叶廷沉声说:“我在考虑三个问题:一个是,一旦杨家山被我占领,敌人必定要重整他们的炮兵轰击我军,我们必须尽可能减少伤亡。第二是,敌人的两翼阵地受到我居高临下的严重威胁,必然要给我制造麻烦。第三是,一旦天亮,敌人南边的援军可能会来,很大可能他们要拼命争夺杨家山。这些问题,我们事先都有准备,但实际处理起来,困难还不少。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解决这些问题。对我们来说,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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